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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庞驰喃喃地道了一声,如今这容渊身上的气势太甚,若是他还在这里说这些个话,庞驰觉得自己这脑袋只怕是早晚要被眼前这人给拧了下来不可。
“庞丞相还知道我是王爷?”容渊冷声道,“我还以为庞丞相已经不记得本王的身份了,也忘记了你身为一个朝臣应有的身份了!”
“今日我若是不认同庞丞相的话,是不是庞丞相便是要连同百官们将我这个王爷给千刀万剐了不可?”容渊缓缓地问道,“你道我这心思早就已经是谋划好了,但庞丞相又未尝不是已经计划好了呢!”
容渊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庞驰也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是要将容毅给推到了帝王的位子上去好全了他的私心,所以现在不管是谁提出怎么样的意见说出怎么样的话来都不见得能够得了庞驰的欢心,也照样是会被庞驰给推翻的。
“庞丞相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的,只是庞丞相一意孤行非要将皇长孙拱上帝王王座,实在是难以叫人信服。并非是本王要说什么,毅儿没有什么政绩也无什么军功,这样登上帝王之座只怕实在是难以叫人信服,百姓们要如何能够相信毅儿是有那样的能耐登上帝王之座之后将如今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事解决干净的?”容渊看着容毅道,并非是他看不上自己这个侄孙,容渊对于容毅的个性一贯都是看不上的。他个性完全不像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应该会有的模样,小气而且习惯性的锱铢必较,而且欺软怕硬,个性之中又少了坚定,遇上事情的时候多半都是会打了退堂鼓,这样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帝王应该要有的个性,若是越国的一切摆放在他的手上,只怕要不得多久就会被他给败了个干净,他连仁都算不上又能够谈些什么呢。
“但这群龙无首自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王爷这不是存心刁难又是什么!只要我等将新帝确定下,王爷手上又有越国绝大部分的兵马,到时候御驾亲征之下自然是能够顺顺利利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这也可算是皆大欢喜一事。”庞驰道。
容渊看着庞驰,这老东西终于到现在的时候说出了就是想要他手上的兵马的,等到这新帝一登基便是将他手上的兵马夺取,到时候毕竟是帝王,即便是他想要说些什么也没有可说的,说不定反而是要被指责拥兵自重一事。如此不废吹灰之力地将兵马收缴过去,到时候真的他想要做点什么手上没有兵马也是难以成事的,庞驰果真是好计谋。
容渊淡淡地道:“这越国的兵马是皇兄亲手交托给本王的,若是想要收回兵权,除非便是有皇兄的旨意,否则谁也无权将兵马从本王的手上拿走!”、
庞驰被容渊那坚定的话给惊到,他这是并不打算将手上的兵马交托出来了?
容渊看向庞驰,那声音更加的冷漠:“庞丞相若是想要本王手中的兵权并非是不可以,你若是真心这般的想要,那就去问我皇兄要吧!”
庞驰被容渊这话给噎了个正着,问一个死人要东西那不是叫他去死是什么。
容渊看着这般荒谬且乌烟瘴气的朝堂,在这朝堂之中他是半点也不想在的,当下就手一甩大步地退了出去,他这走了两步之后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一脸气成了猪肝色的庞驰一眼,他自然是不担心会不会庞驰会不会被气死这件事的,若是这老东西要是真的这么被气死了倒也可算是省了事了。
“庞丞相,你可不要自说自话,以为鼓动了百官定下了帝王人选之后本王就会这样承认了!”容渊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在他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容渊这一走,而且在走的之前对着庞驰说出话那种话之后,朝堂上的气氛一下子陷入诡异之中,没有人敢再开口一句,庞驰看着容渊走的那异常坚定的步伐,这心中恨得厉害。他刚刚那一句话分明就是在警告着他,若是他要一意孤行将容毅捧上王座,他必定是不会认同,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就不一定了。
若是自己手上有着兵权或者是在军中有自己的人马一类庞驰自然是不会将容渊刚刚那威胁之语放在心上,但现在他这手上有的也不过就是朝堂之上那些个只会动用笔杆子和嘴皮子的人了,这样的情况下对庞驰来说是十分的不利,他自然不会愚蠢到真的是要在这个时候去同容渊斗争一类的。
容辞等到容渊这甩袖而去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朝堂之上只要是他这皇叔不在,这些个人也不敢贸贸然地做出什么决策来,毕竟这些人也还是在畏惧着自己皇叔手上的兵马,所以容辞也跟着容渊一同走了出去,免得看到庞家的那些个嘴脸。
等到容渊和容辞一走之后,庞驰那一张老脸就完全挂不住了,朝臣们原本还想说一些个好听的话去安慰安慰庞驰,但这话还没怎么开口便是看到庞驰一脸恼怒地朝着他们瞪了一眼过来。
“滚,一个一个都是没用的东西!”庞驰气得脸色发青,他原本还以为只要百官站在自己这一边,容渊不管如何都是能够屈服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最后竟然是会落得这般的结果,这些个朝臣虽说现在还没有多说什么,但指不定在心中是怎么想着的,庞驰一贯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百官也一贯都是以他为尊,多数都是仰仗着他的鼻息度日的,就连建业帝在世的时候对于他这个老臣也是十分的关切,从来都没有这般被人给落下了脸面来的,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受了这般的折辱,这让庞驰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了。
容毅的面色也难看的很,他原本还以为今日之后自己就能够登上帝王之座了,而他的舅公也是这样对他说的,必定是会让他成为帝王的,但现在别说是帝王了,半点的好处也是完全没有得到的,眼看着那宝座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得不到那种不甘心那种憋屈,若是要他将自己几乎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拱手送给旁人,他是死也做不到的。
等到那些个百官散去的时候,容毅的面色当下便是难看无比,“舅公,您怎么就……”
容毅气势汹汹地开口,想要训斥庞驰两句,他原本还以为庞驰这么一个两朝的元老说出来的话自然可算是说一不二的这么说也是应该能够做到的,就算是做不到也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完全是被容渊压制着,但现在看来,容毅觉得自己是完全高看了庞驰,也看轻了容渊了。但他这原本带着呵斥的声出口,庞驰便是扫了一眼过来,庞驰到底也是身在高位已经许久的人物,这一眼之中也十分的有威仪,自不是容毅这般打小在娘们堆里头被抚养长大去起来的人物能够比拟的,这一眼分外的凌厉,倒是让容毅的愤怒一下子熄了一些,这余下的话也说的十分的磕磕巴巴:“舅公,您可是答应过要让我当了皇上的。”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带了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不像是一个应当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威仪,更像是一个祈求一般。
庞驰是真心看不上自己这个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东西,原本他那妹子就不是一个能够母仪天下的人,当初想着将她送到皇宫之中也不过就是想着能够帮着庞家挣点来便是,已故的太子倒是一个有贤德的,可惜就是死的太早。而这个皇长孙,打小便是在自己那妹妹和前太子妃曲氏身边长大,虽是一个男子却是半点的男子担当都没有的,做事上不得台面,别说是比不过容渊了,就算是容辞,他也比不过的,这唯一命好的大概也就是因为同他们庞家有点关系,否则,庞驰觉得自己即便是一眼都不想多看的。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这个当舅公的不伤心,而是庆王殿下不许!”庞驰冷冷地道,“舅公再怎么能干也不过就是帮着你打通了朝臣的关节好让你走的舒坦一点,但陛下仙游的时候没有圣旨也没有口谕,光是我们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臣能够顶个什么用处,不过就是嘴巴上说道说道罢了,到底还是比不上人家手上拥有着重兵!”
庞驰的话让容毅越发觉得心慌,他就知道自己这个皇叔公是个不好的东西,可偏偏自己的皇爷爷就是十分的相信他,如今这兵马他半点也没有沾到,依着自己舅公这般意思难道是说他这想要登基为帝的想法是不要想了?可……容毅觉得十分的不甘心,他从小便是想着能够继承了自己皇爷爷的大统,他想了一想道:“若是黄叔公不在了,是不是便是能够好一些?”
容毅的眼中有着十分残忍的意味,“叔公手上有着兵马,我们自然是不能敌的,但若是叔公死了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而不能再统帅着那么多兵马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够将问题给解决了?”
庞驰看了一眼容毅,看着他那眼神之中那充斥着残忍的视线,他沉默了一会之后又露出了几分的笑意:“这是自然。若是庆王殿下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能够再统帅那么多兵马的时候自然是要寻找有能之人去顶替,毕竟总不能仰仗一个废人不可。”
“那么当初舅公都能够帮着贵妃祖母将肃王皇叔整治得痛苦了好些年,若不是当初那不知道打从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坏了咱们的计谋,如今肃王皇叔也应该是病入膏肓要成为一坡黄土的了,舅公一贯都是无所不能的,那么这一次必然也是可以的吧?”容毅看着庞驰缓缓地问道,“我的身边没有那么多能用之人,但舅公就未必了,还请舅公成全,若是我能够成为新帝,必定是要同舅公共享滔天的富贵的!”
庞驰看着容毅,这东西虽是没有什么担当也没有什么能力,但是够狠,哪怕是要对自己的亲人下手也便是那般像是在对付着一个同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一般,这样的心狠倒是庞驰欣赏的。今日一来,他同容渊之间是永远也成不了什么同盟的了,只能是敌人,扶植这个人自然对庞家更加有力。
庞驰微微颔首,道:“不急。”
容毅听着庞驰这话,也有了几分的意外,不急?那就是说还不打算同容渊下手,一想到这一点,容毅就是有几分的心急,就怕现在不动手就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到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叔公成为帝王了,那他还能够做什么,他在他的身后摇尾乞怜不成?
庞驰看着容毅那一脸不甘不愿的模样,他忍不住在自己心中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确是够心狠的了,只可惜是没有什么耐心,这说出口的事情便是想要直接能够做到的,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没有定性了,就连半点的远见都不能看到。
庞驰提醒道:“不要忘记了你那三皇叔和七皇叔如今已经起兵,若是你现在将他给处理了,你这是打算以一己之力去处理了三皇子和七皇子不成?就算是你能够处理了这两个人,但你要知道先帝可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到时候就算一个一口唾沫都能够淹死你了。倒不如趁着现在就让庆王将这些个事情去处理干净了,到时候这残杀侄儿之名也是能够正大光明地扣上了他的头,到时候再下手,一来是无需担心那些个皇子的事情,二来你也可以算是替先帝惩处这个野心勃勃的叔公,这般一来之后,这天下也算是太平了,好处你得了,你这名声也有了,也还能够将那些个烦人的事情给一并解决了,这样一箭数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容毅听着庞驰的话,想了一想之后果真是经历过两朝的老臣,这样的阴损的法子也是能够让他想得出来的,不过好在同庞家有着姻亲关系的是自己,若是是旁人的话,自己只怕是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