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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城看清了苏暖眼中的嘲怒,刚要开口说什么,他的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咽下了所有的话。
“嗯……昨晚有些公事要处理,就在政府里过夜了,乖,再睡一会儿吧,不是说想听钢琴演奏会吗?我已经拿到票了,今晚陪你一起去,哦,我在外面用早餐,很快就回去上班。”
顾凌城的声音很低沉,却也格外的温柔细心,当他轻柔地唤出一声瑞晗时,苏暖只是淡淡地微笑,她很好奇,曾经的那些年里,或许她也遭遇过这样的情境。
她打电话询问他的时候,也许当时他的身边正陪伴着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可能也跟现在的她一样,近乎嘲讽的笑。
苏暖转过身便走,顾凌城察觉到苏暖决然的离去,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疾步追上去,轻轻巧巧地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暖厌烦地往旁边一步,顾凌城便跟着移了半步,风轻云淡的动作。
“暖暖,你该回家了。”
风轻云淡的语调,他毫不费力地就触动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最在乎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而顾凌城此刻便在用这个诱饵引诱她。
他忽然抬头抚上她的发顶,掌心的温度让苏暖觉得自己就是被怜悯同情的弱者,她冷冷地撇头,避开了他的手。
“你以为我还有家吗?”
顾凌城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他将手收回,又放进了裤袋里,轻笑出声:
“你不是说过,有我在的地方便是家吗?”
“但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家吗?那里有你的妻子,甚至,曾经你还有属于你和你妻子的孩子。”
苏暖紧接的反问令顾凌城皱了皱眉,他似乎对苏暖这样的质问感到无比困惑,也无法理解苏暖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结婚的问题。
苏暖看出顾凌城的想法,偏过头不再去看他,只是自嘲的嗤笑:
“你以为我会一直那么傻吗?那些年我欠你的,都已经用爱回报过了,不管你有没有接受,我都无愧于心,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也算两清了。”
“你想要的现在都已经实现了,就像你说的,你的仕途不该被我毁掉,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该再有任何的纠葛。”
从他们最初的相遇到最后的决裂,她便把最纯真的爱都给了这个这个男人,直到他为她那用谎言堆砌而成的城堡轰然倒塌,她依旧无法不去爱他。
只是,陆少晨用生命让她清醒过来,让她无法再自我麻痹下去,无论她是不是还爱着顾凌城,她都无法去罔顾一个为她消逝的灵魂。
顾凌城沉默地盯着她,接不上一句话,苏暖深呼吸了口气,淡淡地朝他一笑,仅仅是平静的微笑:
“即使我和陆暻泓撇清关系,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覆水难收这个词语,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但我也听说过破镜重圆这个成语。”
苏暖有些不敢相信顾凌城的固执,顾凌城对待女人,从来都不会强迫对方,那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是觉得她好玩吗?
“破镜即使重圆了,也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裂痕,无论恢复得多好,都回不到最初的美好,人的感情更加脆弱,一旦被伤害过,就会记住那些痛。”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你会相信吗?”
顾凌城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有些肃然的认真,苏暖却没看到,她轻嘲地看着林荫道边停下的一辆红字牌照的轿车:
“如果我说我其实是从月球来的,你会相信吗?”
顾凌城温和地嗤笑了下,没人看到,他放在裤袋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的脸上一直带着似笑非笑的不在乎样。
“暖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真实,难道不知道有时候男人不喜欢听真话吗?”
“我没有强求你听,如果你不喜欢听,大可以马上转身就走。”
很久之后,顾凌城才抬眸望着苏暖,嘴角萦绕着浓烈的笑:
“如果我走,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顾凌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如果我跟你回去,你要再离婚和我结婚吗?”
苏暖的问题让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一天,恐怕是他这一生里皱眉最多的一天,他一贯自信从容,只有苏暖才会让他这样的无措急躁。
“为什么在一起就一定要结婚,没有婚姻的束缚不是很好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离了又结,别告诉我是因为好玩!”
“我记得和你说过,爱情和婚姻是分开的。”
“我也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会爱任何一个女人,我们之间如果真的有爱情的话,也只是我一个人有过,现在我决定不爱了,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再牵扯不清?”
苏暖的手狠狠地攥紧,她的眼圈有些泛红,有些话,憋在心里那么些年,太过悠长的时间,长到一提及心口就像是被刀刃划过,滴出妖娆的血花。
“你真的这么介意吗?当初你不是知道我的过去,还坚持要和我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爱你,因为真心地爱了,也以为你也是如此,才会去包容你之前的浪漫多情,容忍你换女人如换衬衫的频繁。
苏暖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她觉得没必要再去提那些过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出来只会显得她自己的可笑,顾凌城没有在意过,她又何必傻傻地去计较?
“暖暖,其实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我的怨恨,对不对?”
一只手伸过来,苏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他的暮光,清淡似水,不曾波动一丝一毫:
“现在请你不要再跟我讨论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你转身上车,然后开车离开这里,我们之间彻底结束行不行?”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有那么多女人,缺我一个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
谁说我不爱你的?
差一点,顾凌城就脱口而出,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容忍苏暖那样质疑他的感情,他也以为他不爱,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一个咆哮的声音在他的心底呐喊,他想抓着她的肩膀,告诉她,无论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她其实才是唯一,唯一一个触动他心弦的女人。
可是,当他看到她眼角湿润的闪烁时,却开不了口,只是凝眉直直地看着她,他没有胆量大声说他爱她,他不确定这三个字。
他觉得他一直爱着另一个女人,那个背叛了他的爱情的女人,苏暖怎么能和她比,他不过是怜悯苏暖,因为她让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虽然伤害了她,却依然希望她过得好好的,他既然可以在被狠狠地背弃后振作起来,那么苏暖也是可以的,她那么爱他,就该包容他想要报复的心。
况且,他的爱说出来也不过是个滑稽的笑话,他不可能爱任何人超过爱自己。
“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经真的爱过你,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即使是那样的结果,我也不曾后悔过,毕竟你对我的宠爱是我从没有过的。”
“只是现在我也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女孩,我们就不要再纠缠,各过各的生活吧。”
苏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和顾凌城彻底摊牌划清界限的人竟然会是她,这些话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想过,现在却说出了口。
然而,她并不觉得后悔,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让它继续下去好了。
不去看顾凌城的神色,苏暖吐出一团白色的雾气,转身即走,既然已经讲清楚了,那么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顾凌城就像是她的影子,沉默而迅即地追上来,遒劲的大手紧紧地圈箍了她的手腕,苏暖一时未觉,手里本紧握的东西摔了出去。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以为成功有那么简单吗?如果我只是流露街头的一个乞丐,身无分文,你怎么还会爱我?”
他深邃的眼睛里似要渗出血来,他狠狠地拽着她的手腕,不再去顾及她是不是会疼,只是冲着低头望向某处的她冷笑:
“你以为没有经济基础的爱情能够维持多久?你的父亲从一开始就瞧不起我,你那些年的生活起居哪一样不是我买的单,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多困难,我都会想尽办法拿到你面前,出摄影集,打架闹事赔偿,那些钱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苏暖用安静的沉寂回复了顾凌城的厉声质问,她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却未果,最后也不过是抬头淡淡地迎上他阴郁的视线:
“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所以,你没必要表现得这样生气,如果是因为我爸爸让你的尊严受损,那么现在你可以扬眉吐气了。”
顾凌城冷冷地看着苏暖,不愿意松开她,似乎料知一旦放手便真的会失去一些什么,他错开苏暖坚定而冷淡的目光,却不经意看到地上的药盒。
那是刚才从苏暖手里掉出去的,远远地望去,看不清上面的字体,可是,对于一个情场老手来说,他自然熟知那是什么。
扣着苏暖腕间的手不由地攥紧,冷执的眼神想要将苏暖穿透:
“这就是你覆水难收的原因吗?”
苏暖在顾凌城的瞳孔里看到毓婷避孕药的盒子,正安静地躺在地上,却泄露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令顾凌城怒极反笑:
“昨晚你们就那么兴奋吗?连安全措施都来不及做?”
“那也和你无关,我爱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们早已经是陌生人,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
顾凌城的态度让苏暖极度不舒服,他有什么资格来管束她,又有什么立场表现得他好像被背叛了的表情?
背叛,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字眼。
而苏暖的一番话却让顾凌城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嘴角的那抹笑消失得很迅速,也很干脆。
她没有见过顾凌城这样的表情,他总表现得从容自若,至少在她面前,他永远像是个高高在上的王者,用哀悯的姿态俯视着她,他从未泄露过这样的情绪。
苏暖知道,顾凌城生气了,他第一次跟她生气,竟然是在他们离婚几年后。
“看来还真的是我对你的了解不够,一个陆暻泓,竟然让你这么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情妇,苏暖,何时你竟也变得这么圆滑世故,擅长择高而就?”
顾凌城的一根手指凉凉地贴上她的唇瓣,轻蔑地一笑:
“任凭我怎么费尽心思都无法打动你,原来陆暻泓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你以为其他男人还会像我这样一再地纵容你对你好吗?”
“这两年多来,看来你还是没清楚谁才是你真正值得依赖托付的人。”
“我是还没看清,但我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有可能让我托付终身,除了你顾凌城!”
苏暖也不客气地回顶,她没想到自己的爱有一日竟会被顾凌城拿来当嘲讽她的借口,她扬起眼,冷倔地看着顾凌城深味不明的眼:
“我是喜欢他怎么样,他对我从不会虚情假意,生气了就板着脸,高兴了就笑,你可以喜欢那么多女人,我只喜欢一个男人,难道有错吗?”
“你说你喜欢他?”
顾凌城倏然扬起笑容,温和得似那阳光,却让苏暖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他渐渐地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淡淡地看着她:
“那就让我看看,陆暻泓对你到底有多喜欢,竟然让你这样无视我们这些年的感情。”
顾凌城说完,便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看她一眼,走得有些匆忙,他的背影挺得很直,苏暖没遗漏他最后的那一眼,那幽暗的眸色似在嘲笑她的表白。
顾凌城的轿车咆哮而去,苏暖不再去想他,转身便看到停在路边的红字牌照轿车的副驾驶车门打开,走出一名警卫员,恭敬地去开后座的车门。
新欢外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