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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略矮少年後方那体格壮硕的死士胸口,不偏不倚地插进的正是燕大将军那柄赫赫有名、饮血无痕的隐雷刀。
玉粮还傻愣间,那名死士已气绝倒地。
「待着,我救你姊去!」他正要上前拔回隐雷刀,突然感觉到背後风声一紧,寒意透肌而来……
「大将军小心!」玉粮慌喊。
燕青郎心下一凛,就要回掌空手接下淩厉利刃锋芒,忽然一个柔软的小身躯在最不可能的闪电瞬间,紧紧扑护住了他背後……
噗地一声,无情刀刃捅入肉体的不祥声传来!
「姊姊——」
燕青郎顿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心跳彷佛停止了,眼前的一切像是变得特别缓慢,玉米紧紧抱住他,背心深深插入了一柄匕首,鲜血四溅迸飞,那个面色阴鹜愤恨扭曲的偷袭男子一呆,随即想再度拔出匕首,然後他大手如鹰爪鬼影似地一抓,瞬间活生生拧断了那个偷袭者的颈子!
那偷袭者眼睛暴突,临死前惊骇不甘地像是想说些什麽,断续挤出了「我……乃……」二字後,死不瞑目地气绝而亡。
燕青郎却是恨不得能将此人碎屍万段,挫骨扬灰,但是眼前他再顾不得其他,焦急如焚地抱起了重伤的玉米,颤抖着大手点了她背後的几个大穴试图止血,他试着想唤她的名,喉头却是哽住了,黑眸热泪滚落。
「燕大哥……你没……没事,真是太、太好了……」她那张小圆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却是缓缓扬起了安心的笑容。「太……好了……」
「小米,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他脸色看起来比她还要惨白,还要害怕,却是不断喃喃地保证着,坚定地发着誓。「有燕大哥在,就是阎王也别想跟我抢你的这条命!」
「没、没关系的……」
「什麽没关系?!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安慰着她,却因心焦痛苦得几乎神魂俱乱,「燕大哥陪着你,你会好起来,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小米,这是你欠了我的……小米,只要你好起来,我什麽都答应你,我帮你报你的家仇,你以後要我怎麽样我都依你……」
「燕……大哥……」她背後好痛好痛,只觉每呼吸一次都是椎心刺骨的剧痛和煎熬,可是像这样被他牢牢抱在温暖的怀里,听着他紊乱不成言的哽咽哄慰,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你、真好……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不再逃了,我、我……嫁你……」
「你不会死!」燕青郎紧紧抱着她,虎眸里又是怒火又是泪水,大吼大叫道:「你也嫁定了我!以後,以後我天天都把你拴在身边,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霸……道,坏伦……」她却笑得好甜蜜好甜蜜,可是娘的!背後那刀还插得天杀的真痛啊!
「来人!大夫呢?快来个大夫救人啊!人都死到哪里去了?」他又是一阵急怒攻心,对着四周看傻了的众人咆哮如雷。
「呜呜呜,姊姊……姊姊,你不要死啊……」玉粮已经哭成了泪人。
「大夫,哪里有大夫啊?快快快……」船上众人如大梦初醒,终於大呼小叫起来,「救人救人,啊,好多人都受伤了,大夫……」
在一阵混乱中,燕家骑兵队终於将船又引回了岸边,同时兵分二路,早已有轻功绝妙的暗卫火速回去抓陆大夫来救人,更有悍卫已经开始在各艘还未出航的大船上下强势「徵召」大夫。
燕家军多年来在燕青郎的统领锻链下,果然治军有术,行事快捷敏锐,一下子就有好几个年轻的老的大夫被拎上了船,被一群虎视耽耽凶霸霸的亲兵悍勇们盯着逼着要速速救治他们未来的当家主母!
「小米,你信我。」燕青郎终於恢复了沉稳冷静之色,阵光坚定地注视着她,在她冷汗涔涔的冰凉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道:「我绝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有事的。你信我吗?」
玉米凝望着他深情真挚的目光,苍白的嘴唇微微弯起一朵灿烂的笑花。「我信你。」
「那,好好睡吧,睡醒了你就好了。」他大手轻柔地拂过她的睡穴,英俊的脸庞上尽是柔情万千的怜爱宠溺之色。
而後,他转头望向七八个张大了嘴巴看傻了眼的大夫,面色一沉。「治好她,否则……你们死!」
「是是是,一定一定……」
「会的会的,将军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听得一干燕家骑兵暗暗抹冷汗。
咱主子为了未来主母,还真是……不低调啊!
两天两夜,燕青郎整整两个日夜没有合眼,一直守在玉米的床边。
直至刚刚陆大夫结束了今日那长长的金针度穴之术後,欣慰地宣布她已性命无忧,日後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无恙,此话一出,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终於恢复了跳动。
那自她重伤昏厥过去後至今便空洞虚无得可怕的胸口,也终於回复了一丝丝的暖意。
「小米。」他始终握着她冰凉小手不放的大掌,此刻更是攒得更紧,俯下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心,微颤地笑了。「太好了,你没事了,这真是太好了……」
他闭上了眼,一滴狂喜激动的热泪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
灯烛静静流转着一室宁馨温暖。
就在此时,一记小心翼翼的轻敲响起,太不长眼地打破了这一刻幸福的美好气氛!
燕青郎抬起头来,大手迅速抹去眼底泪水,脸色铁青地怒瞪外头。
「谁?」为怕吵醒她,他咬牙切齿的低吼还是压得低低的。
「咳,属下该死……」外头僵硬陪笑的是刚刚猜拳输了,只能被迫带着飞鸽传书来打扰小俩口的涛天总管,平时俊美的笑脸现在完全被一脸苦瓜取代。「那个……燕国公府老祖宗的信。」
原是怒气冲冲的燕青郎愣住了,愠怒的脸上飞快掠过了一丝不知是心虚还是瑟缩的异样颤抖。
「咳,知道了。」他脸上神色看不出阴晴喜怒,但肯定心情很复杂,步伐轻缓地走向房门口,慢慢打开门,然後用一种彷佛是接过烫手山芋的艰难动作拿过了信。
「属下告退!」涛天唯恐当了那被火殃及的「池鱼」,信一送到,人立刻不见影子。
「混蛋,没义气!」燕青郎恨恨低咒了一声,却是吞了口口水,才鼓起勇气打开那封信。
上头娟秀簪花字很是漂亮,但内文五百字左右的哭哭啼啼兼哀怨撒娇字眼却令人观之很是头疼,最後真正吓到他的是其中两句话:要吓跑了老祖宗的小孙媳妇儿就仔细你的皮、老祖宗马上亲自到东疆为你俩主婚。
「老祖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在玉米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当儿,忽然听见了一声重物砰然倒地的声音。
这、这是咋啦?
可怜两日两夜未吃未睡的铁人燕大将军燕青郎,因一时震惊过度,不支倒地,直至隔天黄昏才醒来。
醒来後,收到的第二封飞鸽传书却是由燕国公亲自提笔书写,只有五个龙飞凤舞、大器恢宏的大字……
老祖宗起驾。
尾声
三个月後。
隆冬来临,天降瑞雪,镇东将军府内却是暖意融融,因为今天是吃汤圆的好日子呀!
将军夫人亲自做了香甜软糯的桂花酿汤圆子,全将军府上下都能嚐到夫人的爱心汤圆子,真是幸福到甜入心哪!
但是最感欢快满足好福气的还是镇东大将军,怀里抱着软软的小娇妻,吃着小娇妻喂的桂花酿汤圆子,虽说以男人的口味而言还是太甜了点,然而燕大将军却依然吃得满面笑容,甘之如饴。
「对了,那些人的痕迹都抹去了,你放心,你和小粮很安全。」燕青郎忽想起一事,俊挺的脸上略略正色,沉声开口,「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你们的身分和下落。」
「我知道你定能护着我和小粮的。」玉米朝他嫣然一笑,充满信任又幸福地窝在他温暖胸膛前,轻叹道:「但是……你真的要知道那幕後追杀我们的主子是谁吗?」
「是。」他只要一想到那幕後黑手,眼神就深沉阴郁凶猛了起来。「不把他们的老巢整锅端了,我燕青郎还有何颜面谈什麽护妻情深?我又如何能安心?」
她沉默了很久,最後自他怀里挣扎而下,到床头边的五斗柜里取出了一个小小匣子,用钥匙打开匣盖,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卷物事。
「这是?」他浓眉微挑,眼带询问。
看起来像小孩子的肚兜或是里衣……
「这是两面缝成的,当年穿在两岁的小粮身上,娘临去前偷偷在我耳边交代……娘说,这是一份无字天书,要我千万藏好,若苍天不开眼……」她泪光一闪,低声道:「要我们姊弟俩这辈子永远离京城远远的,平平安安的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别怕辛苦,要互相扶持。记得一定要活着,然後把这一切烂在肚里,一生都不要再提起。」
燕青郎心疼地拥紧了她。
「可是,若是幸得老天垂怜,能有机缘和希望,就想办法去寻到关苏白三家的後人,他们手上的东西,能让它现出真身,真相大白於天下。」她嗓音有一丝掩不住的颤抖与紧张,生怕会在他脸上看到惊震与恼怒,甚至是後悔的神情。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他听完以後完全没有表露出她以为的那样,如遭雷殛、不能置信的激动反应。
相反的,燕青郎那双深邃黑眸却是亮了起来,缓缓地一颔首,带着丝掩不住的惊喜和如释重负,微微一笑。「原来,世上果真有此东西的存在。」
「你、你知道?」反倒是她惊呆了。
「嗯,燕国公府是少数几位略谙内情的武将权臣之一。」他神情隐带喜色,温言地道:「我们只知道当年发生了件极诡秘危险,绝不能对人言之的大事,事涉谋逆和内宫,却不十分明白究竟来龙去脉为何,但自那日起,我们便在追查此事。」
「那你……你本来就在找我和小粮?」她脸上掠过一丝不知是喜抑或是酸涩的复杂神色。
「你又误会我心怀不轨了。」他蹙起浓眉,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小嘴儿,假意生气道:「小米不拿我当坏人看待,就会浑身不舒坦。真可恶,该罚。」
「对不起啦。」她吐了吐舌,小脸瞬间羞红成了朵朵桃花,赶紧乖乖认错,以免惹得他这一哀怨着恼起来,又是一整夜对她没脸没皮、没轻没重的「重惩」。
呜,人家昨天晚上的「这样那样」,今天早上腰还酸得要死哪!今晚可再受不住了。
燕青郎见她小脸娇羞如春,不禁又「色心大发」地扑过去同爱妻亲亲热热地好一通,直到她被他吻得发散鬓乱,面红如榴花,娇喘吁吁地直告饶,这才稍稍地放过了她。
「你放心,『我们』会找到另外三家後人的。」他宠溺地搂着她在怀里,神情温柔轻松,低沉嗓音里却带着股成竹在胸的王霸之气,「明日起,燕国公府也该动起来了。」
今晚,镇东将军府便会有三只严受训练过的海东青放飞而出,各自飞向极南、极西、极北之境……
【番外一】将军啊,小姑子不是这样追的啦!
燕国公府密局,驻东疆特派处,登记第一号暗卫首领秘密档案卷一有载……XX年XX月XX日,镇东将军府。
清晨,天未亮,四周静谧,无杀气。
瀚然楼上,有一高大挺拔身影凭栏伫立,负着手,皱着眉,俨然沉思军国大事模样。
久久,大将军低声叹了一口气,透着股郁郁伤伤的怅然难解。
「今日,可又该换找个什麽理由上门去呢?」但闻大将军自言自语,甚是苦圆。
(暗卫首领私下警醒众手下:凡见主上神色有异,所有人等均须噤声慎行,切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