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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好,这个没问题。
现在是凌晨四点,我写到了这里。写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写不下去,不是写累了,而是,我突然意识到,以上,是我人生的上半部分,我的下半部分,是从遇到一个女人开始的,我对她很残忍,我很内疚,我,挺对不起她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事儿是让我后悔过的。但遇上她,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如果当初没去招惹,是不是就没有如今的内疚和无奈。
也许,每个人活着,心中都会有块疤。而我的疤里脓了她。
她叫姚欣和,现在已经是个六岁小男孩的妈妈,她很幸福。
除了亲人之外,我最爱的女人就是她。
下面,我要写的,是我和她的故事。
【番外之何鹿原】(四)
现在是凌晨五点,不错,再熬一会儿就可以出去早饭了。我现在在珠海,昨天下午刚在茶餐厅里碰着她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喝下午茶。
回来宾馆的时候,心里突然挺难过。难过啊,她的举手投足,我一点儿也忘不掉,但这个难过该给谁说。没办法,打开电脑开始写。本以为写一点儿情绪就会稳定下来,但没想到,一写就写到了现在这个点儿。我抽掉了两包香烟。
邯墨的老婆是写小说的,我突然觉得整篇小说出来也不是难事儿。瞧,我现在就整了一篇出来。
欣和一直觉得,我跟她的孽缘是在大街上,我在她身后嘲笑她长得像鳗鱼,然后她拿高跟鞋打我的时候算起的。其实不是,拜托~哪个没脑子的男人会无缘无故指着路人大声嘲笑她长得像鳗鱼的啊?
这样做的男人分两类,一类,真是傻子,第二类,这个男人在搭讪。
我,当然属于后者。
所以,姚欣和一直觉得是她在追我,其实不然,一开始就是我招惹的她。
是的,我得用招惹,而不是“追求”这个词。因为追求,是带目的性和责任感的,而招惹,只是心生好奇,出于好玩。当然,招惹的报应是,弥足深陷,两败俱伤。她的伤已经好了,而我的还没好,恐是一辈子好不了了,我说过,人都会有疤,而我的疤里把姚欣和给化脓出来了。
说出来有点恶心,但这样说,才能比喻出,这块疤对我来说,挺疼。
她问过我很多次:“你爱我吗?”
我看着她,笑:“再看吧。”
那时候她的表情很委屈,转身就走,我拉住她,把她抱怀里来。我是真的在抱她,其实喉咙一哽咽,真想说:“我很爱的。”……抱歉,我没有说,然后,得用余生来弥补。
男人是很欠揍的,真的。尤其像我,负不了责,然后又放不下手。
邯墨得知我跟姚欣和相逢的经过时,就跟我说过:“姚欣和是陈哉的好朋友。你如果是真动了情,你得对那姑娘负责。但如果你只是玩玩的,就别去招惹她。”
那时候已经是我和姚欣和私下见过三次面的时候,两次吃饭,一次逛街。逛街我约得她,吃饭她主动约得我。所以邯墨介绍她给我认识的时候,我们已经很熟了。
“喂,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她看着我笑。
她最让人心动的地方是,敢爱敢恨。对你有好感,她便会直接告诉你。
我笑:“嗯。”
那时在咖啡厅,冬天,杭州的冬天湿冷湿冷的,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长到了膝盖,头发披下来盖住了耳朵,缠着厚厚的紫色羊毛围巾。她说:“何鹿原,你冷吗?”
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你,毫不避讳。
我说:“干嘛?”
她把自己冻得通红的两只手往我面前一摊:“我的手挺暖和的,你要不要捂一捂?”
表情很真诚,勾着坏笑。
我把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我的手比她大,一只手就可以包住她的手,就这样我们俩在街上逛,走上了天桥,车水马龙在我们脚下流过。她的手还没我的手热,但握着握着……我们俩食指紧扣的地方越来越热。
我觉得,一旦认定了个女人,男人就得有责任保护这个女人。最直观的体现在手上。男人的手一半都比女人的手大,且有力,你得用你手掌的长度和力度,来牢牢裹住女人的手,给她热度,给她力度,给她被包裹住的踏实感。这是男人的责任。
我说:“欣和,我得回北京的。刚才跟邯墨吃饭的时候他说过,你注意到没?”
她点头:“听到了啊。他说你来杭州玩的,一年就得回去的。”一顿,转过头,冲我笑,“喂,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说,不记得了。
她嫌弃地看了我一眼,又坏笑着道,呐,何鹿原,我会不会成为你记得的那一个?
……
一月寒天,天桥之上,十指紧扣,她的容颜,声音,我现在都没忘。
呐,何鹿原,我会不会成为你记得的那一个?
……
她做到了。我真没办法忘了她。在遇到她之前,我遇到很多女人,在失去她之后,我也遇到很多女人,层层过滤下来,她都永远过滤不掉。
所以,她做到了。
前段时间去杭州视察,趁空和邯墨他们一家子见过一面。陈哉把邯墨养的真好,结结实实的,俩人还带了两个小孩儿来,妹妹很乖巧,哥哥很活泼。
我说:“邯墨,你拖儿带女的存心来挤兑我的是吧?”
邯墨搂着陈哉冲我笑:“瞧瞧,孤家寡人的男人就见不得别人幸福。”
陈哉很懂事:“我带两个孩子先去儿童区玩,你们先聊。”说着,一手牵一个孩子离开了。邯墨看着她,目光温柔得不行。
我说:“别看了,看了这么些年还没看腻啊。”
“我老婆~怎么看都不腻。”瞧这小子的狗腿模样,然后他喝了一口茶,问我,“最近还好么?”
“也就那样。过段时间得去珠海开会。”我说。
然后邯墨就愣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姚欣和也在那儿……”
“我知道……”我低头笑,也只能笑,“但我想我们应该没那么巧会碰到面。”
“她结婚了,你知道吗?我没告诉你。”自从我回了北京后,邯墨便没有跟我提过姚欣和的事。
哦,只发短信过来一回,告诉我她回珠海了,我发了三个字回去——知道了。
“我知道的。”苦笑,“有时候忍不住,便让下面的人打探消息给我,所以,我知道她结婚了,还生了孩子。现在应该挺幸福的。”
邯墨一时半会儿没说话,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何鹿原,你是在自作自受。”
语气特恨铁不成钢。
我说,草,这感情的事儿没人不是在自作自受的。
他斜了我一眼:“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我喝了一大口普洱茶下去。把茶杯放在木桌上时,留下了一个杯底的水渍。
我在我最不单纯的时间里遇到了很单纯的她,我没法对她负责。
她不断地问我:“何鹿原,你到底爱不爱我。”
眼神乞求,委屈,又带着希望。
我还是说:“再看吧。”
……其实,我爱的。欣和。我没有说出口。
面对她,我胸前开满了花,背对她,我背上长满了荆棘。我想栽一片花海给她,但我无意中播下的却是荆棘的种子。欣和,你承不承受得起?
所以,负不了责,放不了手。直到放手,两败俱伤。
回北京后,这起事情还有很多东西要收尾。我告诉自己。处理好事情,稳定好自己的情况,如果她还在,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没过几天,邯墨发短信跟我说,欣和回珠海了。
我心中一顿,发回去,我知道了……
突然在心里打上了个大大的问号——如果就此这样,是不是也挺好?
陆续忙碌了一年半,然后又得知消息,她结婚了。我在天台上抽掉了整整一包烟。站在北京的四环,天气干燥。
突然觉得,生活一下子就慢下来了,便知道,关于我和她,定局了。
活在大院里的人,受很多的牵制,如我,越加。欣和……你能不能承受我?
时间对有的人来说是洗涤剂,把一些人给抹去,淡忘。但时间的这种功效对我而言,无效。
昨天来珠海,约了人在茶餐厅见面,包厢拐角,我一眼便瞧见了她。
她把头发剪了,穿着连衣裙,旁边坐着个小男孩,小男孩虎头虎脑很可爱,穿着马甲,打扮的很潮。
一眼,心里啊……就,挺难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她疑惑地抬起头看我,一愣,随即,目光很平静。
我说:“远远看着,便觉得是你,上来打声招呼。”
她抬起头笑了笑,跟小孩儿说:“叫叔叔。”
虎头虎脑的小孩儿立刻叫了我一声,眼睛像她,很清澈。
我夸:“小家伙很可爱。”
她便笑:“那当然,我和我老头的结晶,都吸收了我和他的好处长的。”
恩……她很幸福,我看得出。
坐了一会儿,我起身:“还有朋友等着,我先回去了。”
她说,好。
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就想起几年前,我们十指紧扣,站在天桥上。
她说,何鹿原,我会不会成为你记得的那一个?
彼时冬天,她围着紫色的羊毛围巾,穿着的是黑色的羽绒衣。她的模样,我现在都记得。
欣和,我记得你。没忘。
……
好了,我选择把我跟她的故事断在这儿。其实,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但是,有些东西装不下,文字里装不下,心里也装不下。得花一生来承载。
我很爱她,我一直没有告诉她,她一直不知道……
我是何鹿原,我选择把我跟她的故事断在这里。
【番外之小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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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读过书,字都不认识几个,以前小的时候还跟小偷混过。现在在做汽车修理工,挺好,吃得饱。
昨天出去买了一碗炒面出来,忽然看到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女人,牵着两个小孩儿。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她,很好,很原谅我。我小时候很顽皮,捉弄过她,给她添过麻烦,哦,还有她楼上住的,很好的胖子,对我很好。
很好的人。
我站在马路上看着她,俩小孩都吃着冰激凌,吃得满嘴都是,她便蹲下来,用纸巾一点一点给他们抹嘴巴,神色很温柔。跟对我的那时候,一样温柔。
哦,我还记得,她会做蛋炒饭,很好吃。她有个丈夫,很帅,对他很好的丈夫。
……
她,很幸福。
我瞧见她打车走了。我也慢慢地往回走,走回厂里,伙计对我笑:“哟~一个人笑什么呢?”
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恩,的确是笑着的。
有很多话,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很感谢她,和那个胖子。
【番外之合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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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妞妞和琪琪还不会说话的时候,邯墨和陈哉就喜欢给他们拍照。
他们这对夫妻特恶趣味,偏不拍俩孩子笑的时候,就喜欢拍他们拉粑粑,大哭大闹的时候。“咔嚓”一声定格下来,都是俩小家伙巨丑的模样。
陈哉会把照片洗出来,然后躺在床上跟邯墨两个人在一起看。看着看着,俩人抱在一起笑成一团,陈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说,他们长大后看到这些照片应该会恨死我们吧。”
邯墨道:“嗯~我们得把底片留着,防止他们长大后烧掉……哈哈哈哈。”
(二)
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