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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走出房间,走到大门前扬声问:「谁?」
「丫头,开门。」
「妈?」听见熟悉的嗓音,舒怡愕然的低唤了一声,然后有些心慌的低头看了下自己依然平坦的肚子,再伸手拍了怕自己的脸颊,以此增加些血色,因为没时间让她去照镜子和化妆了,她现在只能期待刚刚的午觉有助她恢复些气色,没那么惨白吓人。
深吸一口气后,她伸手将大门上的三道锁一一的开启,然后将大门打开。
「妈,你怎么……」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僵直,呆若木鸡。
门外的人不只是她母亲,还有一个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宣丞赫。他——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汪!汪!汪!」
见到前任主人,小黄和小灰兴奋的从屋子奔了出来,直扑向宣丞赫,然后在他脚边汪汪叫个不停,也把舒怡从呆若木鸡的状态中叫醒了过来。
「小黄小灰,进屋子里面去,进去。」她命令道,没忘记妈妈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与猫狗近距离接触的事。
把狗狗赶进屋里后,她将大门从身后关上,然后转身面向妈妈。
「妈,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事先给我一通电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问。
舒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后,目光向下移到她的小腹上,让她整个人顿时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妈妈为什么看她的肚子,难道是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一定是!但是怎么会呢?
她怀孕的事除了她自己和医院的医生护士知道外,不可能还有————她的思绪猛然一顿,一个人影突然从她脑海里闪过。
她想起来了,是李丽萍!一定是她!那天在公园里的相遇果然不是一两分钟的巧遇那么简单,她太大意了!
「妈……」她犹豫的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只能沉默。
「舒怡,这附近有可以坐下来说话的地方吗?小黄小灰在家里,阿姨可能没办法进屋里。」宣丞赫柔声开口问道,驱走了四周令人窒息的静默。
「有,我进去拿钥匙锁门。」她低声应道,不敢看向他们俩,急急忙忙的转身躲进屋里,即使只有几分钟或几秒钟也好,只要能她暂时自由的呼吸一下就好。
进屋后,她靠在大门上深呼吸了好几次,但心依然平静不下来。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她有假想过若被爸妈知道她怀孕后,自己该如何与他们沟通,也有想过若是被宣丞赫知道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做,但就是没想过倘若他们两方同时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一对一她有信心可以取胜,一对二她的胜算还有多少,她真的从来都没想过。
如果——她是说如果——他们都要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不同意她将孩子生下来的话,她该怎么办?逃吗?能逃去哪儿?而且叫她为了自个儿的孩子,就不要自己的父母,她真的做不得。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也许她不应该这么悲观,因为他们说不定会有一方支持她将孩子生下来也说不定。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弱弱的告诉她。
但是可能吗?
宣丞赫不爱她,而且身边又有了心爱的女人,他是绝对不可能容许她将孩子生下来,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为自己将来的幸福增添变数的。而他若不同意的话,妈妈又怎会同意她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孩子,自找麻烦呢?
怎么办,她真的好后悔当初在发现自己怀孕后,没在第一时间就搬离台北,搬到一个绝对碰不到熟人的乡下地方去,真的好后悔。
「舒怡?」身后蓦然传来催促的声响与敲门声。
「好,就来了。」她勉强出声应道,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她的冷静点坚强点才行,她的孩子现在就只能靠她一个人保护了,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帮他、护他,所以她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绝对不能软弱,更不能妥协。
「宝贝,放心,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会!」她温柔却坚定的对腹中胎儿低语道,然后拿气挂在门边的大门钥匙,深吸一口气后,转身,伸手开门。
【第八章】
三个人沉默的走到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坐下来,各自点了要喝的饮料,在经过一段几乎快让人窒息的静默之后,三人中唯一的长辈终于开口打破沉默。
「你真的怀孕了吗?」舒母目不转睛的看着自个儿的女儿开口问道。
舒怡沉默了一下,才点头答道:「对。」
宣丞赫闻言瞬间握紧拳头,差点遏制不住激动的跳起来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向她诉说自己此刻内心里的激动、感动与感谢。他要当爸爸了!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你打算怎么做?」舒母再问。
「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舒怡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我不同意呢?」舒母说。
「我还是要生。」舒怡直视着母亲。
「靠你自己吗?」舒母一脸严肃的沉声问道。
「对,靠自己。」
「你有什么本事靠你自己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养大?你有钱吗?有工作、有收入、有存款、有房子吗?你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要靠什么养活一个孩子?靠喝西北风吗?」舒母生气的冲口质问她,心疼、关心溢于言表。
「我有存款,很快的也会有工作和收入的,我能养自己和孩子的,妈。」舒怡平静地说。
靠着重生前的记忆,舒怡这半年多来利用每月近三万块的薪水,以融资融券的方式在震荡的股市里多次杀进杀出,赚了近百万元的收益。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本想利用这笔钱投资房地产赚取SARS的灾难财的,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先是与宣丞赫分手,然后离职独自租屋住,接着又发现自己怀孕的事,这一切全都需要用钱,所以发灾难财的事也只能作罢或缓缓了。
现在这笔钱被她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拿来当生活费,另一部分则继续投资股市,在股市里赚钱。近来的股市因SARS的影响而低迷,但高点有高点的玩法,低点有低点的玩法,她对于在股市中赚钱依然深具信心。
其实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有此慧根,只是上一世为了爱屋及乌的讨好沉迷股海的伪太子,跟着他专研了几年的股市,不巧的是那几年正是二OO二至二OO七这几年。之后虽与对方分手,但积习难改,早已养成观察国际财经局势和看股票起伏的习惯,所以她才会对未来几年那些飙股或股王的起落变化记忆犹新。
因此,对于独自抚养孩子这件事,她实在未曾考虑过经济的问题,因为她有信心能在股市中赚钱,虽然因为资本不够雄厚的关系,赚得或许不多,但至少生活无虞,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你哪来的存款?」舒母眉头紧蹙,一脸不信的表情。
「前阵子投资股票赚的。」
「那能有多少?五万?十万?还是二十万?」舒母压根不信。「你想靠这点钱撑到孩子出生吗?孩子出生之后呢?谁要帮你带孩子?你有办法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吗?靠自己?不要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有什么能力靠自己?」她说得毫不客气。
「九十二万。」看母亲摆明不信的模样,舒怡将正确数字说了出来。「过去几个月来,我可以用每月两万八千多的薪水投资,连本带利的存款变成九十二万多,在未来怀孕期间,甚至直到孩子长大可以进托儿所前,我也可以靠股票赚钱,不求大富大贵,但生活无虞。」她信心十足的对母亲说。
舒母张口结舌的看她,被她所说出来的九十二万给惊呆了。她没有听错吧?这真是她那个老是入不敷出,只有卡债,没有存款的女儿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宣丞赫开口问道,终于再也无法做个旁观者。
之前他因为答应舒母,先由她来说服舒怡答应与他结婚的事,所以才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但眼见舒母被自己女儿赚钱的能力惊呆到说不出来后,他不开口都不行。
难道确认舒怡有赚钱的本事,经济状况无虞后,与他结婚的事就没必要了吗?他绝不允许!
对于他的提问,舒怡置之不理。事实上,从她进家门拿钥匙再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把他当成空气,好似他不存在一样。
「舒怡。」他伸手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她顿时有如被火烫到般的把手缩了回去。
「还好有回应,不然我会以为自己真的是空气。」他轻抽嘴角,自嘲的说道。
舒怡依旧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而舒母也因他的打岔回过神来。
「十赌九输,股票也一样!你别以为这次能赚钱,以后次次都能赚到钱。想靠这种不劳而获的方式赚钱过生活,小心你爸打断你的腿!」舒母严厉的开口训女儿。
「爸不会,因为股票投资既不犯罪也不犯法,而且也不是不劳而获。它需要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分析研究,可以说比上班还要辛苦还要累。」舒怡表情严肃的缓慢摇头道。
「你——」舒母被她气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舒怡截断母亲道:「如果我没有能力养活这个孩子,我不会把他生下来,让他到这世上陪我受苦受难的,所以请不要反对,让我把他生下来好吗?」她双手保护似的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恳切的看着母亲,哀声求道。
话至此,舒母眉头紧蹙,知道自己还是输给了女儿。
如果可以,说真的她希望女儿能把肚中未成型的胎儿拿掉,因为她还年轻,人生才要开始,可以再找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男人来谈恋爱和结婚。
对于身旁这个曾让女儿伤心欲绝的男人,她其实还是有怨,不想女儿回到他身边,免得再次受到伤害。无奈女儿对腹中孩子比她想象中的要执着,既然如此,那么也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要我不反对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舒母沉默了一会儿,缓声开口道。
「什么条件?」舒怡的双眼因希望而亮起。
「你必须结婚,让孩子有父亲。」舒母说。
「妈?!」舒怡难以置信的瞠眼叫道,不相信母亲会提出这条件。
妈妈她明明就知道宣丞赫不爱她不是吗?怎还会要将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女儿的男人,怎么会?
「你怎么说?」舒母转头问宣丞赫。
「我愿意。」宣丞赫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不愿意!」舒怡迅速叫道,心慌意乱地捉住母亲的手说:「妈,你明明就知道他不爱我,为什么要开出这种条件?嫁给一不爱我的男人,你认为我的未来还会幸福吗?你不能这样,不可以。」她不断地摇头。
「我爱你,舒怡。」宣丞赫对她说。
「我不相信!」她像被烫到般反射性的瞪向他,大声回道。
「你可以不相信,但这就是我的真心。」宣丞赫双眼不闪不避的看着她。
「嫁给我吧,舒怡。即使不为别的,为了孩子我们也该结婚。」
「又是为了想负责吗?我不需要也不想要你的负责,你省省吧。」舒怡嘲讽的看着他说。
「这次不只是为了负责,更因为我爱你。」他深情款款的对她说。
「哈!」她冷嘲热讽的哈笑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不要说谎,这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心,你只是想负责而已。又一次的负责,自然也会又一次的对别的女人情不自禁、不能自已,那种不是故意,却是出自本心的行为,你知道有多伤人吗?那种伤、那种痛我受过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受第二次,我不要。」
舒怡神色迷离恍惚,好像依旧深陷在那伤心的泥沼里不可自拔,挣扎到再也无力挣扎,已濒临绝望一样。
「对不起。」宣丞赫心痛难抑。
舒怡眨了眨眼,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