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A市在那天下了一场冰雹,当时董墨下班后直接从警局到达医院里。刚进入董砚的大楼,无意间就撞见一个男子拿着湿漉漉的伞压着帽子从楼梯上快速小跑下来,董墨走的也急,不小心就被男人撞到肩膀退到墙角。
那男人扶住她的胳膊:“对不起。”
她抬眼冲着男人摇了摇头,结果没想到那男人很奇怪的说了一句:“董墨?”
董墨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晓自己的名字,然后董墨又怕发生上次尤文的事情,所以很仔细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他大概和她的父亲年龄不相上下,模样长的就跟大街上最普遍的中年人一样没有突出的特色,此时还戴着一顶帽子,穿的也很朴素,但这张脸无论董墨怎么想也没有任何印象。
“你就是董墨对吧。”那男人嘴角带出一丝笑意,探究性的眼神让董墨觉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点了点头,正准备疑问男人的时候只见那男人撑开伞就快速的走出了大楼。董墨盯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便上了楼梯。
董砚面色极其难看的望着窗外那撑伞的男人,直到董墨进来唤了他一句他才赶紧收敛情绪带上笑容:“来了。”
董墨摘下手套:“我去张医生那里看看还有没有菜。”张医生是董砚的主治医生,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他因为回去的少,他老婆经常在办公室里一间隔开的小房间开小灶。这几天董墨都没有回家,加之做饭的水平很好,所以张医生的小灶理所当然的就由她来掌厨,由于味道也不错,所以大家也是很乐意。
董墨拿着脱下的外套准备挂到墙上,走到董砚身边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专注着窗户外面,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楼下,只见那个身影很是熟悉,董墨想了想,才记起来这个身影就是刚才在楼道处撞了她的奇怪的人。
她不禁问道:“爸爸你认识他吗?”
缓过神来的董砚立马收好自己的视线:“谁?”
董墨指着那个人,董砚摇了摇头:“你快去看看张医生还有没有菜了。”董墨欲再问,但又将想法压了下来。
董砚望着那个身影,心里打起鼓,一定不能让他碰见董墨。
张医生那里除了一个鸡蛋就没有其他,她摊了摊手只好出去走一趟了。地上湿漉漉的倒映出街上的灯光,已经彻底黑天的街道一下子变得色彩斑斓起来。小冰雹夹杂着雨点簌簌的往下落,加之风也刮的大,董墨扶好伞柄就匆匆的跑到附近的超市。
之后她拎着一袋子的菜往回走,路过街心公园的时候突然看见尤文独自坐在大喷泉旁边,头发因为淋雨的缘故湿哒哒的搭在额头上。他也瞅见了不远处的董墨,嘴角上扬朝董墨挥了挥手:“小警花,好巧。”
董墨正准备走开,瞧见他身边摆了几个酒瓶,忽然想起什么,于是朝他走了过去。
尤文有些微醉意,但思维还是很清楚,他脸上泛着酒后的潮红,眉眼处积郁着挥之不去的苦涩。这表情让走近的董墨也是感到微微一怔。
但即使他表情怎样,但嘴巴还是依旧如常:“小警花,咱两这就是缘分。你瞅你,最终还是看不下去我淋雨于是回来了吧。”
他笑着站起身,拉过董墨自己就钻身在伞下。他的个头高大,半低着头轻身唤道:“宝贝把伞举高点好吗?我累。”
他确实是累,不光光是站着累,他是躺着也累走着也累,总而言之,他尤文活在这世上就是累。
但董墨不知道他的内心,只好依言将伞举高。
“尤文。”她张嘴本来想问关于季文萱和尤然的事,但是看到他醉眼微醺,眼眸含泪的样子突然就停住了,问了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你妈妈跳楼了你难过吗?”
尤文盯着她,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出现了他少有的那种表情,正经的让董墨产生了临时走的念头。
“小警花,你看我难过吗?酒还是照样喝,女人还是照样找,即使我被人陷害破产了我照样玩,就算季文萱死了也改变不了我照样活。”他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
“我看你很难过。”董墨没有理他方才说的话,径直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尤文突然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见到他不说话了,董墨自知戳到他痛处,于是把伞送到他手里:“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快速的消失在了朦胧的街道里,尤文竟然分不清眼前的雾气到底是空气中的还是他自己眼眸中的。
稍后他快速的掏出手机按下小警花的号码,此时董墨正跑往医院大楼门口,听见兜里的手机在响,但碍于天一直在下雨手头没有空于是没有接,眼看董墨就快到医院大楼了,手机的响动却没有间断过,她无奈只好就近跑到楼的侧面屋檐下躲起雨来。她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把手中的袋子放到脚旁边,摁下了接听键。
正巧在医院大楼门口处等着她的温行远看见了她的身影,见她躲在屋檐下没有拿伞,于是朝她小跑过去。
“董墨。”尤文在那头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正儿八经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董墨刚开始没有听出来是他的声音,直到后面的小警花三个字出现的时候她才愕然道:“尤文?”
尤文那头的话还没有说完,董墨手上的手机突然就被人拿走,她惊得看向来人,居然是温行远。
温行远一言不发的看了她一会,随后接起电话:“尤文,不管你是找尤然还是找什么,都别打这个电话懂吗?”
说完就利落的挂了电话,下一秒就看到电话屏幕上显示一条新短信,温行远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手指一滑动那几个字就出现在了面前:“我找董墨不打这个电话难道打你的?”
温行远把手机揣在自己的衣兜里,弯腰提起董墨脚旁边的袋子:“上去吧。”
之后董墨在做饭的时候逐渐出神,温行远端着一个保温杯路过小房间,看了一眼董墨出神的背影,于是将水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靠近她。
他凝视着董墨窄小的肩膀,半晌开口说道:“尤然的家庭很复杂,我们没有必要去深入也没有必要去接触,可能你一个自以为善意的举动但对他们来说却只是一个多余的痛处而已。所以董墨,你听我的话,不要去深入,哪怕你心里再怎么想知道,还是要忍住,因为那是别人家的事。”
董墨转过身,微微的点点头。
温行远说的确实是对的,季文萱的死家人都没有任何表态,她不过是不小心撞见她死的那一幕的警员而已,也没有资格去深入家事。
温行远拍了拍董墨的肩膀:“今晚我和你一起去警局。”
董墨有些诧异:“温叔你知道我今晚值班?”
温行远走出去喝了一口开水,没有作答。他确实查了值班表,为了董墨的安全,以后每次晚班他都会在她身边。尤其是这几天,当他接到董砚电话说那个人已经出现的时候。
、Chapter 4(下)
天气到晚上前半夜的时候已经转为大雨,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的。队里依旧灯火通明,几个和董墨一样值班的同事已经开始在座位上打起盹。温行远自个坐在里头的办公桌安心的看着手里的一堆文件,审讯室里还有一位同事正在和一个酒驾伤人的罪犯磨叽纠缠。
办公室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窗户外面大风和雨滴的响动。
之后宋宁出现了,手上还多了一大堆的食物。她好几天都没有来队里,董墨也没有问,猜测着应该是和温行远一起出去办事去了。毕竟,她还是温队的徒弟。
宋宁把夜宵都放到中间的大桌上,在其中拿了几个大的送往温行远那边。董墨没有饿意,坐在桌前没有上前。不到一会,门外就突然闯进一人,径直的走到温队的办公室:“抚阳路那边凶杀案!”
随后具体的话董墨没有听清,只见没过多久队里开始喧嚣起来。温行远一边打电话一边招呼大家赶紧作准备,看到董墨懵神的样子,大声的唤了一句:“董墨,跟上。”
董墨一见到自己有机会去一线,立马站起来跑到温行远的旁边。
路上的风雨不见减弱,温行远的神色紧绷,坐在副驾的宋宁也是两眉紧拧。这气氛看起来这案子应该不算小,而且见到他们如此紧张慎人的表情,董墨猜测死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几辆警车在凌晨夜间的路上飞驰,董墨看向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黑,地方也越来越偏僻。俨然是从市里转到了郊区。不过一会,放在温行远和宋宁中间的一个对讲机里就出现了另一个同事的声音:“案发现场在抚阳路左庄的别墅内,别墅主人是尤之原,之原公司董事长。”
那边的话刚说完,温行远猛地一踩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的突然之举引得宋宁和董墨很是诧异。
“温队,怎么停下?”
宋宁抢先一步比董墨先问,温行远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没有作回答,只是思索了几秒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接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这几日休假的副队尤然。
董墨和宋宁只听见温行远快速的将案发现场的地址说出来,然后果断挂了电话后又迅速的启动车子。车子的马达声在空旷无人的乡间路上显得很是慎人。
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别墅的大门已经打开,有一组技术人员比董墨他们早先赶到。董墨走在温行远的身侧,加快步子跟上他的步伐。
这间别墅半临山丘,附近都没有其他的人家,而且董墨注意到这间别墅的整体风格并不是现下最流行的现代风,而是别出心裁的古堡式建筑,就连墙壁上都爬满了各种植物,一进大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巨大的花圃园。花圃旁站了个警员和一位年过半百的中老人,此时他神色慌张双手微颤,配合着警员将自己所见交代出来。
董墨的视线掠过那张线条分明带着冷峻的脸,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上下打量着别墅的四周,还刻意的看了那个中老人几眼,把他的样子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这栋别墅之大和它的位置偏僻令董墨震惊了一会,就连宋宁也忍不住在心底打鼓这桩别墅的主人是多有钱,自家的别墅跟这比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不一样的档次。随后他们被人带进了屋里,随着那旋转式的古木楼梯来到二楼,好些个人一同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行走都没有发出脚步声,只听见裤腿间摩擦的声音,因为他们脚底下正踩着又厚又软的地毯。
他们来到二楼最里头的房间,董墨一靠近,视线就落在的这间房间的大门上。锁是那种旧式搭扣型的保险栓,只看见栓子的一头被人用利器撬开。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就是浓厚的血腥气,宋宁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口罩和手套,快速的戴上。董墨的视线顺着那扇门渐渐的来到前方的书桌上。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采样挡住了董墨的视线,她只能从各大缝隙中看到死者的左臂垂在身体左侧,左手上还握着一把手枪。
“温队,尤之原的死亡时间大概为昨晚九点半左右。”
忽然,挡住董墨视线的男人抬头叫住了温行远说道,而后又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董墨看不到男人的样子,见到男人身体偏离了,她迅速挪过自己的脚步站到桌子的旁侧,将死者的状况都收入眼底。
只见他的头部倒在书桌上,有十分明显的致命伤,董墨看着那道被血液完全浸湿的伤口,一看就明了这是枪伤。左侧头部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