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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子在府门外求见。”门外的下人急冲冲跑进来,恭敬的站在水穆容身前。
“阿傲?”眸中的欣喜一闪而过,水穆容抚了抚妙人儿的头,冷笑,道:“太子殿下真难得还记得有我这个皇兄啊。”
想起琉傲以前种种,水穆容心中的厌恶就油然而生,这些年来,无论朝堂还是私底下,只要琉傲送来的东西,不是被水穆容回绝,就是被转头扔出王府,很多次他也亲自来穆王府求见,只是水穆容从来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回绝了,往日手足情深的场面,只剩下一些水穆容心中对他的冰冷。
下人怯怯的看着他眼眸中的冰冷,问道:“那,王爷要见吗?”
他慵懒的撑着头,道:“和以前一样,你知道的怎么说的。”
他站起身,拉着水辰舞的手,温柔的说道:“陪爹爹去院子里转转吧。”
“啊,嗯。”水辰舞无奈的站起身,她看了眼同样无奈的简伯,这些年来琉傲与美人爹爹的关系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下人眸中略带为难,他吞吐道:“可是,可是王爷,这次太子身边还有皇上派来的福安公公。”
水穆容顿时停住了脚步,他蹙眉道:“父皇?”
这些年来,对于兄弟两个的关系,水剑旭心里明白却也不好介入,他了解水穆容的脾性,只是明着多构造些机会,让兄弟二人见面。
下人点点头,道:“是的,福安公公说,还有皇兄的密旨。”
立刻明白事情重要性的水辰舞,拉了拉水穆容的手,轻声说道:“爹爹不如看看吧,皇爷爷肯定有大事找你。”
沉思了一会,水穆容转过走回座位前坐下,他正襟,撑着头一双冰冷的眸子饶有趣味的望着前方,道:“去把太子殿下,请进来。”
“是,小的遵命。”
跟在下人身后,一身紫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进前厅大门,从进门他一双紫黑色眸子就不自觉的看着高座上的人,见他从自己进门从未看向自己,眼眸中不觉闪过一丝低落。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微臣身体不适,有失远迎。”水穆容站起身,他瞥过头,礼貌性的弯下腰行礼。
他的举动刺痛了琉傲的心,琉傲僵硬一笑,道:“皇兄,皇兄免礼。”
水穆容冷冷一笑,道:“太子殿下今日驾临本王的穆王府,是有什么事吗?”
琉傲看了眼福安,福安会意,一步站上前,他取出袖中的圣旨,恭敬的回道:“皇上有密旨命奴才和太子送来给您。”
福安将圣旨递给琉傲,会意的琉傲接过圣旨,缓缓打开。
水穆容连同一屋子的下人连忙跪下身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日后硕王世子联郡主进京,朕命太子傲挟大皇子穆共筹此事,钦此。”
“儿臣领旨。”
“儿臣领旨。”
水穆容接过圣旨,他瞟了眼一直垂着头的琉傲,好趣的看着福安,问道:“接应一个外戚,父皇也要本王去,这种大事,太子一个人肯定可以的,本王想来这里面是有人向父皇要求的吧?”
水穆容言下之意福安自是明白,他干笑几声,道:“王爷想哪里去,您知道,蒙古那边一直战乱不平,硕王爷是咱皇后娘娘唯一的亲兄弟,如今老王爷年岁大了,就想着将位置传给世子,这次皇上叫你协助太子殿下一来是因为您幼时就在蒙古长大,与世子关系甚好,二来,硕王有意为他膝下唯一的女儿选婿,叫您和太子一起,也是因为硕王要求的。”
“硕王的女儿?”水穆容思索了一会,幼时水氏皇族为了联合蒙古部落,他自幼就在蒙古长大,因为骨子里流淌一般蒙古血液的关系,打小他与自己同龄的兄弟们也玩的特别好,其中就包括硕王世子——完颜逸越。
这个名字让水穆容满是欣喜,还记得脑海深处那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他们驰骋在草原上驰骋,小小年纪挥舞着马刀的模样,那时候的草原上会有马贼出现,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们就这般挥舞马刀,令马贼望而生畏,只是那时候他没听过他有兄弟姐妹,水穆容疑惑不已,道:“硕王不是只有一个独子吗,什么时候有了个郡主?”
福安弯下腰,道:“回禀王爷,正巧那年我们傲龙踏进京都的日子,王妃为老王爷生了个女儿,算起来,硕王郡主和咱家郡主还算一般年纪呢,只是郡主见着她,怕还是要尊称一声长辈。”
“和我一样大?”水辰舞瞪大双眼,和自己一样大,可是自己要尊称她长辈,她惊诧道,“一样大的小不点,我还要叫她姑姑?”
水穆容点点头,他好趣的看着水辰舞惊慌的模样,道:“如果算起来,是这样的。”
恐怕还没自己大的小毛孩,自己要喊她姑姑,水辰舞想想就有些无奈,她连忙摆摆手道:“爹爹,你们聊吧,我,我先回房了。”
看着小人儿因为郁闷跑出去的身影,水穆容一阵捂嘴偷笑,只怕后院又是一番别样场景,他转过头,轻笑道:“好了,圣旨本王接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太子殿下。”
琉傲看着水穆容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他干笑着,轻声问道:“皇兄,难道你与臣弟一定要如此见外吗?”
“微臣不敢与太子殿下见外,”水穆容弯下腰,冷冷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王府吧,微臣就不送了。”
“皇兄,臣弟我——”
“简伯,送太子。”
水穆容一挥袖,根本没有给琉傲说下去的时间,看着他冰冷的背影,琉傲垂下头,他揉了揉疼痛的额头,轻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先走了,皇兄,臣弟下次等你心情好了,再来拜访你,晚上,臣弟会差无音来接你一同去傲王府,商量这件事的。”
“不必了!”
水穆容连忙开口,他转过身,冰冷的说道,“本王最近身体不适,还是不出去了,等到时候本王会提早带人在傲王府外恭候太子的,再说本王只是负责接迎,其他的事,和本王没有任何干系。”
“可是,皇兄,这——”琉傲心中满是话语,他蹙起眉脚,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口,他扫了眼满是人的屋子,吞吐着。
“简伯送太子出王府吧,本王累了,先告辞了。”
转过身,水穆容快速离开前厅,原地的琉傲望着那抹蓝色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着他失落的模样,福安凑上前,无奈道:“太子,我们还要去宫里和皇上汇报。”
“知道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缓缓走出了穆王府。
穆王府厢房处的,最东面是水穆容精心为水辰舞选的厢房,自她十岁后,水穆容就寻了个理由给她单独弄了个闺房,只是这个小家伙有事没事还是喜欢和美人爹爹一起睡,尤其是冬天,这也让水穆容哭笑不得,最好明白原来是她怕冷,便又选了个向阳的厢房,小家伙这才渐渐习惯一个人待着。
房间内铜镜,桌案,床榻摆放等等,都和水穆容厢房摆设无二,这也让熟悉了那间房的水辰舞少了许多麻烦。
换上一身云落坊特意用天罗锦做的粉蝶云罗裙,腰间一条白熙腰带,脚踏一双云锦小靴,铜镜中的佳人儿秀眉螓首,婀娜千姿,小沫取出一支芸珠步摇别在她发间,霎时间,先前那俊美多文的公子哥腰身变成了如今傲龙国负有盛名的辰舞郡主。
只是此时的娇人儿,撑着头,眸角升起淡淡的愁云,“郡主怎么唉声叹气?”
水辰舞不悦道:“你没听爹爹说啊,那个什么硕王的郡主,年纪和我差不多,可是我要喊她姑姑啊。”一想到要喊一个实际年龄估计还没自己大的小丫头片子叫姑姑,她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啊。
她撑着头不住的唉声叹气,那模样倒是让小沫捂嘴偷笑不止,道:“敢情郡主也有怕的,怎么样,这要是王爷知道他肯定也乐的很。”
回想起自己前厅时,美人爹爹偷笑的模样,水辰舞“噌”一声坐直,道:“走,我们进宫,我要和皇爷爷商量下,这个小姑姑的问题。”说着说着,她还故意在小字上加重了语气。
“啊,郡主!”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沫,被水辰舞一把拉出门去,无奈跟了这么个风尘仆仆的主,小沫也只能一个样,她摇摇头立马跟上去,道:“郡主,等等我啊。”
此时的书房里,却是别样的景象,阳光斜照在书桌上,蓝色男子打开一张白色的宣纸,他提起笔快速在纸上勾勒着。
“王爷!”黑暗的角落中隐现出一个人影,他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水穆容放下手中的笔,缓缓开口道:“本王让你找人监视夏觅这只狐狸,可有如何?”
邪风恭敬一鞠躬,道:“没什么动静,几年下来,夏大人除了每年去夏小姐的衣冠冢扫墓外,没什么异常。”
“那他名下的商行,青楼,赌场呢?”
邪风思索了一会,脑中闪过一丝异样,道:“说来也奇怪,就在前几年,派去京都外的暗卫回报,发现这几年,他名下一半商行,青楼等,赚来的银两都多少有些对不上,属下想来,会不会是他手下有做假账,中饱私囊?”
撑着头,水穆容思索着,他脑海中翻转过千万,一抹白光闪过眼眸,他豁然站起身道:“夏觅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可能用自己赚的银子,养老鼠,吩咐逐影楼的人,尽快给本王弄来他手下的账本,本王要细查。”
“属下遵命。”
拿起画纸上画了一半的人儿,水穆容浅浅一笑,道:“对了,还有云离落,本王总觉的这个平南王世子不像表面上那般低调。”
“是,属下明白。”
如今朝堂上,云离落越来越低调,对于这个人,水穆容不知怎地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戒心,虽然每次御医给他诊脉都说他尚未痊愈,可是自己的心里他就是对他的平静有丝疑惑,
想起醉情楼的话语,水穆容浅浅的一笑,他放下画笔,平静的望着画上的人儿,他紧紧看着她那双闪动星眸,回忆着她的娇柔万千,与她的一颦一笑,闭上双眸他细细回味,却不知怎地那张身影渐渐模糊,直到她的身影渐渐花白,只记得一条悬挂在房梁处的白色腰带,他捂摸着胸口,豁然睁开双眼,眸中满是起伏的忧伤。
穆王府外,压根没指望过自己美人爹爹的水辰舞,缓缓走出王府大门,武浩锋牵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走了过来。
“郡主,我们真的要进宫?”小沫试探的问了问。
“当然。”她狡黠一笑,攀着小沫的手走上了马车道,“先不说我要进宫和皇爷爷细谈,听说这些日子又进贡了不少好的中草药,弄点回来给爹爹泡茶也不错。”
估计这句话要是让水剑旭听见,他肯定一口茶水喷出来,无奈——
坐在她的专属马车,由美人爹爹下令做的,绝对冬暖夏凉的马车里,水辰舞撑着头,纤细的手指掀起车帘一角,欣赏着一路的风景。
皇宫内外的侍卫,对于这个马车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几年傲龙上下最不能惹早就不是穆王爷了,是谁?是他家专宠的郡主大人。
“给郡主请安。”
掀起车帘,细长的双眸淡淡扫过车外的跪着的侍卫,莞尔一笑道:“不用了,对了,皇爷爷在宫里吧?”
“这个,郡主……”作为一个侍卫,他们哪知道主人的事。
看着他们犯难的神情,水辰舞恍然大悟,她翻身走下马车,道:“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提着裙角,她欢乐的就好似一只粉色的蝴蝶,缓缓走进皇宫,她的发丝随着微风左右摆动,背影翩跹,好似出神的霞云,妙美不已。
串过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