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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信物。有了它,盛京的各个香料铺子你都可以随意出入,随意取用,随意调动人手。井式街北角有个书局,里面有一间屋子收集着各国制香的书籍以及制香者的心得,你可以随时去看……”
她眼睛一亮,当即翻过身:“那应是密不外传的吧?你怎么知道?你弄来的?”
千羽墨不置可否:“山人自有妙计。只不过……仍是少了雪陵穆家的一册……”
“已是不容易了。莫习……阿莫,谢谢你!”
千羽墨点点唇,笑。
洛雯儿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笑得更狡猾:“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279必须严惩
她方发现,自己一激动,竟不知怎么就伏在了他的胸口。
正要撤退,被他反手抱住:“就这样,让我抱一会……”
挣扎。
“云彩,我要走了……”
“走便走,快点!”然而语气忽然一滞:“你是说……”
点头:“一年一度的诸侯会盟外加朝觐天子,我又要去做‘大生意’了……”
心间一空,什么动作都停了下来,只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口。
手抚着她柔软的发,将唯一一根簪子拆下来……他送她的,天下丽人的开业贺礼。
于是一头青丝水一般的铺在他身上。
“云彩,你想让我带什么给你回来?”
她不语,半晌方道:“只不知,今年的斗香大会要开在哪里……”
是想同我一起吗?云彩,你的心思……为什么别的事都是明明白白,唯独对自己……
千羽墨叹息,手下更加温存:“盛京……”
“什么?”她抬了头,忽然了悟:“定是因为湖阳公主!不,现在是淑妃了,听说王上极宠爱她,这次斗香大会开在盛京,定是为解这位娘娘的思乡之情,王上当真是有心呢!”
千羽墨张了张嘴。
以往,听惯了她骂那位王上如何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而今是在夸他吧,可是他怎么如此的难过?其实,他这般努力,上下打通,亦以不忍淑妃思乡为借口,更耽上沉迷女色的名头,为的不过是她……
而洛雯儿倒很兴奋:“如此倒好,否则我真怕一出门,就把自己给弄丢了!”
“若是开在别处,我便送你去!”
她笑,有些不自在的拨弄着他袖口的花纹:“你说,我一个初学乍练,会不会让他们……而且,万一输了……”
“想那么多干嘛?就权当是见见世面,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此番,是要让他们知道,女子,也可调香……”
“什么意思?”
“雪陵的规矩……调香之艺,传男不传女。所以但凡参赛者,都是男子。”
目光灼灼的盯住她。
夜光里,她柔媚娟秀,清纯可人,可知阳光下又会是怎样的明丽夺目,光艳照人?尤其是一笑,简直能驱散所有的阴霾,涤净万里长空。
她,是一个能够让人心情通透灿烂的女子。
这样的洛雯儿站在众人面前,可知会吸引多少目光,而当她光华璀璨,又会引来怎样的追逐?
可是他不愿埋没她的希望她的才华。她需要一个火种,即便遭遇暴雨覆灭,只要她坚持,他便支持,若是可以,他愿意助她燃成一片更美更绚的云霞,只是……
他缓缓的揉捏着指间的小指,他要牵着她的手,永远,永远……
洛雯儿倒对调香与性别的关系不感兴趣,也难怪,她毕竟来自现代社会,现代社会虽然不能做到男女绝对平等,但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还会做得更好。
她无意识的在他衣襟上划拉着,忽然神思一转:“可是斗香大会同三郎有什么关系?”
“每年的斗香大会只有一个胜者,而今年的这个胜者,可以向无涯国主请求一个心愿……”
洛雯儿当即眼睛一亮:“你是说……”
千羽墨含笑看她。
她有些激动,于是这激动又有点让他不高兴,因为,那是为了一个男子……
“这么说,我是一定要赢了!”
“也未必,反正你也可以期待明年。而且,你还有个美容院……”
忽然就希望她的心愿是洗刷自己的冤屈,可是……
洛雯儿摇头:“清者自清,我一定会有别的法子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无奈的笑,他就知道,她会做这样的选择。
洛雯儿攒眉计划了一会,不觉歪歪头:“我怎么觉得这位王上总是会急我所需呢?”
他一怔,笑:“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呢?”
白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所有的兴奋都不翼而飞,她有些怔忪的看着他。
千羽墨拢拢她的长发:“已是很晚了……”
是啊,去年,他是初三走的,今年留到这么晚……
莫习,你是不是耽误了赚大银子的机会?而此番你怎么没有要我偿还?还有……
看着被他攥在掌心的小指,她心绪混乱:“莫习……”
“叫我什么?”指揉捏着她的耳珠,目光温柔如静夜流水。
“……阿莫。”
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缓缓按向他。
唇就这样落在他的唇上,躲避般的微微一动,却好似她在吻他。
她心神一凛,就要闪开。
他却已然攥住了她,只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
“莫……”
剩下的字皆被他吞入口中。
夜有些静,楼下不知何时打烊了,空气里氤氲着缠绵的气息,类似离情别绪的伤感与欲语还休的情愫。
“别……”她低语呢喃,微带喘息。
“我知道……”他声音低哑,气息渐沉。
他的吻只在她的唇上,颈间,耳边游移,最远到达锁骨,手亦只卡着她的腰,或轻抚她的后背,不越雷池一步。
他能感觉她的动情,以至于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
只不过她依旧在保有那分拒绝,神思时有恍惚,是想起了那个人吗?
他微恼,一时之间竟也很想找出那个人,问问他到底是作何打算,若是他……自己便会对她说:“既是如此,你便跟了我吧!”
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抢了她回去。
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在恶意的祈祷那个人不要她,纵使她会伤心,可是那个人……
当年,他在不知那个人对紫烟的心意的时候得了紫烟,而今,是对他的惩罚吗?以至于无论那个人在或不在,都像一座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大山,无法攀越?
曾经的他,也希望那个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那样他就可以偷偷的享有她。可是现在,他希望那个人赶紧现身,当面锣对面鼓的有个交代,不要再这么绊着她。而他也不要再逃避,仿佛偷了人家的珍宝似的。若是那个人不肯放手,他愿意与那人公正而公平的对决,因为她此刻心底的纠结挣扎,他感同身受,亦是他的痛楚。
云彩,你就不能放开那个人吗?在这一刻,只念着我……
我才是在你身边的人,你难道没有发现,只有我,最懂你……
早知如今,当初我就不该放你出宫!
越想越恼,有些用力的啃着她的耳珠。
“你说,王上那般宠着淑妃,此番会带她去凉阈吗?”凌乱的喘息中忽然抖出这么一句。
他一怔,顿时大怒:“不会!”
这个女人,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他如此的明白她,她怎么不懂他?
必须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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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千羽墨已经不见了,然而小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以至于她以为他还在身边。
洛雯儿有些失神。
良久,方举起手。
小指终于以一种直立的姿态出现在眼前,不是因为痊愈,而是因为……被他揉捏了一个晚上,肿了。
她盯着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小耙镜,顿时眼角直跳。
她的脖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斑点,没法将其形容成花瓣,因为简直太骇人。
深浅不一,一块覆一块,尤以左侧颈子最为严重,因为他亲到那里的时候,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猫叫,他便跟得了什么似的,将火力集中在那一区域重点进攻,意图使她“破功”,结果目前一看就是一片青紫,中了毒一般。
拉下领子,锁骨处亦印着块红中透紫,青中带黑的东西,像一只妖冶的蝴蝶趴在那。
那是因为她不让他往下运行,他发了狠,活生生给啃出来的。
她急忙捂住这些罪证,再看……
一只耳朵明显偏大,另一只稍稍好一点,右脸上有个牙印,嘴巴……
她分明就是肿了!
气急,只恨昨晚只顾着防御却没想到给他也弄个这样的造型。
不对,幸好如此,否则……
她明明想得好好的,怎么遇了他什么都乱了?好在……
还“好在”什么啊,这让她怎么见人嘛?
“咚咚咚”。
张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今天的早饭怎么送得格外晚?
她急忙躺好,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尚算完好的眼睛,却也闭得紧紧的,唯睫毛乱颤。
张妈一定是知道什么了,竟然没有啰嗦,放下饭菜,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门声响,只楼下的喧闹传来,可是她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手摩挲着一样东西,是他留下的玉佩,她一直没有看那是块怎样的玉佩,只拿指描画着上面的纹路,而他昨夜留在耳边的话就从隔夜的梦里一点点的浮了出来……
“若要出门,一定要戴上帷帽……”
“为什么?我非倾国倾城,而且往日出门也不带那劳什子。”
沉默,忽然咬住她的耳珠:“你戴不戴?”
“戴,戴……”
她只好投降,反正他也看不到,不妨先应着,到时……
“不要想背着我玩花样!若要出门,必须带上婉莹!”
“你让婉莹监视我?为什么?”
☆、280龙形玉佩
他不语,良久……
“什么监视?婉莹身手不错,可以保护你,我不想回来看到你面目全非!”
“什么面目全非?你在诅咒我吗?你是不是把别人都想得太坏了?就算有什么,我也能……”
“有些人,是无法同他讲道理的,关键时刻能说话的,只有拳头!”
她沉默了一会:“可是婉莹,还要照顾三郎……”
“那个家伙还用得着照顾?”冷笑:“她若是敢怠工,我就要她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毛人!”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威胁她,于是她继续沉默。
于是接下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一一接受,并表示一定会深刻贯彻执行。
于是他不停的说,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她怀疑他来之前一定是打了长长的草稿。
他的要求太多,她先是一一的应着,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迷蒙中,好像听到他说:“不论怎样,我依旧不放心,我想带你在身边……”
心里涌出淡淡暖意,竟真的想同他一起走了。
这一刻,没有顾虑,没有担忧,没有纷扰,仿佛是在做一个单纯而澄澈的梦,一个从所有现实里剥离出来的梦,梦里只有她与他。
梦中,他似乎叹了口气,紧固而小心的拥住了她。一个略带湿意的吻轻而温柔的落在她的耳后,久久不曾离去……
直到现在,仿佛依旧留有他的余温。
她的指不自觉的抚向耳后,便仿佛触到了他柔软温暖的唇上……
掌心玉佩终于出现在眼前。
莹白的颜色,于阳光下闪着晶莹的润泽,如同涂了脂粉一般细腻。其上浮雕着细密而均匀的纹路,看去竟似一排排的鳞片。
她眯眼瞧了半天,方发现这是一个龙形图案,只不过首尾及四爪皆隐藏得极好,看去就像一个环成的圆,只中间留一个小小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