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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ll见状低声笑了起来,“小心别碰了冰水了,怎么养身体?”
他本想着众人给她的那个绰号,便直直调侃了起来,但见郑远真一脸的尴尬,便又轻咳了一声说道:“别在意,我瞎说的。”
“哦。”郑远真也没在意他究竟说了个什么不好笑的笑话,便随口应了一声,倒是见他竟然就那么挑了个与自己斜对面的位子坐下,心里有些异样。
按说那晚大林叔的生日聚会过后,她便自我暗示不可再一味倚着自己的思路来推断Jill的做法了,更不可为了那些子乌虚有的判定而影响自己的情绪,没的自己失了身价,到头来还得被人看笑话。
然而,也不知什么缘故,愈是如此暗示,对于Jill的关注却愈是明朗起来,加之那日过后的这两天,报上又到处宣扬他与林星二人浮出水面的恋情,因此漠视更是成了“默视”了,就他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好似都能牵扯起自己的眼球来。所以,老爱待在无人处的她,也不外乎这样一个原因了,眼不见为净,耳不听则宁嘛。可是现在倒好,我不见人,人来见我了,于是一时之间晃过数个念头,却是一句也说不上来。
见郑远真直愣在那里,Jill的表情由好笑转为奇怪,又由奇怪转为茫然,最后只得关心得问了句:“你不舒服么,这两天一直待在车上。”
“没有。”郑远真摇摇头,跑去驾驶座旁抽了张纸巾擦手,再回来坐到他身边时已然恢复了原本的常态。
“那天在NIGHT CLUB也见你没精打采的。”
“哦?”原来自己还是不怎么会掩饰啊,郑远真有些不好意思,“看你们挺有意思的。”
“我们有什么意思?”
“不是,是看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她干笑了两声,其实那天的确是看他们的对手戏要多过看屏幕了的,只是不好这么说罢了。
“呵呵……你说话挺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今天这是怎么了,“意思”两个字翻来覆去地讲?
“没什么,就是那天没听你说什么话,不像往常会说些笑话。”
“哦……”郑远真拖了个长音,“那里说笑话也不合适吧。”
“也是。”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便又陷入了沉默。郑远真看着车窗上化了又结成的薄雾,心里寻思着他今天来这里的真正用意。
“这个……”
“嗯……”
忽然,两人同时开了口,郑远真做了个先请的手势。
“这两天没见着金尚民啊?”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金尚民的名字,郑远真就止不住地想笑。那晚教了他一句“他妈的”之后,却不曾想到他还来得个爱献宝,昨日跑到剧组里,吃饭也好,视察也罢,只要是合他意的,便将那三个字拿出来示人。一开始别人看他一赞助商的小干部也不敢堂皇笑之,可久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结果自是将他笑了个一塌糊涂,自己想在旁边提醒,却也是为时已晚。而金尚民不用说,除了事后对自己吹胡子瞪眼之外,今天干脆连来都不来了。
“他需要时间吧。”郑远真说话间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而Jill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缘故,也跟着忍俊不禁。
“你们俩看着关系不错啊,他也没什么上司的架子。”
“哪会不错,这两天更别提了。”
“怎么?”
“也没什么。”郑远真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前后的原委说与他听,就这转念之间却脱口说了句:“我看你和林星关系才好呢。”可刚说完便想打自己嘴巴,这不是在探别人的隐私嘛,还是个明星的隐私,自己再不济也是个娱记,人家不知怎么想你呢。
果然,Jill听了先是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之后忽又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觉得呢?”
“我?我怎么觉得不重要吧。”郑远真说话时也在心里暗示着自己,“关键看大众怎么想啊。”
“是吗?”
“嗯。”
“他们怎么想?”
“呃……”
“你能告诉我吗?”
“啊?”
“不作为娱记,而是……”他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说过我是你喜欢的明星之一的,所以你的想法对我也很重要。”
郑远真望着Jill的眼睛,揣测着那句话背后的意思,只是简单如此吗?还是又是自己不老实的想象力再一次将自己牵引去了旁的轨道?正在这时,车门口又探出一个脑袋,见着Jill便急急地向他召唤,想是该轮到他的戏码了。
见人来找,Jill也不好拖沓,站起身就跟着往外走,直到下到车门的最后一格阶梯时才又回过头来,“那就说定了,明晚我有空,八点在巨鹿路的莹七人间等你。”
郑远真还来不及应答,便瞧着他的背影离去了。
莹七人间?不用说,准是一个隐蔽而不受粉丝打扰的高档处所了,可她该怎么去赴这个明星的——约会?
当又一个毫无建树的工作日结束,郑远真拖着未经劳顿却萎靡的的躯体回到家中时,心里仍在想着明晚的那个约定。在几番思虑之后,她还是将“约会”这个字眼改成了“约定”,听着也更切实些。
“回来了?”听见开门声,赵佳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一片匹萨,想来今晚是不用做饭了。“Ms。 Brand今天又穿什么了?”
Ms。 Brand也是郑远真闲来无事的杰作之一。由于林星爱美,又酷爱国外品牌,时常更换些拎包什么的来搭配同样是舶来品的服装,久而久之的就被自己冠上了这样的别称。在那个圈子里,比起“□娘”那个绰号,郑远真觉得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而自从成了她的跟班兼随访记者之后,为她写得最多的大概也就是那些玩意儿了。有一次,旁边一位记者问她最爱什么品牌的化妆品,她竟然回答都爱,原因不是博爱,却是她本身就很美了,所以用什么都好看,听了实在让人绝倒。
“两个括弧反向交叉的那个。”她答。
“哦,香奈尔。”赵佳家里富裕,对品牌也颇有见识,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了。
“唉,不知道那些明星拽什么,脱下这些大家还不一样,自己是包装出来的这件事实也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别人爱看,她们就享受呗。”
“你是不知道。”郑远真边说也边去拿了片匹萨往嘴里塞,一边又给自己泡了杯柚子茶,“她们每天必须素面朝天到剧组统一化妆的,不化妆的时候哦,个个皮肤粗糙蜡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夜生活不规律的,走在街上都不一定有人认得出。”
“真的啊?”赵佳听了很是好奇,“电视上看个个都很好看的呢。”
“就是啊,你去一化也保管可以上镜了呢!”
“你也是啊!”
两个女孩互相赞扬鼓励了一番都哈哈一笑,安静下来之后,郑远真才觉得屋子里过于安静了些,张望了一番才想起原因,“那家伙呢?”
“对了。”赵佳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凑近了说:“今天下午尚民哥他接了个电话,神情很紧张呢,匆匆忙忙地就跑出去了,想问也来不及,现在都这时间了也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呢。”
“这样啊。”郑远真听了不经意地往他惯常坐的沙发看了一眼,心中也在暗自寻思,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那个从来都毫不在意的人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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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座繁华而又节奏感极强的城市,夜晚七点多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分,却也是交通的高峰期,到处都充满了从工作牢笼中释放出来的人们,各个都带着一日奔波的痕迹,或松弛木呐地急急往家赶,又或者稍加修饰,极尽最后一丝亢奋,如约而往,总之,是川流不息地成就了一座城市的锦簇之象。
“兹——!”的一声,又一趟地铁随声而至,在涌出一波人流的同时,又重新承载了另一批的乘客,虽然车厢里人满为患,可就在关门警报响彻不停的同时,仍旧有个别心急火燎的人,缩了身子往里窜,虽非生死攸关,却也惊心动魄。
原来,无论在那座城市,上班族们紧绷的神经和令人悲叹的生活宿命却是一般。金尚民回望着才随波逐流“走”出来的车厢,本已低沉的情绪更是苍凉起来。就在身前、身后两辆列车相交而过的瞬间,他看着涌动的人群,节奏如一而似永无止尽的扶手电梯,忽然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劲头儿,朝偏侧望去,见着一排橘红色的塑料椅子,便缓步踱了过去。
这里,算是这座城市的心脏之处了,一号线、二号线两条主要轨道交通在此相会,而由此而去又可由三号线、四号线沿向城市的他方,布散开来。
仅这四条轨道交通 对于繁忙的上海来说似乎是嫌少了些,而其中,更以一、二号线的拥挤为最,每每上下班时,西装笔挺却被挤得东倒西歪的人不乏其中。可人们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领带被扯歪了不要紧,头发被挤乱了也不打紧,出了地铁门,灰一弹,首一昂,依旧神气十足!
开始,金尚民的身边还坐着两三个候车的人,或看报,或拨弄着手机,或昂首看着悬梁上挂着的液晶屏里滚动播放着的广告,可时间久了,身边的人一换再换,终于也熬到了空无一人的境地,拥挤的高峰也渐渐退去。然而,只有他,却还依旧黯然地坐在那里,独看车来车往,人聚人散。
“百年修得同船渡”,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那是很久以前,家中整理旧物时看到的一副摹描的句子,下句是“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会儿,薄如蝉翼的宣纸虽被草草整了去,可却是让他小心地抄下了上面的字句。记得当时,他还磨着朴助理去将读音与具体的意思查了个仔细,之后才知道,那不过是在宣扬一个“缘”字,引人向往,也慰人于伤神时分的一种寄予之托。
然而,现在想想,那些车厢里才见的人们,即使相互陌生毫无瓜葛,却也有如此这般相互紧靠的瞬间,可为何偏他的寻找始终如此缥缈呢?而这样的缥缈却又是多么刻骨铭心,花得几世才修来的深入血骨的情深啊!
自从初次寻找以失望告终之后,金尚民的心里便隐隐埋下了一抹担忧,即使睡梦中都时刻牵扯着自己的心绪而无法安宁。眼看着,《冬日》进程过半,难道就这样带着遗憾而返吗?人生地不熟的他又能倚赖谁呢?
无奈之间,他托了韩国的朋友辗转找了一家××侦探所 ,期冀着蛛丝马迹能为自己带来一丝生机。他也不是未曾想过,再次落空将会如何,但显然,实际远比想像要来得残酷得多。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颓然而坐。
就在下午接到越洋电话,记下一连串的路名后,他是如何的激动与颤抖啊,捧着一颗剧烈跳动就要脱口而出的心,恨不得一瞬之间便能到达,可又舍不得错过这充满期望的每一刻,想要细细品尝并牢记这样的每一秒。然而,当时的他有多快乐,现在的他便有多痛苦,当时的他有多少期望,现在的他便承受着更多的失望。
如果,自己不再如此那般努力地寻找,让他就像个陌生人一样地对待她,那么,是否他们的相遇便会来得自如一些,容易一些了呢?就像现在,他坐在这条城市地下的通道内,只这样坐着,一直坐着,便会见到她,如同其他人一样从车里跃然而出了呢?然后,他所要做的便是缓缓站起,强压着那股激动,淡然地说一声,“你来了?”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
金尚民想到此处,不知牵扯了多少回的嘴角,再一次地任由苦涩蔓延。一辆车又一次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无力却执着地睁着眼,看着所有人鱼贯而出,自发地整着队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