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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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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知道,为了以防万一,让他们负责raor是分开了raor环节,就象做数学题,他们一人解一个步骤,由亲自负责汇总,答案在手里,你放心,恐怕连老姚老李都不知道,那七个目标究竟是谁。

常宁一听,忍不住乐了起来,应堂,你够狡猾raor啊,居然把两个投家伙也给骗了

嘿嘿,你不是常说,害人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1052追凶(四)

常宁扶着右手站起来,他在客厅里来回踱了几步,停在了马应堂面前

“应堂啊,你是个业务型干部,论破案的本事,不比公安部那些个零字号开头的专家差,他们不过是年长你几岁,资历比你深厚罢了,但是,到了一定的层次和高度,头脑里一定了绷紧一根弦,那就是要讲政治,处处讲政治,时时讲政治,事事讲政治,在这方面,你还有所欠缺,就比你大师兄吴贵龙要差一些”

马应堂憨憨的一笑,“领导,你批评的对,我以后要加强学习,不断提高自己”

“学习?纯属扯淡,你从哪儿学,本上,文件里,电视上?”常宁似笑非笑

“嘿嘿,那倒也是,你说过的,读得太多会变成呆子,呆子不能当官的”

“呵呵,说到点子上去了,呆子么,太迂腐了,从来就成不了气候,顶多就是跟在人家后面,提包吃屁的干活”

马应堂笑着说道:“对我来说,最大最根本的政治,就是跟着你了”

常宁乐道:“也不尽然嘛,要学会思考,政治是门混蛋学科,是个人都能玩,但要想玩好,就要学会思考,凡事多问个为什么,比方说,那三个钦差大臣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抢你的破案主导权,他们接下来会如何下手,有没有办法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应该采取一些什么防范措施……等等等等”

马应堂听得心里直乐,领导在启发自己呢,其实,他早已明白该怎么做了,而且也采取了相关的措施,只不过多年养成了一个习惯,领导面前的请示总要做的,“领导,你这么一说,我就基本上明白方向在哪里了”

在马应堂的帮助下,常宁又点上了一支烟

“至于那三个钦差大臣,用一个理由就可以将死他们,哼,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你告诉他们,专案组是在宁州市委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你这个组长是市常委会任命的,任何人都无权取代,党领导一切,党指挥枪,就是部长付部长来了,也得给我老实的待着”

“我就这么回答他们?”马应堂精神一振

“就这么说,就说是我说的,谁不服,让他来找我好了”常宁挥着右手说道

“关于案子,你还有什么指示?”

常宁笑了笑,“具体的我不管,就一条,随时向我报告案子的进程”

马应堂回去了

房的门轻轻一开,慕容雪和袁思北双双而出

“臭娘们,叫你们回香港,你们就是不回去,是不是想找揍啊”常宁笑骂起来

袁思北脸红了,“少爷,不关我的事,她硬拉我留下来的”

“呵呵,我这只剩了一条胳膊,干那活不方便啊”常宁坏笑着,坐回到沙发上

慕容雪粘了上来,抱着常宁的右臂嘟噜道:“我不走,一年见面才三四次,好不容易来了,你甭想赶走我”

“算了,不走就不走,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不能乱跑,只能老实的待在家里”

慕容雪嗯了一声,“小常,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给你画张肖像画”

“干么啊,不画不画,我这个样子,能画吗”

“不行,一定要画,我带回去给孩子们看”

在常宁认识的女人当中,慕容雪虽然不务“正业”,但却是有名的才女,号称琴棋诗画五门全通

“少爷,让阿雪画”袁思北微笑着劝道

常宁装着不高兴的说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学点什么不好,学琴棋诗画,能当饭吃啊”

“小半仙,琴棋诗画有什么不好?”

两人又打起了嘴仗,看得袁思北抿嘴直乐

“在琴棋诗画中,我唯一喜欢的就是围棋,那是因其为它的竞技性,也是当今唯一没有被完全毁灭的文化,其他的四项,都快被现在的人类毁灭光了”

常宁说得没错,作为君子之间互相知音的琴,定是第一个毁灭的,君子之间沟通的雅意,由于莅临这个最低俗的时代,而毫无发声的可能,作为通心音之意的文化阶层,由于从根部被摧毁,所以有琴在,无琴师,有声在,无耳听,大量的人仅仅是借此致富而已,这违背了古琴原本的隔绝红尘的愿意

而诗词的毁灭是最彻底的,再没有友人离愁别恨的画境,在这一切以交配为原则的当代交往规则下面,这会被理解为“同志”,土鳖穿梭城乡掠夺与奸淫的身影,无论如何不配用任何人类语言描述,星妓的呻吟与猪栏中的响动,是送给它们的永恒的赞美诗,而丑陋无比毫无含义的简化字,是无法支持诗词的诞生,反倒是明证了诗词的死亡,普通话作为毫无韵律的市井语言,是在每一篇的阅读上贻笑天下

至于法,已快被彻底的官僚化和低俗化了,大批的做了终身复读机的官僚们,晚年都摇身一变而成为所谓的法家,他误以为会用毛笔写个“已阅”,就叫做法,这些被数十年努力彻底摧毁的文明,是否能在同一只大手的掌握中被容忍重生,谁都不抱希望,现在的法世界,除去绝无仅有的一两位老先生,其余的全是放下秤杆拿起毛笔的市侩,是大批下三滥用于谄媚昏官的进阶礼,所有的法垒成一个庞大的俗字,刻画在文人沦丧,人性死绝的今天,成为万代之羞耻

最后的那项画,是不提也罢,美术家们辛苦建立的唯美的世界,因和这个世界相左,早被妓女的登台和小丑的欢歌替代了……

常宁的一番长篇说辞,让慕容雪和袁思北听得目瞪口呆,袁思北问道:“少爷,国内的文化界,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一叶知秋,一斑而窥全貌,从今天的一切,就可以看见明天的世界啊”常宁叹息道

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叭”

是枪声

常宁脸色骤变,身体象装了弹簧似的,瞬间便蹦了起来

1053追凶(五)

开枪的是常宁的司机郑风。

这朝天的一枪,惊动了在宁园值勤的所有公安干警和武警,不到三分钟,六号楼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是一场虚惊,公安部派来的三位大员,在省公安厅付厅长姚元坤的陪同下,上门拜访常宁,郑风要的是“公事公办”,铁面无情,只认得姚元坤一人,其他几位,要先查看证件,后须领导同意,否则,部长来了,也是枉然。

那几位和姚元坤一样,都穿着便衣,恰巧证件都在随从那里,平时却是盛气凌人惯了的,几言不合,便吵了起来。

郑风也是惹不得的主,xxxx部队的人,见过的官级别大了去,哪会将眼前几位半百老头放在眼里,本来这次栽了跟斗,领导断臂,自己伤腿,心里正憋着火呢,此时正碰上『药』引子,便一下子爆发了。

衬衣一撩,qsz九二式九毫米****『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其中一位“陌生人”。

那几位和姚元坤一样,都是识货之人,一见qsz九二式九毫米****,顿时脸『色』大变,方知碰上正点子了。

qsz九二式九毫米****是第一种国产自动****,四年前开始研制,目前还没有完成定型,也就是说,还没有进行批量生产,根本未装备一线单位,公安糸统里,也仅有少数人在试用,但据说,xxxx部队早已是人手一枪。

见枪识人,郑风一下子亮出了qsz九二式九毫米****,等于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正僵持间,其中一位喝了声“放肆”。

这一声喝,实在太不合时宜。

郑风寒着脸,目『露』凶光,也不开口,坐在轮椅上,身不动枪动,抬手就是一枪。

“叭。”

也不见瞄准,院子里的一棵三年龄桉树,笔直的,小臂那样粗的直径,被一枪打掉了上半截,哗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姚元坤见势不妙,拉着那三位退出院子,向负责警卫的凌啸使了个眼『色』,连哄带劝,把那三位推上车,撤出了宁园。

然后,姚元坤这才松了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汗水,向郑风陪个笑脸,经他“点头同意”后,才上前按响了门铃。

开门是袁思北,常宁正躺在长沙发上,慕容雪坐在他身边,仿佛根本没注意外面发生的一幕,闭着眼睛似睡非睡,身上还盖着一条小『毛』毯呢。

“常市长,你好点了吧。”姚元坤坐下后,先问候起来。

“有点疼啊。”常宁歪了歪嘴,瞥了慕容雪和袁思北一眼,两人向姚元坤点点头,退进了书房。

姚元坤关切地提议,“你得去医院,住院治疗,康复起来快些。”

“我不去,医院那味道,受不了啊,我就在家里,挺好的。”常宁摇着头,微微的一笑,“姚老,外面怎么回事,有点吵嘛。”

姚元坤听得心里一乐,装得特像,打死我我也不信你不知道,“刚才啊,我陪部里三位领导来看望你,郑风不让,要看证件,搜身,征得你同意,大家吵了几句,郑风开了一枪,不过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个郑风,搞的什么名堂,姚老,对不起啊,回头我一定收拾那混小子。”常宁板起了脸。

姚元坤急忙说道:“常市长,你可千万别责怪郑风,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他也是职责所在嘛,这事全怪我,来之前,没有先和你电话联糸,你要批评就批评我好了。”

“姚老,你是省里派来的领导,我敢吗。”常宁乐道。

姚元坤也跟着笑了,“我是来协助破案的,可不是什么领导啊。”心说你手下一个司机都敢随便开枪吓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常宁看着姚元坤问道:“姚老,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这个案子上头很重视,部里专门为此派来了三位领导……”

“哎,等等,对不起,我打断一下,你说是三位领导?”

“是啊,这是部里发来的传真。”

常宁瞟了那份传真一眼,“你确认,他们不是专家?”

姚元坤楞住了,常市长的问话问得很有水平,领导是来居高临下指手划脚的,专家是来协助破案的,这区别大了去了。

“这个么,那三位的级别都比我高,我想,确切的说,不是协助,应该是指导吧。”

玩字眼,姚元坤哪是常宁的对手,只见他冷冷一笑,掀掉身上的『毛』毯坐了起来。

“指导指导,不就是指手划脚的领导嘛,岂有此理,太小看我宁州市了,净派些只吃饭不干活的来。”说着,就伸手去拿电话。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姚元坤老脸红了起来,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姚元坤本来是要向常宁反映一点情况的,他发现,专案组组长马应堂在有意隐瞒一些线索,不让他和李正明知道,常宁这一句不带脏字的骂,彻底的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电话通了。

“王书记吗,我是常宁。”

电话的音效很好,姚元坤也听得很清晰,声音很熟悉,是省委书记王国维。

“小常啊,左臂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王书记,谢谢您,我的手没问题,可我的心有问题。”有人在场叫王书记,没人在场叫王叔叔,这是老习惯了。

常宁的话,让姚元坤吓了一跳,这是告状啊。

“哦,你的心怎么了。”电话那头,王国维慢悠悠的问道。

“我这心里有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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