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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了阳明山庄以后,欧阳丹丹脸上就多了许多笑容,身体也渐渐康复。
这段日子,她跟阳明山庄的人做了好朋友,发现他们原来每个人都很有趣,平易近人,他们好像亲人一样照顾她,让她得到从未有过的真心的关怀。
但随着她身体的康复,另一个烦恼又来了,那就是她好了以后,在所难免要跟傅定允一决高下……然后,她再无理由留在这里……
其实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她仍然每天上药。
有些事情她一直没跟他们说,其实她并不希望自己太快复原,她养伤的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是他们让她体会到了什么是亲情、友情,是他们告诉她,原来世界还有真情。
天水宫,那是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人间天堂,却是一个冰冷的地死,华丽的地狱,那里的人,个个都武功高强,却是人防着人,全无感情,更像一具只会执行命令的木偶人。
是虞姬给了她们生命,却剥夺了她们与生俱来的感情。
“丹丹,你怎么了?”傅雅轩发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疑问道。
“没什么。”欧阳丹丹摇摇头,勾起一抹笑容。
“有心事?”她心里的那点事又岂能瞒得过傅雅轩的法眼。
“轩儿,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其实她好想化解虞姬与傅家之间的恩怨,傅家都是光明磊落的好人,若双方打起来,只会两败俱伤。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傅雅轩两颗晶亮的眼珠子充满了关怀。
“这……”欧阳丹丹犹豫了一下,叹道:“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我想劝劝师父,希望她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做人。”
你回来干什么?
傅雅轩摇摇头道:“她不会听你的。”她真的很想告诉她,这个想法很傻很天真。
“是啊,她都恨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改变主意呢,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傅雅轩笑而不语,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她不想假惺惺的否认。
……
大殿里,但见鹅黄色的松软地毡上,陈设着灿烂豪华的摆设,四名清丽绝尘,出落得异常标致的少女俏然而立左右,却在正中一具圆形铺有兽皮的锦墩之上,盘膝坐着绝美的女人。
女人身着一袭银色缎质长衣,那长衣式样绝不同于一般妇人,称得上别具匠心,长长的裙有如一匹彩缎般,足足伸延出七尺开外。
她的手轻轻地拿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茶,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这只手纤细,柔美,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白玉雕成,纵是世上最喜吹毛求疵的人,也无法在这只手上挑出丝毫瑕疵来。
这只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实似带着种凄秘的妖艳之气,连同她露出的半截粉颈,一抹酥胸,却是极尽诱惑挑逗之能事!
欧阳丹丹进门之后,向着正中的女人一拜,恭敬地道:“弟子丹丹,叩见宫主。”
她形态消瘦憔悴,苍白的脸上因为失去笑容的关系,看上去只是死板板的那种冰冷。
虞姬发出了一声冷笑,淡淡地道:“你回来干什么?”
“宫主……”欧阳丹丹心里忐忑不安,欲言又止,当下偷瞧了虞姬一眼,所幸尚还没有什么异态,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怨怨相报何时了……”
“你是要来向为师求情?你跟那些傅家人相处久了,产生感情了?你难道忘了为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吗?”虞姬冷硬地娇喝道。
“师父,忘了过去吧,你会过得更快乐。”尽管知道不该说,但欧阳丹丹还是说了,她今天回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尽了力,心里就觉得踏实了。
“用不着你这臭丫头来教训我,你还是做好你的本份,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虞姬樱花般的唇瓣吐出冷峭的话。
“师父,我……”
“你不必再多说,下去!”虞姬陡然沉冷一喝。
“是。”欧阳丹丹黯然地点头,再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再看虞姬的冰冷面孔一眼,失落悲伤地退了出殿。
……
又过了几天,欧阳丹丹仍没动手,虞姬也急了。
“四月,二公主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虞姬问派去监视欧阳丹丹的四月。
“她假装伤还没好,继续留在阳明山庄,不过没见她有什么行动。”四月回禀道。
“看来不给她一点压力,她是乐不思蜀了。”虞姬眉头微微一皱。
只要欧阳丹丹一日还有把柄在她的手里,她便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不然,难道这十几年,她会白白养一个人吗?
……
欧阳丹丹坐在□□,这些天,她的心好乱,想了很多,想到师父,想到自己,也想到了傅家的每个人,是如何关心她的。
揭穿我没好处。
无论如何,她不能背叛师父,可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手……
正沉思着,忽然窗口传来响声,接着,眼前人影一闪,已有一个人站于床前。
欧阳丹丹一眼就认出来人,是四月,师父座前的待女,她来干什么?
“四月,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欧阳丹丹的慌张尽写在脸上。
“丹丹公主,宫主已经快没耐心了。”只见四月大刺刺地在椅子上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你自己看吧。”
欧阳丹丹接下信,她看完后,面色变了变,她二话没说便将信放在烛火前点燃烧毁。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欧阳丹丹面有愠色。
“公主,你不用管我是怎么来的,先管好宫主要你办的事,不要忘了,你是天水宫的弟子,傅家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你这样慢吞吞不回报消息,宫主很不高兴。”
欧阳丹丹没有看着四月,只是悠悠地道:“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听这些。”
“公主!”
“不要说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欧阳丹丹眉桃紧蹙。
“好,我走。”四月瞪了欧阳丹丹一眼,冷哼一声道:“别忘了,揭穿我没好处,只让你的身份更容易被怀疑而已,我走了,你自己想清楚。”
说罢她从窗口蹿了出去,独留房中抿唇不语的欧阳丹丹。
她该怎么做?
欧阳丹丹的心中,矛盾难受,偏偏无人可以倾诉,宫主想必快要失去耐心了,她会怎么做……
傅雅轩正在傅定允的房里向他请教兵器的问题,兰兰在屋外站了一阵,直往屋里瞧,半晌才走了进来。
“二少,四小姐……”
见兰兰神情有异,傅雅轩问道:“兰兰,你怎么了?”
“有些话,奴婢不知道当不当说。”兰兰怯怯地抬头望了傅雅轩一眼。
“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吞吞吐吐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傅雅轩豪爽得近乎粗俗。
兰兰咬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道:“四小姐,那个欧阳姑娘有问题。”
本来她只想跟二少说的,因为四小姐一定不会相信她的,但四小姐一直不离开,她又怕会耽误事情,只好说了。
“什么问题?”傅雅轩不解地看着她。
“她是奸细!”
“你才是奸细,胡说八道。”
果真如她最初所想,四小姐根本不相信她。
“二少,你要相信我,我看到有一个女子从后面的窗子进了欧阳姑娘的房间,我当时正站在门外,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梦。那欧阳姑娘是虞姬派来刺杀老爷的。”
傅定允脸色开始下沉,兰兰的语气异常凝重,并不像开玩笑,而且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二哥,丹丹跟我们朝夕相处的那么久,她的为人,她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她不可能……”
“妹子。”傅定允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可有想过这件事有蹊跷?难道你对欧阳丹丹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二哥,难道你一直都怀疑她吗?”傅雅轩不答反问。
是姐姐害了你
“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天水宫的人,我们又怎么放松戒备?”
“不可能的!丹丹不是这样的人。”傅雅轩大声回答。
傅定允转过身去,负手于背,室内顿时气氛低沉,两人静默不语。
许久,他缓缓转过头,对她说:“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这事关我们家人的姓命,不能有任何差池。”
“我敢以人格担保,若丹丹有一丝不轨,我以后任凭你差遣。”
“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傅定允负手走了出去。
那一刻,傅雅轩的心已乱了,就像一池被吹皱的春水,再也无法平静。
……
屋里,欧阳丹丹正愁眉不展。
虞姬已经是失去耐性,傅家的人活着多一天,她的恨就多一分,她会用激烈的乎段迫使她发挥利用价值。
欧阳丹丹知道虞姬一定会有动作,可是没有想到却是利用她唯一的亲人——她的弟弟,欧阳无双做威胁!
此刻她颤抖地拿着一封密函,里头句句让她心惊,虞姬告诉她,如果接近不了傅怀仁身边,至少要取傅家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来换她弟弟的一条命。
信的最后,虞姬的语气一转,改以亲情劝说,只见她写到她救下她和弟弟时,她的父母死得是多么痛苦,又如何的挣扎,最后流血不止回天乏术,最后撒手人寰,这世间只留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欧阳丹丹不明白,虞姬既要报仇,何不光明正大的跟傅家人打一场,她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无双!”
眼泪落在字迹上,欧阳丹丹好生难过,虞姬提到她最不想忆及的事情,无奈她怎么也忘不了。
信的结尾,虞姬动之以情,说把弟弟扣起来也是为她好,只是想知道证实她对天水宫的忠心,不让旁人有闲话可说。
“无双……如果我再不动手,只怕……无双……不保……”欧阳丹丹喃喃说道。
亲情让欧阳无双乱了方寸,她想到爹娘死去时的痛苦,还有……不知道现在弟弟无双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紧紧握住怀中的小刀,想着虞姬的话:接近不了傅怀仁身边,至少要取傅家一个人的项上人头,来换她弟弟的一条命……
“无双、无双……姐姐没用,是姐姐害了你……”
桌上放着一瓶酒,欧阳丹丹先是小口小口喝着,想起了往日种种,不知不觉喝的越来越多,一杯接着一杯,她的视线逐渐模糊,偏偏此时压在心底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父母死前的挣扎、哀痛的神情,以及弟弟现在堪忧的状况,她感到一阵锥心刺痛……
傅定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欧阳丹丹,其实在他的心底深处,也不愿意相信丹丹是一个奸细。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个坚强勇敢的女子已经产生了好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能容忍她有一点不是。
他来到欧阳丹丹的房里,只见她趴在桌上,一壶酒已经喝尽。
难道要放虎归山吗?
她为何喝这么多酒?
“丹丹?”他低唤她。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我扶你上床歇息吧。”他心疼地摸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扶起她走向床。
伤痛中的欧阳丹丹喝醉了,迷迷蒙蒙中她梦到了爹娘,梦到了弟弟,还有虞姬信中的字字句句,她趴在桌上握着小刀,心里淌着泪。
傅定允双手抱起了她,她迷糊的双眼映入他的身影。
她看着他,一个姓傅的人,想起虞姬信中所说,怀中的手开始颤抖……
迷茫中,她的理智一点一点流失,伤痕却一点一点开始清新,心越来越纠结,除了动手,师父手能原谅她。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傅定允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