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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老头用生硬的汉语告诉隋心,是向芳不愿意治疗,而且就算治疗,活下来的几率也极低,在吃药治疗的那段时间,向芳一直掉头发,身体出现不同情况的异常,并且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承受不住会老会丑变得像废人一样,所以趁澳大利亚老头不在家时,服了过量安眠药。
澳大利亚老头说着说着也伤心的哭起来,他告诉隋心,向芳很爱她和她的爸爸,在他的家里有许多她小时候的照片,长大的照片,还有他爸爸的照片。过几天都会寄过来给隋心。
隋心的伤心有些缥缈,就像是缅怀记忆中的某个人,难过,伤心却很理智,可能和“妈妈”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吧。
但是这种伤心又是绵延的,每天都难过一阵,痛一阵。一想到妈妈不在了,她就忍不住双眼通红,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连带身体也跟着感到疲劳。
她总觉得自己疲劳的很,刷牙时有些想吐,,以前一大早和洋洋起床,带着洋洋到楼下先转一圈,然后回来做饭吃饭,接着和洋洋到钱来来杂货店帮忙,偶尔和洋洋去海边捡贝壳看游人。中午和洋洋一起睡午觉,下午洋洋玩游戏,她画漫画。傍晚时,洋洋和小伙伴在一处玩,金冬或者金宁会过来陪她。
等到晚上,给洋洋洗好澡,念完故事哄睡后,她还可以坐在电脑间画漫画。
可是近来,她觉得疲劳,早上梳头时,头发掉了许多。她想,会不会是熬夜画漫画的缘故,她不缺钱,漫画是爱好,所以不管编辑怎么催,她坚持调整自己的作息。
结果疲劳非但不减轻,反而身体不同状况,有时候眼睛突然一花,有时耳朵轰隆一声,或者头猛地一疼,她心里隐隐地害怕。想起,金泉妈妈说,母亲身体素质百分之九十都会遗传给女儿,像金泉妈妈这样生完孩子立即发福的身体,金宁以后百分之九十也是这样。
当时金宁不高兴地说金泉妈妈胡扯。
隋心回想到,便周身发冷。她把洋洋放到钱来来杂货店,自己一个人来医院检查,各种化验之后,医生说一个星期以后,才会出结果。
此时此刻,医生的话在耳边一遍一遍的播放:“颅内肿瘤。”
“怎么可能?我之前检查身体还好好的。而且……医生,你搞错了吧?”
“你不要紧张,现在医学发达,治愈的可能性很高,希望你尽快办理住院手续,接受相关治疗。”
“即便是治愈,也会有很多后遗症是不是?”
“每一百人,最多五人有后遗症。并且,你只是初期,治疗方法很多,不要过于担忧。”
治疗?5%的后遗症可能性,像她这么倒霉的人,一定集齐所有的后遗症,然后像坏人一样惨死。真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隋心坐在长椅上,望着灰暗的天空,她记得小时候穆宅旁边住着一个有钱的老头,人称黄叔,好像也是这种病,治是治好了,好了以后整个人都变了样子,嘴巴歪了,走路要柱着的拐杖,好像不过三两年的功夫,听说是又复发,然后去世了。
老天真会开玩笑,她才觉得日子轻松,有能力还清欠下的债,却突然得知,利息比本金还高。真是……她欲哭无泪。
这难道就是吴矜矜骂的,不得好死,变得比所有人丑,比所有人老吗?这话太毒了。毒的灵验了。
“妈妈!”洋洋的声音传来。
她才侧首,洋洋欢快地扑到她腿上,昂着小脸:“妈妈,爷爷来了。”
隋心刚一抬头,金冬一脸担忧地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隋心笑着:“医生说我不上班在家闲出毛病了。”
听隋心这么一说,金冬放下心,笑着说:“洋洋他爷爷来看你和洋洋。正在小区等着你。”
“爷爷!”洋洋欢喜地接话。
隋心低首捧着洋洋的小脸:“洋洋见爷爷怎么可以这么开心啊,妈妈不高兴了,妈妈吃醋了。”
隋心和洋洋玩习惯了这一套,洋洋立刻趴在妈妈怀里,撒娇地蹭蹭蹭:“最,爱妈妈。”
隋心笑,笑中有些苍白,上天真是太爱作弄人,一次车祸不死,来一次落海不死,又整一次疾病,一而再再而三地整她,隋心似乎听到老天戏谑的口吻在说:“这回你总该死了吧。”
她紧紧地抱着洋洋,亲一下洋洋的脑门:“妈妈也最爱洋洋。”
*
穆正国一直在景泰小区内的亭子里,坐着等着。
远远地看上去,本就英俊的五官在成熟内敛气质调和下,显得更加有魅力。隋心立刻想到了妈妈向芳,妈妈曾经似乎很爱穆正国。
还未到亭子内,洋洋便迈着小短腿扑了过去:“爷爷!”
“哎!”穆正国弯腰抱起洋洋,这样看上去他又像个趋于老年的男人。慈爱地摸着洋洋的脸蛋:“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倒。”
“爸,你来了。”隋心走上前。
穆正国应一声,抱着洋洋坐在石墩子上:“大心,马上就过年了。带着洋洋回去热闹热闹。可好?”
隋心:“好。”
这么干脆的答应,穆正国有些吃惊,穆霆不是说她不回去吗?
隋心沉默片刻,开口问:“爸,我妈去世了。你知道吗?”
穆正国面露哀伤,低头不语,他知道。上次向芳回来看隋心他也知道。
隋心没再多问,接过洋洋:“现在回穆宅,还是明天回?”
穆正国欲言又止:“大心,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在大学时我们……”
隋心打断:“爸,那是你们那一代的纠葛,不用对我们亏欠,谁还没有点年少轻狂,谁也没要求父母就该赔一辈子给儿女。你们的人生也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吗?”
不知隋心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赌气,穆正国哑口无言。
*
穆霆车子开进穆宅,他刚从车上下来似乎听到了洋洋的声音,他以为自己是幻觉,没想到一转头,雪地里一个粉红色的团子正拿着萝卜头往雪人鼻子上插,喃喃自语:“这是你,的鼻子。”
穆霆心头一喜,步子迈的尤其轻快,奔向厅内,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隋心,她穿一件毛茸茸的低领长款毛衣,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皮肤细白,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在追剧的女生一样,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细长的手指握住杯身,目光专注,长而翘的睫毛间或扑闪两下,撩。拨着穆霆的心尖。时至今日,穆霆才发现隋心是他心中的唯一,从很早开始就是。
没有她,任何有意义的事情都变得无意义。有她,任何无意义的事情都变得有意义。她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在他心底。
他向前走两步,语无伦次地问:“你,冷不冷?”
隋心见他回来没什么惊讶,转过头来,笑笑:“有暖气。”
“哦。”穆霆依旧站着原地,双手握拳又伸开,大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指节,不知说什么才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做过亏心事的男人,心虚起来就是如此殷勤。穆霆不但殷勤还小心翼翼。
只是他刚向隋心靠近,隋心便起身向外走,他便又跟上前去,隋心微微提高声音喊:“洋洋。”
洋洋一边摸着雪人的鼻子眼睛,一边回应隋心:“嗯嗯,我在这儿,妈妈。”
隋心:“你看,爸爸回来了。”
洋洋刚玩的太专心,没发现穆霆。这会儿一回头,看到爸爸正站在妈妈跟前,喊一爸爸,连忙奔向穆霆,路滑,他走路不稳,一下摔倒在地。摔了个满脸的雪。
隋心穆霆都没去扶他,隋心笑:“自己爬起来,走慢点儿。”
结果洋洋爬起来,继续跑,连摔了两下,才跑到穆霆跟前,穆霆抱起他,隋心伸手为他抹掉脸上的雪渍。
这么一瞬间,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瞬间,穆霆恍惚不已,他不由得转头看向笑容恬静的隋心,心里有股暖流,缓缓流淌。
结果,第二天中午,大家都在午觉时,隋心再次和他商谈离婚的事情。
一张桌子,两人相对而坐。
隋心在新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推到穆霆跟前:“你考虑也考虑半年了,我等不及了。反正早离晚离都是要离的。既然你舍不得洋洋,洋洋给你。那10%的股权过几天我会转到洋洋名下,这样即便后来你有很多个儿子,至少10%不会让洋洋一无所有。”
穆霆抬眸看她,虽然隋心做事向来由着性子,但此时他还是吃惊:“为什么突然不要洋洋,也不要10%的股权了?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的离婚?”
隋心轻松笑:“突然吗?有两年了吧,两年前我就提了离婚。是你一直在拖延。”
穆霆不甘心:“当时那么坚定地争取洋洋,现在怎么突然不要了?”
“我觉得累了不行吗?以前我不知道带孩子这么辛苦,现在我知道了,很累。我年龄也大了,我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疼爱我忠心不二的男人,可以吗?”
“我可以做这样的男人。”穆霆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也觉得简直是打自己的脸。
隋心:“呵呵。”
穆霆低首不语。
隋心起身:“名字我签上了,不管你签不签,我都会认为我们已经离婚了。反正……”她没说下去,转而说:“趁着洋洋在午睡,我走了。其实我并不想和你们过新年,是洋洋吵着闹着要来。”
她顿了一下:“穆霆,洋洋是你儿子,你好好疼他培养他。看在我们十多年的份上,别亏待他。”隋心说完转身离开。
高跟鞋踩踏地面声,渐行渐远,直至无声,穆霆仍旧坐在桌前,神情落寞。
多年前,两人也常闹别扭吵架。有次穆霆把自行车借给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刚好是隋心讨厌的。为此,隋心和穆霆大吵一架。吵的很凶,都上升到死亡的讨论。年少时,但凡与死扯上关系,总会显得格外的凄美,也愿意去说些假设的话。就像诗人的诗与情怀扯上关系,立显高大上一样。
当时隋心大声对穆霆说:“我只要不死,我就什么都能承受。穆霆你有本事一辈子别理我,我就这样!是我的东西,我一丁点儿也不会让给别人,永远不可能让给别人,永远!我就是这么自私。你爱喜欢不喜欢。”
穆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立马站起身来,向外追出去。
☆、第56章 追随
隋心很久没有见过乔冠林,上一次还是她刚从渔村回来,借宿他家。结果没住几天,很不争气地跟穆霆回了穆宅。他气的不轻,这么久也没理她。
乔妈真小气,不知道她快死了吗?
雪后天放晴,雪面开始融化,空气中散发着冷冽因子,隋心不自觉地紧了紧肩头,心想,至少要去见一见乔冠林。
*
她在乔氏门口站了一会儿,正赶着乔氏员工上下午班,一个个精英般的人物从她面前匆匆而过,大学时代她也向往写字楼里做一颗起关键作用的镙丝钉,充分发挥自己的价值,也装的人模人样赚钱钱,结果大学兼职了才了解。
高档写字楼的人大多数台面上好看,更多的是腰包干瘪的穷逼,boss一词怎么写也写不成sb,非要硬掰成sb时,余下还有os呢,说不定是overlappingsound的缩写。
你看他人牛逼,他人未必认为你牛逼。但是如果你觉得他是sb,他也一定是这样认为你的。
企业的工资分配自然是饿不死你也富不了你,而且累的像夏天里的沙皮狗,没毛也伸着舌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