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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里面沾满的白米粥,陆暻泓温煦地笑,环视了一圈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厨房,就听到了外面开门的声响。
苏暖拎着早点进门,还未来得及将它们放到几个月难得用一次的餐桌上,就瞟到厨房门口的颀长身影,俊脸上氤氲着淡淡的笑意,当苏暖以为自己看错时,他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煮个粥对你来说都难如登天。”
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瞥见苏暖手里的豆浆,便理所当然地取过一杯,喝了一口,眉心微蹙,轻挑起眉梢,淡淡地问:
“路边买的?”
苏暖没有异议,点点头,确实不是那些高档的餐厅里用纯正的黄豆现榨的。
“连煮个粥都不会,我很好奇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解决饮食问题的。”
陆暻泓把喝了一口的杯子放回苏暖的手里,然后,在那袋子里取出一只锅贴,放进那张唇形优美的嘴里,优雅地慢慢咀嚼:
“既然买来了,那就凑合着吃吧。”
他重新取走了他喝过的那杯豆浆,然后进了苏暖的房间,在房门关上之前,他又退了出来,到苏暖面前,清冷的目光略带兴味。
苏暖抬起头和他对视,看到他嘴角慢慢漾起的一个笑,不是职业化的应酬笑容,他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苏暖一愣,他却自然地扩大笑容:
“我忽然想要和你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凝视着她那双乍现疑惑的凤眼,沉默了几秒,苏暖甚至能感觉到他手掌心传来的温度,淡淡的温暖,她不知道他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是怎么回事。
“锅贴很好吃。”
苏暖眼角一抽,找不到好的回答,当她的额头贴上柔韧的唇,她的身体一僵,他却淡笑如初,放开她的双肩,越过她走去她的房间。
房间门在她身后阖上,苏暖转身,盯着安静的房门,做不出合适的反应,摸着额头残余的温热,心中暗想:他是不是昨晚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还有,那个好像是她的方间,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轻松自在,难道她令他感到宾至如归的错觉?
将早点放在餐桌上,想要去叫林嘉嘉一起吃,在经过窗台时,看到楼下停靠的那辆香槟色轿车,一转头,一串车钥匙撞入她的眼底。
----《新欢外交官》----
他坐在床边,修长的双腿交叠,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那是他刚才无意间发现的,被丢至在房间的角落,从一只双肩包里泄露出来。
这些作品,就像是她的一串历史,记载着她过去的岁月,从鲜艳的光线到晦暗的色调,体现了摄影者当时的心情。
当他的大脑感觉到疲劳时,陆暻泓将照片放在一边,端着那杯豆浆,走上阳台,却在看到楼下保险公司的车时一怔,那些员工在动手动脚的不正是他的车?
什么时候他允许他们碰他的东西的?!
陆暻泓的脸上阴霾满布,转身疾速地走向门口,房门却不约而同地在他握住门把时打开,苏暖站在门口,望着他微笑,很礼貌却也疏离:
“汽油保险公司的人来加过了,车子可以开了。”
说着,将一串车钥匙递到了陆暻泓跟前,耐心地等着他伸手去接,陆暻泓瞟了眼钥匙,没有去接:
“你觉得我会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吗?”
“的确不合适。”
苏暖赞同地颔首,却没有挽留的意思,陆暻泓喝了口豆浆,虽然不好喝,他还是咽了下去,因为苏暖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看。
他对上苏暖的视线,两人对峙而立,静静地看着彼此,几秒后,他又将豆浆凑到嘴边,继续喝光了它,之后,修长有力的腿才移步房内。
苏暖看着又走回房里的男人,目睹他脱了鞋子,躺回她的床上,盖上她的被子,然后翻了个身,留给了她一个背影。
他似乎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难道真的病糊涂了?
客厅里响起门铃声,苏暖恍然地一笑,瞄了眼床上没有了声响的男人,撇撇嘴,步履愉快地跑了过去,幸好她刚才在轿车里找到了乔的名片!
----《新欢外交官》----
“陆部,这套西装不好看吗?”
苏暖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到乔的询问便循声望去,便看到她的房间门口的男人,不禁有霎那的恍惚,暗暗惊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啊!
陆暻泓换上了乔送过来的白色西装,灰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颀长的身姿在光影里剪辑下一道优雅的身线,他一手插着裤袋,面色淡定冷静,这是他最平常的表情。
“去楼下等着。”
“是的,陆部。”
苏暖蒙蒙地目送着乔离开,收回视线时,就看到从走出房间,就一直冷冷地把眼神投注在她身上的陆暻泓,径直走过来。
她的心跳一顿,竟莫名地紧张起来,她不解他干嘛要这么看着她,仿佛他俩仇深似海般,消瘦的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尽管她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却还是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陆暻泓在沙发前站定,就没有了进一步的举动,这样的结果反而更让苏暖不安,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仰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微微一笑:
“你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
“我在休假。”
苏暖的笑容有些索然,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从沙发上站起,双手搓着身侧的衣衫:
“快要中午了,我记得你没吃多少早餐,还是早点和乔秘书一起去用餐……”
“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他忽然的开口打算了她的逐客令,苏暖稍刻的不敢置信后,是被点破后的难堪,但随即便淡淡地微笑:
“怎么可能,你帮了我很多忙,我怎么会那么想?”
“我只是想要检测一下而已。”
他看着她,神色淡然中渗透着严肃,他的话语却让苏暖的呼吸一滞,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抿嘴反问:
“那现在检测完了吗?”
如果检测完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陆暻泓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冷沉地盯着苏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话音刚落的同时,一条长臂抬起,搂住了苏暖的后背,另一只手捏住了苏暖的下颚,绯色的唇慢慢地凑上去。
他的这个动作换来了苏暖的反抗,她的双手猛然推开他的胸膛,轻易地就摆脱了他的禁锢,等苏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向陆暻泓,他试探的动作还停在那里。
“我……”
苏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自己剧烈的抗拒,明明他只是试探她,如果她没有故作她想,根本没必要去推开,因为他会主动停下动作。
因为那一推,她竟生出了无法言语的歉意,可是,他们之间本来什么都没有,这样亲密的行为本就该禁止的,昨晚是个错误,她不该延续错误。
陆暻泓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俯低身,从茶几上拣起那张被她随手放置的名片,然后目光沉敛地望向她。
苏暖的双脚一动,刚迈出半步却停滞了动作,她只是稍稍地瞪大眼,看着那张早晨得来的名片。
“你就这么想出版吗?”
她是想出版,做梦都想,那是她和少晨的梦想,她破碎的生命只有这样一个信仰值得她去追求,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她还该干什么去实现生命的价值。
“懂了。”
陆暻泓淡淡地笑着,笑容却又瞬间消失无踪,将名片丢在茶几上,不再理会苏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苏暖低头望着那张名片,心情乱成一团。
“小暖,这些我不吃了,我打算减肥呢!”
林嘉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客厅里,苏暖转头看见林嘉嘉正端着早晨她买来早点走出房间,一件睡裙包裹着她圆润的身材,说这话时她还在往嘴里塞锅贴。
陆暻泓在门口停下脚步,淡漠地转过头,冷敛的目光落在正吃惊外加惊艳的望着他的林嘉嘉,唇角微不可见地一勾,双手插着裤袋,径直出了大门,只是空气中还回荡着他留下的一句话:
“过着八戒一样的生活,却妄图有悟空一样的身材。”
林嘉嘉倍受打击的嚎叫声响彻客厅,苏暖忘记了去安抚她,她一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内心荒凉虚无,她听到了轿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跑了出去。
“小暖,你去哪里,小暖?”
只是刚跑到楼梯间,她便再也挪动不了双腿,她惊醒过来后,是诧异的茫然,她为什么要追下来,追下来后又想做什么?
苏暖自嘲地一笑,回转身原路返回,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从此那些高贵的人就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可以开开心心地过着她一个人的小日子……
走廊上,她听到脚步声,慢慢的,一步一步跟在她的身后。
苏暖停下,脚步声也停下,在空荡的廊间,留下苍茫的回音。
她倏然回身,毫无征兆地看到了陆暻泓,他乌黑的碎发,明晰英俊的五官,如树般优雅而立的姿态,还有他身上清冽的雪的味道,瞬间朝她涌来。
她的胸口像被巨石堵住,说不出的感觉,郁闷而纠结。
“我以为你不会追出来。”
他清淡的声音萦绕在白茫茫的雪色中,苏暖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令她紊乱的心绪暂得平静。
“你太高估你的魅力了,我只是出来倒垃圾。”
“垃圾呢?”
陆暻泓冷冷清清地笑了下,目光掠过苏暖空荡荡的双手,不容她逃避地直视着她的双眸:
“为什么要追出来,不是急着把我赶出去吗?”
苏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大概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被一个男人逼到墙角,问这么难以启齿的问题,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我只是出来看看你走了没有,出于礼貌我也应该送你下楼不是么?”
苏暖扬起头,栗色的短发在廊风拂过时微微荡漾,她淡淡地浅笑:
“现在要我送你吗?”
陆暻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苏暖开始语塞,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平淡,她本就不善于逢迎,现在这样的对话已经令她感觉到疲倦。
“像你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你也大概了解我的过去,该清楚我以前的那些事,我爸爸是贪官,我离过婚,呃……还坐过很多回拘留,所以,我们之间的天壤之别都摆在那里了。”
她没有什么可以无法割舍的,即使会暂时难受,她相信,日后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如果不说清楚,以后她会更累。
陆暻泓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神如烟如雾,也朦胧了她的视觉;
“你喜欢我吗?”
他轻声地说,本该清冷的眸色中,却漾淌着她所陌生却又害怕触及的柔光。
苏暖不敢相信地拧起眉头,没有回答,他怎么可以这么问?
怎么敢……这么问!
只是为什么她的心跳会突然乱了节奏?
“你喜欢我吧?”
多久了,胸口那里没有这样跳过,只是到底是她真实的情绪在慌张,还是少晨滞留给她的后遗症?
这颗心不是她的,她早已经没有了心,她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动,她也无法相信,她寥寥无几的感情还会想要去找寄托!
僵硬地转身,她打算回去家里,然后重重地关上门,她杜绝这道清冷的嗓音再该死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你喜欢我吧!”
他笃定的声音,仿若破茧而出的蚕丝,穿过氤氲迷离的薄雾,紧紧地缠住她前行的脚步。
不再是询问,不再是不确定,那样的自信,让她退无可退,似乎他说出的便是那个被她拼命隐藏的真相。
静谧的声音,在阴暗的走廊里,激荡起无声的波澜,苏暖无法再迈动双脚,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却开不了口。
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苏暖仿佛受了惊恐般蓦然转身回望,陆暻泓没有走到她的跟前,他站在走廊中间,背着手,像是埃菲尔铁塔,笔直而优雅。
他的眼神和水融成一色,幽静地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