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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看着也眼熟得紧,好像哪里见过呢!”护工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
海微却是惊极了,她那一阵都在忙自家的事情,和沈熹年长久没有联系。她总觉得还来得及,这事情办完了便要来找他,她知道如今沈熹年最需要自己。可即便这样,终究都成了徒劳。她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
可那个女孩有究竟是谁?这样隐秘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她跟沈熹年到底有事怎么样的关系。
海微一路失魂落魄,她的手机没电了,什么联系都失了。她几乎是凭着印象找到沈家的老宅子。漆黑的木头门还留着古时的痕迹,海微轻轻扣了扣铜环。已是是清晨,天边渐有了鱼肚白。蟋蟀虫鸣却还未来得及收去。她极有耐心,复又轻叩。这个时候,屋内似有了动静,她听到有人揖着拖鞋过来开门。接着有门销子拉开的声音。
“谁啊?”她听到熟悉的女声,仿佛是把利刃生生戳到心上。
海微和那个女人一同愣在原处。外边刮起了风,虽是夏日却也不觉吹得人心凉。
“小小,你怎么会在这?”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萧萧的风中微微颤抖。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我怎敢要你以身相许(中)
“微微,听我解释?”
“微微,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求求你,接一下电话好不好?”
“微微,你去哪里了?公司里找不到你。”
“我在家里等你,一定要回来。”
“你在哪里?”
“我一直等你。”
“能不能给我一个电话,我很担心你。”
海微握着手机,留言箱里几乎都是沈熹年的电话,他一遍一遍地打,就像当初她一遍遍打他电话一样。
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没有回赤城,手头上的那部片子剩下的都是外景地的拍摄任务,她总是各地的奔波,累虽是累了点,但即便这样都要好过回去面对沈熹年。海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去见他。告诉自己当初看到的都是误会?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明明觉得应该去相信,可是心里却是真真的不甘心。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仿佛不是为了沈熹年,却倒是在生自己的气。海微总是觉得,当初自己执意要结婚如今看来是不是太过鲁莽了。她那是只一心要挽回两个人的感情,而那之后,彼此之间的确是在一点点改变。可是两个人的生活一旦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激情退去,遇到的竟然都是劳心伤神的事情。她无暇顾及他的,他也无暇顾及她的。仿佛一剂强心剂,药效一旦失了,便依旧心疼,依旧的疾病缠身。
海微是真的累了,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抓得越紧,流失的便越快。他们之间的感情大抵便是如此,她是灰心了,或许当初的决定就是一个错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怎么会幼稚的想到用婚姻来束缚住彼此的感情。不断的误会,不断的解释,信任分崩离析。他们的爱情,怕是祸不单行。而她却是再也没了前行的勇气。
海微只觉得一阵心烦,正准备关掉手机,却正好又有一通电话进来。
那是个陌生的号码,却恰恰是在本地。海微在冀城拍戏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是很多,虽然也常有杂志记者来,但还是应了剧组的要求省去了拍摄地的具体情况。海微正觉蹊跷,按了接听键。
“闻……闻小姐吗?我是曾叔啊……你能不能来一趟,先生……先生出事了。”
海微接到曾叔的电话,多少有些吃惊。
“曾叔,迟先生的事情跟我关系不是很大吧?”事隔半月,海微虽是消了气,但却还是存着疙瘩的,一想到迟书良,心情便是真的莫名不好。
“闻小姐,我知道你是心里存着疙瘩,不愿见我们先生。但是,你不知道,先生也有先生的苦衷。你走的那天,他一并把我跟做事的下人都辞退了。其实他心里真是极难受的。我跟了先生那么多年,如今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们的先生,也不愿意去了解他,总之找我也没有用吧。况且曾叔,他既然都辞退了你,你还操什么心呐?”海微依旧冷了心的回他。
曾叔在电话那头像是生气了,呼哧呼哧的喘气,末了,才又开口,“我曾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先生一家都有恩于我,即便他辞退了,我都不会离他。”
海微听了他的话,便是越发的宽心,“那不是更好,还要叫我做什么,没事,还是挂了吧。”她还不等对方答话,便掐断了手机。
下午都是感情戏,不只是因为沈熹年的缘故,还是曾叔的那个电话,海微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入戏也慢。导演像是看出了她不在状态,便早早让她收工了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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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安排的酒店在离市区不愿,也是一个准五星,管理极严格。狗仔们就是插翅,也要费些功夫才飞的进来。
宏影公司如今给海微下了最后通牒。如今,她的负面新闻那么多,媒体又多次拍到沈熹年独自回丽都苑,身形憔悴,喊来友人夜店买醉。而海微却一心拍戏,工作大过天。两人感情不合的传闻一时又蜂拥四起。公司如今和东影有个广告合约,人家投资方便是冲着这对情侣档的明星效应来的。那桩单子数目蛮大的,因为是国际一线品牌。所以,上层也说了,他们如今,即便是真不合,恩爱的样子都得装到家了。用助理乔乔的话说,他们要是不合了,这世上,谁还相信爱情啊。
海微进了客房只觉得累,四仰八叉地躺倒了双人大床上还没多久,服务台的电话却达到客房里了。
海微万万料不到,曾叔会亲自跑到她这里来,剧组的保密工作向来做的严实,且不说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如今是夜里八九点的光景,酒店在城西外郊线上,他巴巴得从城东商业区赶过来,多少是非了些许干戈的。曾叔如今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海微见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闻小姐,算是我曾某人求求你,还是帮帮先生吧。”曾叔一进了海微的房间,便有些激动起来。
“先生现在情况很不好,吸毒过量,割了自己的手腕。如今送在私家医院里。”
海微一听此话,不由一惊。想不到不过是半月未见,迟书良竟然就走到了这地步。她怎么能不唏嘘。可是,叫她帮,她又能帮得了什么呢?当初迟书良待她,恨不能千刀万剐了。
曾叔见海微依旧沉默,便有说到,“闻小姐,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纳闷过么?迟先生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海微抬首看着曾叔,似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有像是隐隐觉出了什么,却死都不愿相信。
“迟先生一直喜欢着小姐你啊。”
“曾叔……你,你别开玩笑了。迟书良他不喜欢女人。”
曾叔听了却是无奈地一笑,“这些外头乱七八糟的传闻,说出来,闻小姐你也信?”
海微听这话,心头却莫名重了几分。
“沈熹年跟东影合约纠纷的那一回,你去求先生帮忙,这样的事情,他本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却硬是去找了翁聿燊。你该知道那是什么人,给先生提了那样苛刻的要求。闻小姐凭着这电影拿了一个影后,自然不会知道当初先生筹拍着片子的时候到底有多难。他甚至推了手头筹备到一半的电影计划,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幸好最后电影的票房还算客观。这些你知不知道?”
“那天先生把你送回赤城以后,回来没有说一句话,竟然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为什么,那之后没多久,你跟沈熹年就和好如初。圈里人甚至都猜得出你们不久就会结婚。”
“当初先生跟你第一次见面,他没放你进这圈子,其实已是为你着想。他知道你是块璞玉,要雕琢便成气候,只是这圈子太乱,他便不愿毁掉一件好东西。其实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多半最后还是要踏进来的。先生也是知道,于是他便绝对要做那第一个把你带进来的人。他晓得这样的话,以后即便你遇着什么事了,他多少能站你前面挡一挡。”
“而事实如今也是这个样子的,每每你跟沈熹年不合,便要找先生出来。你是把他当做的恩师挚友,你可知道先生的难处。只要你有危难,先生定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闻小姐可曾有多为他想过。你知道先生的痛楚吗?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吗?你会不会偶尔也能站在他面前为先生稍微挡一挡呢?先生从不叫你以身相许,但闻小姐,多少应该懂得知恩图报吧?”
曾叔的话说道最后显得有些刺耳,而海微却是大脑空白,她像是瞬间失忆,竟然什么都想不出,什么都想不起。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这些年来,她从来只把他当做心意相通的挚友,即便是迟书良每次替她解围,她都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层含义。
原来只是因为他爱她,所以才无所顾忌。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闻海微什么都不能回应,也回应不了。她是疲了,甚至都不愿意再听下去。可曾叔却是不依不饶。
“先生自从遇着你来,药物的剂量便渐渐稳定,可是近一阵子,却又复发,他这样的事情连家里人都瞒得滴水不漏。如今先生躺在医院里,身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所以闻小姐,真的求求你,就当是可怜了先生。”
海微沉默而心情复杂地看了看曾叔,心底犹豫不决。思量了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
“那家医院在哪里?”
曾叔知道是有了希望,便也急忙答道,“我让司机开了车子来,直接送你过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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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极具规模的私人医院。安保措施做到了极致。进门的地方要刷院方的医疗卡,监控探头都摄了好几个。门卫出就差有武警持枪把守的了。海微坐的车子倒是没在门口耽搁,悠悠地开进来。想不到着医院地处闹市却曲径通幽,建得极为隐蔽。进了大门,车子复又开了个把分钟才到住院部。
曾叔一切吩咐妥当后,便引着海微上楼。
住院部的规模很大,电梯升到了十层方才停下。这一层人极少,地上都铺了消音的地毯,就是高跟鞋都猜不出滴滴答答的声响。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护士狐疑地盯着海微看了看,倒是被她看得颇有些不自在。
“闻小姐尽管放心,这里都是请的外籍双语护士,管理体制蛮严的。不用担心狗仔娱记什么的。她们也都只做分内的事情。”
“先生这次是吸毒过量才进的医院,我们也不敢送他进大医院。一旦曝光了,先生就真的是名誉扫地,一无所有了。老爷太太那边都不敢声张,他们虽然知道先生的病,但总以为是好了。现在先生躺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怪可怜的。”
曾叔引着海微走到特护病房前,他像是自言自语,也不管海微听是不听。末了,对身边的海微说道,“进去吧,先生在等你。”
海微看了看他,转过身去,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我怎敢要你以身相许(下)
病房里黑漆漆地,床头微微地亮了一盏灯,暖融融地光笼在那个人身侧。生命体征仪突兀地发着响声,在偌大的房间里,隐隐似乎都听得出回声。
海微轻轻靠近他的床前,从橘色的灯光里,分辨出那人的面容。脸色泛着青白,眼袋上甚至有淡淡的乌青。他的睫毛很长,密密地覆在面颊上。而面颊却突兀的瘦下来,分明还是国字脸,如今却瘦的脱了形。眉毛还是那么浓密密的,可眉骨却是因为瘦而隆起来。他有皱眉的习惯,即便现在是睡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