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也没多想,她脱口而出道:“我下山之前,曾中过银蛇之王的毒。此毒霸道之极,师傅为了帮我解毒用了许多极品的药材都并没能达到效果,后来只有以毒攻毒。我之所以百毒不侵也就是这个原因,当身体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毒时,还有什么毒能对我起到作用?南方有那神秘的巫族,他们的极品蛊不就是这么炼成的吗?将所有强蛊放在一起让他们相互蚕食,最后能活着的,必然是最为毒辣的。”
她说的平平淡淡,但他却听得惊心动魄,她的经历,虽可想到不会有多美好,但也不料这么残忍。喉间有些紧,他轻声道:“阿木,没事了。”
她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本来就没事啊。”
那语气,端的是风轻云淡。
他一时气急,低头若有若无的吃着饭,不再作声。
其实,有她的血在他的体内,这种感觉,并不糟糕。他的唇角,邪肆中带了柔和。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完,悟苍绝澜又拍了拍手让人进来将东西撤下去,然后起身道:“阿木先去洗漱吧,这么长的时间都一直和部队在一起,想必没有好好沐浴过。”
“嗯。”她应了应,开始故意打趣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拢了起来,又是一脸的清清淡淡。
悟苍绝澜亲自为她拉了门,他并没有走远,负手站在她门前房檐下,看着这满园纷飞的落叶。
血衣墨发,随着偶来的风和着落叶飘洒。
紫檀木浸泡在半人高的木桶中,水微热,正适合。
她下意识的看着胸前,眉头又皱了皱,那里又大了些,虽然还是小的不行不行的。可是,还是在发育,这样的情况,在目前的形式下,真是不容乐观。
她最近情绪起伏颇大,如同刚才打趣他,换做以前,这可不是她的作风。最近,应该是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即使她一向心神较稳,也抵不过那尸山血海的刺激,终究是动摇了一些。
神思正游离,外面突然传来声响,听声音,是孙孝,他道:“绝公子,敢问统领在吗?”
“她正在忙,若是有事,你可以在屋外告知,若是不方便,我可以暂时回避。”这是他的声音。
紫檀木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浇着水,清冷的声音适时接到:“孙孝,你尽管说就是了。”
孙孝垂首在门前,恭敬的道:“启禀统领,属下奉命在山间设下埋伏,设计敌军回援兵将十万,歼敌三万人。”
“很好。”消瘦的指尖挂着水滴,她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便又要启程了。”
孙孝离开后不久,走廊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声音虽低,可以说微乎其微,但两人还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悟苍绝澜微侧了身体看向携了一阵冷风而来的少年将军,微微的抿了抿唇。
银白的盔甲有些散乱的穿在身上,那铠甲上面,尚有未干的血迹,想来,是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找到这儿来了。
辛逸眠不是没看到站在门前那么让人难以忽视的男人,可是,他目不斜视,直接忽略他就向门口走去。苍白的手指举起,却——怎么也扣不下去!
狭长的眉眼犀利的看向毫无预料扣住他手腕的人,暗中调动体内力量。
两双眼睛定在空中,眼神的交汇并非没有意义,类似于无声的博弈。
力量达到饱和,他刚要发作,紧紧扣住他手腕的手突然松脱,一时失去攻击目标,内力反撞击到了自己体内。
辛逸眠抿唇将涌上来的腥味吞下去,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悟苍绝澜唇角一勾,没有丝毫敌意的笑道:“阿木在休息,将军若是有什么事不防在这里说。”
彬彬有礼,恍若刚才动手的人与他没有丝毫干系。
辛逸眠狭长的眉眼眯了眯,定定的问道:“你是谁?”凭什么站在这里?又有什么资格代替他说话?
这个问题,回答的不是悟苍绝澜,而是适时插进来的紫檀木,她轻声道:“逸眠回来了。”
“是。”辛逸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泛冷,就像他永远生活在冰川时代未体验过温暖似的。
悟苍绝澜转了身子,背对着门望院中风景,置身事外。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若时光老去,你还在这里
辛逸眠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微弯了腰公式化的禀报道:“启禀统领,末将领命追击败寇,灭敌五万人。”
她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话不是关心这场仗的情况,而是:“可有受伤?”
辛逸眠楞了楞,火红色的头发随着秋风飘落到他眼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他听错了。有些干涩的道:“没有。”
“那便好。”她似乎挺欣慰,轻声道:“逸眠好好休息吧,为明天做好准备。”
“嗯。”他低低应声,转身往大堂的方向走,完全无视了身后伫立的人。
悟苍绝澜也不在意,这个人对他有若有若无的排斥,他对他也没有友好之意啊。其实,这不过初见而已吧,谁说只有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不是木头啊。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静。辛逸眠刚走不久,走廊上再次传来脚步声,来人先是恭敬的对悟苍绝澜行了个礼,再道:“绝公子,请问统领在吗?”
这才有礼貌嘛,悟苍绝澜重复今天说过两便的话道:“阿木有事,暂且不方便见人。如有要事,可直言。”
对于这个人,高松从未将他当做外人过,从他见到统领的最初就有这个人存在了,加上又没有什么机密,所以在外面他便道:“启禀统领,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进展顺利,大将军的令牌已经归还给他本人了。”
“有没什么特殊现象?”紫檀木问。
高松垂首,道:“没有。”
紫檀木半拉着眼,看来她多虑了,也是,当时她还未出现,军中内鬼也没法横插一杠。想明白这个,她道:“嗯,做的很好。”
“那么,属下告辞。”高松对紧闭的门行了一礼,回头又对悟苍绝澜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一个人在屋里洗澡,三个人来打扰,紫檀木有些恹恹,草草的了解,她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一开门,便见一尊无往不利的门神负手在她门前。今天若是任何一个士兵来给她守门都挡不住辛逸眠,还好是他。
悟苍绝澜一身血衣倒是和这景色般配之极,偶有几片飘落的叶绕着他起舞,也偶有一两片飘落他肩头,他只是看着空旷的天空,恍若未闻。
悟苍绝澜闻开门声回头,见她一身清爽,未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贴在脸颊,显得整张脸更为消瘦。“阿木的部下真勤劳。”
“唔……”她抚了抚不听话落下的发丝,走到他身边站着,道:“还好吧。”
“你带着着面具,不会不舒服吗?”她看着那古朴华丽的血色苍龙纹面具问。
“不会。”他笑了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滴答滴答滴着水的发丝,道:“头发这么长,也不知道弄干点。”
黑发长至脚裸,黏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打湿了她整个后背,她站立的地方,有一摊小小的水渍。
“这还不简单。”紫檀木淡淡的道,然后那满头的发丝从发根成波浪状翻滚,一圈,两圈,不过三圈,波浪停下来的时候,黏在一起的发丝一根根各自飞扬开来,洋洋洒洒的落在她身上。
悟苍绝澜的嘴唇始终含笑,一双丹凤眼看着她,以他高她大半个的角度。
海拔,真是个问题,紫檀木先是退后一步避免抬头跟他说话,然后又自顾自的走到栏杆上坐下,看着这院中景象道:“无边落木萧萧下,深秋了。”
“时间不多了。”他走了两步到她身侧,提醒道:“苍国位于北方,北方军队抗冻,冬季作战比其他地方的士兵强多了,这于你,是极为不利的。”
“我如何不知道呢?”只是要在入冬前打完这场仗是不可能的。不愿再说这个,她转移话题,道:“为何你还不回国?你的大臣们都没来催你吗?韶华苦短,春宵更不长,何不回家去包美人呢?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桃木色的栏杆很干净,他挨着她坐下,丹凤眼微咪,笑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阿木,你说呢?”
“我可没什么好说的。”不看他,只看景,看天。
“阿木,你从来没唤过我的名字。”他微拉着眼帘,声音带笑,如此说道。
这个,紫檀木在脑中回忆了一会儿,似乎从在皇帝寿宴上见到他,她还真没叫过他的名字,只那晚问他她是该叫他悟澜还是澜皇,实则,并没有唤出口。拿他的话来堵他:“你自己说随便的啊。”
刚才,她一口一个逸眠,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早在三年前就相识了,可这么长的光阴,她竟然连他的名字有没叫过。不在意到无所谓,这一想到就不依不饶了。
丹凤眼牢牢的锁定她,引诱道:“叫什么随便你,可不是叫不叫随便你。阿木可以唤我绝澜,也可以,唤绝……”
该死的,她绝对不能长时间盯着他眼睛看,这双眼,实在很惑人。她透彻的眼珠一转,不甘示弱,柔声道:“澜澜……”
唤过之后,方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其实是个有那么些恶趣味的人,三年前让辛逸息去逛青楼是,如今也是。越是可能让别人难为情,她就越是想试试。
可悟苍绝澜是谁,他没有丝毫难为情。嘴角慢慢的晕开,她唤他澜澜,她从未如此亲昵的换过别人,他以为绝澜才是她的选择,毕竟这是她一贯叫人的方式。双眼含了真切的笑意,他应道:“嗯。”
紫檀木微有些诧异,他认同了?认同这样的称呼?不怕影响他形象?她本来,只是打趣来着……
“不过,只准你这样叫。”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便补充到。
这倒是正常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从来没有收回来的,况且他都不介意了,她也不矫情,再次肯定道:“澜澜,澜澜,澜澜……”
这一唤,竟越唤越顺口,颇有停不下来的意思。
薄唇张张合合,悟苍绝澜看的有些失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眼中流光一转,又收回了心神。“以后,你就这么唤吧,我喜欢听你这么唤。”
院中缤纷落叶,飘飘散散,染红了一天天。
若是这时光不被遗弃,我便永远停在这里,陪你看着这天高云淡,看这落红满地,看尽这万般浮生皆成虚幻。多少年后,你我鬓发皆白,于冉冉时光中相视一笑,眼底心间,皆不变。
次日,离国二十万大军在石殷城下集合,紫檀木一声令下,大军向楚城进发,厉兵秣马,试要将楚城拿下。
同时,捷报迅速往檀都传去,所过一处,百姓喜极而泣,他们有救了,离国有救,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人人都在心中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幽琳木这个名字,也被牢牢记在了心里。
当人们需要你时,你就是英雄,称赞和传颂会将你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
而这些,远在前线的紫檀木是完全体会不到,她的心里只有无时无刻不在形成和推翻的计谋。
披星戴月赶路三天,一路翻山越岭,到达楚城。
紫檀木坐在黄泉背上行在大军最开头,辛严在他旁边,此刻他看着眼前的情形道:“他们挂了免战牌。”
城楼之上那么显眼的牌匾她怎么可能看不到,据她了解,古代的免战牌是向敌方宣布或要求停战的牌子,是指以后再打,今天不打的意思。古代人大多是讲信用的,并且高挂免战牌的一方大多有坚实的城墙来阻挡进攻,所以一方挂了免战牌对方就绝对不会攻打它,直到人家不挂了再打。
她嘴角冷冷一勾,道:“动了别人的地盘说不打就不打?那还能让他说了算!”
辛严见她有强攻的意思,提醒道:“这是自古以来约定熟成的。”
“在军事行动上没有诚信可言,只有做和不做,胜和败。”紫檀木赤裸裸的揭示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