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顿了顿又说:“我要这天下,你能给吗?”
霍期眸里似海,沉声道:“要这天下,也得先活下去才行,我看你追魂腐魄之伤已病入膏肓了,藏心境如何,我用它跟你换太子妃。”
郑秋崖连忙问道:“藏心境在哪?”
陈昼走上前来几步,从怀里拿出一面半个手掌大小的黑色镜子说:“你看好了,藏心境在此。”
我一愣,虽未真正见过我凤华山至宝藏心境,如今看着这面黑色古镜,我第一感觉便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藏心境了,竟有十分熟悉的感觉。
郑秋崖紧紧盯着这镜子,思了一会儿道:“镜子留在这儿,你们的人全部退出去,确保我安全离开,我再放人。”陈昼道:“老狐狸,你如意算盘当真打的再响不过了,这屋中说不得另有机关,你要带着藏心境和回初跑了,我们去哪寻你?”
霍期瞟了陈昼一眼,说道:“放了她,我能保证你安全离开。”郑秋崖大笑道:“如今你们还想讨价还价,不成真想看着她在这熔炉中香消玉殒吗?”说完把我向药炉口推了推。
霍期脸色变了变,道:“若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就要这整座无根岛和藏心境一起陪葬。”郑秋崖道:“那我要你自断右臂,先报我杀师弟之仇。”我心中一惊,这哪是报什么杀弟之仇,若是霍期没了右臂,怎么可能还是他的对手。
霍期问道:“那我如何才能相信你会放了她。”郑秋崖回道:“你自断右臂之时,我便放了她,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我提着心不知霍期会如何回答,又怕他真的会这样做,却还有些期待他的回答。郑秋崖问道“你自断右臂之时,我便放了她,如何?”
霍期还是一贯的神色,毫无犹豫地淡淡道:“好,我剑落之时,便要看见她安全,否则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日。“郑秋崖笑道:“爽快,我答应你。”我心中百感交集,脸上已有大片湿意,能听到他这样说,也没什么遗憾了,我对着霍期摇摇头说:“不要,他不会放了我的。”
霍期朝我安慰一笑,“没关系,有我在,若真能保你平安,做什么都值得。”我对着他不住的摇头,我本就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能在此时此刻还能见霍期一眼,我已觉得是意外之喜了,如今他为了我从战场回来,出现在我眼前,还要用右臂换我尚未可知的平安,我已经觉得够了,真的够了,不用再多了。
我对着霍期笑了一笑,希望他可以记住我笑的样子,虽然我知道此刻已是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我还是希望他记忆里的我能多美好一点儿。我极认真的说道:“霍期,遇见你,我已觉得是我此生最大的运气了。我想跟你去很多地方,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如果以后你娶了别人,也不要忘记我,让我活在你的记忆里,如果你不小心忘记了我,如果你真的忘了我,就让我活在过去的时空里。”霍期脸色越来越苍白,怕是已看到了我的动作,猜到了我的心思,沉声说道:“别乱想,初初,我说过一切有我在,无论有什么危险,都交给我。”他的眼睛虽还紧紧盯着我,剑却已换到了左手之上。
说话之时,我的手已握住了雷霆剑的机关所在,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对着陈昼笑道:“谢谢你,陈昼,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话音未落,霍期已预备举起剑向右臂砍去,对着郑秋崖道:“别忘了你说的话。”郑秋崖尚未来得及回应,我猛一转身,已把雷霆剑刺向他的心口处,丝毫未差,正中要害,整剑刺入,只余剑柄在外,我最终还是快了一步。
郑秋崖张开嘴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再低头看着已插入胸口的雷霆剑,嘴角喷出几大口鲜血,带着我的衣裳也一并染上了血迹。霍期与陈昼飞快的向我奔来,郑秋崖望了一眼他们,嘴角闪过一丝嘲笑,伸手将我向后推去,炉中的热浪卷袭着我的身体,我伸手拉着郑秋崖胸口处的衣襟,把他也一并带入了熔炉之中。
我听见霍期在外大声的叫着我的名字,我看见他俯在炉顶上方冲我大声吼道:“不。”声音透过这灭身之火,透过我的耳朵,直击我的心脏,一阵阵生疼,我想我再也,再也不能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模样了。
直到他的样子被大火吞噬,郑秋崖已在我面前迅速被这炉火包围,痛苦的发出咆哮之声,只余一双眼睛满是不甘和怨恨的盯着我,身体一寸一寸变成焦炭一般,又瞬间化为齑粉,碎在药炉里,再也寻不到踪迹。我心中震撼而又恐惧,心中只觉越来越压抑,却无烈火焚烧的疼痛之感,也未像郑秋崖一般烧成灰烬,躺在熔炉中却无半点损害,不禁满是疑惑的望着四周。
一阵蓝色的光晕包裹在我的四周,如蓝色海洋一般把我于这熊熊烈火隔开,只觉周身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缓缓流淌,不知所起不知所踪。
我正疑惑之时,一颗蓝色石头泛着斑斓的光彩,从我心口处缓缓飘出,在我眼前停住。难道,我心中一惊,这便是郑秋崖所说的灵石吗?它竟真的在我体内?我为何全然不知?
我望着这灵石,一种淡淡的哀伤在心口散出,它正对着我的眼睛,似是在于我说话,我与它第一次见面却又觉得是相处了许久般熟悉。虽说万般不该,我却好像真能听懂它的意思一般,它似乎,似乎正在与我告别。
我望着它,不自觉地缓缓抬起手想去托住它,它却突然暗淡下来,周身的蓝色光晕却更加深了,只觉得一种巨大的力量散开,越聚越大,越发不可收拾。
直到我听见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灵石中间裂出一条细缝来,这力量似乎也到了尽头,冲出这光晕之内,直把烈火冲开,把药炉冲开,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声响起,药炉化成碎片。即使被这力量护着,我也被震的头脑发颤,差点晕了过去。
我模模糊糊望着霍期与陈昼看见在碎裂的药炉之中,静静躺在那里的我,先是一愣,便飞快的向我跑来。我看不清霍期的神色,只感觉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我看见身上的蓝色光晕渐渐消失不见,微弱的对他说道:“快走。”霍期用力抱起我,与陈昼一齐冲向门外,外面立着许多踏风营的将士,护在我们身后,快速的向海岸跑去。
我透过霍期的肩膀看见身后的大火越来越大,已把整座炼药房团团包围住,又借着巨大的火势和风,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我的身体开始越来越重,头脑发沉,想好好睡过去却又被许多回忆撕扯着,时而清明时而混乱,许多前尘往事随着灵石的破裂涌回我的记忆。
我终于记起藏心境是何时出的山,这灵石是何时到了我的体内,我为何会在炎寒洞里呆上三年,我与陈昼是如何相识,而霍期又为何说会害怕再次失去我。这些事无非都源于三年多以前,掌月教掳我去往古珞国一事,这些记忆搅混在我的脑中,直到我都想的清楚明白之时才放过我,让我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听说无根岛的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七日,燃尽了一切生灵,七湮阁也终于变成江湖中的过去,只留于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在霍期来寻我的那几日,宁王集重兵于夜间攻打临东城,还好楚王早有准备,在周围设伏,大败敌军。
我在榻上躺了整整七日,纹丝未动,滴水未进,霍期也守了我七日。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我的身上,虽坐在我的旁边,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有时候我真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他,是以怎样的姿势坐在那里,是以怎样的目光看着我,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呢。有时候周围安静的让我觉得房间里其实只剩下我一个人,总是过了许久才听见他微微动一动,或者轻轻摸一摸我的额头,或者伸手帮我撸一撸头发,再或者帮我掖一掖被角,虽然我知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动过一下。
在从无根岛回来的第三日夜里,我便醒了,彼时霍期正在烛火旁挑着灯芯,想让昏暗的房间里稍稍亮一些。我余光看着他的背影,隐在烛火里明明灭灭,孤独而陌生,突然觉得在我恢复记忆之后竟不知道该怎样和他相处了,索性装作根本没有醒来过,继续睡下去。这七日滴水未进,我却无半点不适之感,没有觉着口渴肚饿,只觉得就像是平日里刚刚睡了一觉,将将转醒的感觉,只有脑中不断闪过的画面提醒我如今该真正面对的问题。
我脑中还清晰的记得当年他要来凤华山时,那个欣喜若狂的我,守在山头日日盼君至;还记得他在灶屋烧饭,结果灰头土脸的他,引得山顶的玄鹰也飞下来看热闹;记得与他在月下抚琴畅饮,听琴慕人,喝酒怡情,这一切回忆起来,恍若昨日。
本来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弥足珍贵,久久不忘,如果这些也是他纯粹的只想与我一起经历的美好而已,那就好了。
他来看我,不过是早知古珞国会来找我去帮掌月教主疗伤治病,在送我的玉簪中藏上一只鸳鸯蛊,一路尾随,借机出兵古珞,消一方外患。陈昼为救我负重伤,我用藏心境救他,却不想断了自己的命理,灵石入体才得意保全性命,在炎寒洞里受了三年烈火寒冰之苦,也忘记了这些种种前因后果。
这些,虽然没有人能先预料到,我不能把这些都怨恨在霍期身上,可是,我也想问他一句,他可否是真心待过我。如果一开始只是把我当做一枚棋子,那么现在,究竟对我是愧疚或者真的是情之所至。
我不确定,也不明白。他就在我身边,我却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也不敢问一问,或者到底从何问起。
不知不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我一惊,糟了,这次莫不是要露馅了?心里更加警惕起来,动也不敢动。直到过了一会儿,霍期也未有所反应,我心中稍稍放心一些,也许他并未注意到这些。霍期此时却突然抬手擦了擦那滴泪划过的地方,微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自顾自说起话来。
“做噩梦了,初初,你的梦里可否有我,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吗,你可恨我怨我,所以才不愿醒来吗”,顿了顿,声音越发哽咽低沉起来,“我记得上一次你睡了整整一年才开始渐渐有了意识,我也在炎寒洞里陪了你一年,这一次你想睡多久呢,没关系,你想睡多久都可以,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醒来,或者有一天我去陪你。”
我心中难受,忍住泪不想让它再滑落下去,他在炎寒洞里陪了我一年,我竟全然不知。霍期握住我的手,久久没再说话,我心中沉痛,不敢落泪不敢睁眼,只静静的让他握住我的手。
“谁?”霍期突然问道。
“主上,是我追痕,有事禀告”,房外传来声音。霍期听完,把手松开,又帮我掖掖被子,起身出到屋外了。
听到他掩门而出的声音,我才敢睁开眼睛,那一瞬间,眼泪恍如决堤般一颗颗落下,落到耳朵里,落在脖子里,打湿在枕巾上。霍期与追痕在屋外说话,影子打在窗纸上,声音虽不高,却也能听得清楚。
“一切已准备就绪,明日可去往临东城”,追痕说道。霍期微一颔首,说:“临东今日没生出什么变故吧?”追痕回道:“自始上次中了主上离开之时就设好的埋伏,元气大伤,又少了成王这一右臂,最近倒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