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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利落的短发,细致美好的五官。
此刻他逗着大耶和小耶,嘴角翘起的弧度是那般的温暖。
察觉到有人在注视,那张脸望过来,看清来人,嘴角挂着的笑意瞬间便隐没,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美好都只是薇莱一个人的错觉。
她不该来的吧,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对她说,然后一股难言的涩意缓缓爬满心头。
薇莱的手垂下,打算离开。
可是对面那人忽然又以比刚才更灿烂的笑容,直直看着薇莱。
薇莱的脚下仿佛生了根,就这么看见他忽然坏笑着,伸手拍拍大耶和小耶的头,轻轻说了声“去!”
训练有素的两个家伙得了指令,立马一前一后朝着薇莱奔去,大耶仗着个头大,一上去两爪就扑到薇莱的肩膀,而小耶只能到薇莱的大腿。突然被这两个家伙一扑,薇莱踉跄着就朝后跌坐到地上。
薇莱被扑倒,大耶和小耶更加兴奋,凑上去就是一顿乱舔,舔的失神的薇莱一边躲着一边开始咯咯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混着汪汪的狗叫,令这清冷许久的屋子顿时变得有了生气。
男人还是那样坐在远处,右手支着光洁的下巴,微微笑着看向笑闹不止的他们,然而眼里却有一丝痛苦悄然划过,最后消失在如墨般漆黑的眼瞳中。
大耶和小耶被徐伯伯带走了,宽敞的客厅就只剩下薇莱和李炎峰。
“顾叔叔带你来的?”李炎峰有一副好嗓子,就跟他的外貌一样,温柔又多情。
可是薇莱听着,真是觉得百般的刺耳。
接过李炎峰递给她的温白水,低着头笑说:“我从来不觉得顾铭老到需要被我叫叔叔。”
李炎峰笑笑,不置可否。他也坐下,在离薇莱最远的沙发一角。
“爸爸最近在这边有点事。”停顿了一下,他微抬眼帘,朝薇莱那方看了一眼,继而才继续说,“所以想暂时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你意下如何?”
薇莱觉得他这番话说的当真好笑,原来分别的十年对他来说真的什么也不算,因为这十年在他身上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这疏离的语气,这淡漠的表情,和他离开的时候真的分毫不差。
“随便你,反正这儿还有那么多空的房子,你不喜欢这个可以去挑别的,再说,你是给了,可我没说要。”
薇莱很想做到李炎峰那样波澜不惊,不管是什么时候都那么不温不火,气得对方只想跳脚,可是最后的结果总是她跳脚了,而他呢,以前会宠溺地看着她不说话,后来,没有后来了,因为等到薇莱再次跳脚的时候,他转身走了,不知道是到了这个世界上的哪个地方。
薇莱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因为什么都没变,她不管怎样,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可可……”李炎峰握住杯子的手一紧,可是说出的话语还是很温柔,丝毫听不出别的情绪。他看着薇莱快要走出去的背影,终是叫了一声,“我让小林送你。”
“不用。”
薇莱背对着李炎峰,看不到那张俊颜已经丝毫不见笑意的样子,看不到他那双墨色的双眸隐藏的情绪。
她想,他还会这么叫她,可是很久很久以前,她已经不再叫他爸爸。
小时候,她说话总是说不清楚,于是李炎峰总是耐心地教她讲“爸爸”两个字。“爸——爸!”李炎峰蹲在专心吃着糕点的小薇莱面前,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
奈何小薇莱一门心思都在美味的糕点上,所以不管李炎峰怎么教,她也只会在嘴巴有空隙的时候赏光的冒出一句“耙耙”。
李炎峰纳闷,为什么别人的孩子就能叫的那么清楚呢。睡到半夜突然醒来,他担心小薇莱是不是有什么小毛病,于是半夜三更打了电话让医生到家里来给薇莱看病。
他着急半晌,结果医生给他说薇莱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被从睡梦中吵醒的薇莱表情有点臭,她朝着放下心来的李炎峰做一个鬼脸,然后伸出小手招招。
李炎峰坐到她床边,薇莱还不满意,小手又再招招,直到李炎峰坐到她伸手可及的地方她才放下。
李炎峰眉头轻蹙,“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告诉爸爸。”
小薇莱不说话,忽然伸出两手去捏住李炎峰的耳朵,揉了揉,然后才笑笑说:“耙耙。”
李炎峰看着女儿天真地笑着,也笑了起来,心里叹息,这又是哪儿学来的。
后来,薇莱还是叫李炎峰爸爸了,因为奶奶说,那样叫爸爸不好,别人会说闲言碎语。她不明白什么叫闲言碎语,可是她看的出来,奶奶的样子不高兴。所以她放弃了她认为更适合她爸爸的称呼。
薇莱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见外面有穿着校服的年轻孩子嬉戏打闹,回忆又止不住的涌上来……
那时候的薇莱被李炎峰宠着,认为世上的人,都是很好的。
上初中的她因为性格开朗,长相可爱,所以人缘特别好。当然也惹了不少少男刚刚萌芽的爱情。
于是各种各样的情书总是防不胜防的出现在她的书里,抽屉里,书包里。她找到这些后都会悄悄的销毁,然后如果有人不死心地找到她面前,她就装傻充愣,一律推说没见过。
她不会早恋,一是没有兴趣,二是又怕她那个严肃的奶奶板着脸训斥她。她真羡慕别人的奶奶,总是宝贝宝贝的叫孙子。可是她的奶奶,哎,在她有记忆以来,她就不知道被奶奶抱在怀里叫宝贝是什么滋味。她也想象不出那个威严的老太太,脸上出现温柔的神情会不会很可怕。
可是不知道是哪个男孩子,竟然找到了她家。
那天她回家后,奶奶的脸色已经黑到极点,她看着,连奶奶也叫不出口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放下书包把自己扔到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就有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隐约有争吵的声音,似乎还很激烈。
躲到门后边,薇莱把耳朵贴到门上,专心地听起来。
结果因为隔音效果比较好,薇莱听得不清不楚,但是她知道是爸爸和奶奶吵架了,原因是她。
晚上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咔嗒一声,她的房门被推开。
李炎峰还是像无数次做的那样摸摸薇莱的额头,满眼都是宠溺和心疼。
薇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沉沉的嗓音轻轻说:“可可,和爸爸一起住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当然好,她惊喜地想要欢呼了,可是最终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安心地睡着了。
她的爸爸是最守承诺的人,所以第二天她就跟着他到了他们的新家。
李炎峰问她:“可可,还喜欢这里么?”
“喜欢,可是不喜欢这个房子,我想要安妮那样的房子。”
“好。”
现在薇莱才突然想起来,她并没有告诉过李炎峰安妮是谁,更没有说过安妮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因为那只是她喜欢的一本小说里面女主人公的屋子。可是,他竟然那么快就给她造出来了,真的跟小说里的一模一样……
耙耙、爸爸、疯爸、爸……这些称呼她都叫过,然后后来就什么也不叫了。哦,其实还剩最后一个——“李炎峰”。
这三个字,她叫过无数次了,在心里,在梦里……
、第 17 章
薇莱拿出钥匙打开门,屋里的灯透亮,玄关处还有一双黑色男式皮鞋。
“你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我找了很久你知道么。我很担心,最后却只能到这里来等你,我告诉自己就算你是去见李炎峰也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想那么多,薇莱,你说我这么想是不是正确的。”
许诺从沙发上坐起来,那身衣服还是今天穿的那套,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已经显得有些凌乱,双眼似乎还有红血丝。
他走到薇莱面前,不待薇莱说话,一双眼睛满是疲惫和隐忍,他看着她说:“今天本来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向你求婚。”
身子一矮,许诺就那么在薇莱面前单膝跪地,右手手掌心摊着一枚双心钻戒,灯光照射在上面,被折射出多彩的光华,指环也是很考究的样式,和那钻戒搭一起很是赏心悦目。“就像这样。”
许诺跪在薇莱面前,姿势到位,只是那脸色不像是期待得到答案的紧张和欣喜。
薇莱愣住了,先前见了李炎峰心里还未平静下下,这下子许诺干脆再给她来了个深水鱼雷直插心脏,炸得她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很明显,两人的状态并不在一条道上。
薇莱愣了那么半晌,也想出了点眉目,于是用她招牌式的笑容对着许诺,她说:“许老板,你不用这样,我都会帮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搭档不是吗。你突然这样,会让我不习惯。”
薇莱原本俯视着许诺,可是她一蹲下,又变成仰视。果然,还是这样的角度,让她觉得舒服。
许诺拿出去的东西,便不想再要回来,所以拉住薇莱的手,不由分说地便把戒指塞给了她。
“如果你不承认它的价值,它便毫无意义的只是一个装饰品而已。所以你必须拿着它,想一想它是不是没有任何意义。”许诺的头微微埋低,不去看此刻薇莱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了解薇莱,明白怎们做,才能引她入套。
他还是有自信,为什么,答案他自己都不清楚。
那晚他一直坐在车里,在薇莱的公寓楼下呆了一晚上。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走之前,薇莱会说,“是谁规定,喜欢就能在一起。”
到底这句话是在说他,还是在说“他”……
~~ ~
自从那一晚以后,每个人都还是按着自己的生活轨道慢慢地朝前行进着,似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无痕的梦,不管梦境里多让人受折磨,醒来后,一切都还是美的。
可是只有那么一个例外,活在梦里不愿醒来。
姜尤玛跟盛岩的连续剧拍摄的相当顺利,不止是因为剧本很出色,更是因为搭档是盛岩,而让两人的合作相当天衣无缝。
时不时的,连着导演也会揶揄一下两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火花擦出来。而每每这个时候,尤玛总是笑而不语,盛岩呢,则像是一个局外人,还是那种连戏也不爱看的局外人。
尤玛和盛岩相处的时间增多,关系却一点也没有亲近。相反,尤玛觉得她和盛岩的相处方式,比以前还要冷漠。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而不得,那种难受的滋味,每天折磨着她却又无处发泄。
心里烦躁的时候,有酒精陪伴会不那么难过。而加上点喧嚣的音乐,置身于模糊的世界,心里的痛就会少那么一点点。
“路间偶遇”是尤玛还没出名前就喜欢的一个吧,她跟这里的老板很熟,所以每次来,那个唯一给她留的位置总是静静地等着她。
“我跟你说啊,这个地方我上次看见的时候就想进来了,可是程松那羔子总坏我好事儿,说这里一看就是不安全的地方,要是我进去了就扣我工资。”
小曼一副忿忿然的样子很是可爱,让薇莱难得的也想逗她一番。
“小曼,你跟程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还会一起约会了?”薇莱不带笑容,眼睛里略带好奇,仿佛真不知道两人的事似的。
小曼嘴巴大张,顺势打了个呵欠,“这才几点,我怎么都有点困了呢,脑子也昏昏的,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了。”
平时机灵透顶的小曼,此时却是一个菜鸟的样子,着实让薇莱有些忍俊不禁。
薇莱也不再逼问她什么,就那么弯着嘴角看着她。
敌不过这沉默的视觉压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