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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人多,才被别人忽视,才没人在乎别人。女孩收回目光,恨恨说,捏紧拳头,努力不再让自己流泪。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的,男孩坐起身,看着她认真道,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在乎你的存在,为你担心,关心你的。
没有,根本没有!关心我的人都死了,死了!连爸爸妈妈都不要我,连他们都看不起我,我还,还——伸手摸肚子,抓紧外套。
那我可以吗?意外的,男孩子笑着问,少女惊讶地扭头看他,英俊的脸是那么让人安心,少女红了脸,撇开头,什么?
可以做朋友吗?做你的朋友,关心你,并且守护你。
女孩抱住腿,好久没说话,常春藤冰凉的叶片拂在脸上,长发随风飞舞,眼中始终闪着不信任的光芒,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啊,忘了,我叫张子衍,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叶林和卢尤子你听说过吗,我和他们是朋友。你呢,叫什么?
简洁。
我今年二年级,一班的,你呢?
十一。
同级吗?啊,难怪我觉得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你是优等生,怎么可能注意到我们这种人。女孩突然尖利地看着他说,冷冷的脸色让男孩愣住,她收回目光冷哼一声,象我们这种靠关系进这所贵族学校的特权生不是一向为你们所唾弃吗?不用装摸做样了,你说我漂亮,难道你要追我吗?可是,我已经脏了,脏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杀了他!少女愤恨的杀气使周围流动的气流都为之一滞,眼神冰冷如剑直刺人心。
男孩低头,有些难过,女孩见他不再言语,瞪他一眼,起身离开,刚走到绿色长廊的阶梯口,听到男孩低声的话,我从没那样想过。抬头,眼中有泪光,女孩的心收缩一下,想不到会伤害到他。
男孩子抱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幽幽说,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那样看自己,我们没有看不起你们。
女孩回来蹲到他身边,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
男孩点头。
就算,就算我不是个好人,就算我很坏,你也愿意做我的朋友?
男孩再次点头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你也一定不会是。
你相信我吗,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吗?女孩再次询问,男孩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朋友之间是应该以信任为基础的。
好吧,你做我的朋友!女孩沉吟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好!男孩伸出手,做朋友。女孩握住。
夏夜的风带了水气,凉爽的风扫过长廊后的树林,冲上天空,消散而去。
擦干泪水,简洁起身,掏出手机,眼中泛出凌厉的冷光,沈清雅,你必须为你所破坏的一切付出代价!电话接通后,声音变得细腻甜美,狼,有空吗,喝酒怎么样?
好!挂了电话,捏紧手机,能把这把“刀”变锋利的唯一办法就是允许他爱自己,让他深陷,不能自拔,然后挥舞起来砍向自己的敌人。简洁欢乐地笑起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吧,狼,做我最心爱的武器!
(3)
郑绮,这边,这边。清雅手拿大捧的白色百合花站在山顶上隔了重重柳树林向郑绮招手。
这一周以来他们走遍周围几百亩的山林,拜访所有山中的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残疾人,也有不多的本地山民,有的人独自一人,有的全家大小都在,几乎每一家都对他感激涕淋,他以一人之力救助一百多户人家,却始终无法自救,不能解救在黑暗中挣扎的自己,清雅常常为他心疼得流泪。
今天没出行,在河边钓鱼,清雅从花圃来找他,老远就挥舞着花朵叫他的名字,找了半天没看见人影,原来站在河岸上柳林后的一个小山坡上,大捧的鲜花,头顶环着满天星和水仙花编成的花环,卷发披在身后。
郑绮大步跑上山将她抱起来,清雅尖叫着大笑,结果两人重心不稳从山上滚下,一直滚到河岸水草地里,鲜花散了一路。之后躲在半人高的水草中好半天没动静。
清雅突然咯咯笑出声,清脆的笑声惊起寂静山林中栖息的水鸟,卟卟拍着翅膀掠过水面,飞到河对岸去了。郑绮放开她看有没有碰着什么地方,清雅却赖在他怀里不动。
将手枕在头下,郑绮半闭着眼看天空,清雅,桃花都凋谢了。
是啊,清雅趴在他胸口,说,一片不剩了,树叶们都争先恐后的长大,树枝上还长出了小小的青果呢。
郑绮抬头,看到她红润的脸颊,多亏章婶和依儿对她的悉心调养和爬山等户外运动,使她的体质恢复的很快,虽然还是娇弱无骨,但再不会因为贫血而晕倒了。
清雅坐起身抱住腿轻声问,大家都好吗,郑绮,他们会不会怪我们?
郑绮看着她问,你怕吗?
清雅点头,怕至原会很生气不再理我。可是我会坚持的,因为约定好了对不对,郑绮?谁都不会再逃。伸出手,手背上的一排印记再也消不掉,郑绮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是的。
清雅脸红的看他轻柔地亲吻她的手。这段时间两人不知多少次的缠绵亲吻,他都从不对她动手动脚,才知道这个男人爱自己有多深,正因为深爱着她,才尊重她,清雅渐渐明白这个道理。
再次趴到他胸口,郑绮,从来没拿你和小衍比较过,真的,因为早在发现不爱小衍之前就已经爱上你。所以以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比较,只知道心里的那份爱就是那样的。
知道,你不会想到那么多。郑绮搂着她说,好了,起来吧,地面湿气重,对身体不好。
清雅突然怔怔看着他,郑绮为她拿下头发上草和压坏的花朵问,怎么了?
清雅羞红脸,低头说,想抱一抱郑绮,让郑绮枕在腿上睡觉,好不好,完完全全放松,安心地睡觉。
郑绮揽过她吻住。
河边一处露出水面的大岩石上,郑绮头枕在清雅腿上,微笑着安心闭着眼睡觉。清雅轻轻为他把外套拉好,半搂着他,幸福地看着腿上睡颜甜美的男子。郑绮,我可以的,给你最多最多的幸福。我知道,你感到迷茫,因为以前的信念消失,而现在又躲在这里不敢出去,你感到害怕,觉得自己将会赤裸裸面对外界。可是请你看到好吗,清雅在身边,我们慢慢努力好吗?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你回到外面再次穿上坚硬的防护铠甲,因为我已知道爱我的那个人有多温柔多善良。
河面的风轻轻拂过,一排排柳树随风成群起舞,清雅伏在郑绮背上,安静倾听风声。
(4)
至原看着面前年约六十岁的老妇人,戒备而严肃。她雍容的面庞,令人畏惧的眼神,平板单调的嘴唇线条可以看出平时待人有多刻薄,褐色头发,一点看不出衰老的痕迹,当然是就只头发来讲,面部无论怎样保养还是松弛,整张脸遍布皱纹,老年斑。服装是一般的会客服,得体大方,颈上一串珍珠项链表明她的身份有多尊贵,手上一枚钻戒,两枚红宝石戒指,黑色指甲油。只见她稳重放下茶杯,威严看着至原说,我听之浦说,是你让他把我叫来的?用的是日语,大概知道至原会日语。
至原大方承认道,是的。
为什么?
因为想要凉子小姐幸福。
凉子小姐?难道你们不叫她的夫家姓吗?在日本,女人出嫁后从夫姓。老太婆故意刁难至原,至原面不改色,理直气壮说,我们不知道她接过婚了,况且您不是说他们已经离婚,不是吗?
旁边卢尤子暗暗为她捏把汗,当众撒谎还脸不红气不喘,勇气可嘉,看看身边一直低着头的凉子,她没什么反应,对芥川之浦热烈的眼神视而不见,好象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昨天深夜芥川家母子赶来,住一晚后没先见凉子,却把至原叫了过来。
听了至原略带挑衅的话语,芥川夫人也没生气,高贵一笑,不知是对至原勇气的赞赏还是对她回答的满意。看一眼凉子说,凉子不适合我们这个家族。在日本,芥川家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家族,不能让一位软弱无能的女人主持家务,芥川家的主妇必须象她的丈夫一样有着支撑整个家的能力。
可凉子小姐适合芥川先生,他们相爱,夫人,您不能用家族的利益来衡量他们的爱情,这不公平,家族的利益不能带给您儿子任何的幸福!
个人的幸福在家族利益面前微不足道。你一个外人怎能明白。况且你我文化背景根本不相同,家庭观念也是不同的,请你不要用中国人的家庭观念来评论日本人的家庭观念。
无论什么样的家庭观念,最终的目的难道都不是为了得到幸福吗?家,难道不是幸福的承载之所,没有幸福的家,怎么能称之为家。夫人,我了解日本人的家庭观念。但是我请您,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替儿子考虑,您如果真的爱您的儿子,就不应该破坏他的幸福。
他的幸福任何人都能给,只要取一位门当户对,文雅善良的大家小姐,并不只限于凉子。芥川夫人显然是在强词夺理,说的话漏洞百出。
至原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夫人,您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可还是固执己见。芥川先生爱凉子小姐,所以三年来宁愿把结婚戒指和未签名的离婚证书藏在胸口,也不愿违背您的意愿,您对他们真的很残忍。
芥川夫人一听脸色陡变,严厉看向坐在旁边痴情盯着凉子的儿子,芥川之浦低头,从怀中取出锦盒递给她,对不起,母亲。
芥川夫人接过“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桌上,顿时,周围的人都感到一股冲天的怒气自芥川夫人不动声色的脸上升起,纷纷大感事情不妙,至原还算镇定,仔细看芥川夫人,想从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判断出她的想法,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一无所获。
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
没过多久,凉子起身移到茶几边跪下,也没征得母亲同意,双手捧过锦盒打开,看到那枚戒指时,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放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一次亲吻它,取下与那枚男式戒指并放在一起,再双手奉还给母亲后向她深鞠一躬,起身,没看众人,走向楼梯口。
这就是你松本家的家教吗?芥川夫人冰冷威严的话让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凉子身形一顿,转身再鞠一躬,劳母亲亲自前来是凉子的不对,还是请芥川先生与母亲尽快返回日本吧,凉子感激不尽。说完转身,芥川之浦追上拉住她,凉子,求求你——眼含泪水颤抖看着她,凉子温柔一笑,向他深深鞠一躬,低声道,谢谢你。说完上楼不再回头。
至原和卢尤子都深感无力,悲哀对视一眼。
芥川夫人收回锦盒,对站在门口的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在这里住两天。
众人诧异看着她,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也只能照她的意思行事。
芥川夫人吩咐完事情,对至原说,我很喜欢你,我还有一个小儿子,正在东京大学求学,尚未取妻,如果你愿意——
她是我的!卢尤子不待她说完,吓得把至原搂入怀中环住,戒备地看着芥川夫人,芥川夫人眉毛一挑,用居高临下的眼光打量他,然后自信地说,芥川家在日本权高位重,是举足轻重的古老家族,而且——
我卢家也不输你芥川家分毫!至原,我们快走,不然把凉子小姐送走了,连你也会没了的。说完拉着至原起身就跑,至原反应不急,摔倒在地毯上,拜托,尤子,我又没答应。
卢尤子才不听她的抱怨,将她横抱起来,恨恨瞪一眼芥川夫人,这个人只会破坏别人的幸福。
至原环着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