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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骅慈祥的笑看着金伝懿,虽然对媳妇很有好感,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不轻易退让的。
「丫头,你跟驸马爷一起享用即可,我习惯在房里吃饭。」
「我明白了。」尽管有些失望,不过她决定要慢慢来,很多事情的改变并非一朝一夕,这道理她懂。
皇甫邵率先转身,走出池阁,一句话也没同皇甫骅说。
金伝懿朝皇甫骅点个头,跟在皇甫邵的身後,也打算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独坐在池阁里的皇甫骅开口,「丫头,这些菜,我明日还要吃。」
皇甫邵和金伝懿听了,顿住脚步。
她立刻转身,嗓音甜腻又轻快的说:「明日我会做不一样的菜色给爹吃,所以今日这些菜,你明日是吃不到的。」
皇甫骅笑得眯起眼,「你这丫头,我明日会引颈期盼你的新菜色。」
皇甫邵从头到尾一直背对着父亲,然而当他听到印象中总是不带温度,甚至隐含着厌恶同他说话的低沉嗓音,如今变得愉悦,薄唇缓缓的扬起。
金伝懿很懂得什麽时候不该说什麽话,对於皇甫邵明知道她在池阁里见到的是皇甫骅却只字不提,她没有抱怨,也没有询问。
皇甫骅始终没有正眼瞧皇甫邵,让她明白他们之间的事情并非她能置喙,而她也不认为自己神通广大到能替他们解开不知横亘多久的心结。
接连五日,金伝懿每天都做三道不同的菜色,与皇甫骅相约池阁,一同享用。
皇甫邵从不开口问她关於在池阁里与父亲谈了什麽,也不问他父亲有无特别爱吃哪几道菜,只在夜里悄无声息的来到她的身後,看着她研究亲手写的食谱,再迟疑着该选哪几道菜才好的可爱模样。
今夜,金伝懿依然是请皇甫骅和他们一同用晚膳,然而也毫不意外的被打了回票。
同皇甫邵用完晚餐後,她一如往常的坐在檀木桌前研究食谱。
半晌,他走出房间,来到她的身旁,「明日你得要进宫一趟。」
她抬起头,一脸不解,「进宫?」
看着她的表情,他才惊觉自己料事如神,「你忘了吗?明日是皇上登基大典之日。」
「对呀!原来明日是皇兄登基之日,难怪这几日龙门大街上挂满了灯笼,我还以为是什麽佳节到来呢!我真是糟糕,竟然忘了这麽重要的日子。」金伝懿恍然大悟,愧疚随即溢满心胸。
她知道自己在皇宫里是可有可无的无谓存在,但是就算她像个隐形人,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兄长登基称帝,到场祝贺是一定要的,无论有没有人欢迎她,她势在必行。
「在民间生活与宫中完全不同,皇宫内的事情隔着一道宫墙总是很难传至民间,所以你会忘记也是理所当然。」
皇甫邵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还是疯了,总是冷然以对的他怎麽会瞧见她一个蹙眉、一声叹息,就开口安慰?
「嗯。」金伝懿微微一笑。
「明日巳时就入宫吧!午时一到,先是登基大典,接着有国宴与一连串的庆祝活动,我会要小七在宫门外等你。」他早已打点好她的所有行程。
「小七?你是说总是跟在你身边的那名小哥吗?」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过马上联想到总是跟在他身边那个年约十六、七岁的男子。
「是他没错,他的长相,你记得吗?」对於她刻意注意自己,他感到愉悦。
「我记得。」
他没有再回话,迳自拿起放在桌上的食谱,慢慢的翻阅,赫然发现食谱上的一字一句、每个图案与做菜方式似乎是亲笔手写的。
「这是你写的吗?」皇甫邵扬起一边眉头,略显迟疑的问。
「是呀!全都是我自己写的。」金伝懿笑着点头,「怎麽了吗?写这些东西很奇怪吗?」
「不,我只是觉得非常……特别。」他原先是想说她实在很可爱,话到嘴边,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她的可爱是无庸置疑的,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的五官,让人联想到令人爱不释手的布娃娃,总是微扬的粉唇使人如沐春风,而她贴心、细心的举止才是让他爱怜的主要原因。
是的,是爱怜。
娶她为妻後,皇甫邵才陆陆续续的听到她的过去,以及旁人讪笑的预测她的未来,然而她会不清楚别人是这般看她的吗?
不!他清楚的明白,他人的嘲讽与冷淡,她全都知晓,也全都默默的包容。
那一声声尖酸刻薄的言语,一道道冷漠以待的眼神,全是苦涩,她却毫不喊苦的吞入腹内,转换成微笑、有礼的举止和总是将人摆在第一顺位的体贴。
他不断的催眠自己,那无关爱情,仅仅是爱怜她这名娇小女子罢了。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觉,明日进宫後有得忙了。」皇甫邵笑说,轻轻的将食谱放在桌上,转身走回房间。
金伝懿忘情的看着他的背影,那宽阔的背部、有力的手臂,以及仿佛能扛下天的肩膀,倘若从他身後抱住他,不晓得会是怎样的温暖、怎样的安心、怎样的……
闭上眼,她努力克制自己别胡思乱想,因为她明白,这段姻缘不是他要的。
她明知,就不该让他困扰。
她了解,就不该使他苦恼。
是呀!她能做的仅有如此而已。
艳阳高照,长年紧闭的红色宫门今日大开,一辆辆精致无比、前呼後拥的马车不断的进入皇宫。
「公主,你瞧,那人是不是小七?」喜春坐在马车里,掀开纱帘,眼尖的发现一名站在宫门前左顾右盼的十多岁年轻人。
「嗯,就是他。」金伝懿从纱帘的缝隙瞧见小七。
喜春随即探出头,挥挥手,「小七,这边。」
小七认出是喜春,赶紧上前,根本无需助跑,单手扶住马车,轻轻一施力便跃上了马车,与马车夫并肩而坐。
「好俐落的身手。」喜春大声赞美。
「喜春姐,你太瞧得起小七了,要论身手,我想没人比得上驸马爷。」小七转头,笑嘻嘻的看着喜春与金伝懿。
「真的?不晓得何时才有荣幸亲眼瞧瞧驸马爷的身手。」听小七如此赞赏皇甫邵,勾起喜春的好奇心。
「今日应该就能瞧见了。」
金伝懿喜出望外,脑海浮现皇甫邵高挺的身形,与在家里总是穿着轻薄便袍,布料紧贴着他精壮的身躯,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的模样。
「公主,你在想什麽?」喜春发现主子若有所思,於是开口问道。
回过神来,金伝懿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好色,脑海里转的全都是他。
「公主,你方才听小七说了吗?今日登基大典後有好几场庆祝活动,其中的重头戏就是擂台赛。」喜春越说越兴奋。
「擂台赛?」
「是呀!小七说每年的祭天活动结束後,总会举办擂台赛,采一对一的比武竞赛,只要将对手打下擂台或是对手求饶即获胜,胜利的人就可以和其它组获胜的选手比武,而获得最後胜利的人即是冠军。」
「真的吗?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比赛。」金伝懿感觉有趣极了。
「但是重头戏不在这里,而是获胜的人可以领皇上的奖金下台,或是在台上请没有参加比赛的人与自己较量。」
「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则,那通常会参加比赛的人是怎样的英雄好汉?」
「小七说会报名比赛的都是士兵或禁卫军等等,但是也有一些有一身武艺的皇亲国戚或官员报名参加,而真正高深莫测的人通常都不会报名,因为只要那些武功高深的人一报名,其它人都不需要较量了。」喜春现学现卖,虽然在皇宫里待了这麽久,但是从来没有机会看这样的比赛。
「小七有说哪些人是武功高深莫测的吗?」金伝懿起了好奇心。
「小七说了,咱们驸马爷从来不参加比赛,不过每每成为冠军的人总是在擂台上请驸马爷赐教,然後……」
「然後怎麽?」金伝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小七没说,只说到时候就知晓了。」喜春耸耸肩,也是一脸无奈。
金伝懿努了努嘴,脑海里转的全是他如玉面容与冷淡神情,这样的他竟然是武功高手想挑战的首选之人?
不晓得他站在架高的台上时,微风轻吹衣摆与黑发,会是怎样的英姿飒爽?
她嫁给皇甫邵後,就不曾回到宫中,虽然也不过才嫁了一个多月,但是一步下马车,抬眼望见高耸的太和殿矗立在前方,不禁感觉陌生,一点思念的汹涌情绪都没有。
微扬嘴角,她知道从前的自己除了鲜少走出房门外,皇宫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而将军府才是她心中真正的家,无论皇甫邵与皇甫骅是否打从心底将她当成家人,她早已将那里当成永远的避风港。
在一连串的祭天活动,以及接见臣属国使者和文武百官後,繁琐又盛大的登基大典总算是告一个段落。
金伝懿与喜春一直和小七在一起,在皇甫邵的安排下,他们从头到尾都亲眼观看这场盛会。
喜春与小七喜孜孜的,不断交头接耳。
金伝懿始终沉默,并不是因为太累或是不习惯热闹活动,而是忘记应该说话。
是的,她忘了应该说话。
一双水亮的眼眸直盯着站在皇帝身旁,如影随形的保护着的皇甫邵,他穿着一身墨黑色衣袍,将长发整齐的束在後脑勺,手持一把通体墨黑的玄铁长剑,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玉面罗刹」指的就是这样的皇甫邵吧!
她总算明白旁人怎麽会这麽喊他,瞧他的面容明明生得如此俊俏,高大的身形与不苟言笑的模样却让人不寒而栗。
第八章
她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样的男子?
她只不过是命带煞星的克夫女子,哪能配得上这样的男人?
阳光灿灿,晒得金伝懿白皙的双颊泛着红晕,心底却冷然到了极致。
浑厚沉重的鼓声震天价响,仿佛能够撼动天地,让围在擂台四周的人们全都感受到了。
需要五名成年男子才能抬得动的大鼓一共有四面,分别摆在擂台的四个方位,四人一组,身穿盔甲的士兵手持鼓棒,打着鼓面,鼓声回荡,让人无法不去注意训练有素的鼓阵表演。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紧凑的击鼓声停止之际,宣告众人引颈期盼的擂台赛即将展开。
早已报名的各路好手上擂台後,可以选择摆在一旁、自己最拿手的武器,当每组高手选妥武器後,接着是一阵鼓声,待鼓声渐歇,便开始捉对厮杀,比武切磋。
金属碰撞声不绝於耳,擂台上的高手比得卖力,为的就是得到坐在高台上的皇帝的青睐,台下的观众叫得声嘶力竭,替自己支持的选手加油。
金伝懿因为皇甫邵的安排,坐在视野辽阔的位置。
喜春与小七分别站在她的身後,有志一同的高声呐喊,替高手们加油,纵使他们不认得擂台上的人,也无法浇熄他们的热情。
一开始金伝懿也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擂台上,直到发现隔着擂台,在她座位的正前方,属於皇帝专用的棚架下,皇甫邵的身形出现在皇帝的身旁,面无表情的望着擂台上不断厮杀的人们。
水亮的瞳眸在发现他的瞬间,那双总是冷然的狭长眼眸倏地与她相望。
隔着宽敞的擂台,皇甫邵依然能清楚的看到那张素净白透的小脸泛起浅浅的红晕,让原先就可爱动人的她现下更像一只令人爱怜的小兔子。
今日的金伝懿选择穿着浅粉红色渐层衣袍,袖摆则是绣上镶着金边的牡丹花,红艳的花朵与白透的小脸相映成辉,更衬得她犹如花儿般娇艳动人。
薄唇微乎其微的勾起,他完全没有发现,当忙碌的勘查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