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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衡将这条短信点开,看到白色的对话框里写着一句话:“等着看好戏。”
落款是陈子木。
陈子木他丫的,净会给他发这样没头没脑的短信。
陆迟衡还没琢磨出短信里的深意,“嘭”的一声,包间的门被撞开了,他抬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秦两两从门外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她半敞着风衣,长发凌乱不说还带着满身的酒气。
秦远山夫妇舒展的笑颜一下子僵住了,一直在旁边得体的秦一也忍不住悄悄暴了一句粗口。
陆迟衡瞥了一眼自家奶奶,老太太像是当头挨了一棒,高昂的兴致瞬间支离破碎。
“你怎么回事!”秦一站起来,用自己的半边身子挡住了秦两两的丑态,不停的对两两使眼色。
两两假意看不懂她的暗示,踉踉跄跄的上前一步。
秦一的手按住了两两的胳膊,看似搀扶,实则狠狠的掐了两两一把。
纵然两两喝得再不清醒,也该被这一下给疼醒了。借着这股子疼劲儿,两两“哎哟”一声,手利索一挥就把秦一给推了出去。
秦一没有站稳,原地退开好几步,险些撞飞了身后的椅子。
两两立马伸手去扶,秦一挣开了她。两两掸掸手回头冲一桌子的人憨笑。
“今晚是个大场合,想到以后就要嫁进富贵人家做少奶奶了,我实在紧张,路上喝了点酒壮胆,没想到胆子还没肥呢,手劲倒是大了不少。”
陆家老太太手里的杯子险些没握住,陆迟衡的手及时伸过来按住了老太太的手背。老太太的手很凉,不过,此情此景之下,更凉的应该是心。
陆迟衡耐心的等着,只为看看秦两两这场独角戏到底是要怎么唱下去。
秦远山作为秦家的一家之主,适时站起来握住了两两的手,想要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老太太,这便是我的小女儿秦两两。她刚刚从国外回来,放养惯了,难免不懂规矩,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这样见笑。”
秦远山温厚的声音难得藏了一丝谦卑,两两感觉到父亲的掌心起了薄汗,这黏腻的触感让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原来被父亲牵着的感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吃不到葡萄的人才口口声声说葡萄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空口无凭喊着葡萄酸的小女孩儿,如今尝到了味道,却发现原来这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酸。
见秦两两愣着,秦远山的指间的力道更大了些,他晃了晃两两的手,提醒她:“这是陆家的奶奶,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喊奶奶。”
这语气,真像是个父亲。
只可惜,两两早已经过了听这样“教训”的年纪。她想要听的那个时候,这些是专属于秦一的台词。
靠近了,反而更孤单。呵……
两两挣开了秦远山的手,听话的喊了一声奶奶。
陆迟衡听到她这声温顺的“奶奶”,反而不习惯,他不由的抬眸看了秦两两一眼,这一眼恰巧撞见覆在她瞳仁上那层来不及收起来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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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隐隐轻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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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奶奶……”
两两连着喊了几句,喊上瘾了似的,边喊边撞开了腿边的椅子,一旁的侍者没来得及退开,托盘里半开的红酒瓶已经被两两抢了过来。
“啵”的一声,她娴熟的取下了瓶口的木塞。
“奶奶,我迟到了,江湖规矩,得自罚三杯,您看着,我绝不灌水。”
秦两两说着将自个儿面前的高脚杯给满上了。她纤长的手指擒着杯托,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嗝!”
三杯下肚之后,她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唇瓣,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陆迟衡低头按住自己的眉心,却忍不住勾起唇角。
秦一眼睁睁的看着这瓶她命人花重金带来的Lafite瞬间见了底,气的牙痒痒,恨不能甩手就给两两一巴掌。
这三大杯红酒下肚,两两顿时觉得头晕,她虚软的双腿勉勉强强支撑着她站在原地,视线之内,所有人影都在摇晃。
“先坐下吧。”陆老太太皱着眉,不快的发话。
“是,奶奶。”两两乖顺的点头。
她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的椅子,一屁股往下却坐了个空。两两在即将栽倒在地上的瞬间用手攥住了桌布。
“哗啦”一下,一桌子的碗碟像是流瀑一样往下掉,偌大的包间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碗碟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唯有陆迟衡仍坐在原地,直到家里的老太太颤巍巍地按住了他的胳膊,他才飞快的起身搀住了自己气到发抖的奶奶。
“哎哟我的天呐!秦律师,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陆老太太大喝一声,甩下自己手里的方巾,顾不上姿态礼仪,掉头就走。
还没开始的晚宴就这么超前结束了。
两两坐在地上,一屋子的人表情尴尬,这尴尬没有传染给她,她看了陆迟衡一眼。
陆迟衡不动声色的跟着老太太,抢先一步替老太太打开了包间的门。他带来的人都等在外面,老太太一出去,就被左右搀住了。
“陆老太太!陆老太太……”
秦远山追了出去,跑动太急,还撞到了屏风,画面上的那双戏水鸳鸯跟着屏风晃动起来,让两两以为自己看到了活物。
“秦两两你真是疯了!”秦一凛着脸冲过来,一把揪住了两两的围巾,柔软的毛线此时成了致命的利器,两两的脖子和呼吸都被扼住了。
“放开!”
“放开?你还有脸要我放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跑来耍酒疯的!”
“我……。”两两撕扯着自己的围巾,渐渐开始气短到连话都说不上来。
“秦一,你现在就是杀了她也没有用,快放手!”周夏美眼见再不插手都该闹出人命了,她上前一步拦了拦秦一。
秦一“哼”的一声,用力把两两提起又猝不及防的将她松开,两两再一次栽倒在了地上。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可她顾不上疼,只管拼命的为自己顺气。
“秦家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狗,至少狗还知道摇尾乞怜知恩图报!你什么都不会还净给人添堵。”秦一拿起侍者托盘上剩余酒瓶,将瓶口对准了两两,一股脑儿全朝她浇下来:“你不是要喝酒吗?喝死你算了!”
鼻间酒香冗杂,这冰冷的液体渗进她的毛衣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肤。她的毛孔打开了,贪婪的品尝着这无故被牺牲的美酒。
如果就此真的醉死,那也罢了。
“跟她废话什么?走了!”周夏美过来拉了秦一一把,相较秦一,周夏美的反应更平淡些。
于周夏美而言,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陆迟衡名声再不好再不济,至少有钱有权。如今这世道,权钱便是王道,其他有什么重要。比起季流北,其实更让她中意的女婿是陆迟衡,只是,她拗不过秦一,如今一拍两散,秦两两也捡不着便宜。
挺好,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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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隐隐轻雷-17
这一场仗此时才算落下帷幕,而结果,是两败俱伤。
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狼狈不堪的秦两两和呆若木鸡的侍者。和和美美的开始和冰冰凉凉的结局,这中间的落差想必这侍者也没有料到。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两两躲开了他伸过来搀扶的手,自己扶着手边的椅子站了起来。
侍者看着她,欲言又止。
两两拿上自个儿的包扫了一眼这杯盘狼藉的画面:“我没钱赔偿,所有的一切都算在陆迟衡的账上,他有的是钱……”
“谁告诉你我有的是钱?”
陆迟衡从门外折回来,他意蕴深长的目光笔直的落在秦两两的身上。
砸了他的场子,还要他帮忙付钱,这算什么道理。
“你没有钱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你?”两两借着几分酒意堂而皇之的抬手的戳了戳陆迟衡的胸膛。
“怎么?我除了有钱,其他就没什么能让你看上的?”陆迟衡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由着她这无伤大雅的小动作。
“没有。一点都没有。所以,你有钱也没有用,因为我秦两两不会嫁给钱!”
秦两两想也不想就答,让陆迟衡有些受挫。
他对着侍者使了个眼色,示意账都挂在他的名下,随即拖着秦两两发沉的身子往外挪。她还是满身的酒气,这甘醇的味道比来时更重。他没喝到酒,光闻着味道也觉得醉人。
走到酒店大门口,秦两两随风抖了抖,陆迟衡这才意识到她的身上是湿的。她被他钓下泳池也不过只是昨天的事,这女人到底是攒了多少**人品才这样接二连三的湿身?
陆迟衡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不顾两两四处闪躲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
“别动,我去开车。”
两两没有回答也没有等他。此时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这没走出几步,陆迟衡就连人带车追上来了。他车头一横,拦住了两两的去路,车门开关之间不过三两秒钟,他像是一道流火“噌”的一下绕过车头,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站在了两两的面前。
陆迟衡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对着车厢随手一挥,示意她上车。
两两低头,只把披在自己肩头的外套取下来,扔进车厢里。
“陆迟衡,今天这场闹剧结束之后,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走吧,不用管我。”
陆迟衡甩手合上车门,偏头一笑:“买卖不成仁义在,秦两两,你不至于这么绝情吧。”
“仁义值几个斤两?”
“听你的语气,倒像是在怪我?”陆迟衡抹了抹下巴提醒她:“你别忘了今晚故意耍酒疯搞砸晚宴的人是谁。”
“我没忘,是我。”两两仰头,灼灼的目光带着审视与肯定:“可是,就算今晚我举手投足间尽是让你奶奶满意的大家闺秀风范,你仍是不会娶我。”
陆迟衡的兴致在这一刻陡然边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讨厌你。”两两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然后顿了顿继续道:“而我之所以那么讨厌你,是因为你故意处处让我讨厌。我不知道你的为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也许你的花心不假,但是,也不至于是你在我面前表现的那样糜烂不堪。你故意拉我下水,妨碍我的工作,扰乱我的生活,不就是让我像此时这样讨厌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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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隐隐轻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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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聪明。”陆迟衡并不吝啬对秦两两的赞赏。
秦两两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从家里的老太太替他决定了这门莫名其妙的婚事之后,陆迟衡靠近她的每一步,的确都是为了能将她推得更远。
他有不能娶她的苦衷,不,不是单单不能娶她,而是换做其他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都不行……
陆迟衡的夸赞并没有让两两有所释怀,她敛眉而笑,笑出几分无奈:“既然你从一开始就不想娶我,又何必兜兜转转绕这么远?你知不知因为这场婚事,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对于这桩婚事给你造成的所有困扰,我都可以道歉。但是秦两两,你也应该知道,我奶奶充其量不过只是起了个头,真正推波助澜的,是你的家人。”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两两赌气似的转开了脸。
陆迟衡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