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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猪头,右手拿着一把白晃晃的尖刀,那尖刀宽不过一手半,长不过一尺,对准大白猪的喉咙一闪而入,一声猪的嗥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道血水直飚而出……”
“这时,我走过去说,郑三刀,你太不地道了,杀猪害命已属犯事,何苦再来诳人呢,郑三刀怒问,臭小子,你是何人,竟敢诬蔑我郑三刀,我说,我是水洋小半仙,你敢不敢我赌一把,这头大白猪半个小时内死不了,郑三炮脸色一变问道,小半仙,你要赌什么,我笑道,谁输了,谁给对方叩三个响头如何,呵呵,那郑三刀当然不干了,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杨司令,您老人家当年杀过鬼子,一定懂这个道理的。”
杨北国点着头笑道:“不错,那个郑三刀那一刀,肯定是直着进去,不在里面搅动,不作停留的拨出来,那猪半个钟头内绝断不了气。”
“这时,我示意卫国拿过压在墙头的第一张纸,当众打开,上面写道,一刀不死,三刀出丑,呵呵,那郑三刀也算爽快之人,知道遇到高人了,当众承认这一刀不死,然后补了一刀,总算杀死了那头大白猪。”
“可那王老枢不开心了,两刀杀猪,马马虎虎,这以后的日子受影响啊,也顾不得埋怨郑三刀了,拉着我讨要解救的办法,我拿过墙头的第二张纸给他看,上面写着,梁上碎瓦,日子要坏,那王老抠一看,脸色大变,转身就去拿梯子了。”
听到这里,杨阳嚷道:“我知道了,那梁上碎瓦,一定是你那个表弟常卫国干的,他从小就是个爬墙上树的高手,小半仙,你太坏了。”
“嘿嘿,那王老抠从梯子上下来后,对我已是恭敬万分,见我揣起第三张纸要走,哪里肯啊,好说歹说的留着我和卫国吃酒,那个郑三刀也是对我钦佩有加,硬要和我结拜兄弟,唉,主人盛情相留,我怎好一走了之,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了首席,左坐郑三刀,右首王老抠亲自作陪,一边劝酒,一边告诉郑三刀,按照谢礼的规矩,一会儿酒后,为我准备好三斤排骨精肉和三斤板油……那一顿酒宴啊,吃得我和卫国是差点走不了路,十几里路走了一个上半夜,唉,我还好一些,只往茅房跑了七八回,卫国那臭小子可惨了,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才缓过气来,足有小半年功夫,见了猪肉就想吐……”
众人哈哈的笑了一阵,刘月红笑道:“小常,正应了你们青阳人的一句俗话,贪便宜失便宜,没有便宜到家里。”
杨阳好奇的问:“小半仙,你还没说那第三张纸上写的是啥啊。”
常宁坏坏的笑道:“嘿嘿,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当然在酒足菜饱以后,提着战利品,在王老抠送我到村口依依惜别之时,才从怀里拿出来交给他,因为事先我让卫国拿了根细细的棕榈绳子,挂在他家裸露着的房梁头上,所以,那第三张纸上写着,梁头去挂,日子必发。”
笑声中,宁瑞丰“总结”道,“这毕竟是件坏事,有机会见到王老抠和郑三刀,应该道个歉。”
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老爷子,现在两个人都是个体户,一个卖猪肉,一个卖水果,小日子过得蛮红火,我可不能随便打击他们心中的信仰啊。”
这时,马太行走进客厅,对着宁瑞丰和杨北国说道:“两位首长,单司令他们到了。”
“请他们进来吧。”杨北国点头应了声,朝着刘月红吩咐道,“小刘,你和杨阳陪着乔姨,去烧一锅八宝五味粥来。”
客厅里只剩下宁瑞丰杨北国和常宁三人的时候,杨北国冲着常宁笑道:
“小常,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要紧张,呵呵,就象刚才讲故事一样。”<;/div>;
0237半仙论道(上)
陈思透和王国维单云飞三人走进客厅的时候,二老一小似乎正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三人的到来,改变了客厅原有的气氛,常宁有些局促的退到王国维身边,两个人仅仅点头示意,便又往后退了一步,单云飞自然而然的担当起引见的任务。
这种场合的见面,寒喧的礼节繁多讲究,尤其是辈份和等级,在宁瑞丰和杨北国面前,陈思透是不折不扣的晚辈,因此二老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至于王国维,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番招呼过后,待陈思透和王国维在长条沙发上坐下,单云飞伸着脖子问:“小常呢?”转身一看,恰好常宁就在旁边,便一把拽住拉到陈思透面前,“陈书记,这位就是这里的主人,青阳县付县长常宁。”
常宁恭恭敬敬的说道:“陈书记,您好。”
陈思透微笑着伸出手,“小常同志,不用单司令介绍,我早就从报纸上认识了,去年的全国十佳优秀青年之一,还是两兄弟同时当选,了不起啊。”
单云飞笑道:“陈书记,你可别和他套近乎,我这位小兄弟不但调皮捣蛋,而且其得寸进尺的功夫超神入化,小心着了他的道道。”
陈思透笑说:“年轻人就应该朝气蓬勃嘛,小常的很多事迹,我读来之时也是为之心驰神往啊。”心说,好个单云飞,你是杨疯子的铁血部下,这小常成了你的小兄弟,不得寸进尺才怪呢。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笑,“陈书记,您谬赞了。”说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欠身递到陈思透面前,“陈书记,请您签个名好吗?”
单云飞笑道:“瞧,见面就粘上了不是?”
陈思透一阵惊喜,这是他在大西北工作之余写下的散文诗歌集,《读懂辽阔》,是他平生自认的最得意之笔,两年前出版的时候,用的笔名叫思北,很少有人知道这就是他的作品,今日偶见知音,自然有些激动,接过书一翻,扉页上有常宁自己的名字和购买日期,书角有些又旧又翘了,显然读者是认真读过的,“小常,你,你喜欢这本书?”
常宁诚挚的说道:“陈书记,不怕您笑话,我从小不喜欢读书,更很少进书店买书,可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新华书店的书架上看到这本书,就被读懂辽阔这个书名吸引住了,因为,因为我喜欢辽阔,向往辽阔。”
常宁接着吟道:“……我举目四望,大漠无际。波纹形的沙丘起伏着,簇簇骆驼草点缀其间,是一幅壮阔的画卷。数时行程,类似情景。眼睛望不到这道路的尽头,目光测不出这戈壁的宽度,极目之处是天地相连的朦胧边界,真是“不到戈壁不知祖国之大”。……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戈壁更辽阔?是无边的草原,还是浩瀚的大海?正是这里,可以使人同时感受那大自然的和人文的辽阔。这广袤无垠的戈壁荒漠,为一批批为国奋斗的人们提供了广阔的用武之地,穿军装和不穿军装的几代人,隐姓埋名,历尽艰辛,在曲折磨砺中成熟,却也享受着一次次成功给予的无可比拟的激动和兴奋。为民族的兴盛和老百姓扬眉吐气,做成一点有用的事。这种精神享受是无可替代的。在他们眼里,和一番大事业密不可分的戈壁滩不仅辽阔,更美丽得令人心醉。在他们的耳中,不仅回响着醉人的欢呼,而且鸣奏着只有内心才能感受的动人乐章——一种民族振兴的弦外之音……也许他们清苦,也许他们平凡,但崇高的事业使他们心田丰美,心胸辽阔……辽阔,源于超脱自我,辽阔,是至高的享受。”(借用杜祥琬先生的作品,在此特注。)
陈思透有些激动,接过王国维递来的钢笔,认真的在书上签了字,双手将书递给常宁,“小常,有机会一定请你谈谈读书心得,最近出版社正联糸我要再版这本书,我目前正在修改当中,样本出来后,我寄给你,请一定多多斧正。”
宁瑞丰瞅着这一幕,心里直乐,臭小子这个马屁拍得,绝对是恰到好处,空前绝后,这陈思透从小就想当个作家,从政以后也是笔耕不缀,在体制内享有作家的美誉,是个只要谈起写作就可以忘了吃饭的人。
“思透啊,你的身体怎么样?”宁瑞丰问道,把陈思透从“辽阔”中拉了回来。
陈思透毕恭毕敬的说道:“宁叔,谢谢您,我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杨北国挥着手说:“老领导,我早就说过,在下一辈中,思透就是一只病老虎,平时蔫蔫的,关键时刻才会显出老虎的本色来。”
宁瑞丰微微的点着头,又望着陈思透说:“思透,我和北国私下跑过来,没事先通知你,现在我们向你道歉。”
陈思透忙道:“宁叔,我可不敢让您和杨叔道歉,只是,只是您老人家别学杨叔,下次不要对我搞突然袭击。”
“哈哈,哈哈,我来解释,这次为什么要搞突然袭击,”杨北国大笑了几声,指着常宁对陈思透说道,“思透啊,都说你这人记性特好,你现在仔细看看,这小子他像谁?”
陈思透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重新打量着常宁,“嗯,看着有点面熟……”忽地,身体触电似的蹦了起来,指着常宁,激动的对宁瑞丰说道,“宁叔,他,他不是宁乔兄弟么?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思透的记忆中,一下子亮出了当年宁家那个小他整整十岁的捣蛋鬼,进他家从不走正门的小宁乔。
宁瑞丰又是微微的点头,轻轻说道:“思透,你先冷静一下,等下小常的母亲从香港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旁边的单云飞,也低声的向王国维解释着,王国维一脸的惊奇,张开的嘴巴,好久才慢慢的合拢回归,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小子,难怪能请动宁老爷子来帮我脱困啊,今天宁老爷子点名让他前来晋见,明摆着有收归门下,当面提携之意,看来自己以后的路,多少会平坦多了。
众人均是一番感慨,宁瑞丰不想细说,陈思透当然不敢细问,当年宁乔的出走,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中牵涉到另一位和宁瑞丰并肩的老前辈,其中多少公私恩怨,剪不断理还乱,不是他小辈能插手的,只是今天知晓了这个秘密,今后又多了一项保守秘密的义务了。
这时,杨北国看一眼客厅正中挂着的大青山地图,又转头望着单云飞,单云飞心有灵犀,心领神会,冲着常宁说道:“小常,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送给你的军事地图给挂出来了。”
常宁装作无辜的样子,“单司令,这,这可怨不得我,这是杨司令他老人家,逼着我挂出来的。”
单云飞问道:“首长,小常说的是真的吗?”
“呵呵,这小子,胃口好大哟。”杨北国笑道,“岂止是真的,云飞啊,小常想把地图上的绝密标记都抹去呢,来来来,你们来之前,我们还吵着呢,正好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你们来帮我评评这个理。”
陈思透微笑着说:“小常,这大青山可是单司令的心头肉,你想让它从军事禁区的名单中撤销,有点为难他了吧。”
杨北国一拍沙发的扶手,对陈思透说道:“思透,你说得对,可这小子野心不小,竟想在大青山地区搞啥子对外经济开发区去呢。”
“哦。”陈思透瞥了安坐不动的宁瑞丰一眼,心里一动,这青州那边的开发区酿出了一场大风波,还没有处理定当呢,怎么青阳这边又冒出来一个,莫非是宁老爷子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这倒要仔细的听听了,“小常,你给我和王部长单司令说说,你们青阳县也要搞对外经济开发区吗?”
常宁急忙解释道:“陈书记,不是这样的,这个,这个只是我个人的设想而已,现在,现在青州那边搞得骑虎难下,我们青阳就更不能添乱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