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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海?我和梁叔毅对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弄。
“一起去。”他对我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可没想到门口那个小丫环惊慌失措地说:“小姐,您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免有些奇怪。
“这个…………”那小丫头怯怯地看了看梁叔毅,又看了看我,小声说:“皇后特地吩咐了,一定要拦住您,不让您到大殿去。”
“到底是为什么?”我沉下脸来问。
那小丫头见我生气,不由得慌了。拉住我说:“小姐,……皇后不让你去。娘娘说了,你杀了南齐皇族那么多人。只怕齐将军看见您会……”
那么多人?!
“我杀了哪些人?!”我冷笑着问那小丫头道:“你哪只眼睛亲眼看见地?”
那小丫头吓得快哭了,支支吾吾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偷听见娘娘说的。听说齐将军在皇上面前告了小姐一状。说小姐杀了南齐的皇上、摄政王、摄政王王妃、世子……”
她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难以抑制自己地怒气。
梁叔毅想要拉住我。却被我挣脱,快步朝着大殿走去。
那一段距离,很长,却有很短。
那也许是我平生走得最快的时候,不,不是走,我完全是跑到了大殿,看见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二哥”地人,那个曾经在北朝皇帝的帝宫中抱着我柔声安慰的人。
他如今脸上的表情,还有一丝一毫的亲情么?
在这个世界上,人地面目,竟然可以变幻的这样自如。
我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进大殿,梁叔毅跟在我身后。我们匆匆向皇上和皇后行礼,我只顾注意着齐清海,却没有注意到皇上的表情,已经如同笼罩了寒霜一般,凛冽而可怕。
“叔毅,”皇上开口道:“琅儿说看见你们二人在一起,行为不端,可有此事?”
此话如同一个炸雷,敲响在我头顶。
我跪着,看不见梁叔毅的表情,但是想必他也是异常吃惊的。只听见他朗声回答道:“父皇,我和小姐之间绝无私情,天日可鉴。”
“那么琅儿看见你们搂抱在一起又是为何?”皇上大怒,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大声吼道,“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如此龌龊!”
此刻,我背后的冷汗一道一道地往下流,心里暗自后悔,不应该一时莽撞,冲到大殿来。
“书儿!”皇上又说道,“这个女子水性杨花,心狠手辣,难以与你为配,就此休掉,改日我与你姨母自会为你再觅良配。”
“不。”
那句清脆而坚定的回答,立刻响彻了整个大殿。我诧异地抬起头来,却只看见何公子走到我身边跪下,抬头看着他的姨夫,大声说:“孩儿自小就与西赵明喜公主定亲,此后公主命运多舛,颠沛流离。孩儿只怕自己不配为公主良配,绝不曾看低公主。至于叔毅,虽是表兄弟,却更是至交好友,他心怀坦荡,孩儿更不会看低于他。今日之事,必定另有原因,决不是他们二人之间存有私情,请皇上饶恕了他们罢。”他话音刚落,只听见琅儿高声叫道:“她这样对你,你竟然还护着她!难道她就这么好么?”
说完这一句话,她就奔出殿门去。
大殿当中,一时间沉默而尴尬。尤其是我。
第二卷 八王乱 第四十二回 从头到底,将心萦系(上)
众人面面相觑,在这一片沉默中,却听见齐清海说:“皇上,这个女子从来都是扰乱家国,惑乱苍生,穆公子和二皇子对她都是余情未了,不如让小将代为审问,再作打算。”
他这样一说,皇上立刻答应道:“很好,你将她带下去。南齐的摄政王我也是见过的,若是她当真害死了摄政王一家,那么你不用多虑,自行将她斩首就是。”
他这样一说,就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我看了一眼齐清海,他的眼神中满是忠勇之气,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再朝旁边的梁叔毅看了一眼,他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不敢朝左边的何公子看,只觉得有两名兵士上来,将我押走。
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今天晚上,梁叔毅的计划得手。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切,都凝聚在今晚。
我茫然地被他们推到一个监牢中,却连自己怎么走过来的都不知道。
监牢外的日光渐渐暗淡,星光渐渐上升,梁叔毅却仍然没有来提审我。
他必须来提审我,然后我才能将他引到梁叔毅的圈套当中去啊。
“听说将军大人的姬妾今天替他生了一个儿子。”
沉寂中,猛然听见监牢拐角处有个狱卒这样说。
我立刻侧耳细听,只听见他们在继续说:“将军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另一个人道:“何来双喜?”
那刚开始说话的人笑道:“你不知道,将军一直在找他的婶娘,南齐摄政王的王妃,今天终于有下落了。”
什么?!他竟然找到了婶娘?!
我吃了一惊。暗自咬牙。
只听见另外一个人也吃惊地问道:“那个王妃如今已经到辽东了么?”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还没有。听说王妃身体不怎么好,咱们将军怕她骤然来到辽东水土不服,特地让人绕了个远路。先到漯河口地山庄去歇息歇息,然后再到辽东来。”
“这么着真是绕远路了。”另一个人说。
绕远路?!
我皱紧眉头。想起梁叔毅对我说过,今天是齐清海要向某一方交待婶娘下落的最后期限。这个漯河口,恐怕就是一个约好的地点。
“对了,我还听说…………”
“嘘,今天牢里面关押着人。千万别多说了。”
一个狱卒刚要说话,却被另一个人制止。
“怕什么,”原本要说话地那个人说:“不外乎是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我今天听说一件事情,古怪地很。今早…………”
“等等。我看看那女子睡着了没有。”
另一个狱卒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说。我连忙躺倒,装作已经熟睡的样子。
“哼,”那狱卒低声说,“公主到了这里,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竟然还能睡得着。”
对啊,我心里叫了声不妙,连忙装作梦呓的样子低声说:“水…………水…………”
“她要水么?”另一个小声说:“我去给她端碗热水来吧。哎。兴许是着凉了。“哼,管她做什么?”那个刚开始过来看我的人冷冷地说。“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也配让人给她端水端菜么?她没醒着就行。来,咱们接着讲。”
另一个人拗不过他。终于还是跟着走了开去,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今天我在将军那里碰见谁了?”
“谁?”另一个狱卒很感兴趣地问。“咱们大皇子。”对方压低声音说,“他竟然还带了些礼物给将
“这有什么可奇怪地。”另一个人说:“哼,穆公子来了,大公子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啦。二公子不管朝政,大公子他只有拉拢将军,别无他法。”
“你说咱们皇上为什么那么宠信穆公子?那只是他的侄儿,大公子可是他的儿子呀。”
“哼,这是皇上的家事,咱们不能多管。”
这两个人说着说着,渐渐就说开了去,我心中不断惦记着婶娘已经落入齐清海的手中,如何才能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梁叔毅。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孤身一人在牢狱中,身边别无他物。
我摘下自己手上的金镯子,暗自思索,这个东西能不能贿赂那两个狱卒为我传递消息。
“对了,嫂夫人病好了么?”那两个狱卒沉默了一会儿,又说。
“好了,多亏了二皇子,”另一个满怀感激地叹了一口气,道,“他可真是个神医,贵为皇子,却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可惜他不管朝政,不然我看许多人都要倒向他那一边。”
“是,我只恨自己没有机会为他卖命。”第一个人也叹了一口气,道,“二皇子他心无杂念,可不等于旁人没有去算计他……”
算计……我心中一动,嘴角慢慢地扬了起来。
我依旧躺在监牢中的草堆上,低声含糊地说:“二皇子……杀了二皇子……漯河
拐角处的那两个狱卒骤然停下谈话。
一片沉寂中,我听见有脚步声渐渐地靠近我。
我继续含混而低声地将刚才地话重复了一遍。
那两个狱卒想必正在面面相觑吧。
我闭着眼睛,却是心急如焚。
监牢外面没有一丝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人竟然走开了。
我心里渐渐地冷下去。
他们恐怕是不愿意惹事的吧。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是没有机会在今夜扳倒齐清海了。
“等等!”
一片沉寂中,忽然听到其中一个狱卒对另一个人说:“你得先换身衣服再到二皇子那里去,可千万别让人看见了,别给他惹麻烦。”
我听见那个人答应了一声,就远远地走了出去,心里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不管他们到了之后怎么说,梁叔毅应该能够明白我地用意。
第二卷 八王乱 第四十三回 从头到底,将心萦系(中)
那一夜不知是如何度过的。我胡思乱想了许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然而过不了一会儿,就有狱卒来叫醒了我,告诉我将军要见我。
齐清海终于要见我了。不知昨天夜里事情进展得如何。
我费力地揉了揉已经麻木的腿脚,从牢房的草堆上站起来。
“走这边。”昨晚说话的那个狱卒原来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人,他粗鲁地用手指了指左边,高声说,“快些!”
我跟着他,沿着漆黑的道路往前走。
来人说,将军要在牢中来见我。他们是要将我带到一个更大的牢房。
牢狱的四壁都点着火,火光熊熊,被火光照亮的地方显得耀眼而明亮,而没有被火光照亮的地方,却是黑暗而阴冷。
那前面的大牢房处在一个凹陷的壁角中。
所有侍卫都站在门口,我单独走进去,只觉得气氛十分古怪。
在那间单独的牢房中,竟然铺设有一个兽皮的椅子和兽皮的床铺,那椅子如同龙椅一般,高高地摆在牢房最高的地方。
齐清海坐在那张兽皮椅子上,左手遮额,几乎是斜躺在那里。他的整个身体都流露出一种绝望和恐惧的味道。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会刻意去压抑自己的感受,然而那种感受仍旧会如同空气和水流一般,慢慢地流泻出来,让周围的所有人都一览无余。
我忍不住嘲弄地叫道:“二哥,我来了。”
他放下手,冷冷地坐好,低声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别这么说话了,不用让人恶心。”
我昂起头,可是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种感觉:在大哥和其他人面前的那种愧疚感觉只要一到齐清海的面前就会消失不见。这或许是因为我知道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摄政王王妃呢?”
他冷冷地看着我,问道。
看来昨晚成功了。梁叔毅的人一定提前到了漯河口,将婶娘接走了。
“我一直被将军您关在监牢中,怎么知道。”我冷笑着说。
他暴跳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压低声音说:“别跟我废话,你到底将你婶娘弄到哪里去了?”
“我着实不知道。”我心中有了底,更加镇定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
一记巴掌,猛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右脸颊上如同被火烧一般热辣辣地作痛。嘴角有咸咸的粘稠的液体流下来,我知道,那是血。
很多时候,血能够激起一个人最原始而坚强的斗志。
在那一瞬间,我想我眼神中的坚定和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