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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手挨着手的模样,秦一是第一个看不下去。
“流北,我的口红是不是落在你车里了,你帮我去看看好吗?”秦一扭着身子撒娇。
季流北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和两两这样近距离的坐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尖,会让他觉得失控。秦一的要求,正好让他得以逃脱两两无形的桎梏。
两两感觉到季流北起立的姿势带起了一阵风,沙发顿时就宽敞了很多,连带她的心也不再
被什么紧紧逼仄了,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孩子,流北是个男人,你可不能什么都使唤他去做。女人啊,最重要的就是要懂的如何在人前人后都给自己的丈夫留面子,知道吗?”秦远山数落着秦一。
“哎呀爸爸。他自个儿都没有说话,你又不乐意了。都说丈母娘疼女婿,我看对流北,你比我妈还要上心。”秦一撒着娇,嘴上是吃醋的语气,可是在旁人听来,这些话字字句句都跟抹了蜜一样的。
秦远山嗔她一眼,接着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婚庆公司什么的都是流北自己在跟,他说他到时候一定会给我们很大的惊喜,我相信他的能力,所以呀我什么都不操心,到时候我只要负责美美的,其他都交给他就好了。”
“自己的婚礼自己都不关心,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新娘。到时候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哟。”秦远山笑着打趣秦一。
“他敢,再说了,爸爸不是还有您吗!”秦一倾身过去挽住了秦远山的胳膊。
两两有时候是佩服秦一的,也许因为从小被爱,她表达爱的方式,也是随心所欲的,不像她,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唯恐得不到回应。
“她这样骄纵的性子,除了流北,还能卖给谁。”一直不出声的周夏美也淡淡的接腔。
周夏美以前一直都是不待见季流北的,现在季流北事务所的生意越来越好,她对于这个准女婿的态度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温顺。
两两不知道她该为季流北高兴,还是悲哀。
秦一看着她的母亲,笑得越发肆意。
他们一家子单从这表面来看,的确幸福的羡煞旁人。当然,如果没有两两这个拖油瓶,这幸福一定更加的纯净。
“迟衡和两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周夏美的目光扫过两两和陆迟衡。
两两神色一僵,倒是陆迟衡,笑得仍是游刃有余:“长幼有序,我们自然不好抢在季律师他们前头。具体日子,等到参加完季律师他们的婚礼,再定下来。”
“那也好。”周夏美笑的妥帖。
一直到吃饭,他们都没有提起过当初相亲时的乌龙事件,好像谁也不关心两两和陆迟衡走到一起的过程,他们只关心这样的结果。
吃饭的时候,他们六个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异常。
秦一坐在两两身边,一直热情的给季流北夹菜,两两听着秦一软糯糯的语调,不知为何就是没有胃口。
“迟衡,来,不是喜欢吃红烧鱼嘛,多吃一点。”周夏美一边说,一边把鱼盘推到了陆迟衡的面前。
陆迟衡愣住了。
两两正往自己的嘴里送饭,听到这话,咬着筷尖还来不及放,就立马抬脚踢了踢陆迟衡。这一脚动静有些大,坐在陆迟衡身边的季流北,似乎也感觉到了动静。
他们两个人一起拧眉看着两两。
“我记得两两喜欢吃红烧鱼。”一直未开口的季流北忽然说。
餐桌上一阵可怕的沉寂,秦一轻轻的撂下了筷子。
两两笑:“是啊,我最喜欢吃红烧鱼,迟衡也是。我们的口味很相近的。”
陆迟衡立马反应过来:“只要两两喜欢吃的,我都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反正,他没有味觉也不挑食。
季流北低下头自顾自的喝汤,不再说话。
陆迟衡似乎很满意自己一句话制造的效果,他朝着两两挤眉弄眼的。两两却瞪了他一眼。
这人,什么时候说话和秦一一样,这样腻得慌。
陆迟衡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得体,这其实让两两很不安。她怕,陆迟衡和这群人合拍,不合拍的,只有她自己。
一餐饭下来,两两没有吃什么东西,临到结束,却忽然胃疼起来。
☆、108。良辰如水7
陆迟衡坐在两两对面,是第一个发现她脸色异样的人,紧接着是季流北。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可季流北在看到陆迟衡也站起来的瞬间,就转身说要去洗手间,这连接他贯穿的太好,几乎没有人怀疑他站起来的动机。
这时,两两已经忍不住胃里的难受,掩住了嘴。
“我想吐。”她闷声闷气的对陆迟衡说,说罢,站起来也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陆迟衡跟在两两的身侧,留下秦远山一家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播。
季流北正站在一楼的洗手间里,看着镜面里有些尴尬的自己,他洗了洗手,有些气馁自己既无法坦然的面对秦两两,也无法对她漠不关心。
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秦两两冲了进来,她一把将季流北撞开了,自个儿霸占了他站立的位置,趴在洗手台上不停的呕吐跫。
两两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来不及消化,悉数都从她的胃里跑了出来,甚至于米饭的颗粒都是保持完整的。
“你没事吧?”季流北的手不自觉的就搭上了两两的后背,轻轻的为她顺了一下。
陆迟衡正跟着跑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他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就挤到了季流北的身边,把他的位置给取代了。
“没事吧?嗯?”陆迟衡小心翼翼的拍打着两两的背。
两两摇头,打开了水龙头清洗自己吐出来的秽物和自己的脸。此时的她有些狼狈,可是站在原地的两个男人都没有退开。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季流北站在一旁出声。
陆迟衡摇头:“我看是肠胃炎。”
秦远山一家三口也往洗手间这边过来了,看到两两吐成这样,秦一和周夏美往边上退开了,倒是秦远山站在原地问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里,颇有几分被打断了兴致的不耐烦。
“应该是肠胃炎,我现在就带她去医院看看。”
陆迟衡说着,伸手揽住了两两的腰。
“能自己走么?”他问。
两两刚想点头说可以,陆迟衡已经等不及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了。两两措手不及一阵惊呼,季流北帮忙托住了她的身子,才算以及扶稳。
“这就要走了?”秦远山退到门口,给陆迟衡腾出了一条路。
“是的叔叔,先去检查一下我比较放心。”
“她果然每年都让人扫兴。”周夏美小声的咕哝一句,这声音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可是陆迟衡听到了。
陆迟衡抱着两两大步的往前走,顿时连和大家道别的兴致都没有了。
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想送他们走到门口。陆迟衡却不耐烦这些虚伪的人在跟着他。
他微微凝神……
“啊!”身后传来了周夏美的一声尖叫。
“妈。你没事儿吧!”秦一惊叫起来。
身后的脚步声都顿住了。
两两伏在陆迟衡的身上,悄悄侧眸,看到身后的周夏美托着自己的腰滑倒在了地上。秦一和秦远山都蹲下去扶她了,季流北的注意力也在她的身上……她一阵晕眩,再次稳住自己的重心时,整个人已经坐在陆迟衡的车上。
“我们去医院。”陆迟衡凝着脸说。
?
大晚上的,医院挂急诊的人也不少。两两看过医生之后,确认了是急性肠胃炎。因为床位紧缺,急性肠胃炎也不是什么大病,她被安排在了输液大厅里输液。
输液大厅里人多,空位少,陆迟衡搬来个小凳子,坐在她的身边。
两两的胃里的疼痛渐渐缓过来,她看了看陆迟衡。
“吃的东西都吐了,饿吗?饿的话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陆迟衡一边问,一边已经作势要站起来。
“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你别走。”两两伸出手来按住了他。
陆迟衡见她软绵绵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她的额头,数落她:“真是没用。”
两两没有力气,被他一推,头就东倒西歪的,他见状又心疼的不得了,赶紧伸手给她扶正。
“还疼吗?”
“不疼了。”
“你说你,出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肠胃炎了。”
“大概是和那个家水土不服。”
他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可是手却不自觉的摸过来,按住了两两的手。
“睡会儿吧。”陆迟衡说。
两两点头,刚想闭起眼睛休息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哭声。输液室安静,更显这哭声刺耳。
旁边的输液椅上,转过来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一个额头上贴着热帖的小男孩。小男孩因为发烧难受,不停的在哭闹。
“宝贝你乖。不哭了好不好?”这位年轻的妈妈单身一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已
经急的满头大汗。
“爸爸呢?我要爸爸!”小男孩嗓子哑哑的。
“爸爸在出差,你乖乖不哭,妈妈就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年轻的妈妈拿出了手机,边哄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起来,听到儿子的哭声,那位爸爸也显得心慌意乱,他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他在问妻子,需不需要他马上回来。
这位年轻的妈妈怕打扰到自己丈夫的工作,立马拒绝了说自己能行。
小男孩听到父亲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他问:“爸爸,今天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你也不能陪我?”
那位父亲耐心解释着什么,小男孩一直都乖乖的应允着。最后,父亲哼唱生日歌的声音,也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两两看着小男孩满足的表情,眼里忽然涌起了热泪。
她低下头,可还是被陆迟衡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陆迟衡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看清楚了她眼里的那汪热泪。
两两吸气,把那汪眼泪给逼退回去,然后摇头:“没事,只是忽然想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好好的过一次生日。”
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和院里的很多小朋友一样,都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出生日期,他们所谓的生日,不过就是院长选一个好日子为大家统一买一个生日蛋糕尝一尝,没有人能拥有一个单独的“生日”。
再后来,她回了秦家,对于“生日”这个概念更加的模糊。秦一的每一个生日都是大动干戈的,秦远山会邀请很多人来为她庆生。秦一那一天能收到的礼物通常都多到数不清。她每次拆礼物的时候,两两都会趴在她的门口看着,那也是她最期待的时候,因为秦一不喜欢的东西,都会扔给她。
那时候小,没有不食嗟来之食的骨气,慢慢长大之后,两两才知道,这是多么大的一种讽刺。
可是,这种恨意是浅薄无力的,因为对于秦一和周夏美来说,秦两两姓秦,也是她们最大的讽刺。
周夏美有多恨两两,两两从来不敢仔细算计,反正周夏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两两都必须“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初到秦家的那两年,但凡周夏美生日的那一天,她都会被周夏美关在后院的那个小黑屋里。
秦远山制止过一回,可是那一回之后,周夏美又哭又闹,把秦远山折腾的好不安生,渐渐的,秦远山也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