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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过去。
晋江为什么会这样?!!
晋江奚勍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忽然用手撞向崖壁冰体上,硬硬的冰碴戳入指甲里,渗出鲜血
。
晋江会痛,会碰到。
晋江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触不到这朵花!即将触上时它就好像一刹那变成了幻影。
晋江奚勍简直不敢相信,之后竟有些疯狂地狠狠抓去,但手指在芙灵花上左右闪晃,竟好似
在捞着虚无空气。
晋江随即她动作一顿,猛然想起风墨北当时留下的最后一句——
晋江 “此花之所以被称为天地灵物,并非单单具有神奇功效,千雪涤生,冰洁不染,那些
污秽幽气,皆不可近之。”
晋江 ——污秽幽气,皆不可近之。
晋江瞳眸一阵缩动,奚勍倏然安静下来。
晋江污秽、幽气?
晋江是指什么?
晋江难道她自己,便是吗……
晋江奚勍全身如遭雷劈,静静看向那只白皙无暇的手,视线若道光束一下穿透肉体,唤醒最
深处的记忆,让她蓦然醒悟到,这双手……其实不是她的,连同这具身体,都不是她的!!!
晋江那是谁?自己究竟是谁?
晋江在这里已经整整生活六年,她拥有家人以及深爱之人,以致最后竟要有些忘记了,自己
不过是霸占着别人身体,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啊!
晋江所以在这天地灵物前,她是污秽,她有幽气,是无法碰到芙灵花的!
晋江那么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何意义?
晋江一时之间,奚勍忽然想不明白了,眸色如同被熄灭的火,瞬刻黯死下去,原本拉紧聂玉
凡的手也一下松开。
晋江 “小娴!”
晋江聂玉凡大惊,身子往前一冲,旋即抓住她皓腕。
晋江 “小娴!小娴!”
晋江聂玉凡发觉她不对劲,焦急呼喊,感觉那纤柔似蝶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失去生命般,若不
是被自己紧紧抓牢,只怕真要就此跌下万丈深渊。
晋江得不到回应,聂玉凡再也顾不上其它,竭尽全力地将奚勍一点点往上拉。
晋江当她在自己怀中时,聂玉凡终于松口气,两只用力到几乎麻木的手却仍如守着珍宝一样
,将她轻轻搂住。
晋江 “小娴,小娴。”
晋江聂玉凡唤了数次,看到奚勍仍静静靠在自己怀中毫无反应,腹热心煎,立即抱起她匆匆
赶下山。
晋江********
晋江回到木屋,聂玉凡燃火升暖,而奚勍坐在内间的木床边,青丝披散,低着头纹丝不动,
安静到快要蒸发一般。
晋江 “小娴,究竟出什么事了?”
晋江从发现芙灵花后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聂玉凡心中交杂着疑惑与焦虑,半蹲在奚勍身前
小声问着,然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地面。
晋江聂玉凡脸上闪过一抹心痛,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敢问得太紧,只好先坐在旁边,小心翼
翼地替她包扎起右手。
晋江虽说聂玉凡也受了伤,可看到对方柔美指尖上残留的血迹,更觉像是浓烈的火,深深灼
痛他的眼和心。
晋江而就在聂玉凡动作间,那被小心托在掌心里的玉手突然抽了回来。
晋江 “玉凡,别管了……”这一刻,奚勍终于启开唇,轻幽幽地吐字道,“我不痛的。”
晋江聂玉凡浓眉忧皱,随后见她将双手摊开在眼前,左翻右看,犹如在静静欣赏着手上优美
线条,模样显得不好认真。
晋江聂玉凡顿生一股怪异感觉,只听奚勍带着轻渺笑音,自问自答着——
晋江 “玉凡,这双手很美吧?”
晋江 “只可惜,它不是我的啊……”
☆、决堤
祁容裹着厚厚雪裘倚在软榻上;旁边的火炉烤得他全身暖洋洋。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小憩;而是
手里拿着一根细长梅枝;拈下白色花瓣;轻轻放入一枚香囊内,同时听着池晔在旁汇报。
当池晔讲到一处时;祁容动作突然一顿;掀扬蝶翅般纤黑薄长的睫,清彻声音,像晶莹冰花飘
入琉璃盏中——
“你是说;靳恒今晨已向皇上告老辞官?”
“是。他自称年老体迈,难当重任;今日上书主动请辞。”
“那皇上准了吗?”
“已经恩准,五日后靳恒将离京返回云县。”
祁容只是眉梢挑动一下;手里又继续拈起梅瓣。
眼见如今朝局对自己不利,靳恒便主动选择告老还乡,远避官场,同时他权贵多年,家底殷
实,因此可安逸度过下半余生。至于轩帝自幼就受他们四人掣肘,早已心存烦怨,所以对靳恒的
请奏很快就准许下来。看来靳恒最后这么做,可谓是聪明之举。
而这个机会,如今也终于被他等到。
祁容拉紧顶端的红丝绦,将香囊凑近鼻尖嗅了嗅,一缕沁人心脾的幽冷梅香直侵而来,犹若
缠魂情丝,微微勾撩着神经,祁容闭眼复又睁开,唇角的笑痕如波纹一样漾开。
五日后……勍儿应是赶不回来的。
想到此,祁容目光刹时深黯,亦如吞噬尘世的夜。
“如果莹怜想出府为靳家人送行,这件事,你就直接替我拒了。”
池晔稍稍一惊,随即领命道:“是……”之后站在原地不动。
祁容侧眸瞥他一眼,淡淡道:“池晔,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池晔抿动唇,却是欲言又止。
祁容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抚弄着香囊上的金色流苏,光芒折射入眼,逝过一缕华灿,开口道
:“我接下来的做法,你不赞同吗?”
池晔因他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得胸口砰跳,赶忙垂首:“属下不敢。”
祁容却自嘲地笑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纵使她将来会难过,但箭已在弦上,
不得不发。”
池晔低着头,默默不语。
而祁容也不看他,兀自道:“如今这一步步,究竟在做些什么……”摊开莲瓣似的莹白掌心
,他顺着纹线一点点往下审视,声音里含带一股冰丝般的剔透质感,“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明白
。”
没了靳府,没了夜殇门,这样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他了。
届时他会收手,会将一切做个了断……
想起最后决定,祁容握紧那枚香囊,平静的面容上,渐渐多出几分怆然,几分决绝。
********
紧闭木窗被山风吹得吱呀作响,而此刻屋内,却陷入一片极静的诡谲气氛中。
——只可惜,它不是我的啊。
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聂玉凡看着奚勍五指箕张,一切动作僵硬到让人不可理解,好像是木质的玩偶。
“不止这双手……”奚勍坐在床边,转而摸上自己的发,声音犹如一盘细沙散在风中,断断
续续,“还有这头发,这张脸……不是我的,全都……不是我的……”
她就像突然患了臆症,由一个平日冷静持稳的人瞬间变得疯癫,连吐出的话语,都让人以为
她在呓语连篇。
聂玉凡见那双手抓上皎丽容颜,用力到好似要撕下一层皮般,当即大诧,上前锢住她的肩膀
道:“小娴,你究竟怎么了!!”
强迫扳过她的身体,却觉像握住团冰块。
聂玉凡对上奚勍缓缓抬起的眼,一瞬间竟仿佛探入空心的洞——
映着他,却更像他在独自照镜一样。
那是一对不再流动,失去灵魂的眼!
怎么会这样,这根本不是平时的她!
“小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聂玉凡脸上的镇静终于被惊慌撕破,努力摇晃着她的身体,似要摇清她的眼,摇醒她整个人
!
听到聂玉凡满心焦急的呼喊,奚勍双眼微微眯起,一线清醒的光从中闪逝,下一刻推开他转
身,甩过的青丝遮面。
她目光投落向明亮的窗边,却觉自己也像是光线里的一粒尘埃,在虚无里漂浮虚幻。
自己,究竟算是怎样的存在?
“小娴……”
“我不是……”奚勍突然一口阻断他的声音,凉凉撩唇,“不要再叫这个名字,我根本不是
什么‘小娴’。”
聂玉凡波光一晃,,眸底如同被这一句激起惊心涟漪,竟有些涩顿地开口:“你……你说什
么……”
奚勍静静看着窗边,面色淡静的样子,反而更透出一股灰灭的绝望——
“我不是靳沐娴。”
聂玉凡又一把拽过她,认真看清那双冷得幽悒的眼,疾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奚勍仿佛失去骨骼,身子软软地被他摇晃,随即嫣唇一扬,凄凉的笑意里含有讥诮冷嘲:“
六年了,可惜你竟一点都没看出来……靳沐娴,你的小娴,其实早就已经死掉了。”
聂玉凡握住她肩膀的手徒地一紧,睁大眼,整个人像被这句话惊到天外。
而奚勍没去理会他的反应,低头耸动肩膀,以往清越的嗓音,此刻竟带有渗血痛感。
“芙灵花……天地珍物,灵气聚集,今日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可它近在眼前,近到伸手
可触,然而我却得不到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抬眸幽幽一笑,轻点下自己的脸颊:“因为藏于这皮面下的,是缕孤魂,是污秽幽气啊。
”
“够了——”
聂玉凡忍不住一声急嚷,将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小娴,你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我不准你
再这么胡说!”
奚勍却怆然笑着:“我原本因意外而亡,可灵魂却附在这具身体上,那便是六年前你与秋莲
他们潜入朔王府邸的时候。”而就在那夜,也是她第一次见到祁容。
“我修炼武功,组建夜殇门,其实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留以后路。”奚勍对上聂玉凡
渐渐发惊发怔的目光,唇角勾起一丝微妙的满意,“聂玉凡,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那个自小黏你
不放,总爱撒娇的靳府千金,早已经在六年前魂飞飘渺了,现在这张皮囊下,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的灵魂,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
奚勍深深注视着他,可依稀转为恍惚的眼神,却落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刺眼灯光,血花
飞溅,以及从眼角缓缓滑落,那几滴最为不甘的眼泪。
对,她死的不甘!
因为没能报复那个人,因为她的恨意始终无处宣泄!
奚勍顿时目光紧敛,狠厉如刃般要将什么绞碎在其间,化成零零闪闪的光片,稍后,她启开
唇——
“‘奚勍’,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聂玉凡听完,目光突然涣散地由她脸上垂滑而下,原本握紧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松开。
奚勍……勍儿……
他在心中默念数遍,转念想到了,那一次,祁容附在自己耳畔的低声轻语。
六年前,她告诉对方的,也是这个名字……
难道一切全是真的吗?
她根本不是小娴,取代这具身体;令自己默默守护至今的,竟然是另外一个人……
聂玉凡瞳孔中的光芒在剧烈震动,那是一种心脏犹如被挖出的惊怖感,让他只觉荒谬,又更
觉不可思议,开始拼了力去追忆以前的事,但此时大脑里好像一下生出千万条密密麻麻的枝条,
错乱交缠在一起,混沌不堪。
而想起自己,奚勍静静低下头,似乎已忘记聂玉凡的存在,整个人完全陷入对儿时的记忆里
……当初母亲因为金钱权势,不顾亲情血肉,狠心丢下她另嫁他人,从此父亲就将怒气与怨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