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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住项幕妈妈扯我的手问:“阿姨,你说我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啊!”
她或者没想到我问这个,楞了楞才说:“项幕直接给她姑妈的,我没问。”
我用力呼吸了下说:“阿姨,不是天不同意,是你们不同意吧!连我妈都不记得我到底是前一天生的还是后一天,项幕更加没问过我哪天生日,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去做这种荒唐的事情。八字不合,多好的借口。我到底把你们家怎么了,你说我到底做什么了?我去问问你那个宝贝女儿,我做什么了她要这么对我,我要问问项幕,就算分手,我也要他当面跟我说。”
我甩开项幕妈妈的手就往病房跑,她在后面追着喊,你别去你别去啊!
她越喊我越跑得快,而且我发现找病房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几乎是一头扎进了正确的那个病房,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右手打着石膏的项幕。
我扑向项幕的病床,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哪里受伤了。然而项幕却站起来使劲推我走。看来他的脚没事。
有女人的叫声尖锐响起,项幕赶紧扑向了他的临床,急急赶来的他的妈妈也扑了过来。他们按住她挥舞的手和打着石膏的脚,却按不住她嘴里吐出的字:“狐狸精来了,狐狸精来了,项幕,她是个狐狸精,你赶紧跟她分手,不然她就会吃了你的……”
项幕慌乱中回头冲我喊:“走啊,快点走啊!”
项幕的妈妈也冲我喊:“求求你了,走吧!她不能见到你,你没出现,她都好好的。求求你了,你走吧!”
女人依旧在喊:“狐狸精,分手,分手,赶她走,快赶她走。”
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手挥向项幕打着石膏的手,我擒着眼泪却不敢向前,我知道我要是越向前她就会越激动,我只能边往后退边跟项幕喊:“项幕,你说分手吧!”
我以前觉得这个女人那样的不可理喻的举动像个疯子,那仅仅只是像而已,包括昨天晚上那样的举动,也只是像,但是现在,她真的就成了一个疯子,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疯子。
我退出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项幕撕心裂肺喊出两个字来:“分手……”
有医生和护士使劲推开我冲进病房,而我只是麻木地一路向前走着,只是速度越来越快,我想着要远离这个地方,这真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是我却找不到出口,我擦了擦眼睛,却依然找不到,我转身又跑起来,在泪眼婆娑中,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个白大褂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须尽醉,莫推辞
我觉得我一定是撞上某位医护人员了,介于没有发出尖叫声,可以排除女性性别,再介于没有被我撞倒,可以排除是老医生。我心里暗叹还好还好,嘴里不忘说对不起对不起,转头又向前方奔去。
“虞晓妃。”
随着这声男性的低沉浑厚的呼喊,我的胳膊也被人拉住。
我很惊诧地抬头看向来人,因为在我的所有亲戚朋友中,还真没有一个医生诞生过。医生不像别的行业,若不是专业念的是医科,一般没有人可以半道换这个职业。再因为我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所以也没跟某位医生相识。因此上,我看了又看,还是不认识面前这位医生。
“对不起,你认识我?”我不得不开口询问。
已经不十分年轻的医生笑着说:“看来我真是个大众脸。那天你不是有个朋友的孩子额头摔破了吗,我给缝合的。”
他这样一说,我就记起来了,但是还是不能把面前的这张脸跟他的重叠起来。原谅我对男人的脸总是这么健忘,因为我总是不正眼看。
可是我觉得有什么是不对的,想了下,我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这话刚问出,这医生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准备承认错误一样,有点无措地坦白:“那个,其实,你的额头,小时候,是我,扔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在有生之年遇到向我自首的人,破了这几十年的悬案。我盯着他,试图想像他变回小男孩的样子,手里拿着颗石子,朝我脑门扔过来。我脑子里曾经无数次地这样想像过,但是实在无法想像当初的男孩成了今天这番模样。我指着他说:“你,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扔了你脑门,没敢承认,当时情况太混乱,谁也不知道是谁扔的,所以我就这样混过去了。可是这件事我一直记得,你的名字至少被我喊了好几年。还记得学校那边有座山吗,事发后,我就经常一个人跑到山顶,朝山下喊,虞晓妃对不起。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被你和别人听到。后来你走了,我还是上去喊,好像成了一种习惯一样。后来渐渐地,喊得越来越少,再后来就没喊了,因为……”
“忘了叫什么了?”我接口道。
“确实模糊了,后来就只记得叫什么妃。中学的时候读到虞姬虞姬奈若何的时候,却又突然想起你也是姓虞。想了很久,却想不起全名来。那天听你说起小时候被扔的事,我就肯定是你了。”
“那你那天为什么不承认?”
“那天你男朋友在,还有你朋友,看起来比你男朋友更凶悍,再者实在是环境不允许,万一你要找我算帐,闹起来,我还怎么混啊!我想着哪天你一个人来,找个好的机会再跟你自首,没想到后来你就没来了。我这几天正觉得良心不安呢,你这就撞上来了。我今天要是再不坦白,下次保不准会是别的什么撞上来了……”
他那头还是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跟他在病患面前的寡言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觉得有点头疼,实在听不下去他接下去的话,因为他说到了你男朋友。这让我又想起刚才疯狂的一幕,简直就像是梦魇。
我在梦魇里又听到有人叫我名字,生生又将我拽回现实当中。我听到那人说:“虞晓妃,我刚刚就想问你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是有人在这里住院吗?你看起来发烧了。”
事实证明我确实发烧了,他将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去,拿了两颗药给我吃。有人通知他该去查房了,他嘱咐我在沙发那里休息一下,他一会儿就回来。我嗯了一声,直接朝沙发坐了下来。
脑子渐渐清晰的时候,我离开了这个办公室。临走前,把名片盒里的名片顺了一张过来。我坐在出租车里发短信给这个叫做朱雪峰的医生,短信内容如下:有俩个朋友拜托你关照一下,32床和34床,34床的那个女的应该精神方面也有点问题。
开头没有称呼,最后没有署名,没头没脑的一段短信,就这么被我发了出去。我知道他会看得懂。
不消半分钟,回过来一条短信:放心。
放心吗,对一个刚刚跟我承认小时候是他用石子扔我脑门的家伙。当然不很放心,但是如果他真是想弥补什么,对他却是个很好的机会,从此后,我们也就俩清了。我这个人,一辈子不想欠人人情,也不想别人觉得对我亏欠了什么。如果他不想帮忙,那真的也没什么。
我给李剑书打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我突然清醒过来,我原意是想让李剑书过去帮帮项幕,然而,他姐姐那样的情况,想来项幕是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的。所以当李剑书的喂声传来,我立马挂上了电话。
手机立马又响了起来,看来白天是跟晚上不同,电话里传来李剑书咆哮的声音:“虞晓妃你怎么回事啊,打来又挂断,还有昨晚上那电话,简直莫名其妙嘛!”
我想至少该编条理由出来,比如说手机故障。然而我对着手机说出的却是:“我和项幕分手了,告诉你一声。就这样。”
“等等别挂电话别挂电话,为什么,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我怎么跟他说,是因为项幕的姐姐。因为她姐姐在很早的时候就对我心存芥蒂,所以现在看到我就像见到了鬼,一定要我跟项幕分手而后快。
“八字不合。”是的,八字不合,我跟项幕姐姐。
“什么八字不合,简直可笑。我问项幕去。”
我并不阻拦李剑书打电话给项幕,一来项幕手机总提示关机,不知道是不是出事故的时候摔烂了。二来就算打通了,项幕解释的时候提不提他姐姐就是他的事,提不提事故也是他的事情了。
或者是因为李剑书是唯一一个同我跟项幕都有关系的人,所以我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介入这件事。我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我只知道我不甘心就这样跟项幕结束。
我跟项幕,我跟他说过一次分手,因为赌气。他在情急之下也说了分手,因为他的姐姐。可是我却在这声分手中听出了痛苦,听到了他的真心,他实在是不愿意。他痛苦或许是他一早知道,他跟我是不可能了。
我觉得这真是件荒谬的事,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因为一个荒谬的过去,导致了更荒谬的现在。
李剑书没能找到项幕,项幕像是突然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李剑书甚至找到他的单位,单位说他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至于因为什么却不愿透露。
李剑书坐在我对面,逼问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面无表情地对李剑书说:“我这边被分手了,他那边,你一个礼拜后不就知道了吗?”
李剑书敲着桌子说:“虞晓妃你能不能认真点,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机放下。”
我不管他,继续编辑短信:不要给他知道是我拜托你找的医生,记得每天汇报进展给我知道。
李剑书暴怒着说:“服务员,来一打冰啤。那个,还是不冰的好了。”
我在成功收到“遵命”两个字后,放下手机。同时也喊道:“再来两瓶红酒。”
是的,我想买醉。醉了多好,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酒径须醉,无事莫关情。
情这一字,果然是古往今来醉酒最好的借口。
高中秋和杨芷蕾赶来的时候,我已经上洗手间吐了两回了。我看到她们俩来,笑着对李剑书说:“你打电话叫她们来的,你怕跟我酒后乱性,是不是啊!”
李剑书拍桌子道:“我才不怕,乱就乱,谁怕谁。喝,再喝。”
我跟李剑书的这段醉话,实实在在吓住了高中秋和杨芷蕾,同时也成为后来喝酒时的笑柄。当然只有杨芷蕾拿来说笑,高中秋一如既往地仁慈,不愿意揭开我的伤疤。而我死不承认说过这样的话,李剑书更是否认到底。只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敢单独跟李剑书喝酒了。
失恋其实只用买醉一次就可以了,那些个夜夜买醉的,要么是没有真的醉倒,要么就是醉了反应不大。
我刚醉死的时候,尽管在吐,尽管在撒酒疯,但是心里是没感觉的,仿佛是附着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但是当意识渐渐清醒的时候,各种不适便侵袭而来,头疼,胃疼,还有心疼。
杨芷蕾跟虞太太照顾了我一宿,虞太太上半夜,杨芷蕾下半夜,凌晨换了高中秋过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濒临死亡的病人,需要有人这样轮流伺候。
晚上连老外和郑依然还有陈成俊也来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虞太太给的消息。我又一次感觉自己应该时日无多了。
可郑依然却笑眼盈盈地说:“小姨,外婆说你昨晚烧到三十九度,你看,我们赶紧来慰问来了!”
好吧好吧,我只是发了个烧。
郑依然的眉眼含春,即便在这深秋的时节里。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如桃花般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