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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馨兰亦是满脸堆欢,有道是隔着电波,没人知道你是在哪里。顾馨兰进屋关门身子往床上一沉打电话向顾家二老请安。
顾妈连半句寒喧都没有,一吱声就是直切主题:“你留在于家的东西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给扔掉了?哼,扔得好,那女人也真是没脑子,你才刚走,她就露了马脚。还以为自己当真是坐稳了正宫呢。于敏正是什么见识,什么心眼,除了在家事上糊涂,走在外面,可是响当当的一块活招牌。说是下午回家就发现了,你的头花,你的化妆品,你的墨镜,包括你的书,一件一件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顾妈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于敏正一个劲的道歉,说是给你打过一次电话,你关机。他觉得再没脸找你,只好跟我们解释,原本是出院暂住一两晚就走的,不是他和那女人单独,陈筝也在。但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他向我们保证,今晚就把那女人送到宾馆去。客客气气送走,再不管这破事。虽然于敏正如今和咱们家也没什么关系。但听听也解气啊。馨兰,你还在吗?”
顾馨兰坐在床上一边揉脚一边看“孟爷。”随口问:“妈,你说我上非诚勿扰怎么样?一定能给你找个好女婿回来。”
“呸。”顾妈在那边狠唾一口,连声说:“别说那种没志气的话。我的闺女又不是案板上的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三挑四捡的。”
“哟,妈,你这话可说得不对,非诚可不是人人都能上,得海选,得精挑。看中了一个还能去趟爱琴海,捞双水晶鞋。”
“你就做梦吧你,小心被人告。”
“我又不收人宝马,又不拿人钱财,你情我愿的事,告我?谁啊,谁这么牛叉?”
顾馨兰打着哈哈,“妈你放心,女婿会有的,外孙子也会有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来的不但新而且必属精品。时间也不早了,那些有的没的事你们也少管,少问,少操心。电话来了实在磨不开就接,接的时候就听着。听完了就忘,除了你闺女,你老公,别人都和你隔着一层呢。犯不着为了一个外人就膈应自个儿家里人吧。”
顾妈不高兴了,“我就不是把这当笑话讲吗?”
“是,我的妈,我的亲妈。我心里乐着呢,都笑出满脸褶子了。可这事既然过去了,咱们就别再提。说成习惯了,搞不好就惹你新女婿不痛快。”
“新女婿,是不是张则?”顾妈很惊喜。“小张不错的。”
性别对的,功能全的,且是个活物,在老妈心里就都是好的。
“比小张还好,偶像级人物。”
“你就哄我吧。”顾妈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但又不忍心多说一句半句。顾爸坐在顾妈对面,一个劲的打手势:收吧,收,别让女儿心里难受。
冷不丁听女儿在电话那头说道:“妈过生日的时候我一定回来。”
“你回来干什么,那些三姑六婶哪一个是省心的。不用回来,妈知道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妈可舍不得你回来受气。”
这固然是正理,可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爸妈觉得丢面子吧。顾馨兰挂了电话,进浴室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再用吹风把头发吹干,一间屋,两张床,她选了靠墙那一张。
她以前向来谨慎,不可能,也绝不会与陌生人同寝一屋。
可如今她情感中再没什么可好失去的。
顾馨兰把钱包压在枕下,沉沉入眠,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服务器维护,刷得开别人的网页,唯独打不开自己。又没空上网吧,只好请求编编代发了。
有留言吗?猛不猛?向我扔砖吧。正装修呢,用得上。
当然如果有鲜花就更好了。归根到底,我是个脆弱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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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族习惯了到点就醒,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馨兰就打着呵欠,从床上起身。她轻手轻脚的去了趟洗手间,看区明明睡得被子落了半幅在地面而犹自伸着手脚好睡,便先捡起来为区明明盖好,这才穿衣洗漱出门。
屋外颇有些寒气,顾馨兰拿出昨晚被调到静音的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和一通短信。来自于敏正。信息内容很短,只简单的写着:馨兰,是我的错。我现在才看见,才知道。馨兰,告诉我你在哪里?
现在才看见,迟了。顾馨兰顺手把于敏正拖进黑名单。对着迎面过来的人扬起一个笑脸。家庭旅馆,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亲热。做杂活的小姑娘笑嘻嘻对馨兰说:“早啊。睡得好吗?早饭在堂屋,先用一点再出门吧。”
是热腾腾的清粥小菜,配着白面馒头。虽然有新鲜的海蛎煎,但顾馨兰一向就对海鲜不感兴趣。当年,江中陪着她来到此地,那般劝,她也没有尝过半口。顾馨兰喜欢的,是麻糍与素饼。她吃个半饱,就顺着小巷往龙头寺的方向走。
建筑和旧时一般模样,若说看出去有什么不同,那无非是人的心境。平和,通透,仿佛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顾馨兰巴着一石头坐下,看海。暗色沉沉,带着秋意。
远不似那一年的风光。是哪一年呢?顾馨兰想,景正好,风正暖,花红柳绿。映在景致里的小姑娘,眉眼弯弯,双唇嫣红。骑着一辆单车,不紧不慢的追赶着在鼓浪屿的风里滚落翻动的草帽。
每一次追上了,她就会停下来,静看下一次风起。这个游戏,顾馨兰百玩不怠。直到落在那个人手上。
“小姐,你的草帽。”换一个人不是应当这样说吗?这才是礼貌的措词。但偏偏那人不,那人笑着,一边捏着顾馨兰的草帽不放,一边伸手道:“你好,我是江中。”
身边是海,温柔细碎的卷着浪花。侧眼望去,是通透的碧蓝,竟与天空溶为一体。脚下的细沙,覆在顾馨兰脚踝上,握在她掌中的单车手柄,突然就烫得如同火盆。顾馨兰慌忙松手,单车重重的砸在地上。江中松开手中的草帽去扶,一阵风起,草帽飘向大海方向。江中听见身边的女孩说:“你好,我是顾馨兰。”
有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这样的邂逅。顾馨兰此刻想,说起来她真正是好运气。
天光渐亮。身边的人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脚步匆匆奔向目的地。象顾馨兰这样怔忡不宁伤春悲秋感怀伤世的人,不是没有。顾馨兰远远的瞅了一眼在海滩上逡巡的人影。搭话,她怎么敢?她如今一张口就是寒喧客套,说话不到三两分钟就会绕到世故人情。这张谋生的面具深嵌到她的血肉之中,等闲不能剥落。稍稍手重就是性命攸关。
手机响了,是区明明在电话那头。“顾姐,去吃海鲜,在码头的大榕树下等。不见不散。”
她几时答应要去。可电话断了,顾馨兰连拨两次也没拨通,只得拨步往码头赶。路过龙头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了一碗沙茶豆腐来吃。汤汁滚烫的沁在豆腐皮,鲜美得几乎要把舌头吞下去。
馨兰是在外面做事的人,向来严谨。从来只有她等人,没有别人等她。坐在码头树下,半日也没见区明明的人影。原本就是玩,犯不着心浮气躁。她打着呵欠,看一船又一船的人被拉进来,象天真的雏鸟落地,叽叽喳喳的又是拍照又是摆POSE。有一对小夫妻,一看就是新婚,拉了馨兰为他俩拍照。大庭广众间,尺度那叫一个大。顾馨兰对着镜头,不由得红了脸。心里却也暗暗欢喜。这才是相爱,哪怕未来不可期,前途不可知。相守,不是因为世故人情摊开了一桩一桩合适,仅仅为了相爱。所以倾心以从,哪怕只有一刹。
顾馨兰换了个位置坐着。整片凉荫落在她肩上头颈,让她整个头脑都放空,再放空。一个人要做什么,其实真的真的不可能被人所左右。不管是前后女友,还是左张右李,一个人的心总归明白要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是软一点硬一点。
软一点自然明白这世间尚有“难得糊涂”这四个字。
若想硬一点,就得忍住心上有伤,手脚有刺,却犹能带笑说:其实真的不关前女友的事。这条路,哪怕弯一点,绕一点,但终归是我自己选择。
“顾姐。”五六个人嘻哈着向顾馨兰走来,区明明走在最前头,扯着嗓门使劲喊。
“在这儿呢。”顾馨兰心头生出一把气力,活泼的笑着迎上前。她身材匀称,头发高挽,身上穿的颜色又俏。心事一解,面相越发显得年轻。立刻就有人说:“什么姐姐,分明是妹妹。”
这五六个人应该都是昨晚新结识的,但区明明亲和力极佳,说笑聊天,倒也一点看不出来。他们一行六个,说好了AA,先交了一笔头款给大头,是个高胖的男人,拿着先结帐。遂买了票欢欢喜喜的上船。
出来玩,当然是什么高兴进什么,扫兴的话一个字也不提。顾馨兰,区明明,小娇。这队伍里的三个女人挤在船舷欢呼向渐渐远去的鼓浪屿挥手。
顾馨兰仿佛见到一个人,但风大人多,一恍眼就不见了。他们拍照,各自用各自的相机。很快就兰兰娇妹的一通乱讲。
至于另外那三个男人:大头,聪哥,朱爷。当然不是哥就是弟。都是年轻人,性子开朗。很快就打得火热。
在步行街上找吃的,去厦大装萌。保安拦着不让进,朱爷愤怒了,嚷嚷说:“毕业了就不能让我回娘家看看?这是哪家的道理?我在这儿读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朱爷掏出一本皱巴巴的学生证在保安面前挥舞着,还大声向围观的人问候说:“师弟师妹们好。”
顾馨兰躲在人后,笑得直打跌。冷不防被人一把扯过去,听朱爷理直气壮的说:“他们怎么不能进啊,全都是我的亲友团。”
一行人扬长而入,身后是普陀寺的梵音。
朱爷扬着一脸得意的笑,压低声音说:“那学生证是假的,我特意用茶水泡过,又让海风吹了一夜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走,咱们去看看传说中的‘小心,有熊出没。’”
漂亮的一笔字迹贴在厦大男生宿舍楼的门板上,前后左右,都是男孩子深深浅浅衣服裤子鞋袜。那些漂亮英挺的身体带着无所畏惧的勇气,兴高采烈的恣意浪费着青春,感情,浑不知楼外有人,带着积郁的沧桑,看着他们。
朱爷狠狠的跺脚吐个烟圈说:“爷也年轻过。”
谁没有呢?
只是过去了,再不可追。
江中在等顾馨兰。
可回到原地的顾馨兰却在想,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可惜了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用移动宽带网络,自从晋江升级服务器,我就再也不能打开晋江的网页了。问了晋江,找了移动的客服。据说是因为电信截断了晋江的信号(移动的信号要经过电信的接口输出)。总之是大鱼打架,虾米遭殃。现在请朋友代为更新。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这事弄得,让我疲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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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有一个孩子,顾馨兰初见时才两岁大,神神气气的小男生,皮肤薄得象汤包的外壳,随便捏捏就会流出汁液:眼泪。馨兰第一次抱着这样软软香香的小包子,心里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中问:“馨兰,你会照顾好仔仔的,对不对?”
仔仔,这不是周渝民的小名吗?顾馨兰有点糊涂。这也不是羞耻事,那一年她二十三四,和师兄已经分开。按理,她也是有经验的人,可是,这样的感情,似一盆火把她烧得透透的,又似一只网将她密密的笼在掌中。无论她跳的是哪一只曲,她都希望江中能够喜欢。孩子,不就是一个孩子吗?她点点头,江中欢喜的握紧了馨兰的手。仔仔夹在他俩中间,左右看看,再次痛哭。嚎得那样响,惹来一地鸡毛,广场上的大妈大爷忍不住张口说:“这样年轻的妈妈。”
按理说两岁的的仔仔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