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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怕我象几年前一样,二伯,妈其实一点都不希望我谈恋爱,她怕我又弄得要死要活的。
二伯蹲下,至原,你妈怎么会不希望你快乐,她希望你能尽快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为你分担那份痛苦,她怕你被压得无法前行,至原。
至原把脸埋进手心,崩溃地痛哭出声,怎么能得到原谅呢,二伯,怎么可能得到宽恕,我是凶手啊,二伯,是罪人!我把他家弄得家破人亡,自己却还活得潇洒自如,我简直,简直——
二伯严肃的对她说,至原,别再胡思乱想,你还有爸爸,妈妈,如果说你活着有罪,那么死了罪孽就更深,你让你父母怎么活下去,你为他们想想,至原。
至原抬头抱住二伯,是啊,二伯,我为他们活着,可是好累,您知道吗,背负那样的罪孽,我每天都想着自己要是死了就好了。
傻孩子。二伯也红了眼,拍着她的背,摇头。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打开,卢尤子悄声入内,原本是打算来接她去吃晚餐的,没想到却看到至原痛哭的这一幕,吓得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奔到沙发边,至原,怎么了?
二伯放开至原,回头仔细打量卢尤子,卢尤子看到他的脸,吃了一惊,这不是管理学院院长吗,他怎么会在这里,至原为什么会抱着他哭呢?一连串的疑问涌出,二伯起身让开,对卢尤子说,至原是我侄女,要是你敢欺负她,我可不放过你。
卢尤子蹲下,默默地抱住至原,发生了什么事,至原?
至原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二伯走到门口回头,至原,二伯答应你什么也不说,但你也必须答应二伯一定要好好活着。说完,打开门离开办公室。
活着?!卢尤子睁大眼,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说。抱紧至原,天哪,至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哭得这样伤心?越是靠近至原,就越是发现她是那么的脆弱,任何一点小小的冲击,都会给她以致命的伤害,那先前那些装在身上的“铠甲”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隐藏真正的自我?
至原哭过之后什么也没说,卢尤子也没问。两人在办公室里坐到晚上八点钟,卢尤子突然说要带她去个地方,让后拉着至原飞奔出办公大楼。
这个地方?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浓郁的菊花香,及秋桂的香味。至原看周围,成排的柳树,柳枝无精打采低垂,叶片泛黄,银杏金黄的落叶随风飘落进水面,雪松在这些落叶乔木中耀武扬威,夹杂在其间的火红枫树千般妩媚,尽显风姿。湖面大量的干枯荷叶漂浮,学校校工正划着船一点一点清理湖面,周围三三两两的散步者,冷风中一群人相互打闹着经过,这里是L大的名胜之一——情池。
情池的真名没人记得,只因它引人入胜的风景撩动人的情怀而得名,当然还有长久以来无数情人在它面前相遇定情而得名。方圆五公里,四周由郁郁葱葱的常青树与落叶乔木包围鹅卵石铺就的堤上铺满各色鲜花,常年不衰。湖中水源自城郊一条流经的大河,据说当年花费五百万才建成至今仍耐用的引水渠,因此湖中水清澈见底,种植有荷花,每年夏天荷花盛开时节,师生们便会泛舟湖上,一边享受夏日阳光,一边讨论学术问题。
情池之所以众所周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湖中央的人工岛——幻岛,一座与情池同时完工的湖心岛,方圆两公里,是这座城市高校学生心中的圣地,以它优美的环境吸引着成千上万的学生情人们,可是圣地,圣地,注定只能远望,无法靠近,最近十年,为保护岛上的环境,L大已经全面封锁岛,一般人员严禁上岛。一年前校长才力排众议,将岛出租给刚成立的社团——“精英”,由其负责人叶林经营。
与岛相连仅一座汉白玉石桥,过了桥,守在桥边的是一间高仅四米的白漆小木屋,是担任守卫工作的校工的办公室。
卢尤子拉着至原走到窗口打了声招呼便踏上通向小岛深处的嵌大理石的褐色小道。
以前来过吗?卢尤子问。
至原正抬头看头顶的参天大树,浓密的枝叶将阳光完全挡在外界,扭头看他,好看地一笑,摇头,没有。明亮的灯光下卢尤子被她美丽的笑容晃花眼,好半天才回过神,听见她说,平时只和清雅在情池周围散散步,不是听人说只许情人上岛吗?
卢尤子笑着摇头,不是,是为了保护岛上环境,一般上岛人员必须经过一系列的申请才能上岛,由于上岛程序复杂,大多数人都会在最重要的时间带上最重要的人上来,久而久之,许多人就以为只有情人能上岛。
至原听了乍舌,可我周围的同学们还整天抱怨拿不到申请表,真是,也不怕麻烦!
卢尤子揉揉她的短发,不只申请过程复杂,得到批准后,为防止产生任何多余的生湿垃圾,他们也只能空手上岛。不过长久以来,岛上设备齐全,服务周到,倒也没听到什么抱怨的话。
可我听人说,岛上的消费高得吓死人!至原嘟着嘴说,冷不防被身边的卢尤子低头亲吻一下嘴角,羞得满脸通红,卢尤子万分珍惜的将她搂进怀里,那是因为林将经营业务全部交给肖珂的缘故,对珂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怪癖吧?
至原点头,吝啬鬼!两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出那一片丛林式的树林,展现在面前的是白晃晃的干净异常的木棉小道,隐在树丛中的路灯灯光倾泻在一片落叶也无的路面上,路的两旁各色鲜艳花卉后是平展开去的草坪,草坪中央或者远处边沿竖着小巧的大理石雕塑。由于已近冬天周围灌木的叶片全都发黄,看着身边热闹绽放的秋桂,至原伸手摘下一小朵花朵,深吸一口气,哇,尤子,这里连空气都是静谧香甜的。
是啊,是啊,所以申请上岛的人才会那么多嘛,走吧。
走了大约十分钟,隐约的叮咚声传来,树叶之间飞鸟增多,长尾的蓝翼小鸟不时停在枝头后又振翅飞向树林深处,草坪干净整齐,树干上都缠着爬藤植物。
让人应接不暇的如流水般展现的景物使至原屏气敛吸,不知不觉拉紧卢尤子的手放缓脚步,这个地方是应当被保护起来的圣洁之地,任何外来之物都会玷污它。
至原看向卢尤子,为什么他要带自己到这里来?转过前面的一片小树林,悠扬悦耳的泉水声便清晰可闻,假山上的模拟瀑布,水从各个孔洞涌出汇成一道道水帘倾泻而下,水池周围是大块不规则灰褐色石头,石缝中斑竹及各种有韧性的植物顽强地生长着,水池后是一道长长的白色栅栏,栅栏灌木丛中间杂的各色鲜花摇曳生姿,往前便是两溜长各五十米的绿色长廊,绿色的藤条植物从长廊的支柱上垂下,其间大幅浅绿绉纱随风飘扬,形成一道道绿色屏障,将下面白色的桌椅分隔开来,沿廊一路上去盛开的菊花一直延伸到一座欧式简单小木屋前。
木屋不大,正面两间,一间为厨房,透过透明干净的玻璃橱窗可以看见里面排列整齐的各色饮料,罐头食品,深色的长颈酒瓶放在最上面。厨房在左边,右边是一间五十平米的干净餐厅,宽敞的大幅玻璃窗,深色桌椅,鲜艳的花朵及生机勃勃的室内植物,仅设置十张圆木桌,优雅安静,两面墙边是高及顶的书架,上面摆满最新版的娱乐消遣杂志,财经杂志,时事政治杂志,珍藏版的珍贵书籍,干净异常,没有一篇书页起了褶皱。木桌上放有音乐播放器,一般情况下,木屋内是不放音乐的,是否听音乐,听什么样的音乐都由自己选择,两间正屋后是一间储藏室,不大,大约三十平米储放短期内不易腐败的食品,木屋外面平台上放置有一个特制垃圾箱,收放当天内岛上产生的生湿垃圾,分类处理后,拉到岛边桥头的保卫室,由那里的值班人员负责将垃圾运出岛。
一走到木屋下,基本上所有的摆设都消失,只有的门窗,桌椅,简单实用,毫无奢华痕迹。至原望着木屋的招牌,“wind”,风,一如这个岛的名字,都是虚幻,都是梦,梦醒后就是一切皆无,如此而已,无人能与虚幻对抗,只能被吞噬!
卢尤子拉着至原走上木屋平台,檐下一串风铃清脆作响,刚打开门,就听见一阵热情的呼叫声。
亲爱的,你来看我了?陈靖夙张开手臂飞奔而来,可惜他闭着眼,看不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噹”“咚”大色狼!
木屋轻微震动一下,至原和卢尤子两人同时揉着拳头盯着地上被打趴下的人,肖珂和陆克一脸悲惨的捂住耳朵扭开脸,不敢看陈靖夙头上的两个大红胞。
两行热泪留下,陈靖夙抱着头,至原你太伤我的心了。切!卢尤子不爽地唾一口水,拉着至原绕开他在一张桌边坐下。
至原,饿了吧,先吃晚餐,待会儿再到另一个地方去。卢尤子说着走进厨房,另一个地方?至原轻声说,刚才这一路走来,这个地方已经大得不可思议,还有别的地方吗?
正想着,卢尤子拿了两个杯子,一瓶饮料走出来,克,还有能填肚子的食物吗?
坐在窗边一直惊奇瞧着至原的陆克满脸通红的起身,哦,就剩一点比萨饼,要不我去做两份三明治?
卢尤子给杯子倒满饮料,说,可以的话做点热流食,至原胃口不太好。
陆克点头正要进厨房,肖珂突然拉住他热情地说,我去,克,我去做。
不用!卢尤子脸色不好的大声阻止肖珂,用极端不信任的眼光看他一眼,然后向陆克点头示意他去做,肖珂后脑勺冒汗,呵呵,尤子,都当着至原的面了,还记仇啊?都说了嘛,上次的事只是个意外。
卢尤子坐下冷冷的说,用过期火腿炒鸡蛋,变质奶油做蛋糕,从垃圾箱掏“鲜花”送给女朋友这样的事对其他任何人来说都可能是意外,但在你,珂?卢尤子看得肖珂心虚地躲到角落书架旁乖乖看书去。
陈靖夙爬起来又死皮赖脸的坐到至原身边,掏出烟,递到她手边,看着她,至原摇摇头,笑着说,平时不抽烟。
陈靖夙遗憾的摇头抽出一支烟含在口中。
至原低头,嘴唇脆弱的抽动一下。卢尤子抓紧她手,担心的看着她,至原抬头,眼中的泪水退去,陈靖夙注意到她刚才的脆弱表情,感受到一刹那她心里涌起的苦涩,把烟放回烟盒,走到磨咖啡豆的机子边,插上电源。
陆克做了一份牛肉稀饭,一份火腿鸡蛋饭,清淡可口,但至原还是只吃了不到一半,便放下勺子,卢尤子看了一眼她的碗,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吃自己的。
是——是——不好吃吗?陆克难过地问,至原看向他,干净腼腆的男孩子,眼光清澈带点羞涩,五官组合的脸有着未成熟的孩子气,但不能算是娃娃脸,而是一种阳光的明朗气息给人孩子般纯真的感觉。
摇摇头,至原一拢额前刘海,很好吃,只是没胃口,下次吧,下次等我心情好了,你煮多少,我就吃多少。说完淘气的冲陆克一笑,陆克被她的笑容感染,咧开嘴,露出洁白的小颗牙齿,不知不觉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你们每天都在这你守着,不用上课吗?至原问肖珂。
不是,“wind”一周只有三天营业时间,而且是半天。我们三个轮流值班,逢到没什么事时就喜欢到这里来消磨时间。
明天的篮球训练照旧吗,尤子?陈靖夙手拿去曲谱,铅笔夹在耳朵上,卢尤子吃完饭,起身收好碗筷,当然。说完,拿着东西走进厨房。
陈靖夙哀号一声,抱怨道,林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