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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过去了,格莱多也不会再追究。”窦韵人架起墨镜,打开自己的车门,她懒得再理这种女人。
“你不追究?”
窦韵人一笑,冷冷地说:“有人要我放过你,我也答应过了。”
“窦翎吗?”她问,这根本是毋庸置疑。
窦韵人冷哼,“我的侄儿是个傻子,但我不希望他继续为你傻下去。你该明白的,窦翎是何等重视这对情侣鞋,注入了多大的感情。到最后,产生这双鞋子的原动力却背叛了他,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她深深为自己的侄儿感到不值,“在我看来Alina远远比你更适合待在他身边,经过这次就请夏小姐别再去找他了。”Alina聪慧干练,虽有些嫉妒心,但她是真的爱窦翎。今天就是让Alina来道歉,和窦翎重归于好的。
“别再去找他了?”夏蓓盈喃喃地重复。
“就算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窦韵人坐在车内,在车子油门声中耳尖地听到夏蓓盈说,“我不会后悔,我从来没后悔。”
窦韵人错愕地看向窗外犹自站在冷风中的她,然后眼中升起浓浓的鄙夷。事到如今,还不知道后悔,如此卑劣的女孩真是让人难预料。对鞋子有独特眼光的侄儿,竟然会在看女人上出那么大的纰漏,窦韵人感到非常遗憾。再也无法待下去,急速开车离去,留给夏蓓盈的是排气管中的青烟。
“咳,咳……”她咳嗽了几下,咳得眼泪直流。
是的,她从来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救华誉,只是因为华誉能救爸爸。
第9章(2)
夏旭日的身体已经渐渐硬朗,似乎真如他所说的,活几百岁都不成问题。只是剧增的白发以及明显的皱纹,昭示着昔日那力争上游永不言败的他也老了。
应商界朋友之邀,他去了聚会。一些曾经有合作关系,又一度避他如蛇蝎的人再一次向他靠拢过来。纷纷说着动听的场面话,祝贺华誉有突破性的进展,飞速跃为世界潮流的领头羊。
华誉大概还从未如此风光过。夏旭日听着,挂着虚伪的笑容,心情渐渐为沉重。华誉渡过难关,他却没有意料中的高兴。
“夏老,真有你的。这次的情侣鞋可真是震惊时尚界哪!”
“谢谢。”他举了举酒杯。那鞋具有爱情的魔力,让时下的青年情侣十分喜爱。他是老了,格莱多能设计出,而他的华誉永远办不到。哎,一声无声的叹息。
“怎么不喝酒?”
“不了,我不能多喝,女儿在家会担心的。”是了,女儿!至从偷来情侣鞋后就从未见她笑过。虽然回家后还是一如既往地担心他的身体,禁止他喝酒禁止他吸烟,关心这关心那。但是面上那种打从心底露出的笑容已经没有了。
“夏董的千金我还从未见过。”
“小女不爱外出,有机会定会带她来见见张总。”尤其最近更是不爱外出了,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能发一天呆。到底谁能打开她的心结?夏旭日日益担心起来。
“咦,夏董你看,Derek也来了。”远远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今天的聚会,没想到Derek也会出场。
夏旭日浑身一颤,双眼骤然睁大,目光复杂地看着渐渐走近的Derek,那股无形的巨大压迫感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惹了Derek!那个世界知名的皮鞋设计大师!
窦翎步履稳健,穿过人群。发现旁边两位老人的注视,只是轻微地点了个头。这种交结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他不会觉得奇怪,不是熟悉的人也就没驻足寒暄。他哪知道那个直愣愣看着他的老人是“艾甜甜”的老爹,那个在曾经绝对可以让他也唤句“爸爸”的人。
有熟人凑巧在此时过来向夏旭日祝贺,“夏董事长,华誉最近可风光无限啊!”
窦翎本已走远,听到这句话匆忙回头。夏旭日同样也注意到了,自始至终他都在暗暗观察Derek,现在看他过来,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握紧雕龙拐杖的手紧了紧,面色变得苍白,他力持镇定。想他在商界打滚几十年,对一个后生竟还畏惧成这样,也许正是因为心虚,因为害怕承担当众揭穿事实的后果。
“这位是夏董事长?”窦翎过来问,平静得跟夏旭日大相径庭。
夏旭日点了点头,“德里克先生。”
“令千金她好吗?”他出乎意料地问,让周围的人摸不着头脑。
夏旭日完全没料到Derek过来只是问这句话,“盈,蓓盈,她很好。”
窦翎微点头,“如此就好。”
这时鞋之堂的代理人正巧过来,大笑着说:“Derek,夏董都在啊,我们鞋之堂的生意可要靠你们俩了。”鞋之堂是国际最大的连锁鞋店,卖各种高档精品皮鞋。华誉从未与之合作过,这次因为情侣鞋的光环,鞋之堂香港代理人竟然会亲自过来点名。看着Derek,夏旭日尴尬地笑。
唐先生并没有发现异常,照样高声说:“夏董可说定了,这次一定要给我进一批情侣鞋,数量越多越好,你们那‘一生一世’卖得很火啊。”
夏旭日尴尬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苦笑变得僵硬。如果现在有个地洞,他这把老骨头当场会跳进去。
窦翎笑着说:“格莱多也很想和鞋之堂合作,唐先生可别尽顾着夏董。”似是解围,偏离了那情侣鞋敏感的话题。
“好说好说。”唐先生拍拍他的肩。格莱多出品的鞋子可是抢手货,Derek说出这种话让他面子十足。
窦翎没多久就礼貌地告辞走开了。
夏旭日这才松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突然又马上清醒过来,为什么Derek竟然不拆穿这场谎言?为什么吃了那么大的亏,格莱多怎么可以一声不吭?难道真是因为证据不足不能起诉华誉?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Derek问起过盈盈,却对情侣鞋的事避而不谈。如果Derek刚才说出情侣鞋是他的设计,在这里的人恐怕全会相信他。可是他没有!就只提起了盈盈。
盈盈,难道他是了盈盈才放过华誉?!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失神落魄地赶回家中,女儿正在书房。夏旭日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敲门,她也没听到脚步声。
“哇!爸爸。”夏蓓盈终于在距离一米的时候发现了异常,差点吓得跳起来。
“你在画什么?”
“不,没什么。”她扯掉白纸,“只是一张设计图纸而已。”
“哦,这样啊。”夏旭日敲了敲手中的拐杖,一时间静默下来。
“爸,你怎么了?”
“没什么。”夏旭日很不安,这种不安是从未有过的,就算华誉出现破产危机都没有这么不安过。
“爸,华誉都步上轨道了,我想回法国。”
“去法国?”夏旭日颤声问出口,“男朋友,你不要了吗?”
“我的男朋友在法国。”
“你和他的关系,好吗?”
“挺好的。”
夏旭日皱眉,他知道女儿在骗他,关于她那个神秘未知的男朋友的事,“今天,我见到了Derek了。”如同意料中的,他明显感觉到女儿的身体颤抖了下,这让夏旭日陡然心凉起来。他试探性地问出口,“Derek是你的男友?”
“爸爸!”手中紧握的画纸掉了下来,她也不自知。原来,父亲知道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果然,一种闷痛让夏旭日面色苍白,怎么都没想到Derek竟然就是女儿口中的男朋友,“都是爸爸的缘故对不对?是华誉害你失去了他对不对?”他无形中竟然棒打鸳鸯,把一个招财女婿赶走了!“你看你爸这老糊涂的,逼你做了那样的事,连男朋友都没有了。”
“不是的,是我去偷情侣鞋,根本不关爸爸的事。”夏蓓盈急喊,她不想让父亲内疚,“而且、而且,我早就不喜欢Derek了。”
说这样的违心之论,反而让夏旭日更是痛心。从来不曾想到过,原来女儿为华誉牺牲至此,他当初还一味地逼她,“盈盈,那你喜欢华誉吗?”
“喜欢。”
“我让你正式接管华誉如何?”他试探地问,果然见她惊得跳了起来。
“爸爸!我不行,我不喜欢在商场上打滚。”
原来如此,女儿从来没想过要接管华誉。自己一直觉得把华誉给女儿是最大的成就,却没想过她要不要,华誉反而成了她的绊脚石,连带地让她失去了恋人。
好吧,他不会再逼蓓盈做任何事,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得做,“鞋之堂明日要求见见冬日靴子,这件事你帮爸爸办吧。”
夏蓓盈低了低头,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说好。
夏旭日暗自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爸爸也早点睡。”夏蓓盈说,道了晚安去了书房。
明日,格莱多的人也会去鞋之堂吧……这样的安排,好吗?夏旭日捡起了地上的纸,摊手细看。唇角扯起抹笑容,一股悲怆直达心底。
两颗被爱神丘比特射中的心,由一支利箭贯穿,汩汩流出的血滴了下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形成一摊血渍。女儿的心正受着煎熬啊!
夏旭日啊,夏旭日!他重重地瘫坐在椅子上,你把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都毁了。
第10章(1)
冬天也来临了,她特地穿上了华誉的靴子,那是准备展示给客户的。漆皮高跟黑筒长靴,长度几乎可将大腿包裹起来,配上皮质短裙。
鞋之堂与华誉约好了在时代总部会议室详谈,小召和娜先搭电梯上去,蓓盈临时忘了拿放在副座的文件,又返回去拿了再上来。
电梯直达最顶层楼,她以为这里是会议室,走进去里面却空荡荡的悄无声息,连一个招待员都没有。正想返身下去,却听到了谈话声。
赫赫有名的鞋之堂本部在法国,鞋之堂香港分公司的老板其实是位七旬老头。此时正在招待贵宾,说好了不准打扰,制造厂商过来后就让他们在会议室里等他几分钟,却没想到还会有人不识相地进来。
“请问,这里是……”
一抬头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孩进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被陌生人打断谈话,老头看了眼客人,他应该会不高兴这突兀的无礼。不料却发现自己请来的客人正以一种奇怪的鸷猛眼神看着那误闯的女孩,连带着也让他感到非常奇怪。
等夏蓓盈看清面前沙发其中一位人时,已经连吞口水都困难了。他怎么会在这?窦翎!
这是她逃出格莱多,两人第一次的面对面吧?四目相对,无语的场面,气氛怪异得连鞋之堂董事长也发觉了,“你是谁?”对于这个突然闯入,又突然把气氛搞成这样的女孩,老头也起了好奇心。
“啊……”夏蓓盈终于发现这个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忙回过神来,“我是华誉的员工,跟鞋之堂约好了,这个时候……”她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结巴得厉害。
窦翎只是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可这已经让她相当紧张。
“会议室在下面一层。”
“啊?呃,好。”她脸有些微红,连忙要出去,“抱歉,打扰了。”
老头微微点了点头,并不介意。
“这位小姐好生面熟,不知贵姓?”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的窦翎开了口,故意刁难,硬生生阻止了她就要逃离的脚步。
蓓盈愣在门边,樱唇紧抿。既然他装作不认识,她也只好开口说:“我姓夏,先生。”
窦翎脸色一沉,虽是他装作不认识,可当她也客套生疏起来时,他心里反而不快了。遂嘲讽地说:“看来是我弄错人了,我还以为小姐姓艾呢。”
蓓盈面色苍白,窦翎的心中却没有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