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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驱赶了一群小馋猫,却引来了三只女成Ren猫的讥笑,姜希笑道:“丫头们,给你们的常哥哥留几颗吧,不然他会发疯的。”
大乔好奇的问道:“姜姐姐,不就几颗葡萄么,有这么严重吗?”
姜希笑而不语,方巧英有点不解,丁颖笑着说道:“说起来,这还有个典故呢。”
听丁颖要讲故事,四个丫头停止了嘻闹,都围拢了上来。
常宁往竹椅上一躺,带着警告的口气说:“诸位诸位,我可没得罪你们啊,今晚我心情不错,千万别往我身上扯。”
丁颖不理常宁,浅浅一笑继续说道:“说的是咱们青阳县青岭山深处,有个地主老财,家财万贯,好吃懒做,这个地主喜欢吃杨梅,便让人从山上挖了一棵成熟的杨梅树,移栽到自家院子里,那地主便天天躺在杨梅树下,想吃杨梅时,便拿根竹杆绑上铁勾,铁钩下挂个小布袋,勾一个吃一个,勾一个吃一个,躺着吃杨梅,一点都不累,可到了第二年,那杨梅树上没有杨梅了,为什么,人挪活树挪死,那杨梅树虽然没死,但一移栽,起码三五年内难以开花结果,于是,那地主老财眼巴巴的瞧着枝盛叶茂的杨梅树,又不愿自己上山采摘,又不要家人买来的杨梅,躺在椅子上懒得起来,流着口水活活的望梅而终……于是,我们青阳人就讽刺那些好吃懒做的人,叫做躺在杨梅树下接杨梅。”
丁颖一说完,小乔便拍着小手发表了高见:“我知道,我知道,常哥哥是学习那个地主老财,躺在葡萄架下接葡萄。”
众女人一齐哄笑起来。
姜希笑说:“小乔,你何必把你常哥的秘密说出来呢。”
“嘿嘿,难怪我那孔老弟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呢。”常宁自嘲了几句,索Xing闭上了眼睛,“今晚这个院子里是Yin盛阳衰,比例严重失调,我宣布,高挂免战牌。”
姜希也开始揭短了,“你们不知道啊,这葡萄成熟之前,你们的常哥哥是天天的看着算着,还每天摘一个尝着,待到葡萄由酸变甜可以入口后,便悠哉悠哉的往椅子上一躺,看着那五颜六色的葡萄直流口水,不过,你们的常哥哥比那地主老财厉害多了,那地主老财还拿根竹杆捅杨梅,你们常哥哥学过武术,一身摘葡萄的功夫十分了得,他要是看准了那一颗,就会让身体飞起来,直接拿手摘下,三根手指用力一捏,那葡萄Rou直飞他的馋嘴里,而葡萄皮早已飞走,与此同时,一对眼睛却盯上了下一个目标,动作之迅速敏捷,足可以胜过武侠小说里的飞花摘叶……”
笑声中,丁颖补充道:“所以,你们摘了那些成熟的葡萄,你们的常哥哥能不捶足顿地么。”
常宁长叹一声,“唉,完了完了,我这高大全式的革命干部形象,就这么轻易的被你们毁于一旦,这,这让我情何以堪啊,呜呼,生活哟,你为什么如此的残酷无情,女人哟,你为什么如此的伤人心灵?”
丫头们笑傻了,女人们笑累了,常宁的目的也达到了。
客厅里来了最后一组送行的人,姜希的哥哥方天正和嫂子张小丽,几个人喋喋不休,千叮咛万嘱咐,只有常宁一个人闲着当摆设的份。
临走时,乘着没人注意,方天正轻擂了常宁一拳,低声说:“兄弟,你以后的麻烦事多喽。”
常宁只得苦笑着回应,“老领导明见,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嘛。”
方天正又道:“想当初,我可被你耍过好多次哟。”
常宁咧嘴一乐:“不打不相识嘛。”
两个男人又傻乐了好一阵子,友情亲情,还有曾经的战斗之情,两个人算是彻底的密不可分了。
送走方天正和张小丽,常宁回过身,却发现身边只剩下了姜希,水蛇腰轻扭,让常宁的心绪一阵痴迷,他牵着姜希的手回到客厅,看到丁颖和方巧英还坐在那里等待。
丁颖笑着说:“我们刚参观了那个石制大浴缸,设计得实在太巧妙了。”
方巧英也来凑趣:“难怪姜希妹妹能迅速的让水蛇腰变成小蛮腰,原来是那浴缸巨大的缘故。”
姜希红起脸不说话,只是羞羞的看着常宁。
常宁便端起脸,假装生气的来了一顿臭骂,“两个臭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反了不成,识相点的,快在我面前消失,不然的话,我把你们扔到大街上去。”
丁颖和方巧英嘻笑着跑掉了,常宁心说,这女人有时候就是犯贱,偏偏挨了顿臭骂,反而是欢天喜地的,真他娘的搞不懂。
这一夜,当然是属于姜希的。
第二天才蒙蒙亮,常宁的家就热闹起来,丁颖和方巧英要送姜希和四个丫头去省城飞机场,需要两辆车子,丁一龙和丁颖的司机,早早的等在了外面,象一支队伍行动时的开拨,常宁给丁一龙他们一人两包烟,又嘱咐了几句,便径自回到院子里,同以前兰姐和高飞出走一样,他不想直接到机场去送姜希走,好在丁颖早一天联糸了正在省城的刘月红,那些繁琐的小事,不需要他这个大男人去打理。
姜希轻轻的将手从常宁的掌心抽走,“小常,我,我走了,你保重啊。”
轿车的声音远去,院子里重归了宁静。
常宁挥挥手,往竹椅上一靠,闭着眼睛轻哼起他自编的小曲来:
妹子哟你走呀走得急;
哥哥我心慌呀忘了说;
……
客厅里的电话吵了起来,他娘的,是谁在早晨五点多钟就打来了电话,有病呀。
没办法,王国维部长曾说过,接电话和及时接电话,也是一个合格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之一。
呵呵,咱是基本合格的领导干部,当然得接电话了。
“小常同志吗?我是孙华洋,请你马上赶到县里来,蔡正祥同志他,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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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3蔡正祥之死
( )县经贸委主任蔡正祥,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在他的住处服毒自杀。
小会议室里,散坐着所有在家的县委领导,付书记丁颖和宣传部长郑志伟请假了,统战部长史宝山出差在外,武装部长郭红军带领部分民兵,正在省军区参加一年一度的全省民兵大比武。
常宁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乘村民的拖拉机,花了将近两个小时。
公安局长于建云也刚到不久,他刚从现场和医院回来,手上还拿着两个档案袋。
小会议室里的气氛极度的压抑,蔡正祥这种付处级待遇的干部自杀,在青阳建国后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何况最近青阳的局面不错,算得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冷不丁的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让县委大院头头们的心,又紧紧的绷起来了。
孙华洋一脸的凝重,伸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于建云可以开始汇报了。
蔡正祥从原来的海门乡调到县里来工作后,一直没有把当赤脚医生的老婆带过来,两个孩子也留在海门乡中小学读书,他的住处不在县委领导的宿舍区,而是经贸糸统五十年代建造的五层宿舍,他一般每周在星期六下午回乡下的家,星期一早上搭早班公共汽车回县里上班,在县委大院里,他是相对低调的领导干部,同事之间的交往不多,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夹着黑皮包,风尘仆仆的在下面工矿企业跑,似乎进城以后,没有了曾经引以为豪的军人气质,和在乡里时雷厉风行的工作魄力。
“今天本来是蔡正祥同志出差的日子,省经贸委在宁州市召开现场经验交流会,蔡正祥要和经贸会的于付主任,还有工矿管理科的高科长三个人,约好凌晨四点钟出发去宁州,据于付主任说,蔡正祥平时都很准时,一起在外面出差时,在时间上都是他提醒大家的,可今天凌晨三点四十分钟时,也没见蔡正祥打电话叫人,于付主任和高科长,还有县委小车班的司机刘师傅三人,是三点五十分在经贸委宿舍下碰头的,因为咱们青阳离宁州市有四个半小时的车程,四点钟上路,可以在八点半左右到达宁州,参加九点半开始的现场会有一个小时的富余时间,这也符合蔡正祥平时的作风,他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上班或开会迟到早退的现象。”
“于付主任住经贸委宿舍的一,高科长住四,蔡正祥住的是三最靠东的一间,四点钟的时候,于付主任和高科长就来到蔡正祥的门口,发现门关着,两个人看看时间已到,就上前敲门,可屋里什么反应也没有,高科长又回到自己家给蔡正祥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这样过了十多分钟,两个人感到情况有些不妙,就搭个人梯,从房门上方的气窗往里看,借着微弱的亮光,于付主任看到蔡正祥倒在床前的板上。”
“两个人马上破门而进,发现蔡正祥身体僵硬,已没有了呼吸,来不及细察,便背起蔡正祥下,大概在四点三十分左右,将蔡正祥送进了人民医院急诊室,然而,值班的医生经过检查后判断,蔡正祥服的的剧毒的氰化钾,服毒的时间大概在上半夜十一点左右,也就是说,送到医院里的蔡正祥,已经失去生命特征至少在五小时以上了。”
于建云说到这里,拿过邓志军面前的大茶缸,咕嘟咕嘟的猛喝起来。
“氰化钾?”常宁念叨了一句,“不就是我们常说的山奈么,蔡正祥这个大老粗,从哪里搞来的这个玩艺儿呢。”
于建云苦笑着说道:“十年前,象这类剧毒类化学药品,在咱们青阳县,你只能在公安局技术科和县人民医院的特种药品室看得到,可现在,你去海门乡的地摊市场看看,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呀,几天前,我手下一个侦察员外出办案时,还在半夜里挨过冷枪,后来我们在现场找到那枚弹壳和弹头一查,那压根就是走私进来的外国手枪。”
邓志军严肃的说道:“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市面,那也是你们公安部门的失职嘛,别扯远了,说说你的现场侦查结果。”
于建云说道:“现场的房门和窗户都完好无损,据于付主任和高科长反映,当时窗户也是关着的,落地电风扇开着,蔡正祥常坐的藤椅倒在地上,他们两个常去蔡正祥家,据他们的印象,室内没有其他异常迹像,我们的法医在现场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痕迹,留在现场的脚印和指纹,也只有于付主任和高科长及蔡正祥自己的,随后,我们的法医赶到医院,经初步检查,蔡正祥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外伤,所服毒药和服毒时间,和人民医院的值班医生的判断基本吻合,其他情况,我们要在尸体解剖后才能得到。”
余春明望着于建云问道:“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
“自杀。”
小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孙华洋说道:“我们抓紧时间,由我向地委和公署报告,肖主任,你马上通知蔡正祥的家属,公安局要保护好现场和蔡正祥同志的遗体,继续进行必要的补充侦查,象那个氰化钾,至少要搞清它的来源,在没有征得其家人同意之前,暂不要对其进行解剖检查。”
邓志军也接着说道:“孙书记说得对,蔡正祥的后事要处理好,大家日常的工作也不能拉下,孙书记刚来不久,对这里的很多风俗不了解,为了防止家属情绪激动导致的意外发生,就由我负责接待他们,同时,我建议,把蔡正祥的老上级王玉文和罗铁贵请过来协助。”
临时常委会又安排了一些其他相关的措施,便匆匆的结束了。
作为还兼着政法委书记的余春明,散会时特地落在最后,还用目光向常宁示意了一下,常宁便会意地叫住了于建云。
于建云轻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