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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餐,三位老人家都嚷着吃八宝五味粥,那是我的绝活,弄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么。”刘月红又问:“要不,我上街买点菜,给几位做点青阳特色菜?”杨北国笑道:“小常的冰箱里倒塞满了菜,可我们不要,可惜,小常这个土财主,不给我们酒喝啊。”刘月红看看崭新的立式空调笑说:“小常蛮会过日子的么。”宁瑞丰说道:“小刘,别忙乎了,等会还有几位客人,你就帮小常再煮一大锅八宝五味粥就成了。”
杨阳盯着常宁,嘟着小嘴道:“宁爷爷,乔奶奶,你们有没有参观小半仙的房间啊。”宁瑞丰笑起来,“丫头,岂止是参观呀,你乔奶奶昨晚就是睡在他房间里的。”杨阳问:“你们说说,小半仙是不是一个顽主?”宁瑞丰一本正经道:“嗯,有点象。”杨北国说:“太象了。”乔含湘笑着,“跟他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杨阳一扬头,甩了甩两条小辫子,说得如数家珍,“算命书,连环画,树弹弓,铁弩箭,捕鱼叉,老鼠夹……”
常宁笑呵呵的问道:“小魔女,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杨阳得意的笑道:“你妈常秀娟,有几次下山来的时候,秀娟姐还让我住在你房间里呢。”
乔含湘轻轻拍一下杨阳的小粉脸,“啥,秀娟姐?丫头,这辈份岂不乱了套嘛。”
杨阳又甩甩小辫,指着常宁说:“我不管,小半仙,以后不许你叫我小魔女,我是你妈妈的干妹妹,你得叫我小姨。”
三位老人捧腹大笑,常宁脸不红心不跳,咧嘴便叫,“小姨,小姨子,小姨奶奶,呵呵,小魔女姨奶奶,咋样,听着舒服不?”
这下,反而把杨阳弄了个大红脸,呶着小脚,拿眼直瞪常宁。
刘月红笑着说道:“小常,你们两个要斗就赶紧的斗,再不斗,几后几年机会就不多喽。”
常宁一听忙问:“怎么回事?大青山要解放了?”
刘月红说道:“杨司令这次来,也是顺便来带杨阳走的,杨阳已经被东海市东南军医大学破格录取了。”
常宁拍手乐道:“好好,大青山终于解放了,我可以自由的进出大青山了,感谢杨司令,感谢东南军医大学,呵呵,我的大白马大黑马,终于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在几位老人善意的笑声中,杨阳气得干瞪眼,“小半仙,我一定会杀回来,让你彻底乖乖的向我投降。”
刘月红看看手表问:“宁伯伯,您的客人几时能到?”
宁瑞丰望着常宁,常宁说道:“他们的车最快,起码也得在中午十二点以后呢。”
刘月红正要说什么,杨阳抢着说道:“宁爷爷,乔奶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大家一起鼓掌,欢迎小半仙讲讲他小时候做过的坏事。”
常宁为之气塞,可奇怪的是,三位老人和刘月红,象商量好似的,都跟着杨阳一齐鼓起掌来。
“呵呵,各位首长,各位姨奶奶,请放过我好吗,你们实在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可以等将来,我的回忆录出版以后,我每人赠送一本,你们再慢慢的欣赏。”
杨北国笑道:“不行不行,小半仙,你这明摆着欺负我们三个老家伙,等你的所谓回忆录出版,我们还能看得到嘛。”
“呵呵,这倒是个实际问题啊,”常宁挠着头,傻笑着说道,“那行,我就说一段,那确是一件坏事,你们不许笑话我呀。”
“话说一九七五年的七月,天气也是这么热,那年我初中刚毕业,我妈陪外公外婆进山去了,因为那时候读书没有升学考试,是要凭分配的,我的户口在石岙村,所以我得在那里待着,等大队开会商量的结果,那一年青阳又发生了旱灾,出门投亲靠友和逃荒讨饭的人很多,没办法,我只好也穿上破衣服,拿根棍子出门干起了老本行,以前要饭,我都是一个人出门,可这回不同了,我得带上我那个十岁的表弟常卫国,就是现在当兵,去年在京城和我一起整了个全国十佳青年称号的那个常卫国,因为他从小没爹,两年前老娘又改嫁了,当时村里人跑了大半,我怕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会出事,就把他也捎上了。”
“可是,你们不知道,出门要饭,最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自由又自在,带着一个从未出过门的孩子,麻烦就大了,果然,还没到中午,刚走到现在三树乡三王村附近,卫国那小子就喊饿,加上天气很热,赖在地上说走不动了,把我那个气哟,可那是我兄弟,咱不能把他扔下啊,我只好背着他,来到附近生产队的一堆陈年稻秆堆边,拿个破碗去水沟里弄了点水,我们俩喝了水,这肚子才暂时不叫了,我想,干脆在这里息一会,等到吃中午饭时,去边上的三王村讨点饭,正在这时,有两个人路过稻秆堆,他们的对话,让我和卫国那天不但饱餐一顿,吃上了三个多月没吃过的猪肉,还带了三斤猪肉和三斤猪板油回家,你们猜猜,我是怎么弄到手的?”
杨阳象小学生似的举着手说道:“我知道,你抢了那两个过路人的猪肉,要不,你小半仙诡计多端,乘他们不备,偷了他们的东西。”
常宁哭笑不得,摊摊双手做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
杨北国说道:“傻丫头,按你说的那样,小半仙就不是小半仙,而是土匪强盗了,你别打叉,他不是在真问我们,而是象说书人那样,故意卖个关子,自已逮个空子,好息口气喝点水呢。”
“呵呵,杨司司令说得对……其实,那是两个杀猪人,就是屠夫,是当时公社食品站的工作人员,从另外一个村过来,去三王村杀猪的,以前私人养猪,都是由食品站站负责统购统销的,养肥了就通知食品站,食品站提前一天派人杀了,第二天再运到市场上卖,养猪的人家在杀猪那天,就象家里办喜事一样,杀猪前后,都要点香拜祖,杀完猪以后要宴请杀猪人和重要的亲朋好友,割几斤鲜肉,烧点好菜好肉,打几斤好酒,还要做年糕麻糍,很隆重的,呵呵,不满你们,小时候我就想过当个杀猪人,可要拉关糸走后门,人家死活不肯收我呢。”
";当时我也饿得有气无力,就躺在暗中听那两人说话,听着听着,我就笑了,精神一振,肚子也不饿了,呵呵。";
0236小半仙的故事
常宁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两个杀猪人显然是师徒俩,走得累了就在稻草堆另一边坐下,息个脚抽支烟再走,徒弟说,师傅,我真不想去王老抠家杀猪,连包一毛三的大红鹰香烟都不舍得,太抠门了,师傅说,徒儿你放心,碰上我郑三刀,准叫他叩头求着我们,徒弟问,师傅,你准备怎么干,师傅道,到时候你看我眼色,见机行事,那徒弟缠着问,好师傅,你就先透个底么,师傅骂道,土崽子,别跟师傅我斗心眼,想学我这点压箱底的本领,你还嫩着呢,三年以后出师那天,你能让我开心,再来问我吧。”
“当时我一听就乐了,我们这里有很多特别的风俗,杀猪也有个讲究,一刀宰猪叫一帆风顺,两刀能宰叫马马虎虎,如果杀一头猪要三刀,叫做三进三出,意思是主人家日子会不好过,起码未来的一年家里肯定事多,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定规,杀猪也不例外,那个徒弟知道其中杀猪的窍门,但不得其入,师傅怕教会徒弟砸了自己饭碗,肯定捂着不教,两个人在玩心眼呢。”
“一会,那师徒俩起身走了,我也有了主意,拉起卫国,整整衣衫也直奔三王村,卫国从来是相信我的话的,听说能饱餐一顿,也是精神大振,举手保证做好配合工作,到了三王村,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看着那对杀猪的师徒进了大队部,知道肯定是吃了午饭来的,杀猪一般都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这师徒俩找地方午睡呢,于是我放心的拉着卫国朝王老抠家走,以前我常来三王村,知道王老抠是三王村有名的富户,但有点为富不仁,所以都叫他王老抠,我认识他,他也认识我,嘿嘿,因为我是小半仙,常大仙的唯一传人,在那一带也有些小名气。”
“王老抠家也是独门独户,快到时我让卫国先去做了一些小动作,然后我们两人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王老抠领着全家正忙乎呢,见我来了,倒还算客气,你道为啥?这人啊,越有钱越迷信,王老枢也一样,而且是出了名的相信迷信,对我外公常大仙是奉若神明,见了我就问,小半仙,啥风把你吹来了,我端着脸不说话,装模作样的在他家院子左右前后瞧了瞧,脸色一变,拉起卫国转身就走。”
这时,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你开始哄骗人家了。”
“嘿嘿,老爷子啊,没法子,一天没吃东西了,我那时饿啊,看着王老抠家人在做年糕麻糍,恨不得上前就抢,我表弟常卫国也是好样的,小小年纪,虽然闻着香味口水直流,但也是坚决的目不斜视……这时王老抠不干了,一把上来拉住我说,小半仙,我和你外公也是有些交情的,逢年过节常去拜访他老人家,大家都是自己人,既然来了,就息息脚再走么,又喊他老婆拿凳子倒水,我假装勉强答应,可坐下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掐着手指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日子倒是好日子,可惜不是个事哟,杀猪宰羊,不该见阳,说着,我又起身要走。”
“这乡下人不管办啥喜事,年糕麻糍是必不可少的,凡是有人乘机上门乞讨,主人都不会拒之门外的,那王老抠见我一猜,就猜出他家要杀猪,又一付退避三舍急着要走的样子,就硬拉着我更要留了,这个时候,按照我事先的部署,我朝卫国使了个眼色,卫国不失时机的冲我喊道,哥,我饿呢,快走吧,我就冲王老抠抱歉的解释,我们哥俩还要赶路,王老抠用力抱着我,一面好言相劝,什么出门在外不容易,择日不如撞日之类,一面回头冲他老婆大吼,臭婆娘,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小半仙兄弟俩拿吃的过来……嘿嘿,就这么着,我和卫国两人,一手拿年糕一手拿麻糍,好一番狼吞虎咽,要不是我用眼色示意,卫国可能要把肚皮都吃撑了,呵呵,既然来了,咱哥俩得空着肚子吃肉喝酒呀。”
乔含湘听得直掉眼泪,“这孩子,奶奶真想不到,你,你小时候,受了这么多苦啊。”
常宁笑了笑,继续说道:“吃饱以后,王老抠问,小半仙,还请多多指点,我自然而然的又一番装腔作势,伸手说道,拿纸和笔来,王老抠不敢怠慢,拿来毛笔墨水和一本小学生作业本,我背着他写了三张,分别折好依次叠在一起,放到他家院子的矮墙上,拿块小石头压住,然后对王老枢说,王叔,明人不做暗事,待会你家杀猪时,咱们再一一揭开,头一张不准,我哥俩立即起身走人,从此永不踏进三王村一步,呵呵,算命看相和风水之类的玩艺儿,讲究的是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信之便有,不信可无,那王老抠见我说得大义凛然,岂敢不信,于是我搬了条凳子,躺在他家院子里的樟树下睡觉,只留卫国看着墙头那三张纸。”
“嘿嘿,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我被一阵猪叫惊醒了,看热闹的人和王老抠一家,正围成一圈,看着郑三刀师徒俩,在王老抠父子的帮助下,将一头两百来斤的大白猪压在绑成一块的两条长凳上,只见郑三刀弯着腰,左手抱住猪头,右手拿着一把白晃晃的尖刀,那尖刀宽不过一手半,长不过一尺,对准大白猪的喉咙一闪而入,一声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