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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师傅是四川人,估计你想要的都能找到。”
果然,翻看了一遍抽屉里的调味料和冰箱里的食材,雪澜圆满了。
主厨变成了雪澜,没一会儿的功夫,麻辣鲜香的味道就飘散了开来。
坐在餐厅有点食不下咽的夏侯卫国更加觉得自己煮的那一坨食不下咽,端着碗果断的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开水烫好的豌豆绿莹莹黄嫩嫩,安静的躺在篮子里控水。肉酱已经炸好,刚刚出锅冒着诱人的香气。煮好的面条过了一遍水,爽滑弹牙,案板上剁的碎碎的蒜蓉小米椒还有一干调料。
夏侯卫国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的将还剩大半碗的酱油面倒进垃圾桶,若无其事的面瘫表情:“帮我多下一碗。”转身走了出去。
雪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老人也挺有意思。
又麻又辣的豌杂面吃的三个人意犹未尽,出了一头的汗却是淋漓酣畅。
雪澜倒是没想那么多,不过很明显的,夏侯卫国比起之前,高看了她一眼不止。
夏侯妈妈不会烧饭,即使请了个好厨师,男人骨子里还是希望家里那个是贤良淑德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也正是因为这样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原因,夏侯卫国那种抵触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就淡了下去。
虽然他一向不动声色惯了,可是夏侯宸很敏感的发觉了差别。
下午的时候,外面开始稀稀拉拉的有了鞭炮声。
这几年,A市每逢春节,鞭炮的燃放总会有个解禁的时间段,从年三十到初七,加上十五那一天,总能让喜好之人过过瘾,也为城市里冷清的节日增添了一份热闹。
夏侯家过年的气氛不甚浓郁,往常也不过是吃顿团圆饭,然后各人该干嘛还是干嘛去,连喜庆的对联福字什么的,都懒得张罗。
左右下午没事,雪澜拉着夏侯宸就开车去了三里开外的金润发。
买了鞭炮和大红的对联及福字回去,两人屋里屋外的忙活着,很快就有了喜气洋洋的新年气象。
夏侯妈妈不置一词,雷打不动的上楼午休。夏侯卫国钻到书房看书打盹。夏侯宸虽然向来没这种概念,可是他喜欢纵容雪澜这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去玩,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红扑扑的小脸,活力十足。
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零星的飘起小雪。
瑞雪兆丰年。
魏师傅炖的牛羊肉仔鸡排骨的一盆盆端出来,雪澜看的大为头疼。
她有个习惯,也无从说好坏,就是不喜欢吃隔顿的剩菜~~~
想了又想,还是谨慎的采取了保守的做法。
四个人,六道冷菜八道热菜一例汤。冷菜有魏师傅卤好的鸭肫、牛肉、熏鱼、什锦菜,雪澜又添了一道糯米甜枣和素拌萝卜丝。热菜选了魏师傅的锅仔羊肉煲、红烧子排、四喜丸子和黄豆炖猪手,其他四道雪澜老实不客气的按照自己和夏侯宸的喜好,蒸了一条石斑,爆炒了一例川菜盐煎肉,蒜蓉西兰花和清炒荷兰豆。汤是煨了一下午的鸡汤,黑色的瓦罐里冒出浓郁至极的香气。
六点整的时候,夏侯宸上楼叫人下来吃饭。
即使没什么期望,淇澜还是大感意外,以至于一晚上的心情都处于雀跃之中。
首先,她收获了一个大红包。夏侯宸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笑着告诉她这是夏侯家的传统,家里的孩子不管成家与否,过年是会有压岁钱派发的,不过有了下一代之后就顺利交接了。也就是说,雪澜这辈子只能拿到这一个了,明年这个时候,红包的主人就易主了~~~
其次,她做的菜被吃的很干净。那几道出身冰箱的食物几乎都是原封未动,怎么样端上来又怎么样端下去。夏侯卫国很喜欢那道盐煎肉,夏侯妈妈对糯米甜枣和清蒸石斑情有独钟。夏侯宸父子俩喝了一瓶黄酒,于是酸甜口的萝卜丝也被清理的很彻底……
雪澜很郁闷的只吃了几口素菜喝了鸡汤,看着西兰花与荷兰豆欲哭无泪……
好在夏侯宸贴心,刚上桌就代她夹了一块石斑和两块五花肉,不然那两个菜她连味都尝不到老~
吃过饭,夏侯妈妈的面色稍霁。毕竟古语说得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不管怎么说,雪澜这样张罗着半下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夏侯妈妈当然不至于嘴巴一抹继续横鼻子竖眼睛的。再说大过年的,她好歹也得给她儿子留面子不是。
所以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春晚的时候,不深究的话,四个人表面看上去倒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模样。
只是这平衡很快就被小魔头夏侯甜甜的一通电话给打乱了。
ˇ第 48 章ˇ 最新更新:20131226 12:47:22
电话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夏侯宸手里。
雪澜就坐在他身边,没有刻意打算偷听的意思,却也只言片语的听到些零散的信息。
“……我不承认……垃圾当宝……等我回去收拾她……哥……”
最后那声哥叫的声音异常大,还带着委屈的愤怒。
以至于雪澜想装若无其事都不行,因为另外远一些的夏侯夫妇都听到了。
夏侯宸将电话拿离耳朵,停顿了几秒才复又继续:“是我把你惯得太不成样子了。”声音淡淡的,可是几人心知肚明,这是他生气的先兆:“甜甜,你真让我失望。”
夏侯妈妈坐不住了,抢电话又不是,小声埋怨着:“大过年的,谁家哥哥像你这么说话~”
夏侯卫国不置一词,起码表面看上去很专心的盯着电视,里面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国粹,有红脸又白脸还有黑脸。只是再怎么唱的精彩,总不如生活里来的更形象生动。
电话那边夏侯甜甜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夏侯宸的表情很平静:“嗯,好,新年快乐。”然后就挂了电话。
气氛有点僵,雪澜低头剥桔子,小小的一只,过于饱满的汁液撑的橘子瓣鼓鼓的,看上去有些晶莹剔透的感觉。
“出去放烟花?”夏侯宸拉了雪澜,极其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蜜桔,剥了一瓣递到她唇边。
雪澜窘。这种喂食的幼稚在自己家里做做倒是情趣,当着家长睽睽之下,怎么都无法释然。
极快的吃下那瓣桔子,雪澜跟着站起身:“好啊。”
外面的小雪已经停了,深蓝色的冬夜星空仰望过去,是数以光年计算的寂寥。
呵出的白气转瞬融入夜色,呼吸间,有清冷的甘冽味道沁入肺腑。
夏侯宸拿了两个大腿粗细的烟花筒,一个叫万紫千红,一个叫满天星斗。虽然名字不过尔尔,可是燃放起来,却是极为的美丽璀璨。
像是九天银河落了下来,一朵朵一簇簇的落入凡间,不过眨眼的功夫即消匿无踪,短暂的生命怒放出最大的华彩。难怪女孩子大多爱烟花。想要抗拒这种美到极致却也短到极致的绽放,的确不容易。
空气中沾染了硝烟的味道。白灼到耀眼的光芒撕破黑夜,轻微的噼啪燃放声传入耳朵,十指相扣的是自己最亲密的爱人……
这一刻,雪澜觉得很知足。人生一世,求的再多不过也就是现世安稳细水长流。
将头轻轻靠在夏侯宸肩上,心底一片宁和:“谢谢你,夏侯宸。”谢谢你来到我身边,陪我走这漫长人生的一程。
夏侯宸松开十指相扣的手掌,揽住她的肩往怀里一带,敞着的大衣将她密密实实的裹进来,是种无言分享的亲密。
微凉的薄唇印上她的额头,只是静静的拥着,什么都没说。
放完烟花回去,时间已经将近八点半。
雪澜自从有了身孕,基本都是睡的比较早。夏侯宸知她习惯,跟父母说了一声,就先代她回房休息去了。
有夏侯宸陪在身边,雪澜洗个澡躺到柔软的大床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感觉好像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轻轻摇醒了。
虽然不至于有起床气,可是这样睡的正香被弄醒,怎么都是窝了一肚子埋怨。
“穆老师,起床吃饺子。”捏着她鼻子的手指温热干爽,轻柔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
雪澜伸手去拍,眼睛都没睁开:“困……再睡会儿……”
夏侯宸无奈的将她抱着从被窝里挖出来。房间地暖开的足,倒是不怕冻到她。被扶着半坐起身,再大的瞌睡也被赶跑了。
“夏侯,你干嘛……”讨厌~
“十二点了,先吃过饺子再睡。乖,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夏侯宸帮她套上大衣,顺了顺稍显凌乱的卷发。
夏侯卫国是北方人,习俗是半夜吃饺子,雷打不动。
所以即使没胃口,家里人也知道这个规矩,每年都是这样,象征性的吃两个,没人忤逆。
下了楼,难得看到夏侯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往外端饺子。
都是速冻好的,扔锅里煮熟就完事。
雪澜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埋怨夏侯宸:“你也不提前跟我说~”
夏侯宸笑笑,揉揉她的头发走去餐厅。
睡的迷迷糊糊的也没胃口,不过好在也都是意思帐,没有摊派。雪澜吃了三四个之后,就坐在那里陪着行注目礼。
夏侯卫国自己倒了一玻璃杯的五粮液,也没让夏侯宸陪着,就那么一口饺子一口酒静静的喝着,夏侯妈妈吃过就上楼休息去了,雪澜看看身边撂下筷子起身的夏侯宸,无声的质疑挑上眉梢。
拉着她的小手站起身,夏侯宸知她意思,安慰的笑笑,温声开口:“爸你慢慢喝,我们先上去了。”
夏侯卫国头都没抬,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喝酒。
“叔叔你也早点休息。”雪澜看着孤身一人坐在偌大餐桌旁的夏侯卫国,突然的心生不忍。
上楼梯转弯的时候,雪澜偷偷回头,恰巧夏侯卫国抬头看过来,眸底若有所思。
进到房间,雪澜想了想还是决定大方一点:“你爸自己在餐厅喝酒也怪孤单的,你去陪着吧,我自己睡就好。”
夏侯宸正打算脱衣服去洗澡,闻言转过身看着她,慢慢的笑了。
夏侯宸的笑容,雪澜见过很多次也见过很多种。开心的生气的真挚的敷衍的似笑非笑的皮笑肉不笑的……可是这个笑容完全不一样,像是从心底里蔓延出了蜜糖,扶摇直上挂在唇角,看上一眼都会觉得一直甜到骨缝里。
雪澜看的有些愣怔,生生挪不开眼睛。直到夏侯宸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低下头鼻尖相对着亲昵无比,她才恍然的别过头去嘀咕:“笑的这么妖孽……”
“雪澜我很开心。”夏侯宸低低的开口,忍不住又啄了她一口。她的气息于自己,是沉溺无疆的吗啡大麻,明知会上瘾却怎么都戒不掉。
“好吧好吧,随便你。”雪澜知道他的意思,却不习惯摆到桌面上来说:“去洗澡。”
夏侯宸没动,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呼口气:“他不用人陪。这个日子是属于他自己的。”顿了顿才慢悠悠的说下去:“妈妈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前面一个在婚后一年的今天,因为腹中胎儿脐带绕颈三周紧急送去医院,母子二人都没出来手术室……”
睡下去还不到五个小时,雪澜就被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给炸醒了。
冬日的凌晨五点,天还没亮透,可是争先迎财神的人家已经开门纳喜,密集的鞭炮声带着美好的愿望,噼里啪啦的响透半边天。
夏侯宸心疼雪澜一晚上没睡好,可是初一早上又不能赖床,起来吃东西,然后是惯例的到小区的几个世家叔伯家拜年,虽然每年都是这样的老一套,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了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也就乖乖起身穿衣服洗漱了。
门铃响起的时候,夏侯宸和他父母都在餐厅或厨房,只有雪澜恰好坐在客厅剥蒜瓣。
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挂钟,才不到七点,真够早的。
也没想那么多,站起身过去开门。
一团火红裹着飒飒寒风闯进眼帘,伴随着喜悦清亮的声音:“新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