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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与他做爱,沈洛心总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了,他的疯狂挺进像是在惩罚她的残忍,又像在告诉她他有多么思念她,一次又一次,逼着她发出痛苦又满足的吟声。
她不得不承认,她认识的男孩已经彻彻底底是个男人了。
他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白嫩的背脊,随后,烙上一个个深吻,虔诚地舔吻着,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
不规矩的双手从她身后揉捏她胸口的丰盈,挑弄敏感的尖峰,惹得倦极的人儿不满地嘤咛出声。
「靖,我想睡……」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她嗔道。
不管她的抗议,他扳过她的身子,吮入她胸前艳红的蓓蕾,灵活的舌挑动她的欲望,不餍足的大手抚摸她纤细的长腿,随后,缓缓滑进她的脆弱花心。
她对他彷佛有股奇妙的魔力,想要她的欲望始终无法止歇,别的女人尝起来索然无味,甚至令他厌烦不耐,而她,是最甜的蜜,百吃不厌,只让他想一而再、再而三拥有她,渴望将她完全融在他体内,永远切割不开。
这样叫她怎么睡……
疯狂一整晚,他需索无度,可她累了,好累……他总是这样精力充沛,让她怀疑他会不会因为纵欲过度而这样死去。
「停……」
她想阻止他,而他早已先一步挺入她体内,像一只标悍的野马,带领着她狂野奔驰。
他的侵入撞击总令她迷失自己,在她身体里注入一股股强烈的热流,让她疯狂迷乱,完全沉醉。
如果他在这时抽身,她一定会死,因为渴望而死。
一同攀上高峰后,两人的气息缓缓平和,身子仍眷恋地黏在一起,他的手搁置在她浑圆的臀部,怀中紧抱她柔软的娇躯,深怕只松开一秒,她就会消失,让他找不到影子。
沈洛心疲倦地合眼,鼻间满是他浓厚的男人味,这个胸膛还是一样暖和,她每次都要下好大的决心才有办法离开。
铃……
尖锐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原本的安静祥和。
杜靖炀不想接,沈洛心更没力气接,于是,来人很快的留言。
「洛洛,你应该醒了,别乐不思蜀……」那端传来雷温和好听的声音。「你昨晚偷偷从欢迎会溜走,你的经纪人不太高兴,她要我传话给你,下午的彩排不要迟到……对了,刚才诺克跟我通过话,他说他会赶上你的首演……」
他刻意顿了下,彷佛料到自己已经在他们之间投下威力惊人的炸弹。「洛洛,加油,我也很期待你今晚的表现。」
电话挂断,留言结束了,房间里头也同时笼罩一股低气压。
沈洛心明显感受到怀抱着她的双手僵硬了下,他的胸膛再也不似刚才温暖了,她暗自叹口气,黯然地从他怀中抽离开来。
「我想我该走了……」她勉强扯了个笑容。
杜靖炀则是面无表情,连话也没应一句,刚才的热情渴望彷佛都是幻觉。
气氛顿时尴尬沉闷,沈洛心慢慢穿上衣服,而杜靖炀始终保持相同姿势,动也不动,像陷入了某种思索。
直到沈洛心准备离开房间,他才突然从床上弹起。
「我送你。」
然后,他慌乱地穿衣服,沈洛心停下脚步,站在门边看着他。
「靖,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他的动作停顿一下,随即,他低着头说:「别来了,我休假一个月,今天晚上就会离开台北。」为了远离她。
「今天晚上?」秀眉一拧,她赶紧追问:「你不来我的首演,我特地帮你保留一张票,雷没交给你?」
他摇头:「我不想去。」他生硬地拒绝她的好意,她脸上脆弱受伤的表情又令他心头一抽,痛极。
「走吧。」穿好衣服,他走至门边。
「不用了。」她也面无表情,冷淡地说:「我可以自己回去。」
随即,不管他的反应,迳自开门,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她的心好痛好冷,好不容易,她才下定了决心来面对他,而他,却那么明显地拒绝给她机会……他只是怀念她的身体,对她的爱已经消失无踪了吧,她悲哀地想着。
由于,她太过匆忙,竟错过了他眸里隐藏的爱恨交织,他对她的感情向来矛盾难解,然而不管爱恨如何拉扯,最终,他总抵挡不住对她浓烈的爱意。
**********
还有三十分钟,名闻国际的大提琴家沈洛心的演奏会即将开始。
观众席已经挤进慕名而来的众多乐迷们,过去只能从唱片听到她精湛的琴音,今日能亲眼目睹这位才貌俱佳的美女,光是欣赏她在舞台上落落大方的姿态,就已经令人满足了。
相较于前头的喧闹兴奋,后台,沈洛心的休息室却是相当静谧。
这是她的习惯,演奏前总需要让自已安静下来,完全沉淀自己的情绪,因此,所有人包括想探听消息的记者们,都识趣地准备等演奏会结束再一拥而上,问个痛快。
镜子里是一张经过妆扮后,显得更加明艳出色的脸蛋,乌黑亮发自然披散,嫩唇柔亮,眼眸流转动人光采,珍珠色露肩礼服衬出一身雪白无瑕的肌肤,她的美丽简直就要夺去她琴声的魅力,也难怪有众多乐坛对手总在背后讥讽她只是靠外貌拉拢乐迷。
她向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我行我素惯了,这样的任性或许跟她从小在优渥、受尽宠爱的环境中长大有关吧。
或许,也因如此,她的琴声才能完全流露自我,展现只属于她的音色,是别人完全学不来的。
叩叩。
沈洛心看了眼房门,不动声色,知道她的习惯却又敢来破坏的只有一个人。
「洛洛。」
也不等她应声,雷自动开门进来了,俊脸满溢温和的笑,让人想气也骂不出话来,何况他们两人是已经熟识二十年的好朋友。
「雷,谢谢你今晚送的花束。」沈洛心淡淡地表示感谢。
雷没说话,只用一种激赏的目光打量她,他看着她,直截了当说:「洛洛,你今晚很漂亮。」
「你也很帅。」她面不改色,眼珠子根本没放在他身上,照说不误。
雷慢慢走近她身旁,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眼神相对,他温柔地问:「你好像有心事?」
他们之间有种互通的默契,总能看透对方的心情,或许因为太熟了,当不成情人,反而更像亲人。
沈洛心黯然地垂下眼睫,别人也许看不出,但她瞒不过雷的眼睛。
「雷,你把票交给他了吗?」
雷一怔,刹那间明白那个「他」指的是杜靖炀。
「我……」他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沈洛心也明了了。
「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对不对?」这句话像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
雷静静观察她的神情,若有所思,然后,他拨弄她柔顺的发丝,像安抚她似的开口:「洛洛,你还爱着诺克吗?」
沈洛心没有回答,只低首,凝望自己一双白玉般的柔荑。
「先搞清楚你的感情,否则别去招惹他。」雷很认真地说:「就算再怎么忠心的小狗,也受不了一再被主人抛弃……」
两只小手握成拳头,拼命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只怕会糊了上好的妆。「我从来也没把他当成宠物……」她的声音颤抖着。
「在我眼里看起来就是那回事……」他抽出一张面纸,细心地、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那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他心里也是这么想。」
「洛洛,剩五分钟,要上台了!」经纪人任雪先敲了下门,随即进来催人,见到雷温柔对待沈洛心的模样,不自觉沉下脸色。
雷睐了眼来人,看是任雪,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明明有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蛋,却总是冷冰冰的态度,难以捉摸,难以驾驭,她是他的敌人,也是他想征服的猎物。
临走前,雷刻意凑近沈洛心耳边,状似亲昵说:「我走了,你要加油。」
「达那西斯先生,洛洛在表演前需要静一静,请你以后别再擅自闯入她的休息室。」任雪在他经过她身旁,准备开门离去时,忍不住开口。
雷睇着她,神情自若说:「雪儿,你不是早知道我跟洛洛的交情非比寻常,何必介意这点小事……」
他的口气好似暗示她在吃醋,任雪蹙起眉头,才想反驳,他已经迳自开门离去了。
为什么她总那么容易受他影响?任雪愠恼想着,没一会立刻恢复往常的干练,提醒沈洛心等会演奏曲目的顺序,还一边帮她检视穿着、彩妆是不是都OK。
沈洛心对她的叮咛完全听不进耳里,脑海盘据一张漂亮冷傲的俊脸,唯独面对她时,总是腼腆地、扭捏地、不自在地露出难得的温柔体贴。
想至此,她不禁微微一笑。
她曾经傻过,但现在,她已经想通,如果他来了,她会告诉他她真正的心情,只要他愿意出现,再给她一次机会……
「诺克。」
诺克·彭斯刚落坐,不远处,一抹俊挺的身影往他走来。
「雷!」唇角挂着笑出息,他很自然地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
「的确有段时间不见……」雷也顺其自然接话,谁叫他们的座位排在一起,就算是死对头,也得忍耐两个小时吧。
淡揭发色绿眼珠,五官深刻英俊,一身西装笔挺,诺克.彭斯看起来十足是个极有魅力的外国男人,如果敏锐一点的人,或许还会察觉到诺克和雷虽然发色、眼眸大相迳庭,但外型轮廓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相似,好似一对兄弟。
这一点,只有像沈洛心这种知晓内情的人,才明白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他们的确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与其说有兄弟情谊,不如说他们是敌人。
身为泰瑞.达那西斯的孩子,一出生就注定兄弟姊妹相残的命运,即使离开了家族也不会改变。
舞台上,灯光暗了,只有一束亮光追随着沈洛心,跟着她优雅的步伐,慢慢地移动到中央。
美丽宛若仙子,高雅宛若贵妇,也难怪有人形容她光是美貌就足以掳获人心。
「洛洛越来越漂亮……」
雷赞赏地说,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只有少数值得一看再看也看不腻,沈洛心就是其中之一。
诺克不发一语,紧紧凝视舞台焦点的绿眸彷佛已附和了他,若非为了她舞台上的风采、干净的琴音,他怎么会特地来此?
突然,眼角一瞥,雷发现到某个熟悉的身影赶在最后一秒,进了厅门,小心翼翼地移动步伐,深怕影响了台上的人儿。
还是来了,他戏谑地勾起唇角。
不只雷,沈洛心也注意到了。
握紧手上的弓,有一秒,她怔忡住,差点激动地喊出声,不过,毕竟有过太多表演经验,很快,她排除了私人情绪,弓弦交融,完全投入了她自己的音乐世界。
靖,你还是来了,我好高兴,今晚请你仔细听,听仔细我每一首曲子,每一首都是我想对你诉说的心情,请你仔细听……
杜靖炀悄悄坐到位子上,结果,他还是被强烈的思念打败了,即使知道今晚她是为了谁而演奏,他还是忍不住前来聆听,谁叫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将整颗心、全部的爱情都给了她……
第八章
掌声如雷,安可声不断,沈洛心应观众要求下,又多拉了两首简短的曲子,终于,她带着盈盈笑容离开舞台。
后台挤满了祝贺人潮,前来访问的记者们也将休息室围的水泄不通,经纪人任雪挡在外头,过滤探访的人员。
沈洛心手里抱着一大束紫玫瑰,是某个倾心于她的乐迷特别为她订下的,就是为了表达爱慕之意。
四周喧闹不休,气氛闹烘烘的,虽然略感疲倦,沈洛心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