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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平淡,只是前世看多了纸醉金迷,这种程度的奢华,她还看不到眼里。车厢里唯一让她感觉到稍稍有些特别的,无怪乎那个带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的男子了。
也许是她的沉默取悦了车厢的主人,也许是她从进车厢开始就倚着椅子站立的姿势让车厢的主人奇怪,鬼面男子终于开口说了和她见面的第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苏影月。”
“会唱歌吗?”
奇怪的看了男子两眼,苏影月懒得找借口,何况她又不是卖唱的,直接道:“不会。”
“跳舞呢?”
“不会!”
“针线?”
“不会……”
一连问了好几个才艺,到最后甚至连厨艺绣工这样的活计鬼面男子都问了,可苏影月依旧是那两个回答。
最后苏影月被问的烦了,直接扔出一句:“别问了,我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
被苏影月那不耐烦的语气怔了一下,男子眨了眨眼睛,心中不免也泛起了几分不满。明明是他花钱买的丫头,竟然还甩脸色给他看,当下说话便也有了几分不客气:“呵~~你什么都不会,那我买你回来干什么?当暖床的?”
“你要不怕半夜吓着,我倒是可以当暖床的。”瞥了男子一眼,苏影月凉凉的说道。
鬼面男子本事开玩笑的,却没想到苏影月真的这么认真的回答了。他目瞪口呆了一瞬,然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趣,当真是有趣,你这个小丫头买的值!就凭你这个性子,买的就值了!”
要是平常的人,跟他对话都会被他的气势压的弱了几分,这小姑娘竟然跟他斗了几句嘴,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鬼面的眼神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或许,等她脸上的疤痕治好了,会是个自己手中不小的底牌。这张脸,如果治好,应该也会是个美人吧。
跟着鬼面男子离开了这个城镇,直到后来,苏影月才知道,鬼面男子是江湖上有名的天才鬼医。因为他姓燕,跟阎王的阎同音,再加上行事全凭自己兴趣,整日带着一张鬼面具,所以江湖上的人便称他为‘老鬼’。
至于老鬼到底年纪多大,到底医术多好,却无从考证。苏影月只知道,自从自己被带走后,便被老鬼试验了很多药膏涂抹在自己脸上。即使有时会过敏的浑身起红点,有时脸会痒的要命,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脸上的疤痕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对于容貌,苏影月倒不是看的太重,只不过若有医好的办法,苏影月还是愿意试试,毕竟没有人想让自己脸上留下一道可怕的疤痕,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孩。
“影儿,今天要回府了。”
皱眉看了一眼燕尧,苏影月第一百零一次纠正:“不要叫我影儿,我叫苏影月。”
她不是谁的影子,这一世,她只做自己,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想象中的生活,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她不需要爱情,不需要亲情,不需要友情,她只爱她自己,也只属于她自己。就是因为心中的这个想法,所以在她几乎就要破解公主府郡主的真实身份秘密时,选择的不是留在公主府,而是离开。
“影儿,我带你回府,就说明是认同了你。一个名字,这么较真干嘛?”
从认识老鬼燕尧到现在,苏影月一直和他居住在一片竹林中的木屋里。木屋前有一片草药蒲,苏影月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那片草药。有人说得病的人时间长了,便成半个医生了,为了医治自己的容貌,费了燕尧不少心思,自己即使没有可以关注,也在他的讲解中了解了不少草药的知识。
复杂的药物知识不会,但一些基础的,倒也算摸出些门脉了。
这是苏影月认识燕尧到现在,燕尧第一次要带她离开这里,第一次燕尧透露出点点关于自己的事情。
不过说真的,苏影月真的没兴趣。
“主子,到了。”燕一一大早便准备好马车接他们了,在看到苏影月也跟着一起时,仅是惊诧了一瞬,便垂眸敛目。
当到达目的地时,天都已经晌午了,坐了一上午的马车,苏影月坐的腰都酸了,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车去。
“等一下。”下车的身影被燕尧拦住,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燕尧打开车帘,率先下车。
然后……在苏影月紧接着下车时,便看到从府中冲出一道大红色身影,如旋风一般连半丝停顿都没有,直接扑到燕尧的身上。
“呜——主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兰兰想死你了~~~主上~~~”
真难想象,这样一个销魂□□的声音是由一个男性生物发出的,苏影月抽搐下嘴角,默不作声的站在燕尧身后,充当隐形人。
作者有话要说:
☆、虚与委蛇
“主上~~主上~~”兰封将脑袋埋在燕尧的怀里,摇晃着脑袋用力的蹭了几下,大有一种离家出走的狗狗看到自己主人的怀念感。
“一、二……”也许是以前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燕尧已经习惯了。他冷艳高贵的瞥了一眼蹭着自己衣襟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数出几个数字。
在刚数到三时,兰封急忙放开了自己的手。直到这事,苏影月才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
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漂亮极了。
少年很敏感,也许是感觉到了苏影月的打量,透过燕尧的身侧,他看见了站在燕尧身后的苏影月。
“主上,你的后面跟了个什么东西?”
东西?
苏影月低头看看自己那一身有点朴素的衣衫,再看对面男子一身豪华的如同帝王的大红色张扬衣袍,鄙夷道:“花蝴蝶。”
“花蝴蝶?!”
瞪圆了自己的狐媚眼,兰封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影月,脸色憋得通红。刚想怒骂一句,便被燕尧一个眼神制止了。
“喂!你称我为鲜花我就接受了,本公子就是这么的艳若桃李。但蝴蝶这两个字就不必了,本公子俊俏是俊俏,但是不娘。”
“鲜花?”从头到脚,从下往上的打量少年一番,苏影月露出一个不屑的讽笑:“你要是鲜花,以后牛都不敢拉粪了。”
“呃……”似乎没明白苏影月的意思,少年迷惑的眨眨眼睛,傻傻的看着苏影月道:“牛都不敢拉粪了?什么意思啊?”
怪异的看了少年两眼,苏影月扭过头,撇嘴不语。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是在骂你连牛粪都不如呢。”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的兰烟听到了苏影月的话,鄙夷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兰封,我这么聪明伶俐,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傻哥哥,我真为你的智商捉急。”
“兰烟,你!”兰封怒也不是气也不是,想要骂兰烟几句,却又舍不得,只得僵硬着表情,脸色难看的瞅着燕尧。那幽怨的小眼神飘啊飘,带着几分委屈,真是比女子还要梨花带雨三分。
“主上刚回来,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无视同胞哥哥时不时的抽风,兰烟恭敬的行个礼,开口询问道。
“你饿吗?”没有回答兰烟的话,反而转过头问了苏影月一句,在兰封和兰烟见鬼的目光中,苏影月淡定了点了点头。
“摆膳吧。”
“主上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在燕尧和苏影月的身后,兰封用肩膀蹭蹭兰烟,贼兮兮色眯眯的模样看的兰烟无语凝噎。
“哥,你可以别这么猥琐吗?”惦着脚尖拍拍兰封的肩膀,兰烟叹口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
他猥琐吗?
他猥琐吗?!
他猥琐吗?!!
他这是无比纯洁的目光好不好?
气的哼哼两句,兰封撇撇嘴,决定不再理会这些无聊的,只会消遣他的人了。
望着兰封故意大步超过自己,走在自己前面的背影,兰烟头痛的叹了口气。摊到这样一个幼稚的傻哥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他的天真,还是该悲哀他的傻气?在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照顾他一辈子的嫂子前,看来自己少不得要为他费心点。
“他们是我府中的管家,龙凤胎。别看他们表面这么傻气,兰烟却是难得的经商奇才,兰封也有了不起的武学天赋。”听着主上对他身旁女子的解释,走在两人身后的兰烟额头汗哒哒的滑下三道黑线,对自己的弟弟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哼!兰封那缺根筋的傻货,要不是每次都在主上面前表现的那么白痴,主上也不会连着她都说傻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既然当初是你买下了我,在我离开之前,你可以要求得到相应的回报。”低着头一直看着地面,苏影月一如既往的冷漠。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掉馅饼的事情,更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善良的拯救天使,既然燕尧救了她,她理所应得付出相应,或者更大的代价。
“呵……”燕尧笑了笑,却没有说些什么。
果真啊,这女子不仅性格独特,也出奇的聪明。报答吗?离开之前的报答?你觉得,在我买下你之后,你还有所谓的自由吗?
燕尧在心里嘲笑她的天真,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温和耐心的模样。
在两个人各异的心思中,吃完了午饭,然后燕尧安排下人领着苏影月下去休息。只要无损自己的利益,苏影月对燕尧安排好的一切都无异议,虽然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种好像什么都被人监控着的感觉,但是既然有欠于人,总得报答些什么不是吗?
虽然谈不上善良,但是若不将这件事情了结,心中会存一个疙瘩。像她这么自私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心因为歉疚,而被束缚住呢。
“什么!爷今天带了一个女人进府?!”府中一个院子里,蓦地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接着,是碗碟跌落地面、摔碎的响声。
“去跟爷说,就说我受伤了。”‘绚音院’中,一个身着浅水蓝的裙,长发垂肩的女子低垂着头,她的手中紧握一片摔碎了的瓷碗。瓷碗锋利的切口面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指尖流下,可她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声音里满是漠然和淡淡的恨意。
“是,小姐。”丫鬟杏儿照顾这女子多年,早就清楚她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听见她的吩咐,丝毫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急忙快步走了出去。
“呵~~新欢?”杏儿走后,在屋子里只有女子一个人时,她突然抬起了头。月貌花容、名嫒美姝,倒是一难得的美人。只是,她那眼中的怨毒和嫉妒让那美丽的脸扭曲,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更是让她周身沾满疯狂的味道。随后,眼波流动间,所有的情绪被冲散,只剩下像小兔子一样受惊的表情和点点泪珠在眼眶充盈。
“这是怎么回事?”燕尧脸色青黑的难看,他注视着一屋的凌乱和受伤的张璇儿,狠狠的瞪视着身后跟过来的杏儿。
“爷饶命!爷饶命!小姐听说府中来了一位姑娘,高兴的紧,想要去看她,结果犯病了。”猛地跪倒地上,杏儿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按着之前张璇儿说好的步骤撒谎。
“是吗?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就这样任凭小姐受伤吗?大夫都不知道请吗?”燕尧声音冷的像是要将人冻住一样,杏儿只感觉到后背布满了冷汗,紧张的要死,却咬住唇,只是拼命的磕头,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尧?”似乎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张璇儿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