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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虽不是甚么心心念念的感情,但倪岳听了还是有些意外,但转念又觉得这当口和金尚民一同回国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于是便又嘱咐了些一路平安,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快些离开这里也好,在外边,你和尚民也能处得自在些。”
郑远真只是点点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短暂的相聚之后,便是离别,这些日子,自己似乎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在走出星火大厦的大门时,郑远真这才感觉似乎真的都结束了,她该毫无牵挂的走了。
而在她背后,直到目送她消失在玻璃门外的人群之后,倪岳这才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迎面却遇上了Jill。
“Jill?你怎么……”倪岳微微一惊,又看了一眼郑远真才离开的方向,不该出现在外界的他却偏偏在这时出现在这里,她习惯性地敏锐地看了他一眼“过得还好吗?”
“我来找你的。”Jill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她的脸上,“能给我点时间吗?”
倪岳点点头,又同他一起折回了办公室。
“什么?你这是……”她惊讶地看着Jill,自悔婚之后,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要一次次亲自面对媒体。
“我已经想过了,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又干脆地解决。Jill强调般地点了点头,其实,这些日子星火不过是动用法律部的资源来钳制报社的进一步攻击而已,于其他的却再无动作,这让他的耐心到了极点。
“另外……”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金尚民也一起参加。”
“金尚民?你们俩……这是你们俩共同的决定?”
“他不用说话也行,只要出席。对外宣布记者招待会的时候就把他的名字一同加上吧,麻烦了。”
倪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小伙子是不打算将事情都跟自己说清楚了,而他和金尚民之间似乎忽然从朋友变成了敌人。“金尚民他也同意了?据我所知,他就要回国了。”
“什么?”Jill心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火来,他们来到这里,在惹出这样的笑话之后,就准备一走了之了吗,那么自己还有母亲算什么,如果什么都不是他们又为什么要见面,如果的确有什么,他们就这么一走了之?!
“什么时候?”他有些咆哮。
“这个她倒没说,不过若是要赶开学的话,应该就最近吧。”说话间,倪岳刻意地观察了一番他的表情,果然,还是在Jill的眼中发现了一丝跳动。
“什么开学?”Jill眼眸一张地看向她。
“你也该收收心了,记者招待会的事我先考虑一下,公司也有自己的立场,不一定就能如你所说的做。不过……”倪岳看了他一眼,“若是公司不同意,你还打算自己行动么?”
Jill牵扯了一下嘴角,“相信我,这事和之前同样让我坚定,所以趁早联系记者们吧。”
“我知道了。”倪岳点点头,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看着他道:“之前有收到我寄给你的关于民调的结果了?”
“嗯。”
“那该知道公司是什么意思了吧?不久后就是颁奖典礼,这些天好好调整调整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该忙了。”
“又该忙了……”Jill轻声地玩味着倪岳的这句话,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半饷他忽然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走的消息的?”
倪岳看着他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所有的事都能像拿起来那样轻松地放下……“她刚离开,从这间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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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
在NIGHT CLUB里,赵剑峰阴郁地将杯子从吧台滑至酒保处,脸上已挂了四分醉意,在酒意的放纵下眼中更是闪着桀骜的光芒。“怎么,愣着作甚么?不想干了?你也不想干了吗!”
“你今天已经喝得太多了,我帮你叫车吧。”酒保是知道赵剑峰的,一个高兴要喝酒,不快也要喝酒,喝完还经常闹事的家伙。所以,不单为了他的身体,更为了这个酒吧的生意,他也是要劝他的。
“哼!你也想要阻止我吗?你们每个人都想阻止我,压迫我!”赵剑峰右手一挥挡开了酒保伸过来的手,身体随之摇晃起来,而眼前摇晃的似乎又是林总那张不阴不阳的脸,那张听说了自己掌握秘密却依旧不言不语的脸。
他早知道自己是玩不过他的,“咳……”他轻咳出声,低沉地发出似笑而哮的声音,可是他还是赌了,他就是要让他措手不及。在拍下那些照片的一瞬,他就有着一种快感,好像一个吸毒的人,在每个欢愉的瞬间里一步步走向深渊。是的,他们是他的毒药,林总,还有Jill,而他就陷在他们这样一个怪圈里,一陷就是那么多年。
现在好了,他抬起头见到酒保正神色警觉地看着自己,适才恍惚的心绪忽又跌宕起来,他发出尖锐而急切的声音,“看什么?快给我酒!快啊!”
酒杯被递了过来,他一仰而尽。辛辣的液体好像尖刀利刃刮过自己的喉咙直击心头,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如同怒火在自己的体内经久不息。
那酒保瞧他神情有异,忙的手一挥,找来两个身形骠悍的大个子,一边一个地站在赵剑峰的身侧,手下却没有轻举妄动。
赵剑峰一眼瞥去,忽地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说着,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掏出钱搁在吧台上,“我要走了,该做的都做了,不用你们赶我也知道,知道的……”
他嘴上一个劲地嚷着,直到整个人消失在门外,他的声音还似乎回响在酒吧里,“我会走,自己走,一个人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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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Jill,郑远真的心里百感万千。她并不是没有想过要与他告别,只是在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后,相顾无言只会让人徒增伤感,况且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不见乃是情理之中,这一想法自此坚定了她不再与之相见的决定,因而,即使已经到了星火公司,她都没有向倪岳出口问上一句关于他的情况。
一路上,她都是这样认为的,甚至直到她走下被拦下的出租车,又步入Jill的车时,她依然还是这样想的。然而,当她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人的感情是奇妙的,本因为避免想到尚民和自己的痛苦避而不见,凌乱的心却因为见到Jill而感到安慰,只因为他是他的弟弟,从他的身上自己能感到一丝的亲近。
“听说你要走,想最后请你吃顿饭,就当是饯行吧。”Jill的声音里充满了惆怅,眼中纠葛着不舍。
“谢谢你。”郑远真笑了笑,感到空气中有着一丝尴尬,于是故作轻快地说道,“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是不是?第一次见你的情景还在眼前,转眼就要说再见了。”
“是啊……”正说着,侍从已经陆续将几样菜色端上了桌面,都是些素净的小菜,安安静静得像几个艺术品般地摆在那儿。待菜上齐了,侍从离开了,Jill才拿起手中的杯子在郑远真面前晃了一晃,“以茶代酒,祝你心想事成……成为一名好记者。”
“只要不是娱记。”郑远真也举起茶杯,莞尔一笑。
“呵呵……”Jill也跟着笑了起来,可随即往事一幕幕地袭上心头。“我知道,你对我说过的,在海边。”想到当时快乐的情景,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时间真是很快。”
“是啊……”郑远真看着他的脸,褪下往日星光的他,看似更加真切又亲近了些,而他们也已经能自如地对话了,这对于即将离别的她来说是件令人欣慰的事。“记得那之后你还问我人们都怎么看你,对你是什么想法呢。”
“是啊,可是后来我没能赴约,你在莹七人间门口等很久吧。”往事不再如覆水难收,Jill此刻只有将那些悔意尽数埋在心里。
“那时我就想对你说了,让别人说去吧,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果只是要一个偶像,世上多了去了,但为什么他们喜欢你?因为你是你。世上那么多的人,你如何去一一应付,一一满足?”说完郑远真又是一笑,“做自己想做的吧,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
“对不起……对不起。”见郑远真眼角扫过一丝悲伤只是低头不语,他不禁心下也似滑过什么般,“你……”
“我没事……”郑远真仿佛又被一种液体烫到掌心般地握起拳头,心里一阵抽痛,这话那天也曾有个人对她说过,“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说那三个字而已。”
因为那三个字意味着伤害已经形成了吧。一时间,两人各想着各的心事陷入一片沉默,只听得Jill手里转动茶杯的声音。
“远真……关于……”半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Jill突然抬起头来紧紧地注视着郑远真,可眼里转而又蒙上了一层踌躇的迷雾,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后半句问话。
“什么?”郑远真也同样敏感地抬起头来,在对上Jill眼睛的那一刹那,她仿佛能明白他心中的疑问,甚至感应到了他心中似有似无的确定,那种直觉一如那天她能感应到尚民一样,但这次,她选择了沉默。
“没什么。”Jill略显空洞的回答让郑远真如释负重,可也让她在内心感到一丝厌恶,他总在争取,可又总在逃避,她相信对于绯闻的事件公司和他都不会沉默对待,然而现在,在她的面前,他连向她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你们……你和金尚民,什么时候离开?”Jill接着又问了一句。
“我们……”郑远真脸上极力地维持着平静,“并不会一起离开。”
“是么……”Jill误以为他们只是要避开媒体的追逐,于是自言自语起来,“都会过去的,那些真的假的……”
说完,他别过脸去望着窗外,此时,窗外已是黄昏,幽雅的庭院暂时隔离了外界的烦躁与纷扰,窗明几净的玻璃上满是透着春机的绿色,也映着自己那张俊俏而苍白的脸庞。
郑远真也跟着望向窗外,心里细细地揣摩着他的话,那些真的假的……她没有注意到那些窗外的绿色,只是在那玻璃的倒映中看到了另一双痛苦的眼睛。一边茶杯里的热气化作白烟正袅袅地上升,消失,上升,消失……良久才说了句:“其实,他会一直相信……不论在别人眼里看来,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相信就会坚持。”
“相信?”Jill回过头来,眉头微微牵扯了一下。“坚持?”
“相信吧……”不知是否茶的缘故,郑远真此刻的心绪无比清明,“把它作为信念,为了能继续怀着爱生活下去。”
Jill听了垂下头去,双手深深地插入发丝,不停地伸缩着。什么是相信?什么是爱?他想起了在媒体前丢下远真随林星而去的自己,想起了压抑泪水的母亲,想起了在自己面前潸然泪下的林星,想起了顶着压力仍然坚持自己的远真,还有如今毅然决然并未离去的金尚民,心头为着自己的爱恨而纠结着,沸腾的热血灼烧着他的眼眶,刺激着他的喉咙,嘶哑的声音像极了隆冬嘶吼的风声,强烈而模糊。“是相信……还是自欺欺人……”
郑远真定定地望着眼前被痛苦折磨的男人,他们到底是相信……还是自欺欺人。如今在她的眼里,他早已不是甚么王子,只是个同样可怜而无力的她的爱人的弟弟。因为他是弟弟,她不能因为他的怯懦而指责他,因为他是弟弟,她只能同意用沉默来保护他,因为他是弟弟,她只能这样怜悯地看着而不去恨他。郑远真缓缓地伸出左手,轻微的碰触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