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中疑问尽除,却被一种巨大的悲凉淹没。他为何拥有绝世少有的麒麟之血却要时时忍受走火入魔之苦,他师父何曾想过救他,不过每每借了替他放血疗伤的名头,把他的麒麟之血换入自己的体内,好抑制自己的走火入魔,难怪他能容颜不老,练如此多的邪术还能活到现在,真是阴险毒辣。只是陈昼还当是他师父在救他,视他为恩人慈师,如果他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又该是何等感受。
如今这掌月教中恐怕是危机四伏,反叛的教众在外面虎视眈眈,我面对陈昼却不知该如何说出真相,而这掌月教主竟能知道陈昼有麒麟之血的秘密,也难保他不会知道藏心境的秘密,而以他的手段狠辣,我又该如何逃脱,心中一片茫然。
陈昼看了我一会儿道:“明日你再同我去见师父,今日好好歇着,我去找些吃的给你。”说罢便要下榻,我忙扶他道:“这会儿并不十分饿,你好好歇着,我去灶房找些。”他摇摇头道:“教中甚多机关暗器,万不能随意行走,我与你同去罢。”我点点头,扶他出了掌药庐。
我仔细记住看过的地方和机关,虽不知有没有机会,若能搏一搏总是好的。只是若要安然出外面的幻境,定还要陈昼的帮助,而我也没有信心,若告诉他真相,后果会是什么,他又可会帮我。如今他身体也是十分不好,心中及其不忍。
我走到灶房门口时便心中一动,并未敢抬头,眼风却瞥见玄鹰的身影,心中大喜,母亲霍期他们定是寻到此处了,不由安下心来,与陈昼走进灶房。我深深吸了口气,让他在一旁坐下,找了些蔬菜瓜果,洗了手开始做饭。突然想到前几日霍期做饭时的窘态来,不禁一笑,陈昼在旁边也笑道:“什么事,这么开心?”我并未回答,他也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我。灶火映的他脸色通红,比我初见他时少了许多凌冽冷漠。
做好饭,我便支了个小桌子,拿了碗筷,一起用饭。陈昼胃口并不是很好,吃的很慢,等我吃罢了菜也凉了,他却仍动着筷子。我说道:“菜都凉了,别吃了。”他却仍吃着菜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让我慢慢吃完罢。”我便不再说话,由着他把菜都吃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二天陈昼领了我去见掌月教主,一路上心中惴惴不安,待我进到掌月教主居住院落时,他正在院中细细品着茶,这与我想象的倒有些不同。只见他面色温和,身着白色锦袍坐在石凳上,举止虽儒雅,却有些说不出阴冷来,他摆手请我坐下,我微一叹气,矮身坐下,陈昼站在他的身后。
他与我也倒了杯茶道:“这次请姑娘来,实属逼不得已,鲁莽了。只是趁我病重之时,教中居心叵测之徒大多在外虎视眈眈,更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才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姑娘谅解。”我心中冷笑,面上只是淡淡,并未回应。他喝了口茶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听说藏心境能救药理之外的人,老夫这条命还握在姑娘手中了。”
我心中一颤微一颔首道:“还请教主让我把一把脉象。”他伸手过来,我才发觉,他虽是中年人的容貌,身体却干枯异常,形容枯槁,就像病重的垂死之人,并未敢多想便伸手开始把脉。而他眼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使我很不自在。停了一会儿,我收回手道:“教主的病却是棘手非常,我也未曾遇见过,还需让我好好想想,翻些医书古籍才行。”他笑了笑道:“医书倒是不用翻了,我倒有个法子。日前我寻了一个拥有麒麟之血的人,只需借姑娘藏心境一用,替我易经换全身之血,便能治好老夫的病了。”我心中一颤,看了一眼陈昼,他却并未察觉。我微微一笑回到:“这倒是稀奇,我也只听说过这种人,却并未见过,可否让我看一看此人,顺便瞧瞧是否适合与教主适合易经换血。”
他不以为然道:“既是麒麟净纯之血,那必定是配的,你只需回去好生准备,明日替我两换血便是了。事成之后,必定亲自去凤华山道谢。”我心下暗想,若是如此,我与陈昼,怕都活不过明日了。面上仍笑着说:“我并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还需好生参详,还并不是十分有信心,教主大可不必心急。”便要起身告辞,他神色淡淡说道:“明日我在这里等你。”我脚步一顿,说道:“既是如此,那明日我再来。”
回去这一路走的满腹心事,连陈昼停下脚步都不知,便生生撞在他身上,吃痛后抬头瞪他,他却笑着说:“想什么这么入迷,倒像有些心事。”这几日他倒比以往爱笑许多,他还不知这个要给他师父换血之人就是他,才笑得这么灿烂么?可是到了明日,我们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许多,拉了他的手便往药庐跑。
他不明所以的任由我拉着,我跑回药庐便急急转身把门关好,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却不知该如何说起,他也只是静静地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一狠心,便从怀里掏出藏心境放在桌上给他看,又拉起他的手,用刀割破,把血滴在镜面上,不一会,镜子便吸了他的血。
“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问道。他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接着说道:“这镜子除了我的血不会与任何人的相溶,除非这人拥有麒麟净纯之血。”他目光猛然一凛,随即便明白了些什么,站了许久未说一语。我心里有些没底,就这样看着他,不知道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是好也不好。
过了许久他才问道:“你是说,要与师父换血的人是我?”他的嗓子哑的已经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来。我想反正已事已至此,便狠心说道:“这些年并不是他在救你,而是他在利用你的体质帮他去除走火入魔的戾气,所以每次月圆之夜疗伤之后,你才会如此痛苦,因为他把戾气都转到你的身上,再让你自身的体质净化。”我一口气还没说完,自己的眼泪却先掉了下来,觉得他甚是可怜。自己为之卖命尊敬的师父,这些年却如此待他。
他站了许久苦笑着说:“我还觉着奇怪,为何每次替我疗完伤,我却觉着一日不如一日了,用的心法也与平日的大不同,以前听别人说起,我还觉着是挑拨离间之徒。”他哽了哽嗓子,退了几步,便转身要走,我怕他做出傻事,便赶忙在身后紧紧拉住他,喊道:“我们都要活下去。”
他身形顿了一顿,转身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愿意同我一起活下去么?”我听着这话觉得些许不对,也未想许多,只顾点头,他便道:“好,我带你走,以往的,就当做还了他的养育之恩。”说完便拉了我的手离开。
我们已在在森林中穿行多时也未找到出口,心中不安,他沉声说道:“他已换了林子里的禁制,看来这次,是不打算要我们活着出去了。”目光甚是沉痛焦急。拿出绳子把我与他的手绑在一处,拿出黑布蒙上眼睛,只靠听觉嗅觉开始找寻出路,我们走过的地方与来时的大不相同,更显的妖戾诡异,百转千回。一直走到天亮时,陈昼忽然取下了眼上的黑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这一路仿若走了许久,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下一沉。我们又回到了掌月教,而掌月教主此时正立在门前,面无表情的望着我们,身后忽然一阵熙动,十几个黑衣人呈半圆状接近我们,在身后不到十尺处慢慢停住。
陈昼与他对视良久,从他们的表情里都看不出任何情绪,这样下去对我们并无益处。良久,掌月教主轻笑道:“如今正是你还师恩的好时候,怎么还想走了?”我见陈昼紧握了拳头,却始终未说一句,我有些不放心,便拉了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静些。双方都还未再说话时,有一黑衣人上前似有事要报,掌月教主看了眼我们,点头示意他直说。
“容禀教主,陈国太子霍期以古珞国挟持陈国太子妃之名已挥师到达古珞国边境了,而凤华山主一行已到教外,正在找寻进入教中的办法,似是来了不少高手,还请教主定夺。”陈昼听完忽然转过头来看我,眼神有些奇怪,我还未及细想,只感觉一道目光杀来,掌月教主眯着眼盯着我道:“四周幻术密布,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寻来?”说完便将我仔细打量,目光转到我的发结间,忽然身形一动,举手间便将霍期送我的玉簪取下,陈昼赶紧将我护在身后。
只见他把玉簪凑到鼻下闻了闻,便伸手掰断,我一时恼火便向前走了一步,陈昼把我拉回去,双手护住我,把我掩在身后。只见一条通体莹白约莫半寸的小虫爬出,掌月教主笑了两声道:“原来是鸳鸯虫,看来早已有人通风报信了,陈国早知道我要找到他们的太子妃,此次倒是给了他们出兵的借口,这陈国太子,还真是不能小觑啊。”说完便把这虫捏碎,目光狠盯着我,面有怒容。
鸳鸯虫是西域难寻的蛊虫,双生双死,既使远隔千里,也必能找到对方。如今这虫子竟在我的玉簪里,难道真如他所说,霍期早就知道掌月教会把我掳来此处,而我正好成了他出兵古珞的借口么
我只觉着手脚冰凉,心口更是郁结难解。还未等我细想,掌月教便列出阵法,向我们袭来。这些想必都是教中难数一二的高手,配合默契,几番下来,我与陈昼都是遍体鳞伤,招架不住。掌月教主身形一动,转入阵中,与陈昼厮打开来,而我一人抵挡黑衣人更是招架不住,身上又添了数剑,不久便败下阵来,陈昼因顾忌着我,身体又未好全,更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时,忽然看见头顶玄鹰盘旋,而远处霍期身着玄衣,正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向我疾驰而来。
我还想细细看清身后还有些谁,似是还有我娘,还有些陈国的将士,只觉腿一软,便瘫倒在地。我努力不让眼睛合上,看见他们打在一起,只觉着眼花缭乱,过了不知多久好像被谁抱起,便晕死过去。
待我醒来时便看见陈昼躺在我身边,而此处竟像是前夜住过的山洞。我本想起身看个究竟,却只觉周身无力,疼痛难忍。陈昼却醒了过来,慢慢扶我起身道:“慢些,伤口只简单敷了些药,你不要乱动。”我却看他伤的更重些,但并未做任何处理,便问道:“那你的伤呢?”他笑着说:“并不妨事。”顿了顿又问:“你与陈国太子已经有了婚约么?”我愣了一瞬,点了点头。他便又问:“你可曾喜欢他?”
喜欢么,这个问题我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我一直觉着我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喜欢我么,还是只是利用我。他到凤华来看我,我只觉的满心欢喜,他送我亲手磨的玉簪,他与我喝茶下棋,与我喝酒品月,他弹琴的样子,沉思的样子,做饭的样子,舞剑的样子我都仔细刻在心底,生怕又是几年不见,生怕忘记,可是我却从未想过,他可是喜欢我,他在都城这么多年又是否有喜欢的人,我也从未怀疑过,只觉得既然皇帝颁布了旨意,我以后肯定是要嫁给他的。
陈昼见我愣神,叹口气道:“你若是喜欢他就好,只盼他能好生待你,否则……”话还未说完便吐出一口黑血,我忙拍了拍他的胸口,帮他顺气,他咳了一会儿才道:“我刚才趁乱把你带来此处,并未让你见他们,你不怪我吧?”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