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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里的孩子被医护人员抱走,她听到医护人员的叹息声,她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不由自主地抱住陆暻泓,闭紧的双眸,似两道澄澈妖娆的伤口,涌出大片大片的晶莹哀伤。
----《新欢外交官》----
所有卷入这场车祸的伤员都被送入了医院,等她和陆暻泓被医护人员搀入救护车时,马路上也已经没有了顾凌城和尹瑞晗的身影,他们被第一辆救护车接走了。
陆暻泓的头上有些受伤,苏暖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医护人员动作熟稔地为他上药,然后用纱布在他的额头位置围了几圈,看上去颓废而英俊。
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医护人员只是笑着安慰,将他们错当成恋人,她再也没有精力去做一番辩护,只是一直看着陆暻泓同样望着自己的眼睛。
视线静静地粘合在一块,不会因为尴尬而谁先挪开,在一场生死历劫后,这一刻,只是在证明彼此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等她醒过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正躺在陆暻泓的怀里,他闭眸睡着,双臂却紧紧地圈箍着她。
他脸上的伤口似乎还未被上药,苏暖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从身后掰开他的双手,轻轻地下床,去外面拿了一些伤药回来。
她不敢去唤醒陆暻泓,他似乎因为太累了,睡得很熟,望着他额头上的纱布,苏暖不可避免地内疚,也顺便想起了囡囡。
苏暖的头依旧还晕晕的,她从卫生间里拧了块湿毛巾出来,跪坐在病床边,看着陆暻泓脸上的伤,伸出手用毛巾轻轻地擦拭。
她二十四年的人生里,这个男人是她至今为止,照顾过的第一个病人,她的动作无限地温柔起来,当擦到他的伤口时,他的眉头却微微地蹙起,却没有痛醒过来。
苏暖小心翼翼地擦完脸,才开始上药,有些手忙脚乱,他脸上的新伤加旧伤,先用双氧水消毒,然后上碘酒,她的脸伏在他的手臂上,呼吸轻柔地打在他的肌肤上。
她缠着纱布的手很自然地托在他的脸边,另一只手轻轻地往伤口上擦药,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掀开时,苏暖手里的棉签刚好涂抹到他被打破的嘴角。
苏暖的眼睫微微地颤抖,她错开陆暻泓的眼神,帮他擦好最后一个伤口,双手撑着床沿,想要起身,身体刚往前倾,本躺在床上的人,骤然伸出手,将她按向自己。
很柔软,很温柔,很美好的吻,有些忐忑不安,压抑着害怕失去的恐慌,苏暖匍匐在陆暻泓的身上,她扔掉了手里的棉签,捧住了那张俊脸。
她的唇被温柔地覆盖住,她阖上眼,有些羞涩地回应,温柔地吸允,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在这一刻。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八章节 残忍的母爱
医院无菌病房外,聂晓颖双手环抱着,紧了紧身上的流苏披肩,她久久地站在病房的窗外,望着里面安然沉睡的公主,眼底氤氲着淡淡的忧伤。
“瞿夫人,瞿小姐的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
聂晓颖转头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主治医生,瞿懿宁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和转院,所以她们才滞留在A市这么久,也将瞿懿宁在京城的主治医生以他无法拒绝的高薪请过来。
“谢谢你,林医生。”
林医生将宁儿的血样报告递给聂晓颖,然后转头看着里面的宁儿,也不由地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宁儿在无菌病房的时间多于外面的世界,对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来说,是多大的遗憾。
“瞿夫人,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坦白,宁儿小姐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乐观,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恐怕……”
“不会找不到的,我的宁儿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聂晓颖倏然打断林医生的话,坚定的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抖,她似乎还担心林医生不相信,转过身,眼睛盯着林医生怜悯的目光:
“我不会让宁儿死的,我怎么可能让宁儿这么小年纪就离开这个世界!”
林医生看着眼前这位偏执的母亲,无从着手接下来的话题,他觉得他有必要在晚上和瞿副总参谋长通电话,具体阐述一下宁儿的情况。
“如果瞿夫人真的有把握,那最好在最近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者,宁儿小姐的身体拖不了多久,到时体内的器官都会开始衰竭。”
聂晓颖的身体轻轻地战栗,她努力让自己维持着冷静,看着林医生无奈的神色,美丽的脸上是自信而担忧共存的笑容:
“一定能找到,我相信我的宁儿不该如此薄命!”
聂晓颖说完,低头专注地看着血样报告上的内容,盯着HLA那一项,拿着纸的手指不禁收紧,这么多年,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与宁儿HLA想匹配的人?
当吻结束后,两个人之间蔓延着淡淡的尴尬,陆暻泓是在心里,苏暖则是直接表现在了脸上,她白皙的肌肤上燃烧着如火红晕。
过往那些亲吻都不曾如此的令她脸红心跳,她也不是很习惯陆暻泓这个样子,不再是冷眼以对,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还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
这是不是预示有些事正在发生着变化?
然后,她的手被握住,身边的床垫陷下去一角,陆暻泓修长的腿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的手躺在他的掌心,显得更加地小,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显得更加大更加耀眼。
忽然想到少晨,竟不感到心痛,只是觉得丝丝暖流滑过心田,那颗属于少晨的心,当他拉着她走出病房,走去医院的餐厅用早餐。
她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却也不愿去想起,担心一旦去深究,此刻这样温馨的感觉便会烟消云散。
穿过安寂的走廊,便看到某一处聚集的人群,那是一间手术室的门口,她隐约听到女人压抑的嚎哭声: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的囡囡……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那是尹瑞晗母亲的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却是印象深刻,苏暖他们离手术室不远,陆暻泓在注意到那个靠在丈夫肩上伤心的贵妇时,眉头一蹙。
苏暖这才忆起那个被自己从车里抱出的孩子,当时纯粹是出于一种无意识的本能,现在想来,对那个孩子,她并没有多大的感慨,只不过同病相怜而已。
苏暖和陆暻泓往电梯处走了几步,便看到顾凌城,她顿住了脚步,不是因为诧异,只因顾凌城正从电梯里出来,太多的医护人员的簇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都滚开,我只不过是来看我的女儿,我又没残废,不需要那么多人跟着!”
顾凌城低声叫骂着那些包围他的医护人员,他正坐在轮椅上,胳臂和脑袋上都缠着绷带,一只脚还打了石膏,看上去伤得不轻。
但看他能这么中气十足地骂人,又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人果然是矛盾的结合体,苏暖翘起嘴角的时候,顾凌城正好看过来,他看到她,戛然停止了怒骂。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只是穿过人群看着她,最终吐不出一个字。
苏暖手上的力道一紧,她只是轻轻地捏了下陆暻泓的手心,没有挣开他,正想和他讨论早餐吃些什么,尹瑞晗慌乱的哭声在走廊内响起。
尹瑞晗身上穿着病服,苍白了一张古典气韵的脸,她的脸上也有些擦伤,在护士的劝告声里,挣脱护士的搀扶,朝着手术室步伐趔趄地奔去。
尹瑞晗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苏暖察觉到她奔跑时脸上流露出的痛苦之情,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撑着墙壁,还是艰难地走到了静候在手术室外的人群前。
“小晗怎么不好好地休息,跑这儿来干什么,快把大小姐送回病房去。”
尹瑞晗推开那些试图将她送走的人,眼睛紧紧地盯着亮起的手术灯,纤弱的身体在昏暗的走廊尽头,摇摇欲坠。
顾凌城不知何时已经被医护人员推着,越过苏暖和陆暻泓到了手术室门口,他只是静静地坐等在那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旁人只是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
手术室门“啪”地一声打开时,苏暖正和陆暻泓转过身,内心想要知道那个孩子安危的渴望战胜了双腿,她偏过身,一阵浓重的血腥味飘了过来。
苏暖反胃地一皱眉,便看到穿着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白色的手套上是鲜红的血液,她听到医生摘下口罩后的那一声: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叹息地离场,一张病床拉了出来,那是手术失败后的结果,已经失去体温的孩子身上盖着白布,还有血液在白色的床单上渲染开来。
尹瑞晗痛彻心扉的哀哭声萦绕在走廊的每一个角落,苏暖看到她拼命去抓住被医护人员推走的孩子,却被尹家人拦住跌倒在地的凄惨模样。
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她还未怀过孕,自然无法去体会,但想到车祸现场,尹瑞晗狠下心推开那双稚嫩的手,便再也生不出同情。
孩子被推着经过苏暖的身边,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孩子甜腻天真的笑容,那一声声的“新妈妈”依然回荡在耳畔。
生命总是那样的脆弱,稍一用力,便会随风而逝……
苏暖不忍再去看,就像她不忍去看少晨安睡过去的样子,她的呼吸有些压抑,陆暻泓仿佛感知了她的情绪,拉着她便不再多待。
“都是她,是她杀死了囡囡,一定是她!”
尖锐愤恨的指责声直指苏暖的脊梁骨,苏暖脚步一滞,仿佛感觉到有人朝着自己扑来,本能地一闪,也将陆暻泓推至了旁边。
尹瑞晗就像是失去理智的母狮,猩红了眼,孱弱的身体撞到墙壁上,却没有倒下去,因为哭泣她的呼吸短而急促,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下。
“一定是你,囡囡本来好好的,一定是你杀死了囡囡!”
陆暻泓的手臂拥住苏暖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她前面,不让随时可能失控的尹瑞晗靠近企图伤害她。
当听到尹瑞晗的控诉时,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瞬息万变,皆是不敢置信外加震惊地看着苏暖,大有千夫所指的趋势,苏暖却并未害怕,只是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尹瑞晗。
“你以为这样假装善良就可以遮掩你的罪行吗?本还呼唤着救命的孩子,为什么一到你的手里就没有了反应?”
陆暻泓的手握得她生疼,苏暖却像是双脚上了铅,定定地站在原地,不顾陆暻泓想要将她带离的行为,只是,淡淡地看着尹瑞晗声泪俱下的指控。
“我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的一切,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下手!”
陆暻泓倏然挡住了尹瑞晗幽怨的眼神,苏暖听到陆暻泓冷然而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
“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无中生有的污蔑,如果顾夫人执意这样认为,大可以去报警,让警方介入处理这件事,如果确定谋杀是无稽之谈,顾夫人就得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尹瑞晗脸色刹那崩溃,扶着墙壁的身体不堪一击,尹夫人及时地赶了过来,搀扶住尹瑞晗,恶狠狠地瞪着冷着脸的陆暻泓:
“你就助纣为虐吧,以后总会遭报应的,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的恶毒女人,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尹夫人还是先想想自己死后的下场吧,毕竟我们的报应就算要来,也比尹夫人迟来三十几年,路还远着呢。”
“你!”
尹夫人被气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昏厥倒地,幸好被尹董事长扶住,这位混迹商场的中年男子,眼神犀利地扫过陆暻泓和苏暖:
“两位如果没做亏心事,自然是半夜不怕鬼敲门,这件事,我们会交给警方处理,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到时自有一番定论。”
陆暻泓冷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