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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老头子脾气不好,吃了两粒降压片,刚刚睡过去。家里一下子乱了。”李慕仪有些疲惫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迟书良这个动作跟她像极了。“闻小姐当初进演艺圈也是良子牵的头吧。”
“嗯,阿姨,叫我海微就行了,那时候迟书良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有如今多要归功于他。”
李慕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其实刚听到你们的事情,我都吓了一跳,毕竟,你之前跟那个叫沈熹年的有过一段故事,况且我们家这位,平日里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听到说要结婚,总要不信。”她放下茶杯,看她。
“海微,今天我喊你来也不是真跟电视里那样,婆婆对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到处数落你的不是,或是要给你个什么下马威之类的。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我还没那么不开化。结不结婚,说到底还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老一辈,也不能插手。”一边的海微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不过,既然你们都是要结婚的人,婚姻大事不能儿戏。那我来问问你,你跟沈熹年的事情,良子都知道吗?”李慕仪的眼睛像两道锐利的剑,一眼就要刺穿她所有的伪装。
海微镇定的心绪,也坦然与她直视,“阿姨,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迟书良知道不知道,他一直是那个样子,看上去好像什么都在乎,但是心里却好像什么都是清清楚楚。”
李慕仪听她这么一说,倒不禁莞尔,
“他向来就是那样的人,不过仔细想来,他既然决定跟你结婚,那必然是了解了你所有的。不过,海微……你又了解良子多少?”李慕仪细眯着眼睛看她,这一次海微却真的有了窘迫。对啊,她又了解迟书良多少,从最初相识开始,她就一直不愿意走进他,因为总是觉得深不可测,所以不愿意有更多的交集。
李慕仪看出了她的难堪,却也不为难她,只是叹了口气,“你不了解其实也是理所当然,这孩子现在连我们家里人都越发看不懂了。以前也不是那样的人,谁晓得会变成现在这样。又是药瘾,又玩同志,只要我们反对的,他便要跟我们对着干。他以前真不是这样的。”
海微听着李慕仪两次强调着,他的过去,不禁有了好奇,
“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
李慕仪像是犹豫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迟书良以前有过一个未婚妻,他们关系很好,虽然那个时候我们并不是很同意。”
“这个事情,迟书良跟我提过,不过并没有深入下去。”
“那是自然,后面的事情以他的性子,怎么肯跟你说的。”李慕仪点点头,又继续,“虽然我们并不同意,但是良子从小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即便我们都反对,只要他爱的人,那不管如何都是义无反顾地要在一起的。只是后来,他们之间还是出了点问题。”
“具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从不跟我们讲,我想应该不会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后来问题却越来越大。”李慕仪说道这里,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是在用力回忆,连眉头都紧锁起来。
“那姑娘后来竟然自杀了,在浴室割了腕子,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没救过来。”她叹了口气,“那个时候,肚子里还有四个月的身孕。”
“人是送到我医院里的,孩子的事情我都没敢跟良子讲,可就这样,他还是知道了。那事情给他的打击很大。药物依赖也是从那以后更加严重的。他之前在国外有过吸毒史。”
李慕仪无奈地端着杯子,慢慢酌了一口,“你看,可笑不可笑,一个医生的孩子居然还染上这样的恶癖。我们能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根本没有用。他的依赖症越来越重,虽然事业一点点上去,但药物剂量也越来越大。不仅是这个,他的脾气也不好。对亲近的人越发苛刻,阴晴不定,后来查出来是抑郁症,我们家里简直乱成一团。”
“那么光鲜的人家,背后有多黑暗,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至于后来他开始跟同性交往的事情,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老头子是传统的人,愣是再开明的家庭,也吃不消。那段日子里,他几乎不跟我们有任何联系,他的消息,我们竟然多半也是从媒体上得知的。呵呵,你看,多么可笑啊。我们做父母的,其实真的很失败。”李慕仪又叹气了,她无奈地摇摇头,那个昔日经常出现在权威医学杂志封面,风光满面的李医生,如今既然是这样沮丧而无可奈何。
海微从没想过迟书良的过去,总以为他这一路都是顺风顺水,高级知识分子书香门第,从小必是饱读诗书,大一些便送去国外深造,那么一段令人羡慕甚至眼红的过去竟还藏着那么大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此之前,海微也不是没做过猜想,未婚妻会有,最多不过是相爱了却分开了,可以猜出那么多原因来解释不幸,却愣是没有想到能跟死亡搭上边。她是不敢想,因为觉得太残忍。而就是那么残忍地,发生在他的身上。海微的心里突然伸出一股莫名的情愫,没有哪一刻比她现在更迫切地想要跟迟书良结婚。说可怜他也好,怜悯他也罢,甚至是利用,无论外界怎么说,她只想快点回到他身边,他的所有条件她都能答应,只要他要,只要她有,虽然她并不爱她。
“所以,我今天找海微你来,其实不过是想把话说明白了。迟书良并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样,你们以后要走的路太长了,不管他如今怎么伪装,早晚都要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个真实的迟书良,闻海微……你能招架得住么?”李慕仪犀利地眼光紧盯着海微的侧脸,她是在用眼神做着警告。
海微沉思半晌,却摇摇头,“不,阿姨,迟书良的过去虽然我不清楚,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其实可能他没有跟你们说过,上一次他因为吸食过量进过一次医院。那个时候,我一直陪在他旁边。”
海微失神地抿了一口茶,却又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只觉得他很痛苦,却以为是药瘾发作,现在想来,多半还是心病。”
李慕仪听她如此一说,推了推眼镜,“这事情我们倒是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能这么说,倒让我放心不少。”
“海微,说到底,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他过去一直这样子家里人其实都不放心。原以为这辈子他就只能这样了,没想到遇着了你,那也算是我们迟家的贵人了。”
“贵不贵人以后才知道呢!”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哎呀,才睡下去一会儿,怎么又起来了。”李慕仪嗔怪地连忙起身,把那人从楼梯上搀扶下来,海微也随着她上前,这才看见,原始迟崇廉。
也不过六十多岁而已,头发却白了大半,人很显老,精神都有些不好,海微看着他都愣了好久,才忙开口,“叔叔…”
迟崇廉看了她一眼,却是没好气地说,“我连面都没见过,竟然说结婚就结婚,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他粗壮嗓子,一旁的李慕仪忙来劝,“哎呀,少说两句了,儿子都不再,你找海微撒什么气。况且人家姑娘不错啊。”
迟崇廉听了她话,又细细打量了海微一番,这一回,口气要柔和了许多,“唉,我这儿子从来没少操心,如今你既然要嫁给他,得做好思想觉悟啊。”他重重叹了口气,神色里竟然有着跟李慕仪如出一辙的沮丧跟无奈。
“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彼此的感情的。”海微知道如今什么都不能做,唯有这么说,才能让二老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
迟崇廉听她这么说,也沉沉地点了点头,“以后良子就只能拜托你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往事随风(上)
“怎么,又发呆了,我妈真没跟你见讲什么?”坐在从公司回来的保姆车上,迟书良还是觉得不对劲,再次想从海微那里套话。
海微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只道是今天事情太多,多半是累着了,她一累,人就容易走神。想来也是,迟书良现在总是会觉得,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点。海微只一开口,他便立马有了动作,甚至不给两个人思考甚至是后悔的机会。他心里清楚,倘若不能当机立断,那一时的勇气怕立马就会散去。所以他也只能奋力去拼一把。哪怕将来后悔或者离婚,这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将来的自己,他如今只遵从当下的心意。因为是晚上出来的声明,公司里也都是乱作一团,不过像宏影这样的大公司,应急措施做的自然还是到位。多少赶在了媒体之前到机场,并且及时控制了局面,不至于失控闹出什么笑话。
迟书良跟海微都是宏影的人,两人虽然都是同一公司,但是结婚一事公司也是晚上才知道,高层对两个人都有意见,把两人从机场那是非地里一捞出来,便直接送到公司,而这次连两个经纪人都没让跟来,迟书良其实心里知道个大概,公司里其实不能拿他怎么样,当初宏影刚刚起步的时候,迟书良也是里边的股东,份额还占了不少。他在宏影也算是高层,如今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从不在乎,这样一来,公司自然也不能拿海微怎么样。其实,宏影紧急召他们过去,主要还是商议明天记者会的事情。毕竟事情太突然,恰恰又碰上前不久沈熹年秘密结婚,公众要怎么猜测,他们又该做何解释,这么多头疼的问题,两位当事人虽然毫不在乎,但公司里却是折腾得焦头烂额。在两人到宏影之前,公司内部早已开过紧急会议。如今应急预案之类都已经准备妥当,明天记者会的具体行程安排也交到两人手上。
“公司既然这样安排了,今天晚上就先在迟导家将就一晚吧,他那里的公寓没有向媒体曝光过,你那几处宅子现在肯定都是记者狗仔,”艾姐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两个也真是,这多大的事情啊,连我们都不通知一声。迟导,你说把海微带走就带走,我们很难做的。”艾姐是出了名的金牌经纪人,资质老,说话倒也不顾忌,一旁的曾叔也只是沉着脸不说话,迟书良听她如此一说,挠了挠头,“那个时候的确也是欠考虑。”
保姆车出了市区后上山,那是最近永晔新出来的楼盘,虽然户型都不错,但是少有人过问。一来是因为地段很偏,二来,房价相当昂贵。永晔向来只做有钱人的生意,几处市区的楼盘都卖出了天价。这次挑了这么个地段本来迟书良还在担心秦褪这次不会是马失前蹄,后来才发现好几个圈里的天王天后都定了那里的宅子。地段偏是偏了点,毕竟是图个清静。
艾姐把海微送到以后就随保姆车一同离开了,虽然走的时候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她还是对明天的事情有不好的预感。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灵了,艾姐这一个晚上眼皮跳得没停,这心也越发的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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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微今天是真累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记者会是下午,海微便草草洗了澡睡去。迟书良特地给她安排了房间,两个人住的房间隔得有些距离。这时候迟书良的房门还大开着,里边黑漆漆的。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烟,屋子里并没开灯,昏暗的光线里,烟袅袅地往上升。
“先生,这么晚了还不睡?”曾叔从厨房里端出一杯茶,袅袅的烟和迟书良的混在一起。
“嗯,睡不着。”迟书良幽幽地吐着烟圈,漫不经心地说道。
曾叔在他身边坐下,迟书良见他有话说,便掐灭了烟,“曾叔有话讲?”
他直起身子,随手把灯开亮。
“先生,老夫不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