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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招呼,赵剑峰也不抬头,只是翻过一页报纸继续看着上面的八卦新闻,那些关于Jill的是是非非。连陨落都能如此轰动,那个叫陈仲伟的男人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他冷哼了一声,明知小周已经踱了进来,却还是懒得搭理,只是有些恼恨地想着那些已经过去的往事。刚出道时,在进入与Jill同一家公司后,原本的骄傲和喜悦很快就被一种委屈与怨恨所代替,并且与日俱增。那个名字就像是他的绊脚石、挡路牌,总是掩去他的光芒。所有的关注,所有的掌声都是他的。他的桌上永远都有着审不完的代言合约,选不完的剧本。而自己……他忽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经纪人,“你知道我原本今早要见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啊?”小周虽然说的是实话,可在赵剑峰充满怀疑与探究的眼神下,心里却有些不自在,因此很快坐到了他的身边,以避免与他眼对眼,面对面。
“哼……”赵剑峰又是一声冷哼,他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里有着眼线在探听自己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让人知道自己见过叶荣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对方突然又取消了与自己见面的约定,总之,一切都不那么顺如人意。就像林星说的,在Jill与叶荣见过之后,自己是该有些担心的。
“该死!”他憋着嘴角,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只要有那个男人的出现,就必定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约会看来取消了?那休息休息也是好的。”感到赵剑峰情绪的变动,小周有些被压迫似地往一边稍微挪了挪。这个明星经常会给人一种压迫感,难怪总有人找他演反角了,他不禁这样暗忖着。有时,他甚至还会羡慕那些好脾气明星的经纪人,像倪岳……不过失去和获得应当还是对等的,就好比自己一直并不十分忙碌,有自己的生活,谁知道呢,而他也总是恪尽职守,守着自己的本份的。
“既然上午空了,那就去一次医院吧。”想了想他又说道。并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个任性的明星,心下一点都不期待对方的认同,但作为职责,该说的还是要说,该做的也得做。
“看他?做什么!听说不吃不喝不醒的跟个木乃伊似的,有什么可看的。”
“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媒体关注他的。”
“哼……”赵剑峰不满得将手里的报纸扔在地上,转而走到屋子的另一边,从茶几上拿起另一叠的报纸塞进经纪人的手里。“看看谁更受关注!”
摊开报纸,果然黄立帅气的身影赫然纸面,带着桀骜的笑容诉说着自己的最新境况。
“至少你也该表个态吧,这样不闻不问的总是不好。”小周继续着话题,态度依旧执着,“听说今早倪姐又去了,还安排了那个女孩儿呢……”
赵剑峰只是闷着不开腔,听了这句半饷之后,才忽然投来关注的目光,“什么女孩儿?”
“就是那个实习记者呗,以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的,我听见倪姐和她打电话呢,说是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赵剑峰即刻接问道,眼中又闪出那种令人感到压迫的眼神。“现在还是有很多媒体关注着吧……”他一边喃喃自语着,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我思考着什么,而几秒之后,他便已经做出了决定。
“去给我备些水果和花篮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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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远真轻轻地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水味已经扑鼻而来,房里的空气也因此显得十分浓重呛人。屋里的光线很暗,厚厚的窗帘不仅阻隔了室外的阳光,似乎也拒绝了所有一切外界的纷扰,安静地好像不存在任何万物一般,一如自己一路过来的那段隐秘的小路。
回头看去,门已阖上,倪岳并没有尾随而进,她一路陪伴着自己从特殊的停车场进入需要密码的电梯,又从电梯绕了小道来到这里。这里,Jill正静静地躺着,于自己的动静毫无半点反映。
原本在从倪岳口中听到Jill的病况时,她的内心的确已经感到了内疚和心疼,可直到现在真正见到的一刹那,郑远真才在伤痛之余感到了另一种震惊——人的脆弱。
紧闭的双眼,无力的发丝,插着针管的手背……曾经多么辉煌的一个人,现在却像具尸体般得躺在自己面前,毫无生气。她的手捂住心口,只觉得那里刺得像针扎,可偏生扎得再多也消不去那块郁结,只能任僵硬扩散至全身。如果这屋外所有人对Jill的喜爱,如今成了他的深渊,那么,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将他踢下深渊的人了。她,还有尚民,该怎么办,是否也会被钉在这深渊的崖边,他们还能望着他幸福地笑吗?
“你来干什么?”
郑远真的耳边忽然传来这样一句,声音微弱却不乏决绝,她倏然望去,那双眼依然紧闭,可紧抿的嘴唇,极为克制而产生的颤抖,都让她确定那话的确是Jill发出的。
“我……”她一时语塞,慌张之下勉强说了句,“我听说你病了。”
“这里躺的都是病人,你都要关心么?走!”Jill忽然睁开了双眼,有些混浊却极力凝注着她,对她来说自己已是个毫无关系的人,她还来这里做什么,见证自己的无力和虚弱么!“走!”他穷尽全身的力量咆哮了一句,那惊人的声量甚至连他自己都为之一震,可话已出口,他坚持故我地紧盯着对面的人,看着她变得仓惶,变得惊吓,看着门口的倪岳推门而入又将她带离了自己的世界。
走了,她又走了……用力过渡之后,导致的是极度的虚弱,Jill在战栗几番之后,重又恢复了先前死一般的寂静,直到混沌将他完全吞没,重又昏睡过去。
“对不起,我……我……”出了房门,郑远真一度泣不成声,她不想这样的结果,也害怕承受有人因自己而受到如此伤害的结果,在恐惧、担忧和这些日子因尚民而牵挂的愁思一并被激发出来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起,是谁先错了……
“没事了,不关你的事,我也不好,本以为见了你他会……”倪岳抚摸着身边这个女孩儿的背,想要多少给予安慰,却穷词无语地叹了一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郑远真连忙摆摆手,执意独自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现在的她需要安静,需要独处。
可是,来到电梯口,她才忽然忆起,没有了倪岳,她根本不知道这专用电梯的密码,想要走正常通道,却又恐于围在医院之外的记者们,正感无奈之下,那电梯的门却自己开了,在见到里面的来人时,她更是心中一滞,呆呆地望着对方,而对方显然也对在这里遇上她而甚感意外,一时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就这么僵持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
“伯父……”还是郑远真先找回了思绪,对着电梯里的人恭谨地欠了欠身。
“嗯……”金权宇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见她脸上的泪痕犹在心中生起一些不满,然而在想了想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地与她擦身而过,走出几步后,才又若有所思地回望,然而那个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在电梯一路下坠的过程中,郑远真只是被一种疑惑笼罩着,为什么尚民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只是因为Jill与他们签有合约,一个国外的艺人至于引起社长的重视么?还是因为自己和尚民的关系?而尚民又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归甚至杳无音讯?直到电梯在不留意间一路落到停车场,打开了门,她仍处在那些纷杂的思绪中。
这个的停车间并不是很大,可相对于寥寥无几的停车来说,又显得有些空旷。郑远真走出几步,即刻注意到自己错误的方向,正待趁着电梯未关而回身之时,唯一停在不远处的车辆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驻足原处凝神远望,那车中熟悉的身影几可另她的心呼之欲出,而当她清醒地意思到车里的人在同样看到自己而僵硬了身体之后,随之而来的窒息感几乎将她围困在一种信任的被负和长久担忧为失望替代的不可置信中。
他……回来了?他……一直在这里?郑远真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身影,心中的疑惑和失望,以及对方那欲迎却止的姿态令她移不得半步,只是那样站着,看着。
金尚民隔着车窗并看不清十几米开外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可那停滞的身形,毫无喜色的面容都让他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情,她在埋怨自己,她在怀疑自己,这一刻她已经不确定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伸手握向了门把手,想要狂奔而出将她揽入自己的胸怀,可下一秒却想起了父亲的话来。
“知道前两天郑小姐和陈仲伟会面么?报纸上也已经登了,若是你再与他联系,即使美娜的父亲仍然愿意让步,事情也会变得难以收拾。”
紧握着门把手,金尚民最终还是没能挪动半步,她又来见Jill了,他想,虽然心中依然坚持对她的信任,但不可否认地,他更愿意在其他地方与她相见。自己是个懦夫,他又想,刚才就因为害怕母亲认不出自己或对自己的漠视而不愿与父亲一同上楼去,现在,他更肯定对自己的这样一种评价了,他害怕在母亲之后,还要与兄弟分享他的另一份挚爱。
他们就在这样的对视下僵持着,谁也没有前进一步,却也谁都没有先行离去,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原本紧贴的两颗心,却在相隔数日后,如分站天涯各方,相望无止而又止于相望。
“郑小姐,你是郑小姐么?”忽然,不知什么地方窜出两名记者,在仔细端详之后,端起相机就开始一阵猛拍。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两人都是一惊。
这些人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金尚民一皱眉,下意识地便开了车门想要前去阻止,可看着那两名记者手中的相机,他痛苦而无可救药地松开了已握上车门的手。
“我也从来不曾想过让你母亲离开。”父亲的话再次响彻他的耳畔,“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手下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浑身上下因紧张、愤怒而哆嗦着,紧绷着。
“郑小姐,请说两句吧,Jill住院了,你是来探病的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对于Jill和林星的分手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一开始,郑远真还试着躲避,退让,甚至向着那车投去求助的目光,在看到车内身形一动时,她的所有疑惑被一种瞬间膨胀的快乐所代替,可当她最终什么都没有等到时,那种期盼反而化为布满了荆棘的鞭,抽得她的心伤痕累累,并被抛至无底的深渊。
现在,她不再躲避,也无所谓退让,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两个记者对着自己不断按下快门,问题连篇,那段时间是那样的漫长,似乎把她所有的耐心都磨光了,而当倪岳带着人出现,将自己架回电梯之时,她依然睁着双眼,看着那车里的人一动不动。而接着,她忽然扯开一个笑容,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对于两人如今的处境是觉得多么的可笑,可笑那句“不离不弃”。
回到刚才的病房门口,隔着门上的窗,依然能看见房内安静的画面,还有那双曾经怒视自己的双眼,现在依旧紧闭着。
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被人遗弃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被世人遗弃的Jill此刻定是比自己还要难受千万倍吧……郑远真这样想着,边听见倪岳打电话在责备着什么。
“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那样隐秘的地方会有记者的!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
是啊,那是多么隐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