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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灯火琉璃,人、流涌动。
她扶着行李慢慢的走,不远处的沙发上站起来一簇人,个个相貌不凡,衣着光鲜亮丽。
两两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那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高喝。
“陆迟衡!”
☆、4。一叶浮萍3
旋转门里又进来一拨人,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乱越来越近,她站在原地回了一下头。
各色的面孔在她眼前慢慢散开,她漫无目的的搜寻着,忽然后悔没有打开飞机上的那本杂志。
正当她要转回身的时候,人群的最后走上来一个高挑挺拔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低头接电话,他的手机按在耳边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深刻有型的轮廓。
他还是没怎么变,无论是十三年还是三年,秦两两都只要一眼就可以把他认出来。
许是感应到两两灼人的目光,那男人顿了一下,侧眸张望之间,他也看到了她。
手机的屏幕明明还亮着,可是他的手却慢慢脱开了耳朵,整个人唯一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两两的身上。
身后涌上来的人更多,她的行李箱时不时的被撞一下,她先收回了目光,护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往电梯口走,这会儿是酒店入住的晚高峰,等电梯的人里里外外的围了好几圈,电梯又停在五楼迟迟不动。
“今儿电梯怎么回事?”有人上前不耐烦的按着电梯的向上箭头。
“陆四少的朋友订婚,他包下了五楼整个宴会厅给人庆祝。”
“好大手笔。”
“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
“……”
秦两两的耳边嗡嗡嗡的响着,她被动的接收着这些信息,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她又被硬生生的推了进去……木头人一样。
她的房间订在6楼,大床湖景房,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可是从窗口望出去的湖边夜景依旧很美。
灯火下的湖面澄盈盈的,平静的如同一面铜镜。职业病又上来,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脖子,才想起相机在上飞机之前匆匆塞进了行李箱里。
行李箱的拉链“撕拉”一声,这是她今晚发出的最大的动静,她蹲下来,最先蹦出来的却不是她的相机,而是一个麦穗做的吊脚娃娃。
娃娃依旧保持着精致,只是那眉眼口鼻上的水彩,因为年岁太久已经掉的模模糊糊。
她想过重新添上几笔,可一直都没有动手,她知道自己的手艺一直不如那个人精致,只怕自己会弄巧成拙。况且回忆不像娃娃,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维持原样的。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行李箱里还有很多这样小东西,她一件一件的翻出来,散的满地都是。云罗说她神经病,又不摆地摊,还每天拖着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到处跑。
的确是些没有用的东西,摆地摊怕也是绝不会有人买的,丢,她又舍不得。
想起云罗,两两才记起还没报个平安。她在地毯上挪了挪身,摸到了床尾的手机,手机从飞机上下来一直关着机,她按下开机键没多久,瞬间涌进十几条短信,统统都是来电提醒,而且提醒的都是同一个号码,她瞥了一眼就没有再管。
短信出去很久,都没有等来云罗的回复。两两倚在床尾,云罗上车时那个捡到宝似的小表情闪现在眼前。她的心意昭然若揭,只是那个姜承,虽是笑意温和可眉目间总显出几分凉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样的痛楚,怎么好叫云罗也受一遍。
头忽然就疼起来,她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和着水仰头吞下一颗小药丸。
两两想起在埃及的时候有人对她说过,有故事的女子行李箱里一定装着两样东西,安眠药和回忆。
……
洗完澡出来,夜已经深了,药效似乎也上来了,她沾着枕头倒下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夜半混沌,床上似有什么动静,她只当是自己的梦,熟悉的梦中人在一声一声的唤她:“小麦,小麦……”
她翻了个身,往被褥里更温暖的地方缩了缩。
☆、5。一叶浮萍4
清晨的阳光黏着窗口的薄纱透进来。
两两侧着身动了动眼皮,耳边有清浅的呼吸声,频率与她相悖,不是她自己的。
她睁开了眼睛,相邻的浅白枕套上贴着一张俊朗的容颜。她迷迷糊糊抿了抿唇,没有梦到该梦到的人也不至于梦到陌生的男人……最近真是荒唐。
忽然,床上的男人动了动,精致的五官在枕间若隐若现。
两两伸手,下意识的掐了一把这个男人的左脸颊,这男人“嚯”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梦?!
“你是谁啊!”
两两拥着被褥从床上弹坐起来,侧着身瞪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脸已经惊的煞白。
床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拧了一下眉心,接着又皱眉抚了一下被两两掐疼的脸。
“你到底是谁!”
两两卷着被子从床上翻下去,险些栽倒在地毯上,她扶着床沿站稳之后转身,这个陌生的男人也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上半身裸着,下半身虽穿了烟灰色的运动裤,可裤腰上的捆绳全散在裆间……
两两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睡衣完好的穿在身上,左边的肩带滑到了胳膊上,她飞快的扶正……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吧,多少钱?”
“什么!”
“听不懂?”
“变、态!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
两两说着,跨了一步冲到床头,她刚刚提起听筒,男人飞快地俯身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报警?你确定?”
他眉毛一挑,黑眸干净深邃,一下把两两定住了。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开门!”
那尖利的女声停在了门口,两两听出了是谁,顿时全身冒上一层冷汗,床上的男人还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她捡起了被褥,劈头盖脸的朝着这个男人砸过去。
“躺下!”两两说。
男人抱着被子,眯了眼。
“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不给我开门,我妹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死在里面,我就和你们没完!”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话里的内容也越来越没有遮拦,她把“死”字咬的特别重。
酒店的工作人员许是被这气势吓到了,门口传来了“嘀嘀”的刷卡声。
“你给我躺下。不许动!”两两扑到床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下将这个男人按进了被褥里。
门正好“啪”的一声被推开,秦一踩着高跟鞋怒火冲天的闯进来。
秦两两踏上拖鞋迎上去,把她拦在了沙发处。
“客人,这位女士自称是您的姐姐,说您会在房间里……”
“自杀。”
酒店的工作人员斟酌着开不了口,秦一却还丝毫不觉理亏淡定自若的把话接上。
“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两两挥了挥手。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两两没有追究,顿时如蒙大赦,鞠了个躬转身逃似的推搡着走了出去。
☆、6。一叶浮萍5
“秦两两,你现在架子可大了!”秦一往沙发上一坐,左臂扶着沙发上的抱枕,二郎腿一翘,红唇抿出一条阴厉的弧线。
秦两两站着没动。
“怎么不说话?你有胆子撂着秦陆两家的长辈等着你,怎么还没胆说话了?”
“我没有故意爽约,飞机晚点,只是没赶上。”
“只是没赶上?那你为什么连家都不回?”
秦一咄咄逼人,两两一时无言。
见两两不说话,秦一“哼”的一声,微微收敛了气势,她站起来,象牙白的长指按在两两的肩膀上点一下又点一下。
“我的好妹妹,你不是总觉得秦家怠慢了你吗?现在整个秦家都在操心你的婚事,你自己倒好,放人鸽子都不看场合,你知道陆家是什么人家吗?”
两两耸了耸肩:“我还真不知道,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陆家啊,就是你不走狗屎运绝对攀不上的好人家。秦两两,你可仔细听好了,只要你愿意嫁过去,以后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就立时三刻能有什么!”
两两故作恍然,意有所指的长“噢”一声,然后淡笑“那我回去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和妈,给我挑了这么一户好人家。”
秦一躲开了两两的视线,假装听不懂两两话里的深意,她掸掸手:“你就乖乖听话,再怎么样你也姓秦,秦家的人还能拿你的终身大事捉弄你不成。”
两两不语。她知道,此时与秦一撕破了脸皮也于事无补,不如先顺着她的意。
“和陆家家宴的时间改在了下周,这次再怎么着,也不会有飞机误点这样的事儿了,你也别想耍性子让爸爸没面子。”秦一交代着。
两两没有当即应下也没有拒绝,只是说:“我有一点还是觉得奇怪。陆家这样的名门望族,被女方放了这样的鸽子却还不取消婚约,他们这样退让,是不是那个陆迟衡有什么问题……”
“哼,算你运气好,陆迟衡昨天也没有去。陆家再生气他们自己也同样理亏。”秦一脸上浮起了一丝笑。
“陆迟衡也没去?为什么?”
“你管他为什么!连你都理由堂堂的,就不许他那个大忙人有点什么事儿?总之,你只要记得,大树底下好乘凉,爸爸的律师所和秦家以后的好日子,可全指望着陆家了……”
床上传来了一丝微小的动静,两两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秦一眼波一转,也瞥见了床上的异常。
“你房里有男人?”她的声音又尖利起来。
“不是。”两两连忙否认:“你先回去,和陆家的婚事等我回去再说。”
秦一没有遂两两的意,脸上的讥诮之意顿时现出来。
“呵,秦两两,我该夸你厉害?还是说你这骚劲儿就是打娘胎里给带出来的。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什么货、色的男人能赶在陆迟衡之前上你秦两两的床!”
秦一捏住了纯白的被角,她指甲盖上的猩红更显触目惊心,两两想走过去制止她,还来不及动手就见她大力一掀……
空气像是凝住了。
“陆迟衡?”
☆、7。一叶浮萍6
秦一的神色尴尬,棉被捏在手心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床上的被唤作陆迟衡的男人曲膝坐起来,这一动,性感的人鱼线更加明显。他抬起右手按住自己的后颈,左右晃动着松了松自己的脖子,颇有不满的对秦两两建议说:“下次扑倒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两两躲开他的暧mei的目光,脸上的红云“腾”的一下,很明显就漫上来了。
陆迟衡歪了歪嘴角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一侧眸看到秦一还站在那里,他眉间多了一丝不耐烦:“怎么还没出去?”
秦一反应过来,随手轻轻的放下被子,却在转身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两两。她踩着高跟,与进来时的气势汹汹不同,出去时显得极为优雅矜持。
房门“噗”的一声被合上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两两可以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
“你……就是陆迟衡?”
陆迟衡听到她的发问,转过脸来,他黑亮的双眸细看藏着淡淡的疏离,嘴角的弧度却微微扬起。
“是我,怎样?”
他一句话顿时噎的两两无话可讲。
而陆迟衡,似笑非笑的眸光还留有挑衅。
输人不输阵,两两使劲儿的瞪着他。瞪着瞪着却改为了打量,这是摄影师的通病,对好看的“东西”,总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