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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辛酸被触动,张子衍赶紧看向窗外,以轻松愉快的口气回答,很好,过得很充实,看书,打球,聚会,嘿,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说着兀自凄凉一笑,清雅抬头看他,小衍,你瘦了,过得不好,别骗我,对不起,是我,我——
不,不关你的事,清雅,不要自责,完完全全的过错都在我,我,张子衍没来得及低头,眼泪低落在手背上,清雅,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只是,只是,好寂寞,清雅,你不在身边,寂寞一点点侵入骨髓,我不知该怎么办,我,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不能前进亦无法后退。
对不起。清雅难过的低下头,捏紧拳头,不知该怎样安慰他,张子衍撇头擦去泪水,勉强笑道,看我,又害你伤心,其实也没什么,会习惯的,习惯看你在绮身边快乐的笑脸,看到你幸福快乐,自己也就满足了。清雅,你的选择没错。
清雅一笑,撇头不敢看他,点头。
源哥哥,不许吃太多冰激凌,会吃坏肚子的。依儿稚嫩甜美的声音没有让埋首于一大盒冰激凌的人抬起头来,只是支支吾吾应两声。
亚轩揪住弟弟的耳朵,大声吼,依儿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亚源吞下嘴里的东西痛得哇哇大叫,引来周围人们不善的目光,亚轩赶紧抓一把巧克力泡芙塞进他嘴里,身后突然传来甘甜的笑声,亚轩别对亚源那么凶。
清雅走来,抽出餐巾纸细心地为亚源擦去满脸的冰激凌。亚源得意地向亚轩眨眨眼睛,亚轩冷哼一声,又伸出手要抓,吓得亚源连忙举手投降,回头一看冰激凌盒已经被清雅拿开。小衍,坐吧。
顺着她的目光三个孩子同时看向刚刚走到餐桌边的一个高大帅气扬着温柔笑容的男子,他的出现与清雅出尘的美丽,让餐厅里埋头吃东西和过往的人们都停下动作,失神看着他们。
张子衍把两份食物放下,一份推给清雅,一份放在自己身边,坐下对看自己的孩子们作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张子衍。
亚轩淡淡的,低头吃自己的薯条,并不应话。
亚源则热情地凑过脸,我叫亚源,这位酷酷的小帅哥是我哥哥,亚轩,对面的小公主是依儿,大叔!
这个称呼让张子衍差点把嘴里的热巧克力喷出来,不,不用这样叫我,我还没那么老啦,叫我子衍就可以了。
清雅笑起来,小衍,这怎么行那不是没大没小吗?再怎么你也大他十岁,还是让他叫你哥哥吧。
不要,亚轩都不叫你姐姐,我也不要称子衍为哥哥!相应的,亚轩应该叫子衍哥哥。亚源抗议道。
轩哥哥才不要,源哥哥怎么能和轩哥哥相提并论呢。依儿骄傲地反驳亚源,清丽的小脸一扬一扬的,无限得意。
亚源低头,伤心地小声嘀咕,依儿每次都偏向亚轩,真不公平。
张子衍看着他们,都是漂亮的孩子,亚轩的脸型偏瘦,目光冷冷的,犀利异常,神情有几分像郑绮,感情不怎么外露;亚源一望而知是个好好先生,聪明的脑袋瓜不安分地晃动;依儿虽然甜美可人,面上总有几分清冷的大自然之气,高傲的纯净感,像出尘的百合花,散发清冷的芳香,只是眼睛象蒙了一层薄纱,不很灵动。
依儿拉了拉清雅的衣袖,清雅姐姐,清雅姐姐。
清雅低头关切地问,怎么了,依儿?依儿仰头附在她耳边问,这个哥哥是不是哭过,很伤心的样子,所以你带他来?
依儿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被张子衍听到,一阵尴尬,心想难道哭过的人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这么容易看出来。
清雅揉揉依儿的头发,看出张子衍的疑惑,说,别奇怪,小衍,依儿的嗅觉很灵敏,能嗅出每个人周遭的气息。
嗯,哥哥身边的空气湿湿的,很悲伤。因为从小看不见,所以对各种气味很敏感,而且兼具闻香师的天赋哟。依儿毫不隐晦道出自己看不见的事实,张子衍感觉可惜,这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但马上收回自己的同情表情,看得出她并不在意也不需要怜悯。
亚轩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清雅,这是上次你要的照片,洗出来很久了,一直没时间给绮哥。正好依儿要来看你,便顺便带过来。
清雅接过打开来看。
张子衍心下才了然,果然他们和郑绮有关联,不由感觉失落,或许更多懊悔吧。看清雅拿出一沓照片,不禁好奇地问,清雅,可以看看吗?
清雅抬头,一笑,当然,给。
张子衍被那短暂的毫无芥蒂的笑容晃得失了一下神,连忙接过她递来的数张照片。
画面都是唯美的,飘飞如雨的桃花花瓣中人物的每一动作都具有传神的吸引力,人物细腻的心理表现更是纤毫必现,可见摄影者对取景的严谨态度和高超的摄影手法。
张子衍深吸一口气,吞下口中的酸涩感,画面中的郑绮始终深情专注,带着深沉惨烈的忧伤,这就是他们的不同,张子衍以为自己给她的感情已经是圣洁无上的,谁知看到这样的郑绮才明白自己的浅薄肤浅。
对面的清雅手突然撑住桌沿,低头痛苦地低声自责,我是笨蛋,笨蛋,一点都没明白他的痛苦,还一直一直地逼他,多么的自私啊,我只顾自己快乐称心,以为自己是受害人,谁知却是凶手,郑绮,郑绮对不起,对不起,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呀,该死,我真该死,郑绮。
旁边依儿听清雅哭,扑进她怀里,慌乱地连声问,清雅姐姐,怎么了,怎么啦,清雅姐姐,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要哭呀?毕竟是孩子,竟一同哭起来,亚源责怪亚轩,都是你的错。
亚轩瞪他一眼,闭嘴!脸色难看掏出手机。
张子衍沉郁着把汉堡包塞进嘴里无滋无味嚼着。
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在哪里,你不是和她住在一起吗?手机都在,人怎么会不见了呢?幻岛上郑绮对无辜受牵连的至原大发脾气,至原很是受伤地说,拜托,我又不是跟屁虫,怎么可能随时随地跟着她,她有一双脚,来去自由,我怎么能管呢?想不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郑绮发起脾气来蛮不讲理,偏要她把清雅交出来。
至原冲他作个鬼脸,好没风度!说完躲到卢尤子身后,卢尤子张开手臂护住她,对怒气冲天的郑绮赔笑道,放心吧,绮,清雅有说到什么地方去,就证明她绝对安全,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安全,安全,我可不安心,什么事那么匆忙,连手机都忘记带。郑绮烦躁地起身走向门口,至原探出头来,喂,别走呀,万一清雅打电话回来怎么办?
你联系我就行了,我去找她。郑绮扔下话头也不回走了。
至原哈哈笑着倒在沙发上,白痴,这么大的城市,他怎么知道清雅在什么地方。清雅也真是,害我们的野外烧烤泡汤。抱怨着,冷不防用力一拉卢尤子,他一时没注意,扑倒在她怀里,至原咯咯笑起来,起身吻住他。
郑绮心神不定,虽然与“地煞”的关系暂时缓和,但钟继婕的脾气他太了解了,上次的侮辱,她决不会善罢甘休。由于专注想问题,没听到响了好几次的手机铃声,接起来,喂,是我。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在哪里?
哭,为什么哭?
好了,在我到之前不许离开。听到了吗?
哟!一个冷峭清脆的声音打断红肿着眼睛的清雅的沉思,抬起头,一愣,是钟继婕,清雅有些胆怯,但并不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还是忍不住要与她靠近,或许是因为她真心爱着郑绮吧。
钟继婕坐到张子衍对面,看到眼前的人,眼睛一亮,好帅的小子,怎么,背着绮养小白脸吗?
才不是,他是我们的朋友。清雅羞红脸反驳,清亮的眼泛着水光,依儿依偎在她怀里大声说,不许欺负清雅姐姐!
钟继婕嘴角微微一扬,看对面警惕盯着自己的两个男孩,潇洒一拨卷发,冲他们眨眼,我很迷人吗?
亚源红了脸,垂眼猛往嘴里扒东西。亚轩冷冷地看着钟继婕,钟继婕不再理他,伸手捏住清雅的下巴,抬起来,绮竟然用我来交换的女人,让我仔细看看。长长的指甲掐进清雅水嫩的肌肤,清雅吃痛的轻哼一声,张子衍紧张地劝说,拜托,别伤害她。
钟继婕看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清雅脸上,精细的眉眼中有一股与生具来的自然灵气,眼神干净得使人心颤,嘴唇红润丰满,皮肤白如凝脂,毫无瑕疵,钟继婕看得有些嫉妒。
上次的事,很抱歉,郑绮是因为担心我才——
没什么,这是我的命运,爱上他的人,结局都不会太好。钟继婕放开清雅冷淡道,掏出一个镶钻香烟盒,打开,里面一根根漂亮的香烟,随意捡一支放进嘴里,伸手给张子衍,张子衍摇头拒绝,钟继婕一笑,你倒干净了,连烟都不会抽。以前也不抽的,孩子死后,离开他,耐不住寂寞不知不觉就抽上了。
看着她颓丧冷漠的样子,清雅心里不好受,说,其实,他心里也很难受,你应该了解郑绮,他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是吗?钟继婕讽刺笑笑,冷不冷酷我比你清楚,骨子里凶狠残暴的人,再怎么伪装总有一天会露出真面目,等相处久了,你就会明白。
清雅捏紧手里的照片,眼神迷离,微笑道,我和你的看法完全相反,你爱他这么久,为什么只看到他残酷的一面,其实你一点都不了解他。
钟继婕轻笑出声,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与时间无关,因为用心去爱,去感受,深切体会到感受到他的痛,他的苦和无奈心伤,感同身受,所以很清楚,郑绮他是珍爱爱他的人们的,因为从小到大,爱他的人是如此之少,他深深懂得这种爱的含义,看得比什么都重,想要拼尽全力地保护那样的一分爱。可是你们都以爱他为条件,排斥他,逼迫他,甚至以这样的爱来威胁他,他想要只不过是一分单单纯纯的爱恋和信任,依靠。郑绮曾爱过你的,深爱你,你给了他一个家,可惜——
可惜我恨他,只想向他示威,想要他臣服,我不甘心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努力告诉他,我爱他,我们应当平等共处。你知道吗,爱他那么多年,我只期望他一次温暖的拥抱,一个温柔的眼神,就足够了,多么的卑微,但就算这样一个简单的希望,都只能是梦,我怀着这样的梦爱他,恨他。
清雅握住钟继婕的手,看她迷离的眼神,流下泪来,真诚道,谢谢你。
钟继婕淡淡看她一眼,继续吸烟,等待下文。
清雅微笑着说,谢谢你,曾让他开心过,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陪伴他,包容他。把照片珍惜地抱在胸前。
张子衍看着那样的清雅,无话可说。
清雅!郑绮刚踏进店门,看见餐桌边的人,惊恐地叫着奔来,清雅吃惊回头,起身,郑绮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瞪着钟继婕,你要干什么?
钟继婕耸耸肩,凄惨一笑,起身,摁熄烟头,靠近郑绮低声说,绮,我说过,会杀了你,迟早,还有这个女人,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多么的爱你呀,绮。
郑绮低头搂紧清雅,不说一句话。
钟继婕踉跄一步退出座位,难以置信看着郑绮,他,竟然不反击,没有表示。不,不,不,这不是绮,这不是那个冷酷高傲的王,不是那个浑身结满冰凌的绮,决不是!连连后退,郑绮身上不仅没有凌厉之气,反而被一层温暖的柔柔的气息包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钟继婕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