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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他清瘦不少,越发显得那双眼皮深陷下去,他一直坐着不说话,倒是她等不耐烦了先开口问他有何贵干,他这才笑了一笑:
“起霏,你最近还好吗?”
他还演得情深样子时也没见他这样关心过她,她扯出一个疏离的笑:
“很好。”
他端着咖啡杯呆呆出神,许久才又问了一句:
“周正泽对你好吗?”
“这个我想你没必要知道。”
他点点头,突然又说了一句:
“前不久我给阿姨打电话了,她说你还从来没带周正泽回去见过她。”
她翘起二郎腿喝一口咖啡,然后才淡淡一笑:
“江以夏最近如何,她的肚子大概也有七八个月了吧。”
他欲言又止,又沉默好久才说出一句:
“起霏,我现在才发现——也许我和她个性不合。”
她笑起来,简直是听了本年度最搞笑的笑话,他却一直说了下去:
“她性格太软弱,就像是依附在别人身上的藤蔓,需要你无时无刻的关心和照顾,有时我真觉得很累,而且——”他看一看她,再慢慢吐出这样一句话,“她随时都在念叨她的正泽哥,我一直觉得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应该还是装着周正泽的。”
她不笑了,只将意味深长的眼光放在他这副落寞的样子上,平静无波地说出几个字:
“她怀着孩子,自然需要无时无刻的关心照顾,你作为孩子的父亲,这是应尽的责任。”
“起霏——”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
“对不起,正泽还等我吃饭,我不想他等太久,先走一步。”
她提前退场,他也没有出声留她,只一直坐在那里不动,她穿到街对面去打车还看得到玻璃窗里他呆坐出神的样子,她转开眼睛,自顾自坐到车上去。
回去的时候正泽居然给了她一个惊喜,送她一只小小的金吉拉猫,不过一个多月大,全身绒绒的银色奶毛蓬得像线团子样,蓝鸀色的一双大眼睛宝石般嵌在小脸上,骨碌碌转来转去惹人爱怜,她一抱到手里再不舍得放下了。
他指指脸颊有些不满:
“喂,你不该表示表示吗?”
她亲他一口意思意思,然后立刻去亲怀中的乖乖猫宝贝了,某人本来满心期待的,可是这一刻却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没想到那一层,还问他:
“亲爱的,我们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它宝贝甜心或者亲亲巧克力。”
“呸,它要跟我姓。”
“徐小猫?”
“它要叫徐——宝贝,怎样?”
“不怎样。”
“那你叫来听听看。”
他不钻她的套,只笑:
“你别总想在这些称谓上占我便宜啊。”
她很纯洁地抬起头来:
“那你想我在什么方面占你便宜?”
他往她面前跨一步,已经将她逼得紧靠在墙上,露一丝坏坏的笑:
“来点实际的吧。”
她一巴掌拍过去:
“滚。”
得了宝贝她哪还有空理他,为乖宝贝洗澡梳毛忙得不亦乐乎,忙着忙着却也不自觉会想到丁磊,确切地说是想到他说的那句话——她随时都在念叨她的正泽哥,我一直觉得她心里的某个地方,应该还是装着周正泽的。
她抱着猫不禁抬头看一看他,却见他坐在电脑旁却也正一直注视自己,这时见她突然抬头便笑一笑:
“怎么了?”
她自然不会蠢得主动去提江以夏,于是冲他丢一个媚眼儿:
“亲爱的,今天不工作了好不好,过来抱徐宝贝。”
他也爽快,电脑一合就站了起来:
“好。”
走过来便给她一个熊抱,已经将她压在了沙发上,而真正的徐宝贝,那可怜的小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已经被他拎着颈皮丢到了地板上。
丁磊的电话随后又打了几次过来,她懒得再和他多说,每次直接挂断了事,可是他似乎摸清了她的行程,只要不和正泽在一起,他总能找到她。
他说:
“起霏,看在我们十年的情分上,你再听我说几句也不肯吗?”
她终于停下脚步:
“好,我听你说,不是看我们十年情分,而是希望你一次说完,再也别来烦我。”
那是在商场的自助餐厅,她刚刚在卡地亚的专柜上观摩下来,丁磊为她点了她原来最爱喝的桔汁,递给她时说:
“起霏,我知道我做错很多事,对你伤害很深,可是你知道的,我们毕业孤身到这个城市打拼,没有钱,没有关系,想做一点小事都难如登天,那个时候创办恒远,你比谁都清楚有多艰难的。”
她不喝那桔汁,也不答话,只在那里坐成雕塑,他继续说道:
“我承认我那时鬼迷心窍,可是当时看你跟着我那么辛苦,我真的很恨自己没有能力让你过上好生活,我一直希望成功,也许只是因为一直有这个动力在驱使自己。”
她终于冷淡一笑:
“你不用如此自责,我现在过得很好。”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
“起霏,原谅我。”
她也不退缩,只将长长的睫毛抬起了,眼睛看到他心里面去:
“你这样到底把江以夏放在一个什么位置?”
“我和她不过只在一起一年多,可是起霏,我们相爱十年,我以前总被蒙了眼睛,可是现在我很清楚,她比不上你!”
她这才抽出了手,笑:
“你也比不上正泽。”
“我是比不上他有钱有势,可是起霏,他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他突然有些激动了,很有些为她不平的样子,“他现在迷恋你的外表,所以宠着你惯着你,如果有一天他厌烦了,你在他眼里就什么也不是。你难道还想他真的会和你结婚吗,你传出这么多负面新闻,周家是什么家世背景,他们家的人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接受你?不说其他的,你看梁洛施就是好例子,她还为李泽楷生了三个儿子,可是结果如何,她仍旧嫁不进李家,你难道打算一直就跟他这样耗下去吗?”
她冷眼看他许久才开口,脸上带着一点温暖些的笑意:
“是,你说的这些我也一直担忧,那么你说,我该怎么办?”
“起霏,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那句话突然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期待的热切。
她不动声色再问:
“以夏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只要你点头,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起霏,我们毕竟有十年感情。”
曾经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一幕能够发生——丁磊说他不爱江以夏,说在乎他们的十年感情,说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可是如今这一幕真的戏剧性地发生了,她却只觉心寒。
他目光异常地明亮,只望着她等他回答,她仍旧笑一笑:
“好,我考虑一下。”
他蓦地便释然了,连连笑起来:
“好,我等你的答复,起霏,我等你。”
她起身离开,却陡然在餐厅门外看到江以夏。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蹒跚挪几步似乎也不便,而她就捧着肚子不知在玻璃门外站了多久,呆呆看着她的殷勤,她的微笑,看着他握她的手。
徐起霏从她身边走过去,只有一句话给她:
“早点看清吧,丁磊不值得你这样。”
她居然异常地冷静,回了一句:
“你不要再挑拨我们。”
她笑一声,再不管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离开。
结婚的话题'VIP'
丁磊自然也看到了门口的江以夏;触目的一刹那有些尴尬,可是他立刻掩住了,几步走过去扶住他,语气责备: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如果发生什么事多危险。//”
她勉强笑一笑,也不答话,他往徐起霏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粗略解释一句:
“只是在谈工作,你别多想。”
“是,我知道,我不怀疑你。”她立刻对他笑;“我知道你们早就是过去式,你只会跟她谈工作。”然而就算是她这样深居简出的也知道徐小姐已经正式成为周正泽的女朋友;知道她宣布再不接拍电影和广告,可是……可是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工作——丁磊对她避之不及,跟她碰面唯一的理由只有工作。
说了这样的话,她也觉得自己还出现在这里有些可笑,便嗫嗫解释:
“我只是从张医生那里回来,碰巧路过这里想喝点东西,所以……”
“从张医生那里回来?今天又该产检了吗?不是一个月一次吗?”
“前几个月是这样的,可是七个月之后就是两星期一次了。”她轻声解释,杏仁般的一双大眼睛不自禁抬起了,眼光小心而仔细地探寻着他的神色变化,然而他并不是多在意的样子,只哦一声,随口说道:
“那我下次陪你去。”
她本来想说,“你上几个星期也是这样说的。”临到出口却变成一句几不可闻的“好。”然后不出声了,只静静看他,脸色白得如同刚刚刷上白灰的墙壁。
“我还有事要去恒远,现在先送你回去吧,今晚不回来吃饭了。”他看看表,率先打破沉默,拉着她便往外走,她踉跄着跟了几步,犹豫无数次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丁磊,是不是恒远出什么事了?”
他停步,终于转头认真看她,神色几分生硬:
“以夏,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最近看你一直很忙很累,好像都没有精力顾到我跟宝宝,”她咬一咬牙,接着说下去,“你每天又似乎很烦的样子,好多天晚上都不见你睡得踏实。如果真有什么事你说出来,虽然我帮不到你,可是我会在身边陪着你,而且爸爸那边也许还能起到一些作用。”
他愣了一愣,也许是她眼花,仿佛有什么极复杂的情绪在他面庞上闪过去了,她还没有确切地捕捉到,他却又已经微笑起来,手臂揽上她的腰,手掌轻轻抚摸她滚圆的肚皮,如沉醉了她的每一次那样在她耳畔温柔开口:
“哪有什么事,一切都很好,只是你怀着孩子胡思乱想罢了。**最近工作上的事的确很忙,我确实疏忽了你和孩子,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别总担心那么多,我忙过这段就好了,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呆在家里安心养胎,嗯?”
那样的语气向来都是他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她不再说话了,只倚靠在他怀里,微微低头,手掌也随他摸上肚皮,静静感受着腹中的小生命,轻轻嗯一声。
回去后徐起霏立刻将这事托了人去查,不过一天消息便回来了,丁磊如此动作果然大有缘由——恒远目前正面临着一项巨大危机,丁磊为了参加被称作广告界奥斯卡的ONE SHOW青年创意大赛,擅自改动了一家外资企业的策划方案,想要以此来冲击ONE SHOW的金铅笔大奖。金铅笔是广告人非凡创意的最高荣耀,获得它是无数广告人毕生的追求,自然也是丁磊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记得以前他就对她说过,他一定会努力,一定会获得金铅笔,可是她不想他居然选择了这样冒险的方式。
对于这个广告,也许他的确有了自以为绝佳的创意,然而他艺术的表现方式却与企业简洁直白只为吆喝赚钱的要求大有出入,当然,如果他能凭此改动拿下金铅笔赚足曝光率实现双赢,企业自然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如果失败,他面临的便只有违约的诉讼,而更为致命的是,恒远还会遭受前所未有的信誉危机,在业界饱受诟病,他辛苦几年打下的基础也许就此功亏一篑。
他现在如此着急,不过是因为早有□消息流出来——比赛已经有了结果,金铅笔花落旁家,他的这场豪赌即将会以惨败落幕,然而只要最后结果还没有正式公布他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