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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勍只觉他目光仿佛穿透某处,在向谁深深诉说着什么,而那个人,却不是她。
近来弄秋发觉奚勍总是怏怏不乐,虽说经历上回一事,她与皇上的关系已经恢复如初,每日
皇上依旧会来倾鸾宫,只是不再留宿,想必是伤势尚未痊愈的关系,但弄秋想不明白,为何奚勍
总显得一脸不快的样子?
“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奴婢替您出出主意。”
奚勍原本正托腮烦闷,听弄秋在旁一说,撇动嘴,犹豫良久吐出两个字:“梅花!”
“梅花?”这回弄秋拧眉细想,任她跟随奚勍身边一段时间,也想不通梅花能有哪点惹对方
不开心。
随后奚勍闷闷补充句:“梅花,皇上喜欢梅花。”
弄秋颔首,这她倒是知道,仙芳园遍植各类品种珍贵的梅花,如今开得正盛,皇上不顾身子
虚弱,几乎每日都要驻赏片刻。
不过一瞧奚勍现在撅嘴的样子,弄秋马上明悟,对方是嫌皇上喜欢梅花的程度剩过她了,笑
道:“皇上虽喜梅花,但也喜欢娘娘呀。”
“不,更喜欢梅花!”每次他都会冲着梅树出神自语,那时奚勍便觉自己像被遗弃,难过得
不行。
“娘娘这就不懂了。”弄秋反笑出声,“娘娘便是那雪中白梅,皇上最爱梅花,自然也最爱
娘娘了。”
奚勍听完,双眸一下晶莹雪亮起来。
“不然的话,皇上为何每次只带娘娘一个人去赏梅呢。”见奚勍开始面露喜色,弄秋思绪一
转,出个主意,“要不等到下回,娘娘就……”
年末来临,万众瞩目的祭典顺利举行,礼毕后,祁容接受亲贵朝臣的叩拜朝贺,便直回龙瞻
殿,同时以龙体不适为由,与妃嫔们的欢宴匆匆露过一面就离去了,因为年尾最后一日,他只想
与奚勍单独度过,而皇后向来深居简出,抱病休养,没有出席已成常事,一切都由妆妃主持。
晚上祁容驾临倾鸾宫,便见寝宫门前人影纤动,奚勍一身流华水云锦白长裙,如缎青丝只挽
成简单发髻,其余一丝一缕纷纷而落,走动间柔发轻扬,纤腰似柳,一支梅花式的精致翡翠簪在
光影中璀璨剔透,使得姣容环耀淡淡碧霞,自有一种世外清绝,她眼睫低垂,偶尔随风拂颤,恍
若有冰晶华光闪过,一身淡雅装束,却盖过周围世俗之光,静中透美,美中溢冷,疑为雪巅白梅
所幻化。
奚勍盈盈朝祁容走来,抬头时,却未见他眼中有惊艳赞赏之色,反而脸色煞白,简直像受到
极度惊吓,连身形都有些不稳,还好被桂顺及时扶住。
“容。”奚勍刚奇怪发出一声,却被打断。
“谁让你穿成这样的……”祁容瞧向那发上翡翠簪,闪烁的碧光映入眼角,硬生生疼痛。
“……”奚勍想他喜欢梅花,便在弄秋的提议下换上一身素雅,原以为他会喜欢,但怎知…
…
“换了去!”祁容突然低吼下令,见奚勍怔在原地,一双眉蹙起,那股难喻震痛仍残留心中
,最后竟折身离开。
奚勍茫然无措,望向他的背影,眼泪不知怎地就滑落下来。
“娘娘,娘娘您别难过,都是奴婢的错!”弄秋没料到结果会是如此,也不知祁容究竟气从
何来,但对方现在已移驾龙瞻殿,似乎没有回来的意思。
奚勍不怪弄秋,只是坐到桌旁闷闷啜泣,想不懂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这还是头一回见他生
气。
换过宫裙后,奚勍心中难平决定去龙瞻殿,弄秋认为这样也好,虽不知祁容今夜为何动怒,
但他一向宠奚勍,既然对方肯主动认错,想必再大的气也就消了。
然而刚到龙瞻殿,就见桂顺在门前踱来踱去,看到奚勍简直像看到救星一办,疾步上前:“
娘娘来得及时,奴才正准备请您来殿里一趟呢!”
奚勍听此疑惑,桂顺便不再啰嗦,愁急道:“娘娘不知,皇上正在里面喝闷酒呢,奴才劝了
几句就被轰出来,奴才现在是担心圣上龙体啊,要是这么一直喝下去……”
奚勍心头一慌,赶紧进去,弄秋和桂顺守候在外。
推开玉石门扉,空旷的大殿只燃着几盏烛火,忽明忽暗,朦胧寂静,空气里隐隐飘荡着浓郁
酒香,萦绕周身,却觉落寞难抑。
奚勍穿过重重纱幔,望见祁容安静地趴在桌前,一手搭在横倒的琉璃杯盏上,残留玉液正从
中缓缓流溢,一片细腻莹亮,染香了空气,而那绝美容颜却埋在单臂之中,一动不动,看去已沉
沉入睡。
奚勍脚步轻若落叶地走上前,伸手抚在削瘦背部,推了推,可他却毫无反应,似乎醉得不省
人事。
“容……”这样的他,让奚勍眸中凝结点点滴滴的心疼,胸口也酸疼至极。有时总感觉祁容
看她的眼神,就仿佛是穿透自己、穿透心魂,在深深看向另一个人,那种无可表述的哀伤悲绝,
沉切思念,总会看得人痛心入骨,潸然泪下。
奚勍转身,正欲唤人进来,不料手腕却突然被对方从后拉住,惊了一跳。
“勍儿,别……走。”
微哑干涩的声音,缓慢响起。
☆、沉沦
祁容慢悠悠抬头;因酒醉;墨色眸里拂现雾夜似的迷离恍惚;雪美面颊上熏染着玫红;仿佛嫣丽
的曼珠沙华,流泻妖娆动魄般的惊魅。
他手腕稍一紧;奚勍就往后跌坐在双腿上,被轻而易举地揽在怀中。
“勍儿……”祁容嗓音里有种沙砾磨滑过的干哑,像寂寞孩子,把脸深深埋入雪颈处,呼吸
触着肌肤,薄唇不时碰过耳坠,那股温热气息,让奚勍禁不住一阵颤痒。
下刻神经绷紧;因为从背后环来的手开始在她身体上下游走,似在熟悉曾经的触感,同时一
股来自深处的隐忍;正带动呼吸变得紊乱急促。
“勍儿……勍儿……”他像入了迷,一遍遍唤着这个名字,吻落脖颈,蜿蜒而下。
奚勍忽然惊得不知所措,左肩上的衣衫已被扒下,嫩肌受到燥热一步步烙印侵袭。
听他又唤起那个名字,奚勍不安地扭动身子,大声道:“我不是勍儿!不是勍儿!”
祁容听后蹙紧眉头;猛然钳起她下颌,扳过来;力道大得几欲捏成粉末,令奚勍痛得挤出眼泪
。
祁容眯起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玉颜,似乎在一点点辨认她的样子,直至半晌,他眉心蓦
然舒展,表情犹如雨后惊现天际的彩虹,艳美而夺人呼吸。
“不。”他眼神痴痴,专注得让人难以直视,“你是……”随即盯向嫣红唇瓣,俯首深深吻
了下去。
受到这股猛烈,奚勍身子往后仰,一手按住桌面支撑,指尖浸入一片莹亮玉液上,满指染香
,而醺人欲醉的梨花酒香正卷着深搅缠绵,感染并攫取着她的身心,她的灵魂,她体内的吉光片
羽。
奚勍渐渐不再躲闪,已被吻得意乱情迷,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睁眼看着祁容迷蒙温柔
的眼神,觉得自己也好似饮了千杯琼浆,同他一起醉得不醒人世,一起坠入万劫不复。
“不准离开我……”祁容又吻上白皙额心,醉意醺乱地下令。
奚勍重新贴靠怀里,答应道:“娴儿……不会离开容……”
祁容脸上先是掠过欣喜,紧接又浮现狂然恐惧,颤抖地自喃:“不,不对,你以前就答应过
……可最后,还是要走……”
“我没有!”奚勍顿时被搂得很紧,而她也用力抱住祁容,二人几乎都要失去呼吸地融在一
起,“我不会离开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容的!”
奚勍一遍遍发誓喊着,只听祁容轻轻问着:“真的?”
他低头望来,奚勍便狠劲点头,见他唇边终于抹开满意的笑痕。
接着脚下一空,奚勍被祁容打横抱起,身上最外层的纱衣随他走动间悄然飘落,一层接一层
的鲛绡帷帐高扬轻拂,掩住走向内室的清长身影。
奚勍不知祁容要做什么,只是勾住他的脖项,望向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金黄床榻,心头莫
名紧张。
祁容将她轻抛入纱帐之中,转身,广袖逐一拂过殿内摇曳的烛盏,整个大殿刹时转陷昏暗。
奚勍看到祁容走近榻前,纤指一挑,那件华贵龙袍便从身上滑落褪去,乌墨长发漫散肩头,
站在那里,恍若冰清玉洁的雪雕,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相互辉映,朦胧而又皎洁。
奚勍的脸颊倏然泛起如被迷酒醺过的妩红,随之祁容欺身压上来,一切,很快被那双因爱欲
而变得狂热的眼所占据。
浅金色纱帐合落,寂静的大殿内传来裂帛之音,以及剧烈缠绵的喘息声,一场翻云覆雨的欢
爱,已经无法阻挡地展开。
*********
天亮时奚勍醒来,只觉身体从头到脚的酸痛乏力,几乎不是自己的。
“娘娘您醒了。”弄秋早在帐外等候多时,听到里面有了响动,才敢发出声。
奚勍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侧过头,却发现身旁空空,祁容人已不在。
“皇上一早就去上朝了,临前嘱咐奴婢不要惊醒娘娘。”弄秋进来服侍,见奚勍盯向枕旁空
出的位置发愣,笑着说道。
奚勍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吓得赶紧缩回去。
“娘娘,昨夜……”弄秋眼尖,早瞧见她浑身布满青紫,笑得合不拢嘴,“昨夜还好是娘娘
去了,否则皇上一个人喝闷酒,真伤到龙体可就成大事了。”
她凑近道:“娘娘现在身子疼不疼?奴婢先让人进来为您梳洗吧。”
奚勍这才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整个夜晚,祁容一次接一次索要着她,仿佛不知疲倦,仿佛
被某种长久压抑而泄的情绪支配,让那种颤栗、疯狂不断淹没着她,理不清思绪,分不明彼此。
奚勍脸颊“唰”地就红了,整个人重新埋入被褥里,不肯出来。
弄秋知她是害羞,劝说半天,最后与另一名宫女替她梳洗更衣。回到倾鸾宫,奚勍又在浮满
梅花瓣的香汤里沐浴,才觉酸软的身体变得舒爽许多。
“弄秋!”奚勍看向一旁伺候的她,忽然问,“我的名字!”
弄秋反应过来,但有些为难道:“奴婢不敢直呼娘娘的名讳。”
奚勍皱眉想了想,道:“靳沐娴!”
弄秋点头,可看她闷闷撕起漂浮的花瓣,奇怪道:“娘娘,怎么了?”
奚勍轻抿被热气熏得水润的唇,吞吞吐吐道:“‘勍儿’……是谁?”
“勍儿?”弄秋大脑飞快思索下,摇摇头,“就奴婢所知,宫里头没有叫‘勍儿’的啊。”
奚勍低头黯然,想起昨晚,嘴里犹如吞面,囫囵道,“可他……叫了。”
弄秋一惊,难道皇上与她缠绵时,口里却喊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不过又觉不太可能,昨天
妆儿那番话,她确定皇上对对方的宠爱甚深,无人能及,怎么会平白无故又出来个勍儿?
弄秋赶紧打消她愁绪:“哪有什么‘勍儿’,娘娘定是听错了。”
瞧她仍在疑闷,弄秋畅然笑道:“皇上的用心良苦,昨天妆妃娘娘不是全讲了吗,皇上这样
爱娘娘,娘娘应该开心才对,这会子怎么反倒胡思乱想起来了。”
其中一句话烙入奚勍心田,她深记后点头,或许当时真的是自己听错。
下午祁容早早就来了,奚勍却连头都不敢抬,脸颊仿佛红透的蜜桃,羞