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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才是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正常的女子。
挽歌已在架子上摆好了洗漱的用具,素问洗漱了一番之后才略有几分清醒地在梳妆台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长长的头发依旧披散着。挽歌上前了几步,拿了梳妆台上的梳子驾轻就熟梳起了素问的长发,这是挽歌每日最得闲也是最中意做的事情,素问有着一头最是柔软的头发,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梳什么发髻,挽歌想起自己初遇上素问的时候她也是这般,一头柔软的长发用最简单的布巾束着,仿佛是是个男子一般。后来不知怎的,每日为她梳发就成了他的事情了,起初的时候,他也是手忙脚乱,到现在倒也可以梳几个简单的发髻了,好在素问并非是一个挑剔的人,所以也并不在意他梳的到底是好还是差的。
挽歌的手脚凌厉,等到他梳完那长发并且弄出一个发髻来的时候,素问的眼睛里头已经没有初醒的时候那如同孩子一般的迷茫,“皇长孙府如何?”
“今日倒是没有传出什么传闻出来。”
挽歌也有几分奇怪,他确信自己昨日是将那一颗人头摆在了皇长孙容毅的房中,而且那个角度不管是谁醒来的时候都会吓一大跳,皇长孙府上不应该会像是现在这样平静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可是现在,皇长孙府上依旧是静悄悄的,真的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
素问也有些纳闷,原本还以为一早起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也不知道是那皇长孙胆子太大还是他定力太足,倒是让她原本的期望有些落空了但是这却是更多了几分期待,如果那容毅一早醒来发出一声惨叫,那代表着那皇长孙也不过就是尔尔罢了,倒是是个不足为惧的人,但是这皇长孙府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动静,这样看来这皇长孙容毅倒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挽歌,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素问细细一想之后朝着挽歌道,她的眼神之中有了几分笑意,“这有些远远不会结束。”世上不可能没有不透风的墙,挽歌的能耐素问是相信的,他既然是办妥了事情不可能会有失手的时候。只怕是那容毅已经看到了那颗人头,而府上却没有半点的风声透出,这就证明着容毅是自行处理了这件事情,接下了她这样的挑衅。
挽歌也有了一种觉悟,只怕是经过了昨天晚上这一件事情之后,皇长孙府上的护卫今夜只怕是会比昨夜严谨上好几倍了。
安卿玉一早起来的时候心情颇为不错,她昨夜做了一个很是美妙的梦,在梦中她见到了素问那个女人,她梦见了她犯了罪事被判了腰斩,她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那锋利的大刀一刀落下将她懒腰砍成了两半,鲜血溢了满地。这腰斩之后,素问还没有死透,她凄厉地喊叫着,在地上爬啊爬的,鲜血拖了长长的一条道,这样的画面虽是有些血腥,但是安卿玉却是觉得分外的痛快。这样的痛快让她觉得今日一起床之后就觉得比平日里头就要来的云清气爽的很。
安卿玉在丫鬟的伺候下起了身,穿戴妥当,洗漱之后方才跟着苏氏一同去段氏的屋子里头请安。
苏氏现在是半点也不敢弄出一点的错处来,她刚刚被段氏训斥过,若是现在再闹出点什么错处,哪怕是皇长孙也是救不得她了,苏氏明白自己现在在府上首要要讨好的人不是安青云而是段氏,段氏毕竟是安青云的亲生母亲,安青云一贯秉持孝道,只要自己能够在段氏的面前站稳脚跟,安青云自然也是会给她三分颜面的。所以苏氏也是对安卿玉安卿梦两姐妹耳提面命一定要在段氏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绝对不能做出点叫人拿住把柄的事情来。
在这前行的路上,苏氏也不忘记细细叮咛了一番。
“卿玉,老夫人一贯都是最在意你的,到时候你可得在老夫人的面前多说些好话,切莫叫老夫人再恼怒了娘亲。”苏氏对着安卿玉巴巴地道着,自己这个女儿是放在老夫人跟前养大的平日里头最得老夫人的欢心,所以苏氏是提了又提。
“我省得了娘亲。”安卿玉这应了又应,这一番老生常谈的话苏氏早已经说了不下好几回了,她早就已经是听到耳朵根子已经起了茧子了自然是不想再听了,可又不能对着苏氏这样说上一句,只得是耐着性子说了又说。
安卿梦早就已经在一旁有些不大耐烦了,只觉得这世上好的东西全是叫自己这个姐姐给占去了,皇长孙是中意她的,不少的皇子王孙也是中意着她的,在外头的好名声也全是她,就连明明是从同一个娘胎里头出生的这个姐姐也便是比她好看上不知道多少。自己想要好心帮着父亲母亲做点事情,反倒是惹来了一声的骂名,在外头被外人指指点点也就罢了,在府中父亲母亲也不将自己当做一回事情,可姐姐不也一样是没有将事情办妥,却没有惹来一句骂名不说,就连父亲母亲也没有呵斥上一句,依旧是如珠如宝一般地当着。
以前的时候安卿梦倒也不觉得,可如今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是越发地觉得这个府中人人都是觉得自己的姐姐是最厉害的,外头的人也只知道安家有个安卿玉而不知道有旁的安小姐。安卿梦觉得以往的时候自己不在意这些那是因为自己年幼,眼见再过一年也便是到了自己及鬂的日子,如果依着现在的势头这样发展下去,只怕到时候自己是越发的没有好日子过了。甚至还有自己的手帕交笑着同自己说若是姐姐她嫁给了某个皇子或者是王孙当了王妃郡妃的,到时候定然是会提携她一把,让她也当一个侧妃贵妾如夫人什么的。安卿梦才不稀罕做什么贵妾,她觉得自己论美貌也差不得姐姐几分,姐姐不过是虚长了她一些,等到再过一两年自己张开了之后必然也是一个很有姿色的人为什么就凡事就要压在姐姐的后头不可,姐姐做得王妃郡妃自己难道就是做不得的?
安卿梦听到如今母亲对借机是细细叮嘱了又是叮嘱的,心中很是不是滋味,她咬了咬唇道:“母亲,我也会在老夫人的面前多多表现的……”
苏氏听到安卿梦这么说,她便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神情之中满是不信任。现在苏氏一看到安卿梦就忍不住想起那一日的事情,这当初如果自己亲自出马这些事情也不会闹得现在这步田地了,这当初就是相信自己这个女儿是能够将事情给摆平了的,结果呢,却是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算,还累得晋意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这接骨之后到底如何。苏氏一直懊恼不休,想着自己当初如果是没有轻易地听信了自己这个女儿或许这事情也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了,所以对于安卿梦这一开口,苏氏打从心眼里头就是有些不耐烦和不相信的。
“你便算了吧,你还是好好听你姐姐的话,这凡事不当你出头的时候便不要出头,这凡事不当你开口的时候你也别开口,只要看着你姐姐便成了,可别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似的真的傻傻什么都只是看着,自己也要长一个心眼,好好看着些学着些。”
苏氏虽是对自己这个小女儿有些不大耐烦的,却也还不至于真心是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她晓得自己这个小女儿从小是骄纵了一些,这脾气和头脑也不如安卿玉一般的聪慧,在府中或许还没什么,但是到了外头之后只怕是要吃亏,所以苏氏也算是一番好心的提点自己这个女儿,想着让她跟在大女儿的身边学学,等到往后这及鬂之后也好议一门好一些的亲事,依着苏氏来看,这高门大户的嫡子自然是不用想的,倒是可以看看这次子的嫡妻的。可若不学的聪慧一些只怕自己给她寻了一门好亲事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这一过了门之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到时候这府上的小妾姨娘同房丫头们还得自己去对付着,自己这个当母亲的人可帮不得什么,到时候这嫁出门的女儿总不能是三天两头地往着娘家跑,这不是叫人笑话吗?!
安卿梦原本心尖里头就是泛着酸的,现在听到苏氏这般说是越发觉得酸楚了,只觉得母亲这眼睛里头只有姐姐一个人,旁人都是瞧不见的。安卿梦将手上的帕子拧得像是一条抹布,心中对于安卿玉是更加怨恨上了几分,只要有姐姐的存在,母亲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姐姐这一大清早就是这么的忙,这教导女儿怎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教,也不怕是被人笑话?”花枝招展一般的声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刻薄的意味。
苏氏听到这一个声音一下收敛起来自己刚刚那喋喋不休的一番嘴脸,面上带着笑转过了身迎了上前,“我道是谁呀,原来是那最爱大惊小怪被人瞧了笑话的孙姨娘呢!”
苏氏的声音比刚刚那孙姨娘还要刻薄上几分,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十足的蔑视,让原本想要占上上风的孙姨娘当场气焰一低,只能是恨恨地看向苏氏。
孙姨娘的身边站着的她今年方十三岁的女儿女儿安卿容。这安卿容一张鹅蛋脸颇为标致,透了一些婴儿肥也显得可爱的很,那一双圆润的眼睛朝着苏氏母女们看着,颇为乖巧地道了一声:“大姐二姐好。”
而孙姨娘的身后则是站着周姨娘同她的刚才十岁的女儿安卿晓,安卿晓还是一个孩子模样,一张脸上稚气未脱,模样还算清丽倒是同周姨娘的如出一辙,安卿晓正怯怯地站在周姨娘的身后叫着人。
苏氏看了这两个孩子谈不上有多欢喜,反正平素的时候安青云也不见得对这两个孩子是有多关注的,苏氏从来都不觉得这两个孩子会是成为自己孩子的对手,这不是男孩自然是成不了自己儿子争夺家产的对象,这女孩儿有谁能够比自己的卿玉最受宠,这一出生就是受尽了疼爱,吃穿用度都是府上最好的,这不是嫡女甚是嫡女。苏氏想到这嫡女的身份,自己的眼神之中就是微微一暗,自己当年在那个孩子被送出府去的时候还曾夸下海口以为这妻子、嫡子、嫡女的身份都会是自己的,可惜等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功亏一篑,如果卿玉是嫡女的话,这样的身份不管是皇子皇孙的正妃都是衬得上的,哪怕日后是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也是足够的。
“什么,姐姐这是在害怕见了老夫人之后又是得了一顿训斥被老夫罚去祠堂守着祖宗牌位了?也是该好好告诉祖宗们一声,安家的少爷总算是有着不少出息的,至少是比某些个只会走鸡斗狗的少爷强些,到底这正牌夫人生得儿子是不同凡响的,这俗话说的好,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这青菜地儿里头长不出一根萝卜来……”
孙姨娘幸灾乐祸地道了一句,这些天她瞧苏氏也不知道到底触了什么霉头,这事儿是一桩接着一桩,这原本在府上可算是一手遮天的一个人物现在却是越混越落份儿了,倒是那常年像是冷宫一眼的莫氏的院子最近倒有些得宠,那一贯不受宠这府上谁人都瞧不上眼的二少爷近来不知道是如何整的倒是叫老夫人连连夸口了起来,不少的好东西都是往着里头送的,昨日老爷到了她这院子里头之前也是先去了那院子,也不知道是去看那已经疯癫了的女人还是去看自己那从不关心的儿子了。
苏氏哪里不知道孙姨娘这一字一句都是朝着自己来着呢,她元神本以为老夫人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到了安晋琪那小子,这热乎劲儿要不了多少时候就会下去了的,等到这府上再也没有人去关注那两个人的时候,苏氏就想着自己应当下了手,将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