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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天上,乌云轰轰地从半掩的月牙旁边飘过,苍穹里的一圈凝白色的光晕被冲散覆盖而后又重现。这样的景象使我不由得想起一个词——夜黑风高。
路上林璇告诉我,黎家的男人每年要守岁上香,夜里都是不睡觉的。
我也看出这两个女人的意图,八成是要来偷听。
楼顶上的三个男人坐在靠近楼道上夏天黎父黎母乘凉的小屋里的矮桌子上,一人手里拿了一瓶酒,不过是三个大男人的谈话,我听着他们谈论生意军事还有最近的经济行情,有什么差别,我瞄了一眼裴临夏,她已经拽着林璇的手,坐在楼道上打瞌睡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我穿了厚厚的一层,适应了外头的冷空气也开始犯困,似乎只有林璇还清醒着怕让靠在她打瞌睡的裴临夏摔下去。
我不知道她们两人究竟在等什么。
我坐在楼道口半梦半醒见被撞醒了,我模糊地睁开眼,看就裴临夏在哪里直踢腾,林璇死死地捂住她的嘴拉住她,她才没有冲上去。
“大哥,你不知道我家里的那个娘们有多能折腾,看看。。。我前几天从头上发现了几根白发都是让她给气的,还是我那秘书好。。。。”黎川大着舌头说,“上一个给她折腾跑了,这回我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能见天看着她喝酸醋。
“川子你悠着点,两个女人中间转悠,可真是费精力,而且费体力。。。。。。”
“我没事,那个笨女人,三几下就能被我整趴下!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这还没有三十啊,难道是更年期到了?还整天嫌弃我老。”以后还得反反复复地用呢,怎么越来越受不住了,黎川挥了挥手,撑在大哥的肩膀上。“倒是三弟出来的最晚,看来,那个冷着脸的女人表里不如一啊!那个叫什么来着,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黎川拍拍黎岸的肩膀。
黎岸笑了一声,嘴里喃喃,“没有,没有。。。。。。”他的眼神已经有些迷茫,像是泛起了一层白雾,长长的睫毛半垂着看着手里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黎岸因为辣酒猛然如喉的不适皱了一下眉头,他抿了薄唇,看向还没有醉的黎屿,“哥。。。都不一样,她跟两个嫂子都不一样。。。。。。”男人顿了顿,才扯了唇,他低下头看着桌面,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酒杯,“我都不知道该。。。。。。”他敛下眼皮没有说下去,顿了半会儿又喝了一口酒。
黎川嗤嗤地看着黎岸的模样,“三弟啊,年年的可都是你结的香,今年你想醉倒不成?怎么,没娶到心里头想要的,不痛快?你这婚事是妈操办的,早些年让你自己去挑选你在那磨蹭,现在再不乐意也得受着。。。。。。好好地过日子吧!”黎川拍着他的肩膀就要管不住自己歪倒的身子了。
黎岸抬手推过黎川倒过来的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黎屿沉声笑了,“心里头的搁下,再想也不是你的。。。你嫂子当初还是媒人介绍给你二哥的,川子他一个不乐意跑了不就我来接着,现在晴天都那么大了,日子怎么都是个过法。。。。。”
黎岸扯开嘴笑了一声,没有答话,反而脸色有些不好。。。后来,远远地我看不清,只看见他嘴里喃喃了一句什么,让黎屿听见了看了他半响,然后戳了一下黎岸的头哈哈地笑开了。
黎川没注意到,只是听了黎屿的话趴在桌子上就笑了起来,“我说哥啊,这么说你可真会捡现成的,你说当初我要是和嫂子成了,早不就生了好多崽儿了,可现在你看,家里的女人死活不愿生啊,我年年还得在妈面前兜着,我也看了,她也就不算个女人,钱就是她儿子,我说三弟啊,开春了你再给我合计合计,我怕生意一个不好,那个女人还不得把我给踹了!”
黎屿瞪了黎川一记,“喝醉了,嘴里道是没个正经。”
我看了继续半天憋出来一句话不停喝着小酒的男人,转身拍了拍衣服起来。
我对上林璇看过来的目光,“我撑不住了,困,我先回去。”
林璇点了点头,楼道的灯暗,我没看清,扶着栏杆差点摔倒了,林璇过来拉我,我还没站起来就听见楼上传来女人的大叫声,林璇回过神来,直拍大腿!“坏了!”
林璇跟我说话忘拦住了。
然后她拽着我装作没听见楼上女人要死要活的鬼叫声,快速地跑到了主屋楼上去了,她马上推我,
“去去,快去睡觉,一会都得回来!”
我张了张嘴看见林璇有些着急地拉上房门,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平常妻子的心思。想知道,丈夫心里的话儿吧。。。。。。。
可我却后悔去了一趟。没有什么惊喜可言,毕竟他心里想着谁我早就发觉了。
去挨了那么长的时间的冻还真的不划算。回过头来想了想,倒也没有像裴临夏那样被气得跳脚发癫,我微微地勾起嘴角,摇了摇头,这一家子。。。。。。。
我慢慢地踱着步子回到房里,怎么着黎岸也是喝醉了,哪里真能察觉到我有没有睡下。
我睡在床上,温暖回笼,翻了好半天,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黎岸仰着脖子一杯杯灌酒的姿态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还有那时他喃喃说话时的落寞的表情。
灯光下的男人,清淡俊逸的脸上有一种贵族般的苍白,清冷的浅灰色衣着和着大雾覆盖的眼神,有一种禁欲的色彩。这便是他在我心中最深的投影。。。。。。
初一的早上,我和黎岸都是很晚才起来,我看见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必然是昨个儿夜里喝酒不舒坦了,他是被黎屿送回到门口的,走路不稳,掀开被子衣服没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还是我帮着拉的被子。
他不知道我出去过,屋子里还有散不去的酒气,看着我盯着他看,有些尴尬地说,“昨天晚上,和哥他们喝了点酒。”
我倒了一杯茶水给他,他接过去笑了。
早上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黎川下巴上和脖子上隐隐遮住的被指甲划伤的痕迹再联想到昨晚隔壁一直扑腾到很晚的声音微微地低下了头,心里思忖娶了裴临夏那样的容易炸毛的女人,的确是苦了黎家老二了。
可吃了饭,我和林璇看见磨蹭到快中午才从楼上偷偷下来的裴临夏,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且心虚地一个忙着给她盛饭,一个给她搬了凳子。昨天晚上的罪过,倒是她全兜揽了。
裴临夏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一边吃着饭一边哭着,“嫂子,弟妹,我。。。我这日子,呜呜。。。没法过了。。”说完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你说。。我还要去拜年呐,还要去看那么多的亲戚,我这样能出去见人吗?我去年还跟我妈说过要去那边好好串串门子。呜呜呜。。。。”她咬咬唇立马又疼得哎了一声。
我在一旁没有做声,看着她的嘴唇和脖子被啃得那个模样,红醴醴的,看了却是能让人产生很奇怪的联想,怪不得昨个夜里那个叫法。看来这俩夫妻,到底谁都不是好欺负的。
林璇看着裴临夏委屈的模样忍了半天硬是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然后马上别过头不敢让裴临夏看见,收了笑意才劝说道“没事没事,快点吃饭,穿点高领子的毛衣挡着,我那有些药膏,抹上了就说是冬天冻烂了,生的疮。。。。。。”
“——呜呜啊——”裴临夏哭得凶了,“那。。。还不如这样呢,嘴上生疮。。。我表姐肯定会笑话我的。。。。”
“呜呜。。。那个死男人。。。老男人。。。发起酒疯了。。。跟条公狗一样,哪儿都啃!呜呜。。。。。。等他回来我跟他算账!”
裴临夏看见黎母好像从院子里走出来了,马上闭了嘴禁了声,放下碗就姿势怪异地跑到楼上去了。
林璇笑了笑,“她啊,怕妈瞧见了。。。。。,夫妻俩年夜里闹,妈知道了,两人肯定都挨一顿吵!你别见怪,经常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我从林璇嘴里得知,临夏还比我小了一岁,怪不得。。。嫌弃黎川老,我抿着唇笑了笑。
初二早上,黎岸陪着我去了高家。
带了爸爸爱喝的几瓶酒,给高淑贞买了一套高档的护肤品,看他还要带其他的东西,我拉住他,说够了,高家里也不缺东西。
听见车声,高淑贞从门前探了探头又转身去了,把爸爸叫了出来。
黎岸跟着爸爸提着东西进屋,我关上车门,看到高淑贞睁着眼地打量黎岸,我眉头一皱挡了过去,高淑贞看我一眼,我对她笑了笑,“走吧,自个儿挑的女婿,现在不认得了?人家是个不健全的,受不住别人这样直勾勾的眼神。”
、Chapter 35
“小施啊,妈这回说真的,你再考虑考虑。。。这男人。。。挺好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腿。。。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瞥了黎岸一眼,看见他正和我父亲说话,我严肃了脸色,“今天你别乱说话,我跟他的事你们不要操心,我要的不是相貌,也不是那家世!”
桌上父亲给黎岸倒了一杯酒,黎岸没有推拒。
“黎岸啊,听说你是搞经济研究的?”
“是,爸。主要是教书。”黎岸答道。
“我只是教教,没有实际经验。”黎岸笑着说。今天他的表情,认真严肃却不让人感觉呆板,本来是个不爱笑的人,我在一旁看着他的脸,不动声色地吃着饭,欣赏这个男人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
“哈哈,开春了,市区里要搞一个防火材料投资的项目,融资3。16亿,我们单位的准备买些优先股。。。。。你帮我参考参考?”爸爸伸着头笑着说。
“这个项目我听说过,利润很大,现在许多竞标者都争先准备,国家不投资公款,资金完全靠承包方分股到下承包。”黎岸说,“正好不少人想购买项目上市公司发布的债券,但是未确定中标的建筑公司之前,不知道承办方的经济实力和资金周转变现能力,不能草率地投资,这个肉饼很大,可争着去分的人更多,这个项目吸取大量的资金,我的意思不如把钱投资到其他经营良好知根知底的产业,利用资金缺乏的机会,大买一笔握在手里,投资不同于投机,求的是个稳。伯父您年纪高了,选点稳当的,省得累坏了身体。”
“听说过不少人买,我也就是被别人说得心动,没有打定注意,黎岸你知道的比我多,就听你的,呵呵。。。。。”父亲笑着说。
我看得出来父亲似乎很喜欢黎岸,我本以为他看到黎岸的残缺会有些惋惜,不过两个男人言语交谈间,我倒是觉得自己了解黎岸很少。
我唯一的一次知道他的工作便是见到他给学生讲课,听他和父亲交谈的话,似乎还涉事商业投资了,因为我感觉,那种风险性的投资,似乎不会是黎岸这样的人适合的,因为他的气质就好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温和而醇清,没有我见过的投资者或疲倦或两眼精光的神情。
我细想,黎岸呆在电脑前的次数也不算很多,完全像是一个老师。
可另一方面,商学院里的老师,大概每人都会去尝试一些与教学无关的行业,我知道有许多老师就是那些银行或者证券交易所里干了十多年的职员。
高淑贞不住地给黎岸夹菜,“多吃点,孩子,你娘可真是福气,养了三个儿子都有本事,哪像我,一个儿子啊,还没等吃到他一口孝敬的饭,就没了。年轻人好啊,多吃点,养好身子骨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妈。”他说罢,抬起头很认真地道,“我替您儿子孝敬你也是一样。过去了就不要想了。”
“哎。”高淑贞眉笑颜开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有些尴尬地收起嘴角。
坐在车上我问他,“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