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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紫檀木淡淡应了声,消瘦的手指浅浅的游离在黄泉朱红色的毛发上,在它耳边轻声道:“黄泉,此一去,我生你生,我死你亡。”
黄泉视乎通人性般,长长的马脖子转过来,大大的眼里有光芒闪烁,头轻轻的蹭了蹭她脸颊,然后似有感悟般抬起头望向营帐中。
紫檀木顺着它的视线看去,见她的营帐前有一人一马直立,目光穿透空间射到他们这里。
黄泉恋恋不舍的看着碧落,它突然撒蹄而起,视线停在碧落身上仰天嘶吼,每一声,都声嘶力竭。
碧落闻声湿了眼眶,挨着主人的腿无力的蹲下身去。
紫檀木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突然间就涌动了起来,潮水在心中跌宕,找不到一个突破口,疯狂的叫嚣被压抑在一副皮囊里。她突然很想看他,很想很想,没什么原因,就是想看他而已。
清冷的目光被心中翻滚的潮水灼的火热,双目猛然间泛红,直直的看着远处那抹血色,触目惊心,耀眼异常,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看着,他也在看她。
“统领,是时候了。”辛逸眠看了隔空相对的两人一眼,突然觉得明明是站在同一个地方他们也与着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紫檀木握紧了马鞭,终究狠狠的扭头,干净决然的翻身上马,凌空一喝,打马而起,“驾!”
“驾!”
“驾!”
紧接着,马蹄声纷乱,但都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丢下清冷的营帐在戈壁荒漠中经受等待的酸苦。
马蹄翻飞,踏起干燥的尘土,纷纷扬扬,昏黄了一路。
穿过很大一片戈壁荒漠,在一处宽阔地带,他们停住了步伐。
这个地方,早就搭好了简陋的台面,紫檀木踩上踏板,在早已摆放好的沙盘前站定。
“统领,敌人,也该行动了吧。”辛严在她旁边低低的道。
紫檀木双眼看着被一条冰河划分为两个世界沙盘,双眼,似乎能透过这缩小了的天地看到广袤无垠的空间,苍军,该行动了。
紫檀木消瘦的手指当先指着冰河,口中清晰的道:“冰河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辛逸眠在她旁边低声道:“他们有四十万,我们一共才二十万,主力军队更是在这里,冰河对他们来说似乎无险。”
狭长的目光微咪,苍白的薄唇上,是冷冰的笑意。
真的,无险吗?
苍国四十万大军分拨行动,前锋十万人马从冰河之上安然走过,中军二十万人马的背影也安然无恙的消失在冰河一方,直到最后那十万人马脚踏冰河。
寒气氤氲,冰河在阳光下反射着透明的光,那画面静逸美好,让人不忍触碰。
然而,铁血冷酷的士兵们不懂什么冰清亮丽,他们的脚步坚定的踩上冰面,不畏寒意,一往无前。
承担过开始三十万大军的冰面,不知是何原因,终于怒了。
“咯嚓——咯嚓——”难听的冰裂声从脚底传来,走的安稳的士兵们慌了神,怎么回事?先前一直好好的啊。
“杀啊!”这一声吼叫,竟是从冰下传来,只见裂开的冰缝中浑身湿透周身还冒着寒气的离国士兵突然从冰下冲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就近的苍国人马就往寒水中拖去,苍军脚刚沾水,锋利的长枪便捅进了他们的身体里,那尖端上,还冒着丝丝寒气。
“妈的,离国懦夫还真敢暗算!”
“弄死他们!”
“叫他们有来无回!”
愤怒的苍军叫嚣着,不管是在冰面上的还是度过冰面的亦或者是还没度过的,当下纷纷往冰河中冲去,一时之间,那冰蓝干净的河中,蕴育出股股鲜红,鲜红越来越多,染了河水,酿成一条血河。
“快,走啊!”
一个离国士兵终于顶不住如此大的压力招呼比敌方少几倍的同伴们逃路。
敌军这里有十万人马,他们五千人不到,杀下去,无非死而已,而他们还不想死,不想死,那边只有逃。
逃命,拼命的逃命,沿着无定河不知劳累的奔驰,向着那目光中神圣的雪山,大逃亡。
“追!”
“别让那帮懦夫跑了!”
“妈的,打不过还敢惹,拿命来!”
苍军哪里肯放过这跳梁小丑,区区五千人马便敢来挑衅他们十万精兵,完全是找死。
叫他们有来无回!
无定河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两种颜色迥异的士兵服,各为其主的士兵,不死不休的杀戮。
沙盘之上,紫檀木消瘦的手指推动者一个小人飞速的在河边狂奔,另一边,辛逸眠操纵着二十个小人疯狂的追。当紫檀木手中的小人终于抵达雪山之后,她突然住了手,抬头,与辛逸眠的眼光不期而遇,两双眼晴里,同一种风暴在聚齐。
“轰——!”
“轰隆隆——”
“轰隆——”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不动不摇。然而,大地却突然一阵晃动,如同有潜伏了上百万年的猛兽要出关一样,天地为之动容,开始山崩,开始震动。
离国十几万士兵此刻纷纷震惊的看着远处圣洁的雪山,只见一层白色在雪山上散开,雾气升腾,以为该坚不可摧的冰雪突然崩塌,向着山下疯狂卷来,以吹枯拉朽之势席卷任何生物非生物。
此刻雪山之下,蔓延着苍军最后的呐喊:“快,撤啊,逃,快逃!”
逃,用比追来时更快的速度逃离。
然后,自然的力量岂是小小人类能够战胜的。
浩荡冰雪,铺天盖地而来,高大的雪山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般俯视大地,俯视脚下一群蚂蚁——纵然你有十万人,你也只是人!
“啊!”夹杂了冰凌之水冲击,白雪覆盖,渺小的将士很快被淹没。
“不,我要活——”活着两字只出口一半,另一半永远含在口中,带入地狱。
雪神发怒,凡间成灾,万人受害。
一时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十万人马,只余一堆白雪。
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方的震动,这浩大的声势,早惊动了这片大地的任意一个角落,强如木塔,更是在最初就感觉到了,可是,感觉到了又怎么?他仍然无法阻止。
“木帅……”副将的声音带着颤抖,双目看着那皓皓雪山,整个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冷的痉挛。
脚垮着苍国第一名驹,木塔周身的气息比以往任一时刻都要骇人,口中的话比最冷的冰温度还低:“无量山几十年没有雪崩过。”
是的,无量山已经平静了几十年了,它怎么会突然崩溃,谁能想到静溢不动的死物比活物还要凶残?
“无量山结构稳固,就是武林绝顶高手在山间一记狮子吼都不见得能震塌,离国是怎么让他崩的?”副将心口还在狂跳,太不可思议了,着简直是匪夷所思。
木塔灰色的眼珠从高大的雪山转向前方,那戈壁深处,最广袤的战场。
幽琳木,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最为稳固的高山在你手中顷刻崩塌?
他们想知道,离国的人何尝不想知道,甚至比他们更为好奇。
“你当初说要用五千人在冰河中射埋伏我还不同意,五千人对十万人简直就是塞牙,最后妥协,是相信你。没想到你的后招竟然如斯强大。”辛严尤在震惊中,叹息着道:“统领,末将是真的服了。”
辛逸眠直接,他看着沙盘上夸掉一边的雪山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决战2——女子谋,要人命
紫檀木收回远望雪山的视线,看着眼中满是询问的众人,解惑:“众位还记得今年的第一场雪吗?”
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这个,但众人还是齐齐点了点头。辛严回忆道:“我记得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奇大,一夜之间白雪满地,树木被压垮,冰凌结满了房梁。次日,我们便和逸王爷到达了楚城。”
紫檀木看了眼楚城方向,淡淡的道:“就在初雪落的那日白天,绝公子告诉我晚上会有大雪,这个计划便在脑海形成了。我当日便命孤云暗中调集人手——挖山。”
“啊?!”
众人震惊,没想到今日一场崩塌竟然早在那时就已经设计好了,这先见之明,实在让人望尘莫及。挖空山腹一处,只需轻轻一击便能让支架崩溃。
辛逸眠反应迅速,他当即想到了什么,问道:“堰塞湖?”
“是的。”紫檀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无量山因为许多年前经常震动形成了很多堰塞湖,湖中冰刀锋利,水汽寒冷,一旦护堤崩塌,凌冰混合雪水狂冲而下,那么,再多的人马也只能成为陪葬品。”
“妙!妙啊!”将领们拍手而赞,这初战全胜,士气何止提高了一倍,多出一倍的人马又何如,弄死,也是轻而易举。
“那么,蓝姑娘呢?”辛逸眠狭长的双眼牢牢的看着她,问:“蓝姑娘带十几个弱女子上战场?”
“你们初时是觉得很儿戏吧?”紫檀木直言不讳,见众人听到都垂下了头去,自然是能猜到了。
她也不恼,却也没直接回答他们,而是又将视线放在沙盘上,消瘦的手指定在一个点上,众人的视线也随之落下。
而沙盘上的这个点所对应的实际地点,便是蓝如今所在的位置。
苍国第一拨人马,十万,正浩浩荡荡的向戈壁中进发。
“苍狗。”这一声娇呼,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部队旁的小坡上。
苍国士兵抬头一望,见十几个美貌女子策马而立,个个发丝高束,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尤以领头的蓝衣女子为胜。
“这群娘们儿是?”士兵们一脸茫然,齐齐私语了起来。
不用他们自己想清楚,就听为首的蓝衣女子一脸冰霜,冷冷喝道:“苍狗,看箭!”
女子弯弓搭箭,力道凶猛,直刺苍军首领而来,那强悍的攻势与那冷艳的面孔实在不符,以貌取人的苍军将领吃了亏——尽管他躲避的够快,避过胸口,左肩还是冲了招。
“臭娘们儿。”低骂出声,这一件刺穿了他整条手臂,动一动便是专心的疼,下手之恶毒,可见一般。
将领怒了,当着千军万马面前被一个女流之辈一箭射伤,颜面扫地。
女子的挑衅还不够,一箭之后,十几个女子齐齐弯弓,箭势凶猛,完全没有女子的柔弱可言。
瞬时之间,已经有十几个人中箭。
“哼!”将领一声冷哼,十几个女人也敢挡他十万人马的道,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真是岂有此理!
令箭高举,将领大声一吼:“兄弟们,把那群女人给我捉回来。”
“就凭你们这群狗?”女子的声音清冷傲慢,那眼神,是赤裸裸的鄙视。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苍兵,小小女子也敢猖狂,找死!
十万士兵,在将领的带领下向着十几匹快马追去。
“快!”蓝一边呼喝一边快速打马前奔,十万追兵在后紧跟,掀起的尘土便足以将她们掩埋几十上百层了,要说不恐惧,那绝对是骗人。
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十几个女子纷纷咬紧了牙关死命催促着座下快马奔驰。
渐渐地,视线里能看见不知道多少匹马儿拖着枯枝在一个大圈子里转动,地上厚厚的黄沙被卷起,围绕着那个圈子形成一团巨大的黄色雾瘴。
追兵已经在尾巴上了,只差一个手臂的距离便能让她们万劫不复。
然而,终究是差一个手臂的距离。
“驾!”女子们一声娇喝,义无反顾的冲进那片黄色迷障之中。
十万兵马在疯狂的追逐中早已刹不住脚,此时蒙头跟着女子冲进迷障中。
黄尘满天,遮天蔽日,伸手不见五指的黄。
“咳咳,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状况?”
“妈的,我们中计了。”
“女人,出来啊,跟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啊!”
苍军的叫骂淹没在黄色尘雾里,没有人回答。那先前光鲜亮丽的女子,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唔鸣——”悲惨的马叫声从不同地方传出,稳坐马上的人突然毫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