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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愣愣的看着这座城市从我身边一闪而逝,每一条街道都那么熟悉,每一个地方好像都有我走过的足迹。
这座不属于我的城市,却留给了我最多的东西。
我忽然开口说:“舒冬,我想去美国。”
舒冬愣了愣,没想到我沉默了这么多日子,开口便是离别。
我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也许是我想要去更多的地方,见更多的人,忘掉一些事,然后重新开始。
到了我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
我妈见了我,忍不住埋怨:“你说你这么大的丫头,回家都不知道打个电话招呼一声,我和你爸两个人还差点回你姥姥家!”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原来她的眼角上又添了那么多的皱纹,原来她微胖的身形已经显得有些臃肿了,原来她再也不是我印象里长发飘飘的女人。
倾过身,我轻轻抱住妈妈,我说:“妈,我回来了。”
妈妈愣了愣,然后拍拍我的后背,什么都不再多说。
舒冬是个机灵丫头,尤其她身边还跟着个嘴巴像是抹了蜂蜜似的舒丁,我妈抱着我,还没抬头看我身后的这两位,舒冬已经笑眯眯的高声拜年了:“阿姨,我是舒冬哇!我又来蹭饭啦!哈哈,过年好过年好,新年快乐,大吉大利,财源广进,如意吉祥!”
舒丁抓了抓头,憨憨一笑,本来就挺招老人喜欢的正太脸露出两个酒窝来,简直就是四十五以上中年妇女的杀手。
“阿姨您好,我是舒丁。”舒丁连忙点头,“这几天要麻烦您了。”
我妈好像第一眼就喜欢这孩子,赶忙把我们让进家门:“快进来快进来,哎呀,都是多好的孩子呀。”
舒丁把我们的行李放在客房里,接过我妈泡的茶,勤快的和我妈的亲儿子似的。
“舒丁今年二十几?”我妈笑眯眯的看着他问。
舒丁脸上一红,干咳两声,别扭的说不出话来。
“阿姨,他是我哥哥。”舒冬掩饰不住脸上的笑,“今年可都三十三了!”
“哎呀,你看看你们家人都多好。舒冬长的那么漂亮,连舒丁也长的那么秀气。”我妈把他们两个夸了无数次,末了还不忘捎上我:“你看看我们家周未末,一点长进都没有,也不说找个男朋友回来!你们不知道,就是她高中同学,孩子都会叫奶奶了!你们再看看我家邻居家小丫头,一个月换仨,这不昨天刚领回家一个新的么。人家才大二,你看看,看人家小孩都懂先挑一阵。我们家周未末呀……”
我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听着耳边絮叨。这一次,我居然没有觉得厌烦,可能是离开这个声音太久,所以异常怀念。
我家小老太太听说我们是开车回来的,连忙赶我们回屋补觉。
舒丁被老太太赶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客房去了,舒冬和我住在我自己的房间。
我们就像回到了大学时代,她枕着我的胳膊,呼呼大睡。
似乎是这段日子太累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听见窗外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楼下孩子追跑笑闹的声音。
推开门,舒冬正在陪我妈贴福字,舒丁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妈回头瞪了我一眼:“睡睡睡,跟猪似的,一睡睡到年三十!你看看人家舒丁,一早就陪你爸爸去超市了。你看看人家舒冬,这两天没少帮我忙。就你,光长肥肉不长心眼!”
我抓了抓头,嘿嘿一笑:“那您就让老舒家叮叮咚咚二兄妹给您当孩子吧。”
“我倒是愿意,人家家大人还舍不得呢。”我妈剪好了透明胶,一点点的沾到对联上,末了转过头,打发我:“去去去,下楼贴春联去!”
忘了说,我妈是楼长。
洗脸刷牙,换上干净的衣服和舒冬一块下了楼。
楼下一地的红色纸片,都是炮竹的残骸。
一群孩子在旁边追跑,偶尔会有谁踩到地上的“砸炮”,砰的一声,吓得哇哇大叫。
这样热闹的新年我有多久没有过过了?好像也不是很久,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心老了而已,这些细节在我眼里无限放大。
天空开始飘下细碎的雪花,爆竹声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我。
眯着眼睛,凝视一朵雪花,融化在我的瞳孔上。
回过头,却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我,嘴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舒冬了然的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不管是不是要离开,有的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朝着苏潜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苏潜低下头,帮我塞好了衣领和围巾。
不必多言,好像我们本该如此。
我和他似乎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相视而笑,挑一条宽敞的大路一直走下去。
他的声音一如平时那般温柔,他问我:“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
“今后有什么打算?”他怀着某种期盼,静静的看着我,像是想在我这里得到某个确定的答案,而我注定会辜负他。
我说:“苏潜,我想要去美国。”
他不说话,安静的像是在哭。
“周未末,我爱你。”他似乎已经绝望。
我说:“苏潜,忘了我吧,我不值得。再过几年,你一定会忘了我。”
他笑了笑,低下头,用手拿捏地上的积雪,像个孩子一样想把雪堆成一个形状。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苏潜,别再堆了,就算你堆了一个再美再好的东西,明天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苏潜抬起头,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悲伤:“可是它存在过,我知道,我会记得它,这就够了。”
我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
假如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我希望是永远。
走的路多了,累了,而永远能陪在我身边的人,我却不忍心让他留下来。因为他太过美好,而太好的东西,我通常是留不住的。
我和他按照原路走回去,他想走,我却出言挽留。
夜了,就算是他要回去,也赶不及了。
推开我家的门,尚未看清里面的状况,便听见了一声绝对能用高亢来形容的拜年声。
舒冬,舒丁,杨涛,颜千叶,还有我爸妈,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用这种方式给了我莫大的惊喜。我傻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
苏潜揽着我的肩膀,让我进到屋子里:“小末,新年快乐。”
舒冬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开始不讲理的撒娇:“我不管!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舒丁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看着我:“周未末,我给你家当了两天搬运工,你怎么也得意思意思,给俩工钱好过年呀!”
杨涛还是一副二世祖的样子,斜斜的倚在我家沙发上挑着眼睛看我,语气很是不满:“我说你怎么就不长进呢?我和孙瑾在那边为了开新的律师事务所,忙得和死狗一样,你居然不声不响的跑回家过年!这次要罚你给我买一年咖啡,先说好了,我可不给你报销!别管你以后跑到天涯海角,只要你回来了,就得还这笔债!你还是我手底下的兵!以后见了我,要老老实实的叫一声‘杨主任’,叫的不好听我就扣你工钱!”
颜千叶倒是颇为乖巧,安静的坐在轮椅上朝我甜甜的笑:“周,你妈妈泡的蜂蜜柚子茶好好喝呀。”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这些家伙……”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他们这群坏家伙的笑脸已经在我眼睛里扭曲成了无数个不同的模样。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的火锅,打打闹闹的,倒像是我回来一次给我爸妈惹了莫大的麻烦。可他们却很开心,告诉我要经常带朋友回来。
我们一起守岁,等着新年钟声敲响。
舒丁和苏潜两个早就已经被杨涛灌的不省人事,连新年的饺子都没有吃成。
大年初一,大家四散而去,舒冬与我相约,等我办好了签证,她就送我登机。
我走的那天,苏潜没有来送我。
呆呆的拿着手机,像是等什么人来做最后的告别。
舒冬抱了抱我,说:“在那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听说在美国学法律会掉上五六层皮,你要小心!”
“我会的,你也是。”我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把她交到莫枫手里,而我不需要多说,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机舱里,我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似乎想看到上面闪烁什么人的名字,直到空姐礼貌的告诉我:“小姐您好,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关闭一切通讯设施。”
我点点头,按下了关机键。
屏幕的灯光暗了下去,我的世界也像是黯淡下去,再无一丝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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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ing,俺也是苏潜一派的嘛,再说小虐怡情呀…………(逐渐消音中)今天下午(2010年2月13日星期六过年哦)14点会有《尾声》发出来,感谢各位亲一直易拉得的支持和鄙视。今天除夕,哈哈,小末他们也过除夕哦。衷心祝愿各位读者朋友和一起码字的朋友新年大吉,合家欢乐,幸福安康。至于红包嘛……俺就不要了,红票富裕的话来一张?哈哈~~
正文 尾声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12 16:52:49 本章字数:1344
尾声
在美国读了三年法律,我开始疯狂的想念所有人。
舒冬经常会来看我,当然身边还会带着莫枫这个家伙。他们这些搞时尚的人好像永远都不知疲惫,永远都在不停地奔波。
舒冬的任性,莫枫的容忍,都看在我的眼里。我倒是觉得很好,因为有人能照顾她,我便能放心许多。
杨涛总是把律所筹办情况和新接手的案子告诉我,偶尔会发电子版的案卷过来,听说是千叶手打的,我下意识的就会更加珍惜这份东西。
我记得千叶宽大的毛衣和漂亮的项链,记得她嘴角甜甜的,若有似无的笑意。我还记得她去过很多很多地方,拍了很多照片寄给杨涛,还有澳大利亚的袋鼠,西藏的羚羊,以及西班牙那群出师未捷的牛。
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她,因为她那么自由,敢爱敢恨,更可贵的是那颗善良的心。
孙瑾偷偷地告诉我,其实当年陷害我侵犯商业秘密、泄露客户数据的人并不是许瑶,而是我的老同学陈婕。每次想到这里,心里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的疼。原来曾经的朋友,真的会为了利益而将你置之死地。
主任为了他当年的一意孤行而失去了杨涛,虽然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万坤集团一年的法律顾问,可他身边的那两只狼——秦徴和陈婕——却带走了更多的客户,更多的商机。于是这个风光了半辈子的男人,终于败给了自己的偏执。
杨涛践行了当年在孙主任办公室里他自己说的那句话,动了周未末的人,他就让他再也翻不了身。而那两个让利益蒙蔽了身心的人,也许正在谋划着如何在杨涛手里翻身,可这又怎么可能?
唯一没有半点消息的人,是苏潜。
从那个下着小雪的新年之夜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男人。
他像是遵循了我的嘱托,离开我,忘了我。找一个值得疼爱的女人,闯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
我本应觉得开心,可却怎么也都高兴不起来。
口是心非,大概就是在说我这样的女人吧。
在我做出回国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的好朋友,那个浪荡如杨涛的花花公子西斯塔希尔貌似恋恋不舍的拉着我的手,皱着眉头低声嗫嚅:“哦,周。如果你走了,美国的这片天空该是多么阴霾,我的世界又将多么暗淡!”
我低声轻笑,手里端着香浓的咖啡,我告诉他:“西斯,记得不要玩的太过火,还是找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安安分分的生活下去吧。”
他皱眉,好像不解:“周,我总是在想你们中国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束缚自己的想法。大家都快乐就好了,何必谈那些让人不快乐的东西呢?”
我呵呵一笑:“西斯,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