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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激烈的敲门声过。
“林总!”倪岳一声疾呼地几乎是冲了进来,见到唐骏只是稍微点了下头便径直走去了窗边。
“怎么了?”对于倪岳的慌慌张张,林总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什么事慌张成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了像什么?”
“报社的一个线人来电话!”
“什么?”这时,林总才在心底有了丝担忧,一种不好的预感正强烈袭来。
“说是许多家报社、杂志社都同时接到一个新闻,是关于Jill的,但内容却极为隐秘,现在还不知道,据说正等着发呢。”
“还说了什么?”他看向倪岳身后已神情凝重地站起身来的唐骏。
“说……说这消息就是从我们星火传出去的,所以内容十分可信。”倪岳讲完之后,终于连贯地喘了几口气,眼看着自己的老板等待指示。
“不会是……”唐骏幽幽地吐出一句。
林总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他,心里也立刻想到了那个人,那张有恃无恐的表情,知道星火的眼线遍布媒体,所以不到发表不透露消息的内容,这绝对是圈内人的所为。
他真的做了,只是没想到会那样快。林总紧握着双手,青筋微爆。
先看了一眼唐骏正要说什么,却又摇摇头,转向倪岳:“先去几家较熟的报社通个关系试试,另外……尽量拖延发布的时间,同时再做几个预案,看看最坏的结果可能是什么,完了忙上汇报给我。”
“知道了。”倪岳听完立刻就走了。这时唐骏才走上前来,“还是我去吧。”
“你另外有事不是么?今天泰宇他们要回国了,得去送一下,以后还要有来往。”说着林总顿了顿,“不过遇上些麻烦的绯闻,没必要正常的工作都搁下了。”说完,他回身看去,窗外依旧车流不息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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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飞驰着,在经过星火公司门口时,金尚民下意识地用余光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母亲,她正有些怔忡地看着那幢高耸泛着琉璃光色的大楼。
“仲伟他……还好么?”他调转了眼光看着前方。
那日在医院,他曾允诺过暂时不把真相告诉Jill,而事实上,他心里明白,这或许将是一件永远不能再在世人面前提起的事。这样一种被迫压抑不得释放的情感使得他的心中有某种激烈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Jill生病期间,他没去看过一次,若是在以前;以他们之间的友情他定是会去探望的;哪怕在远真的问题上或许仍然存有芥蒂,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知道这种友情是否会随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而变化,他只知道若是作为兄弟,他还没有真正准备好,他想,这或许就是一种对立与矛盾,因为正是这个兄弟才让自己与母亲无法正大光明地相认。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想着办法尽自己的孝道,也享受片刻属于自己的母子时光。于是,这些日子,母亲若是离开别墅外出买东西,他定会驾车接送,只是从不会与她一同在公众场合露面,只是安静地在车里等着,即使是去别墅,也不过在附近的空地泊车,绝不会靠近半步。
“嗯,还是那样没什么胃口,不过情绪倒还是可以。”陈惠红说话间,心里不禁暗自想着,不知他见了自己总为另一个儿子操心会否难受。自己多年来只将母爱给了仲伟,因着离弃尚民的缘故,她更是全副身心地把关心头投注在了这个在身边的儿子身上,当面对尚民时,她能问的却只有“申贤啊……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过得好吗……饭都按时吃吗……有生病吗……”她亏欠他的太多了。然而,那孩子回答自己的却是,“妈妈……不要再哭了。离别的时候哭,见了面还要哭吗?”
她转过头去望着他,原本那颗小小的爱晃动的脑袋已经变得那么大了,大得一只手无法覆盖。那脸庞……也已是充满了男性的刚毅,却依稀透着股孩子气。然而,当她内心深处万分想要亲近他的同时,却也深深觉得时间和现实在他们之间所摆下的,现在的他或许已经不是那时的申贤了。
“那就好。”金尚民应景地点点头。
“这些天委屈你了……”想到自己的儿子像是见不得人般地藏着,却还总是来接送自己,对于苦涩的过去也是只字不提,陈惠红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来,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关系她该如何处置呢,想了想便又说了句:“其实,今天你也不用陪我去买菜的,在家里等着多好啊,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我没关系。”金尚民扯了扯嘴角,明白母亲的个中心思,可是委屈的何止这些天,而他能用心来弥补的日子却不长久。“我想这样,您就让我做吧……”
陈惠红见状也就不再执意,由着他去了。不知像这样的相处能持续多久,她想尽量宠着他,依着他,把她欠下的疼爱全都补了。
待一切购置妥当,金尚民驾着车与母亲一同驶入翠湖天地的地下车库时,金权宇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中迈出,看样子已是等候多时。
他默不作声地迎上前去,从儿子手里接过两个袋子,三人沉默不语却心意相通地走入了电梯。这一日,这一顿饭,是多少个心酸的日子等来的,而当这一刻即将开始之时,他们却又都沉默了,不是不想沟通,而是害怕一出声便用去了本可细细体味的平静,让时光在无意间流淌而去。
窗外的水杉树尖被北风吹得如同绿色的波浪,一阵一阵,听着窗子缝里挤进的嘶嘶风吼,金尚民却未觉得丁点寒意,相反,那声音倒显出了屋内的平静。身后,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的声音,母亲的气息合着饭菜味弥漫着整间屋子,将他包围。回过身来看着整间客厅,温暖而又宁静,陈仲伟……你就是一直独占着这样温暖的地方吗?
再看父亲,虽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可从相握的双手和不停移动的脚看来却能一眼看穿他起伏的心情。
“我去看看要不要帮忙。”父亲见儿子看向自己,便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朝着厨房走去。而趁着这空档,金尚民也在屋内巡视起来。
客厅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淡米色的色调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特别雅致而温馨。客厅的两侧各有房间,只其中一间紧关着门……他缓缓走近了那扇门,手握住把柄的瞬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拉着窗帘。平日里也一直这样吗,为了躲避狗仔的偷拍……在适应了混暗之后,金尚民开始在屋里走动起来。这间屋子处处充满了Jill的影子,墙上挂着他的大幅海报,架子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奖杯和纪念品,桌上放着的是一张少年时与母亲的合影,那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那时的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啊……想到这里,他的内心一阵纠结,便将像框放回了原处。
“吃饭了……”一声温暖的呼唤,将金尚民从寂寞的童年回忆中拉了回来。
桌上的菜并不丰盛,一碗红烧竹节虾,一碗蛤蜊炖蛋,一碗炒青菜和一碗冒着热气的土豆番茄汤。
“哇……真是好丰盛啊,颜色都那么漂亮!”金尚民夸张地朝母亲咧开了嘴,一副迫不及待地模样坐到了桌前。
“傻孩子,这哪里丰盛了,这时间实在是不多……对不住你了。”陈惠红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的菜少说对不住,还是为着……
“哪里啊,一定很好吃!”金尚民故意忽略了那句“这时间实在是不多”,就让Jill在这一刻消失吧,就这一刻。
“唔……好鲜!”一口汤下肚,暖了肠胃,也让他的眼眶又是一热。
“怎么了?”见儿子的动作停滞下来,陈惠红连忙问道。
“没什么。”金尚民笑了笑。
想当初在医院里吃着Jill带来母亲做的饭,那种亲切感原来竟是有缘故的,想到这里,他赶快扒了两口饭,将卡在喉咙里的那个硬块堵了下去……真是久违了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慢慢吃,别噎着。”见尚民一个劲地扒饭,陈惠红心疼地拍着他的背脊,一边向金权宇宇看去,只见他空举着筷子双眼瞪着菜不知在仔细地看着什么,半天却不见落筷。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敲响着这个家庭多年来的思念和回忆。
饭后,一家三口围坐在沙发上,那种刻意而无意的距离感也终于在饭后逐渐淡去。金尚民小心谨慎地坐在父母中间,看着终日威严护体的父亲,他的手在那一刻竟也隐藏不住地颤抖着,一如他当日怀着爱意见着年轻母亲的心。而母亲,也终于不再是那个拥有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只属于他们的家庭,属于他的母亲。
良久,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开口,只是极力保持着这岁月带给他们的平静,同时,又闪烁地在对方的脸上寻找昔日的痕迹。金尚民始终没有开口,不愿打扰到他们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记忆中寻找那熟悉的所谓家庭的感觉呢。
终于,当沉默再也无法掩饰那份尴尬与激动之后,两个分离已久的人开始了言语的交流,从他们的孩子,到各自的生活,以至往日的委屈……两人均是笑着,流泪着,与一般夫妻相比,少了那份温柔依靠的情怀,沉淀出的更像是老友或是重逢亲人般的坦然和关心。
窗外,树叶摇曳着,屋内,茶凉了又温,搁着又凉了,就这样好几回。终于,金权宇还是在陈惠红又一次看向墙上的时钟时下定了决心。
“我们也该走了,还要赶飞机呢。”他低声地说了句,眼前这个女人的无奈,她的心疼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为了不让她更加难堪,这一次的道别就让自己提出来吧。
“飞机?你们……这就要回去了么?”陈惠红乍然一听竟一下呜咽出声,短暂的相聚之后,再见不知何时。
“爸爸、妈妈。”就在这时,金尚民忽然站了起来,面对他们而立。就当两人还未意识过来之前,他双手指尖相对平举过额,随之郑重其事地按韩国人的礼仪,跪地不起。
“申贤,你……”陈惠红颤抖着声音想要阻止,却被金权宇一手拦下,儿子的心意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
金尚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儿时的记忆里,过新年时他都要给长辈行这样的大礼,而自从母亲离开之后,每回行礼他便心中抱憾,直到今日才能得以偿愿。慢慢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连叩首三回,每一回都那样认真到位,额头抵上地板的每一次里,都不断重复着儿时行礼时心中的那份心愿。
礼毕,他直起身,用中文缓慢地说道:“过去我没做过什么,以后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这个礼就当是我的心意了,希望妈妈你……能记在心里。”
父亲点头不语,母亲掩面而泣,这一夙愿达成,相聚一堂的一刻,也终成为他们分别的时刻,匆匆的时光,无人抵挡得了它的脚步。
与来时一样,三人依旧分道而行,不同的是,这回坐在金尚民车上的不再是母亲,而是父亲。在金权宇的执意下,陈惠红坐着朴助理开的车回去了。
直到目送母亲完全消失在视线,金尚民才回过头来看向父亲。
“行礼已经都送去机场了,奶奶应该也已经出发了。”金权宇见儿子望着自己似有话说,便先开了口。“记得你答应过什么么?”
金尚民点点头,“还有时间,我们走走吧?”他看了一眼车又道:“朴助理还要在这里一段时间,他会处理这个的。”
金权宇看着儿子凝重的表情,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许是除夕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愿意待在家里,而非逗留在街上,即使少有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提着物品往家赶的模样,因而大街上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