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丫……浑蛋!
被这么一激,老姑娘猛的一大步,彻底走出画地为牢的那道关卡。
神马自卑!
神马胆怯!
人不如衣,人何无辜!
我勒个去,七位数!自己小心翼翼怕压皱、弄坏的昂贵小礼服,冯栗这个败金的孩子居然眼皮儿都不眨一下,直接丢垃圾篓里了!
老姑娘的火气猛的上来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气势汹汹恨不得掐死这丫。
冯栗冷淡地背对刘伶,淡漠道:“我只想告诉你,衣服是给人穿的。如果没有穿它的人,那么再昂贵的衣服,和垃圾也没有什么区别。与其让它在衣橱里久置落尘,还不如直接丢掉,免得看了糟心!”
他说完,没有丁点儿留恋,提步就走。
老姑娘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背影,双眼发红,拳头捏得紧紧——由于太过用力,她的指甲甚至掐入了掌心。
“冯栗!”
分明气到了极点,她喊住冯栗的声音,却异常的平静。
她的脸色平冷了下来,双眸如熠熠发光的黑曜石,异常的明亮。
如果冯栗回头,就会看见浴火的凤凰,流光溢彩。
现下的刘伶,彻底撕碎了自卑怯弱的心绪。
如今的她,足以站在任何一个出色的男人身边比肩而立。
可惜冯栗没看见,他只听见身后女子的声音,宛如一拢清凉彻骨的湖水,波澜不惊地响起,弥漫了淡淡的水汽。
不知怎么就被蛊惑了,冯栗顿下步子。
年轻男人结实挺拔的身形,宛如一杆明亮锐利的银枪,浑身透着凛冽的傲然。
这是冯栗。
哪怕爱上的女子如此卑微,他也从不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
刘伶的指甲已经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直袭心间。
她笑了起来,笑声却冷得很。
“像你和符昊这样的大少爷,对七位数的人民币,没什么概念吧?”
“我和符昊根本不是一类人,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
冯栗皱眉,眼底掠过一抹怒意。
“不一样吗?丢钱跟丢垃圾没什么两样,这是你们的共性吧。”
刘伶讽刺道。
“对符昊而言,一场不被看好的婚姻,他可以轻轻松松抛下这么一个七位数,像丢垃圾一样眼睛也不眨。对你而言,一件七位数的礼服,因为穿它的人或许会为拂了你的面子,所以可以这么毫不犹豫地丢进垃圾篓。”
你们,又怎么会知道七位数的人民币能干多少的事情。
这是可以救命、可以改变命运的一个数目!
刘伶的语气太过锐利,简直是把冯栗和符昊和垃圾划上了等号。
堂堂少校冯栗何时受过这般窝囊气,他没说话,怒极反笑,双唇抿得紧紧。
只眼底那分冷光,越发夺人心魄。
刘伶直接上前两步,从垃圾篓中捡起被弃之如履的七位数小礼服,抖落上面的灰尘,讽刺道:“不是说送给我了吗?送给我的东西,就能这么丢进垃圾篓?不就是穿衣服,而不是被衣服穿?你说的话,我可一句都没忘呢。”
冯栗转过头,只来得及看见她眼底盈着淡淡的水光。
是错觉吗?
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心里仿佛被什么重重击中。
冯栗:“……”
刘伶冷然道:“既然你拿它当垃圾,还不如把我当垃圾篓,做做好事儿。”
说完,她根本不看冯栗一眼,直接从他身边错身而过。
(我考虑从这附近开始大修文章啊……女王养成,君临天下)
这一夜,虽然依然同床,却分明异梦。
小夜灯散发出盈盈的微光。
刘伶背对着冯栗睡着的,呼吸略重,今晚显然气得不轻。
冯栗平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模糊几不可见的天花板——虽然认定了自己没有错,可一想到刚才刘伶说的那些话,想到她眼底的那道一闪而过的水光,就觉得心口有一块似乎被人狠狠地剜掉了。
然而,还是失望,深浓的失望。
他无法接受自己喜欢上的女孩,是一个自卑懦弱的胆小鬼。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点儿冷。
第一次,不再想看见刘伶的这张脸。
——————————————————————————————————
不管你准备,亦或是没准备。
三天过得飞快。
对符昊而言,苏伯薇回国是一件大事儿。在之前的许多个日日夜夜,他寝食不安、宿夜难眠,总会想起幼时和伯薇在一起的日子。
他比伯薇小三岁,大院的孩子零星数来也就那么几个。
都是半大点儿的孩子,男孩们皮得无法无天,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欺负比自个儿小的孩子,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符昊小的时候,纤秀漂亮得仿佛女孩儿。
你说你要真是个女孩儿,这些个男孩儿们都有天生的怜香惜玉精神,哪里会动你一根汗毛。可你符昊,生错了性别,就甭怪他们胡闹混蛋。
男孩们纷纷不信他和自己一样,平日里嘲笑都不算啥了,甚至想扒了他的裤子,要验明正身——四岁大点儿的小符昊哭着鼻子,被欺负得惨兮兮的。到最后,还是苏伯薇拿着棍子把那群混小子赶走。
从那时候起,小符昊简直把苏家的姐姐当神仙来崇拜,没事儿就喜欢跟在苏伯薇的后面转悠。苏伯薇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苏伯薇喜欢吃糖,人牙口好,可他学着苏伯薇,在7岁掉牙前,那一口的烂牙惨不忍睹——
后来,还是符妈妈下了戒糖令,这才挽救了小符昊的那口牙。
就这么,日子一天天地过,符家的小朋友像个小尾巴一样,尽忠职守地当着苏家姐姐的小跟屁虫。
从上小三起,苏家姐姐每天下课,要吃点什么零食,打扫什么卫生,一概坐在旁边笑眯眯地托着腮,自然有符家的傻小子下课以后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为女王服务。而苏家姐姐从小学着跆拳道,有她罩着,谁会不长眼地去欺负小符昊啊。
看上去,挺美好的日子……
符昊终于意识男女之间是不同两个个体,那是由一封情书而引发的。
苏伯薇上高中了,明艳不可方物。
追她的男孩从新街口排到江宁,都不带堵车的。
刚上初中的小符昊身形抽条了,腰板儿停止,面容斯文俊俏,不拘言笑,只有在看见苏家姐姐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么一星儿笑意。
本来苏家姐姐的情书落不到他手里。
那群男生也不知脑子犯了什么抽儿,居然让他转交。
于是,符昊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
在他的印象中,苏家姐姐一直是归自己所有,怎么能有其他的男人来染指呢?
就这么,符昊开始了明恋、暗恋一起来的不归之路。
说来可笑,苏家姐姐那时候已经有了男友,并且从一开始起就直接拒绝了他——简直是以决绝的姿态,异常明确地表明自己和他只有可能是姐弟的关系,不会再有其他。
苏家姐姐是那种十分强势聪明的主儿,说一不二。早从一开始,大约能理解小符昊的感情,也知道以自己的性子,绝不会喜欢上符昊这样全心全意宠着自己的男人,她需要的是挑战与新鲜,而符昊永远都不会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符昊的单恋之路,坎坷波折。
这种单练,一晃都已经十余年了。
即便苏伯薇远嫁出国,也无法阻挡他一厢情愿的欢喜。
他以为自己见到伯薇的时候,会欢喜,会快乐,可这些日子以来,他想到的却一直是一张和苏伯薇完全不相似的脸。
从离婚以后,他心里就一直有一种刺痛的感觉。
这种感觉,渐渐取代了对苏伯薇的思念。
他忽然想起那些和刘伶在一起的日子……
想起那天晚上,母亲来探新房时,刘伶焦虑下冲破了房门,然后寻到药喂母亲服下的那一刻——她就坐在自己的旁边,女子的温软近在咫尺。再靠近些,他似乎找到久违的欢喜。连心都似融化成水,什么都不想,只希望那刻久留。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心动原来是在那时。
相处的点滴,刘伶不闹腾的时候,静静坐在那里,总会让他觉得平静而舒心。
远离的喧闹与噪杂。
那就是欢喜吧。
原来,刘伶早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后知后觉的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这些天,他强忍着去找刘伶的冲动。
他其实还在怕,自己喜欢上苏伯薇已经十余年了,和刘伶短短不到半年的相处,又能代表什么——
或许只是一时的错乱。
可真见到了苏伯薇,寒暄的时候,只有几句“你好”,“好久不见”,谈笑间,那份年少最纯粹的欢喜心已经失去了。
他有些恹恹,甚至对着满室的欢笑与繁华,有了几分厌倦。
“昊哥,姐姐在和你打招呼,你怎么走神了?”穿着粉红色小礼服的苏情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提醒着。
在两人的眼前,是一个明艳照人的年轻女子。
她肤白面柔,身材高挑,穿着一袭华丽深紫色修身礼服,前胸开口的V领恰到好处地将女子丰盈饱满的浑圆烘托得更加惹人眼球。
三十多岁的女人的,岁月却仿佛丁点儿也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看到她,你会由衷地想到一个词——
女神。
苏情长得和苏伯薇其实丁点儿也不像。
你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原来你觉得她俩相似,根本是苏情模仿了苏伯薇的穿衣与语态动作,才有了点儿貌似的模样。
可两人一站在一起,苏情立刻原形毕露,哪里有苏伯薇万分之一的风采!
无论是谁站在苏伯薇的身边,都很难压下她强大到无以伦比的气场。
何况苏情。
苏伯薇开玩笑道:“小符昊长大了啊,连姐姐说话都不理了,真是出息了。”
符昊恍然,举杯示意,歉意地笑笑。
苏伯薇:“这一晚上的心神恍惚,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天天看见你发邮件说想我。真见到我,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啊?”
她拿符昊当弟弟,语气中自然诸多随意。
苏情的脸色却白了白,“昊哥……”
符昊没搭理她。
他的神色有些恹恹,似乎想打起精神,但这样的酒会他实在没什么兴趣,“不是说和老公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看见姐夫?”
他随意敷衍了苏伯薇一句。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心神不安。
他素来很讨厌这样的酒会聚会。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总会有一种烦躁的感觉,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参加这样的聚会——有伯薇在的地方,他应该会欢喜啊。
可为什么到现在,依然没有丁点儿欢喜的感觉?
只觉无聊,只想离开。
苏伯薇笑道:“你是说成林啊,他朋友来了,正在招呼。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看你老走神?”
符昊笑笑,刚准备搭话——
忽地,一阵悠远好听的乐声错落地传入了众人耳中。
这是很纯粹的二胡。
可由于奏者的操控,却令二胡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说来,这是纯粹西式的酒会,偏偏出现了这样的二胡声。分明透着浓浓的突兀,苏伯薇却仿佛丁点儿也没觉得奇怪,反而眼前一亮,热情地招呼起了符昊。
“这是洛伊曼,外子。”
苏伯薇站在不远处,满眼充满了笑意,乐呵呵地看着中央那个外表粗犷的外国男子一脸陶醉,似模似样地拉着二胡。
男子微微淡黄的头发,额头饱满,眼睛是纯粹的水蓝色。
他一边拉着二胡,一边陶醉地用肢体语言诠释着二胡的乐声。符昊原本一眼掠过,也就罢了,可偏偏在这里看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