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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父王亲自将血玉古镯送给七弟,让七弟转送给婉婉,当成两人订情的信物。此镯深具灵性,唯有它承认的主人才会变成名副其实的血玉古镯,否则其他人戴上,皆只是普通色泽的镯子。
“或许因为婉婉已死,所以血玉古镯又另外接受新的主人吧。”乔毅淡道,黑眸微黯,闷头喝酒。
皇上见状,目光担忧地望着他,心知他所说的不无道理;只是都过了五年,七弟仍是走不出婉婉已死的阴影,这令他和母后十分忧心。
“七弟,霏霏已嫁给你五年了,看在婉婉的面子上,善待她吧。”皇上再次劝他别再执着了。
“皇兄,这事就别再谈了。”乔毅俊脸一沉,无意多说。
闻言,皇上无奈地摇头。虽明白他和婉婉之间的感情,但都已过了五年,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日子总是得过下去的。
第十章
“用完膳,去一趟母后那里吧,母后一直惦记着你。”
“好。”
之后皇上便不再提起唐婉婉的事,兄弟俩一边闲聊一边用膳,气氛倒也和乐,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才结束。
用完膳,乔毅往太后居住的慈心宫而去,沿途宫女、太监纷纷欠 身行礼。当他出现在慈心宫里,宫女们一见着他,立即请他进去太后房里,只因太后已候他多时了。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乔毅一踏进太后寝房,即看到坐在花厅喝茶的母后,连忙朝她问安行礼。
“毅儿,你总算来了。”
太后起身握着他的手,关心地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在瞧见他冷峻的脸庞后,忍不住摇头叹息。会不会此生她再也见不到儿子开怀畅笑的模样了?
“母后,对不起。儿臣近来有些事情在处理,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探望您。”
乔毅扶着她坐回梨花木椅上,高大身形跟着落坐她身旁。
“母后都听皇上提过了,是关于婉婉的墓被盗一事是吗?”太后脸上浮现厉色,也为此感到忿怒。“婉婉那孩子还真是薄命,没有那个福气和你共偕白首。”
太后想起了宛若另一个女儿的唐婉婉,不禁红了眼眶。婉婉自小就被他们母子霸占,等于是在宫中和乔毅一起长大,她对灵巧慧黠的婉婉可是比对两个儿子还要疼爱。
“母后。”乔毅叹了口气。
太后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她竟糊涂得忘了不能在儿子面前提起婉婉,怎么自个儿反倒先提起,让儿子更加难过。
“母后没事,咱们都别再提了。”
“母后,五年前,婉婉死后,香芽姨对婉婉死在狼嚎谷可有说什么?”乔毅试探地问。
“你香芽姨只说,她和秀枝原是要去圆通寺替你祈福,没想到马车竟走错了路,走到狼嚎谷去,才会被群狼攻击。”太后不胜唏嘘。
出了凤凰城,往圆通寺的路上有两条路,一条往圆通寺,一条往狼嚎谷。狼嚎谷因被群狼占据多年,故因此命名。
狼嚎谷一向无人敢靠近,谷内的狼群并不会主动出谷攻击百姓,除非有人闯入谷内,才会被群狼撕裂入腹。
官府虽知狼嚎谷的存在,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只呼吁百姓不要靠近,自可相安无事。直到五年前唐婉婉在狼嚎谷出事,乔毅才放火烧死谷里的二百多只狼。
“当时是霏霏先发现婉婉在狼嚎谷里?”乔毅再问。
“没错。原本霏霏和婉婉约好一同去圆通寺,但霏霏在圆通寺里等了很久,一直没有见到婉婉,怕她出事,这才命人驾马车往回走。在经过岔路时,听到婉婉的求救声,才急着找人去狼嚎谷救人,但仍是晚了一步。”这些全是她从好友纪香芽口中得知的,而儿子也全知道,不懂今日为何他又再问起。
“所以霏霏是第一个赶到婉婉出事地点的人,那么秀枝人呢?为何不见她的尸体?”秀枝是母后从小安排在婉婉身边侍候她的丫鬟,对婉婉十分忠心。
“据霏霏说,当时只找到剩下一口气的婉婉,秀枝只怕早被狼群吞吃入腹了。”想到两人的惨死,太后忍不住落下泪来。
“母后,对不起,儿臣不该再提起这件事,惹您伤心。”乔毅自责,替她拭泪。
“毅儿,你为何会突然再问起?这些事当年你全都知道,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太后握住他的手,一脸严肃地问。
果真是知子莫若母。乔毅也不再隐瞒,将方才告诉皇上的事,再一次告诉母后。
太后听完后,沉吟许久,陡然想起一事来。
“毅儿,你香芽姨病死前一个月,也就是婉婉死后两个月,曾经来找过母后。那日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径地落泪,离去时才说婉婉死得很惨,求我无论如何都要劝你善待霏霏。之后就接到她重病过世的消息。之后没多久,婉婉的爹也跟着去了。”
五年前,她不仅失去一个女儿,还失去一个挚友。
唐家如今只剩下霏霏一人,她遵照好友的遗愿,善待霏霏;只是面对温婉贤慧的霏霏,总是不由得拿她与开朗爱笑的鬼灵精婉婉相比。虽然是一样的容貌,性情却截然不同。
“母后,时候不早了,儿臣要回府去了。”乔毅俊脸阴沉。今夜由母后这里所听到的消息虽无异状,可他心底却莫名起了一股怀疑。
“路上小心。”太后依依不舍地送他出慈心宫。
皇宫外,王府马车等候许久,蓝剑和云剑见他出来,连忙掀开车帘,待他上了马车,两人驾车迅速返回王府。
当乔毅返回王府时,已是三更天。在走回潇湘院、正欲回自己的寝房时,似是听到了异响。
他循声来到西侧厢房,一眼即看到两名丫鬟倒在地上,愀然变了脸色,倏地推开房门,一条黑色影子倏地冲出来,扑到他身上。黑金站了起来,身形到他腰上,看到他,十分开心地摇着尾巴。
乔毅拍了拍它的头,示意它离开,随即大步走入房里,瞧见房里空无一人,地上放着一个空盘子。目光一移,黑眸瞥见小厅桌上一只血玉古镯,神色一凛,大步上前,拿起血玉古镯。她拔起来了!
当他瞧见桌上留下了一封信,将之打开,一看到信的内容,俊脸瞬间大变,旋身疾冲回书房。
回到书房,他抽出在黑檀木桌下的一个暗柜,从里头取出一个梨花木盒;打开木盒,从里头拿出一张纸来,对照手上的信后,高大身形一震。
乔毅难以置信地来回看着手中的两张纸,震惊得跌坐椅上。
孙碧瑶留下的信,上头写着: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望王爷珍惜眼前人,善待王妃。
再看了眼右手紧抓的纸,那是婉婉亲手写的,同样的诗句,一模一样的笔迹!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毅哥哥,这首邻国流传的诗句念起来很美,但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悲:言有尽而意无尽,令人有种难言的感触,我很喜欢这首诗。
耳边仿若还能听到婉婉清脆的笑声,还有她轻皱俏鼻的模样。
“婉婉……”浑厚嗓音自喉咙深处发出沉痛的悲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碧瑶,你到底是谁?”
“王爷……”
蓝剑和云剑伫立在敞开的书房门外,担忧地看着神色有异的主子。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擅入。
“蓝剑,你马上派人将妙手神偷及孙碧瑶捉回来,不得伤害两人,尽快将人带回。”乔毅收摄心神,对着门外的蓝剑吩咐。
“是!”蓝剑衔命,迅速离开。
“云剑进来,我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云剑踏入书房,站在案桌前,在听到主子低声交代的事后,神色愀变,随即退开。
乔毅注视着手中的两张纸许久,再将它们收进梨花木盒里,重新放入暗柜内,高大身形负手来到窗下,黑眸底蕴藏着风暴。
圆通寺山脚下的一处茶棚,两名少年坐在长板凳上喝凉茶,吃着热腾腾的包子,一面听隔壁桌的两名中年男人谈话。
“听说负责守城门的官兵拿着一张女子画像在抓人。”
“是啊!听说此女是妙手神偷的同党,现在城内除了张贴缉拿妙手神偷的告示之外,又多了那名女子的画像。”
两名中年男人边喝凉茶边说着目前城内的最新消息。
“小姐……少爷,好在你机警,坚持连夜出城,否则我们现在铁定离不开凤凰城了。”澄花被瞪了眼,急忙压低声音改口。
原本她心里还在怪小姐为何昨夜从王府逃走、回到群芳院后,即命她换装要连夜离开,也要杜冰莹马上跟着走。杜冰莹倒是比她干脆,连问都没问,跑得比她们还快。
孙碧瑶秀眉微蹙。虽预料到乔毅不会放过她,却没想到会拿她的画像抓人,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好歹血玉古镯已物归原主了,有必要对她如此执着吗?
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只要一想到他昨天在风云楼对她做的事,胸中一把怒火就窜起。
“少爷,咱们在这休息完后,要去哪里?”澄花忧心地问,不能留在凤凰城,那她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既然已到圆通寺山脚下,没道理不上去一趟。”
不知为何,她对圆通寺有种特别的喜欢,尤其是后院的那片树林,她一个人在那里漫步,感觉思绪特别清明。
“那我们赶紧吃完上山吧。”澄花瞥了眼身旁的小姐,忍不住好奇:“少爷,王爷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依她在王府几天的观察,那个逍遥王的确是对小姐很好。
孙碧瑶横了她一眼。“再怎么好,你家小姐也不当人家的妾。”
澄花瞪圆了眼,张大嘴,所以说王爷是真的对小姐有意,要收小姐当偏房,想必这也是小姐连夜逃走的原因吧。
“吃饱了就走吧。”孙碧瑶将碎银放在桌上,倏地起身,打算上山。
“小姐,等等我!”澄花连忙手里抓了一颗包子,跟在她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约莫走了两刻钟,这才来到圆通寺。
圆通寺大殿前,已有不少香客在参拜,澄花先去替两人点香,两人一同参拜完,孙碧瑶即往后院方向定去。
“少爷,这圆通寺我们也来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澄花跟在小姐后头,忍不住又开始碎问了。
“难得出来一趟,刚好趁此机会去各地走走,反正我们所到之处皆会向香兰报平安,大哥若是找来,也知道我人在哪里。”
这次出谷,她可是求了很久,原本还在郁闷只能留在凤凰城内,但现在非她所愿的离开,大哥若是知道了也不能怪她。
孙碧瑶双手负于后,身着月牙白袍的她,模样俊秀,姿态闲适,所经之处,吸引来不少目光,有几名闺女瞧见她,羞赧地偷偷打量着她。
“那小……少爷打算去哪呢?”
“就去梧桐城吧。”也就是下一个城镇,离这里最近。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来到后院,正欲走出后院的小门,身后传来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
“阿弥陀佛。”
孙碧瑶停下脚步,旋身瞧见来人身着袈裟,一脸慈眉善目,于是有礼地双手合十,朝他弯身行礼。
“大师。”
“不知两位施主为何不在前殿参拜,而是来到这后院呢?”圆智打量着两人,通常来到寺里参拜的信徒,很少会走到后院来的。
“大师,其实我们已经在前殿参拜过了,会走到这里是因为上回无意中发现后院小径连接着一片树林,环境十分清幽,才想在离开前再去走一定。”孙碧瑶解释。
“阿弥陀佛,本寺后院树林确实是少有人知道,倒是个不错的散心之处……施主,请恕老衲唐突,你的双眼很像老衲的一位故人。”圆智一双精睿的老眼陡然大睁,惊异地注视着她。
又来了,这句话令她听了不禁一把无名火也跟着升上来,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心想,眼前这位大师,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