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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芸芸一脸迟疑。
虽然自己的手头确实挺拮据的,可是她已经够麻烦杜念晴了,怎么好意思再接受银两的资助呢?
楚仲天开口遒:「不如古姑娘和弟弟就在『旭阳山庄』住下吧,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们的。」
虽然他在城里另有住处,可由于运镖的关系,他时常不在家中,再加上又没有需要照料的长辈同住,他便也没找什么丫鬟、奴仆来伺候。
由于此刻古家小弟的身子正不舒服,还是安排他们姊弟俩住在「旭阳山庄」比较适合些。
「可是,楚夫人那边……」
「放心,是我安排你们住下,二娘不会太过刁难的。我也会交代我弟弟仲旭一声,让他有空时多过来探望你们,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不用客气。」由于弟弟白日忙着家中的布庄生意,返回山庄时都约莫是傍晚了。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楚公子了。」古芸芸说道。
虽然她心里对于盛气凌人的楚夫人有些畏怯,可是考虑到弟弟的身子状况,倘若能够住得舒适一些,就算是楚夫人的酸言冷语,她也会忍耐的。
楚仲天转向杜念晴,说道:「杜姑娘今日也在此住下吧!明日一早,就与我们一同动身前往扬州。」
「也好,就这么办吧!」杜念晴点头答应。
************
夜晚,杜念晴在沐浴过后,来到古芸芸的房里。
「小光已经睡下了吗?」
「是啊!多亏楚公子请来大夫帮小光诊治,小光服了药之后,身子已经舒服多了。」古芸芸感激地说。
「算他有点良心。」一提到楚仲天,杜念晴的唇边就噙着一抹不自觉的微笑。「芸芸姊,你就安心在这里照顾小光吧!我这趟去扬州,一定会帮你查清楚当年婚约的真相。」
「谢谢你,念晴,为了我的事情,害你要忍受舟车劳顿之苦,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见她满脸自责,杜念晴忙道:「芸芸姊别这么说,反正我原本也有意要去江南一带走走,趁此机会去瞧瞧,也没什么不好呀!」
听她这么说,古芸芸心中的内疚才减轻了一些,不过,望着眼前这间雅致舒适的厢房,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迟疑。
「其实……我在想……」
「嗯?芸芸姊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放弃婚约?」
「为什么要放弃?」杜念晴不解地问。
「因为……楚公子是如此的气宇轩昂,楚家是如此的富丽堂皇,我怎么配得上人家呢?」古芸芸轻叹道。
楚夫人的话虽然刻薄了些,但其实也没错。即便是她自己来看,也觉得她与楚公子根本就不相配。
听她这么说,杜念晴连忙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芸芸姊,一个人的价值,根本不是从他的身家多少来判断的,怎么能因为这种理由而放弃呢?」
她的安慰让古芸芸的脸上浮现一丝感激的微笑,但语气仍迟疑地说:「可是……自从见过楚公子之后,我一直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说?」
「因为,我与楚公子并不是真心相爱,倘若硬逼楚公子娶我,不但强人所难,自己恐怕也不会真正快乐,不是吗?」
「这……」杜念晴被问得一阵哑口。
的确,倘若是一桩不情愿的婚姻,又怎么能够开心过日子呢?光是想到每天在沉重的心情中过生活,她就觉得可怕极了。
「可是,芸芸姊不喜欢楚公子吗?」杜念晴忍不住问道,而这个问题一出口,她就不自觉地屏住气息,等待古芸芸的回答。
「这……也谈不上喜欢……」
「芸芸姊在见到他时,有没有心跳莫名地加快,双颊隐隐地发热,目光忍不住一直朝他瞥去的感觉?」
古芸芸摇了摇头。
见着楚仲天时,她只觉得他的气宇轩昂、挺拔不凡让她自惭形秽,深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杜念晴又问:「在与他分开时,芸芸姊会不会总是不经意地想起他,他的形影相貌甚至清晰得就像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说着,脑中蓦地浮现楚仲天的身影。
古芸芸又摇了摇头,这些症状,她一样也没有。
「念晴,你有意中人了呀?」古芸芸突然问道。
「嗄??」
杜念晴被这个问题吓了一大跳,莫名涌上心头的心虚,让她的双颊一热,甚至下意识地避开古芸芸的目光。
「因为听你形容得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瞧你,脸都红了,在想着心上人呀?」古芸芸笑着问道。
杜念晴的心虚忽然变得更强烈了些,甚至还升起一股罪恶感。
「没、没……才没那回事!我才没有什么心上人呢!」她连忙否认,拚命挥去脑中挺拔的身影。
她这是怎么了?楚仲天可是芸芸姊的未婚夫哪!她怎么能一直想着他呢?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既然有玉佩为凭,那门婚事该是真的,而她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陪同楚仲天找到那名老仆,问明白当年的真相后,让他乖乖地依照婚约迎娶芸芸姊进门,怎么可以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愫呢?
杜念晴深吸口气,暗暗在心中告诫着自己,然而她的心口却蓦地揪紧,那隐隐的疼痛像是在告诉她,白己正在做着一件将来会后悔的事情……
************
隔日,楚仲天带着六名镖师押运柳员外的那批货物上路,同行的还有杜念晴以及柳霜吟和丫鬟翠儿,一行人朝着扬州的方向前进。
除了运送货物的镖车之外,他们的队伍还多了一辆马车,里头坐着的是柳霜吟和丫鬟翠儿。
原本楚仲天也打算安排一辆马车给杜念晴乘坐,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说是宁可骑马、吹吹风,顺便欣赏沿途的风光。
她直率、真诚的个性,很快赢得了同行镖师们的喜爱,比起娇滴滴又爱摆千金小姐派头的柳霜吟,他们更加欣赏杜念晴开朗率真的个性。
一路上,杜念晴与镖师们有说有笑的,气氛十分融洽。
楚仲天策马骑在杜念晴的身旁,黑眸朝她投去一瞥。
见她从容地驾驭马儿,红唇噙着一抹愉悦的浅笑,那飞扬的神采,让他的胸口掀起一阵鼓动。
这样的一个姑娘,才是他真心想要的呀!
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不是娇养在府邸里的金枝玉叶,而是能与他天涯海角结伴同行的伴侣。
「杜姑娘的骑术挺不错的。」楚仲天开口称赞。
杜念晴闻言一笑,说道:「还行,只要不拖累大家的行程就好。」
听见她的话,一名性情直爽的镖师声音宏亮地道:「放心吧!杜姑娘怎会拖累咱们呢?真要说拖累,也应该是马车才对。」
虽然镖师只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并没有恶意,也不是刻意针对柳霜吟,但是当这番话传进了马车中的柳霜吟耳里,却让她气得恨不得撕了镖师的嘴,同时也更将杜念晴视为眼中钉了。
队伍又继续行进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仍走在一片山林间,而时间已经将近正午了。
「大当家,从这儿要抵达下一个城镇,恐怕还需要半个多时辰哪!」一名镖师开口说道。
同样的这段路,过去他们也曾走过不止一次,倘若是正常的脚程,这会儿他们该已经抵达了下一个城镇,可柳霜吟却抱怨马车行驶得太快,会让她很不舒服。
为了配合这位千金小姐,他们只好走慢一些,因而耽搁了不少时间。
楚仲天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前头有一间饭馆,咱们就在那儿用午膳吧!」
「是。」
************
他们一行人又走了约莫一刻钟之后,来到了楚仲天所说的那间饭馆。
由于并非在城里,所谓的饭馆也不过是搭在路旁的一个大棚子。
棚子里头摆了五、六张木桌,一切从简,前来用膳的几乎都是来不及进城的人们。
柳霜吟一下马车,瞧见眼前的饭馆如此简陋,脸上满是嫌恶。她原本想要抗议,却见楚仲天已经走进棚子,她也只好勉强跟了进去。
「小二哥,咱们是来用午膳的,请给咱们几壶茶和一些拿手好菜吧!一楚仲天开口道。
「好的,请稍坐片刻,小的这就为各位客官张罗。」
饭馆的厨子立刻起锅、翻炒,动作十分俐落熟练,不一会儿工夫,店小二已经陆续端了些菜肴上桌。
「来来来~各位客官的午膳来喽!」
杜念晴望着送上桌的菜肴,虽然不是用精致的盘子盛装,可香味四溢,让她的美眸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闻起来真香!肯定美味极了!」
听见她的话,柳霜吟忍不住嗤之以鼻。
「杜姑娘还真是不挑剔,像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她的话还没说完,镖师们的赞美声就此起彼落的响起。
「好吃、好吃!这红烧鱼可真是入味!」
「这东坡肉也好吃!真是美味!」
「是啊!这些菜肴的滋味,可一点儿也不输给京城的饭馆哪!」
听见镖师们的称赞,小三哥骄傲地挺起胸膛。
「不瞒诸位客官,咱们的老板,当年可是曾在京城最大的饭馆掌勺过十多年呢!如今为了回馈乡里,才会在这郊外开了间简陋的饭馆,不为了赚钱,只为让往来的旅客既能够填饱肚子,又能够享受美味。」
「原来如此,难怪这些菜肴都如此美味!」杜念晴忍不住再度称赞。
「你们老板真是个有心人,往后咱们若是又途经此处,必定前来捧场。」楚仲天开口承诺。
镖师们一听,都开心地道:「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以后可有口福了!」
见大伙儿一个劲儿的猛称赞,柳霜吟觉得自己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似的,郁郁不快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起来。
就在他们一行人享用午膳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两个客人起了争执。
「莫名其妙!」一名身穿紫袍,看上去像是生意人的中年男子皱眉斥道:「明明是你自己撞到我的手,怎么说是我故意撞你呢?」
「才不是这样!明明是你见我从你的桌旁经过,故意伸出手肘狠狠撞了我一下,疼死我了哪!」身材高瘦的灰衣男子指责。
就在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争辩时,一名身形矮胖的白衣男子走了过去,指着灰衣男子说道:「我瞧见了,是你自个儿撞到这位客官的。」
「看吧!就说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紫袍男子有了人证,说起话来更是理直气壮了。
想不到灰衣男于却不认帐,仍一口咬定自己被刻意碰撞。「胡说!分明是你故意伸出手肘撞我的!」
「你这是睁眼说瞎话!旁人都看见是你的错了,你还想狡辩?」
「你……你……」
灰衣男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是老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辩驳的话,最后他忿忿地甩了甩衣袖。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我认了!哼,这顿饭我也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执,就这么结束了。就在找碴的、帮腔的,都各自要散去的时候——
「站住!」
楚仲天和杜念晴的叱喝声同时响起。
他们有些惊讶地互望一眼,虽然彼此并没有开口交谈,却在下一瞬间极有默契地同时动作——楚仲天起身抓住那名帮腔的白衣男子,杜念晴则拦住那名找碴的灰衣男子,将他们分别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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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大伙儿满脸错愕地望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干么呀?这是做什么?快点放开我!」灰衣男子挣扎着。
「你们想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呀?」白衣男子也大声嚷嚷着。
「哼!」杜念晴娇叱道:「你们二人一个刻意寻衅找碴,一个佯装打抱不平,其实是狼狈为奸,早已暗中串通好了,趁人不备之际,伺机盗取钱财!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